第42章 重新验尸
汪大人亲自接待的云轻母女。
毕竟云天海是来了顺天府才死的，他不得不出面解释一下。
杨氏看着云天海的尸体，久久没有反应，好像吓傻了。
倒是云轻盯着云天海的尸首看了一会儿，问：“我父亲是怎么死的？”
那种毒并不致命。
因为毒药，就是她研制出来的。
毒名——焚心。
中毒后，人会因为无法克制怒气而癫狂，像火药桶一样，一点就炸。
面对惹自己不快的人，甚至会冲动杀人。
这也是为什么苏灿儿她们会想到用这种毒药对付云轻的原因。
要么云轻杀了云天海，要么云天海杀了云轻。
不管哪个死了，他们的目的都达到了。
可是他们唯一没有算到的的是，云轻一开始就察觉了云天海中毒。
后面的戏，自然不可能再按照苏灿儿写好的剧本走。
可云天海竟然还是死了。
云轻并不会为他的死感到难过。
只疑惑，他因何而死。
汪铮将仵作的验尸结果拿给她看。
“吓死的？”
云轻被死亡推断给弄得哭笑不得。
人真的能被吓死吗？
到底云天海经历了什么，才会被活活吓死呢？
“是的，仵作检验出来的结果就是这样，是被活活吓死的。”
“一般人初次杀人，清醒后，会经历很痛苦的心路历程，加上杀人被当场抓获，惊惧交加，身体不好的，暴毙也不足为奇。”
“云天海他常年大鱼大肉，贪酒好色，身体本就有许多隐疾吧？”
汪铮问。
云轻很想回答她，但是她对云天海的身体状况还真不了解。
杨氏却忽然尖叫道：“不会的，老爷身体好得很，他没有暗病！”
“老爷最注重养身，每个月都请大夫平安脉，他有病，大夫一定会发现的！”
汪铮皱眉。
杨氏异常冷静地走到云天海的尸体旁边，扑通一声跪下来，道：“老爷，你要是被人害死的，你就不要闭眼睛，你看看我！”
汪铮看到杨夫人这样，也颇为动容。
“夫人节哀，死者已矣，就让他安静地去吧。”
杨氏却执拗地道：“老爷，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呀……”
云轻还是无法理解杨氏。
云天海对她那么坏，他死了，不是好事嘛？
从此以后，她就彻底自由了。
云家家大业大，那么多钱财，就算生意都不做了，杨氏下半辈子也可以锦衣玉食，无忧无虑。
后院那些妾室失去了云天海的庇护，就彻底没了倚仗。
她从前受的委屈，统统都能讨回来。
要是她，她肯定乐得做梦都要笑醒的程度。
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她准备上去跟拉开杨氏，让她冷静一点。
却忽然看到云天海的眼睛睁开了。
着实给她吓了一跳。
妈呀！
诈尸了？
连汪铮都惊得瞠目结舌。
“不……不会这么邪门吧？”
杨氏呜咽一声，继而哀嚎起来：“老爷，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死不瞑目！”
“汪大人，我们家老爷是被人害死的， 他是被人害死的呀！”
她回过头，泪流满面地看着汪铮。
汪铮赶紧上前去，查看了一下云天海的呼吸和脉搏。
的确是死透了。
可是怎么突然把眼睛给睁开了？
难道真的如杨氏所言，他的死另有内情，所以死不瞑目？
云轻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跟她一样，被人借尸还魂了。
不然她还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
要是来个比她更狠的孤魂野鬼，那云家以后天天都得上演伦理大戏。
汪铮有些为难，道：“可是仵作验尸，并未查出中毒或者是被人戕害的痕迹。”
“是吗？”云轻一听这话，就感觉不对了。
云天海肯定中毒了。
焚心的毒不会这么快散去的。
“据我所知，我父亲的确中了毒，是乔姨娘亲口承认的，她给我爹下了会使他发狂的毒。”
“否则他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拿刀杀人。”
“这种毒想必也不难查验，除非仵作经验和能力不足，否则肯定会查出中毒反应。”
经过两次接触，云轻可以相信汪铮的为人。
他应该不会因为襄王的缘故，就颠倒黑白，帮着他掩盖这件事。
那只有另一个可能性，仵作没验出来，或者说故意验不出来。
汪铮皱了眉头，问：“乔姨娘受了重伤，昏迷不醒，虽然本官也问过当日酒楼的目击者，他们的确提起过乔姨娘说的话，但毕竟那只是乔姨娘一面之词，不足为证。”
“三位仵作同时验尸，应该……”
云轻打断了他的话：“汪大人敢保证自己手底下的仵作，各个都如同您一样刚正不阿，不会被人收买吗？”
汪铮一时没有说话。
他也在想这个问题。
他虽然御下很严，但也不敢保证，每个属下都能做到宁折不弯。
人性往往是经不起考验的。
仵作这个职业，地位不高，月银也不丰厚，因为和死人接触多，还会被人看不起。
如果心志不坚定的人，遇到利诱，恐怕很难不动摇。
“也或者仵作经验和能力不够，验尸结果不准呢？”云轻又提了一嘴，想给汪铮一个台阶下。
汪铮点头，道：“那就再验一次。”
“不妨从别的衙门借调几个仵作来，比如刑部？”云轻建议。
汪铮知道她担心顺天府的仵作都被人收买了。
汪铮本也不是个护短的人，对他而言，查明真相更重要。
毕竟云天海是死在顺天府，有了疑点，就是他的责任。
“好。”
云轻很欣慰。
“不瞒大人，我也读过几本医书，略通医术，可否陪同验尸？”
云轻其实自己就能验出来，但是她不想暴露这份能耐，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和猜疑。
“云小姐不怕吗？”
“自己的父亲，有什么可怕的？”云轻回道。
汪铮没再多言，让人去刑部借人去了。
杨氏哭得泣不成声：“轻轻，你一定要查出真凶，替你父亲报仇。”
云轻无语。
她才懒得为云天海报仇，但是查出真凶还是有必要的。
对方杀死云天海，一定还有其他图谋。
比如……云家的家产！
云轻眼神瞬间冷了下去。
云天海一死，就要涉及遗产归属的问题了。
当年杨氏招赘云天海，不就是因为杨氏的父亲担心自己百年之后，家产无人继承，女儿和妻子无所依靠么？
结果招了女婿也是白眼狼，但好歹杨氏的母亲寿终正寝了，她死之前，云天海还不敢这么猖狂。
而且因为是赘婿的缘故，云天海怎么苛待杨氏，也不敢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