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跪还是死？
云香雪冷哼一声：“我本不想用这种方式对大夫人，可三妹不识抬举，便只能夫人吃些苦头了。”
“云香雪，你好狠毒，我娘可是云家大夫人，你怎么敢？”
云叶儿红了眼，怒不可遏，恨不得冲上去把云香雪给撕了。
云香雪冷笑，劝道：“叶儿，你还是别冲动，对你娘不好。你再看！”
云香雪又招了招手。
十几个弓箭手趴在墙头，瞄着杨氏。
“我知道三妹近来长了本事，一般人不是你的对手。”
“特意找来了几个朋友帮忙，都是骑射班的优秀学生，手法又稳又准，这个距离嘛……三妹可有自信能够躲得过呢？”
云香雪是有备而来。
信心十足。
云叶儿冲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
她不敢用娘的性命冒险。
“姐姐……”云叶儿六神无主地看着云轻。
云轻打了个哈欠，慵懒又漫不经心。
“就这？”
她问云香雪。
“大姐出手，不该如此寒酸，有没有别的花样了？”
云香雪眼神锐利，却隐隐透着几分惊讶。
云轻是真猜到了自己有后手，还是瞎蒙的？
不过她可不会回答云轻。
既然敢惹到她云香雪头上，云轻就只有死路一条！
她才不会管什么御赐免死金牌呢。
自己有沧澜学院的五长老做靠山，有襄王和北辰王府表小姐谢梦菲与她交好，肯定能全身而退。
云轻在她眼里，已经是个死人了。
杨氏挣扎着道：“轻轻，叶儿，你们不要管我，你们快离开云家吧。”
“是娘对不住你们，娘太没用了。”
“以后你们姐妹俩互相扶持，日子肯定也能过的。”
她又对云香雪求道：“香雪，你就念在你小时候，我照顾过你两年的份儿上，不要为难轻轻和叶儿。”
云香雪叹息一声：“夫人，我也想绕过她们，可是三妹她冥顽不灵，我也没办法。”
“若是您能说服她，对我磕三个响头，然后从这里一步一叩首，一直磕到城门口，从此以后绝不踏足京城半步，我就饶她一条狗命！”
杀人不过头点地。
让一个人尊严尽失，受尽屈辱，比杀了她更解气。
云轻在京城也是个名人了。
到时候围观的人一定很多。
而且她这么羞辱云轻，襄王和苏灿儿一定很高兴，自己反而能挣一个人情。
杨氏眼泪婆娑，哽咽道：“香雪，你不能这样，你这样是要毁了轻轻的。”
云香雪冷嗤一声：“是她自找的。”
“你看她怎么对父亲的，又怎么对姨娘的？姨娘虽然只是妾室，但她这些年掌管家中庶务，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却险些死在云轻手里。”
“还有风儿，也被她害进了衙门，到现在都没放出来。”
云叶儿气恼道：“那云风儿害我姐坠塔，险些死了，你怎么不说？”
“父亲刚刚想把姐姐送给那个老混子当妾，还想打死我，你怎么不说？”
云香雪轻哼一声：“父为子纲，父命不可违，做子女的，却不能不孝，枉顾人伦。”
啪啪啪！
云轻鼓起掌来：“说得好！”
云香雪瞪她一眼：“少废话，你跪还是死？”
云轻笑嘻嘻地道：“不跪，也不想死，我还是有很多世俗的预望，舍不得死呢！”
云轻又忍不住冲黑白眨了眨眼睛。
黑白：……
这女人脑子绝对有点大病。
一点正形都没有！
云香雪怒极反笑：“那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你想看着你娘惨死在你面前吗？”
云香雪指着杨氏，威胁云轻。
云轻脚蹋在云天海身上：“父亲大人，你说区区庶女，谋害主母，该当何罪？”
“你放开父亲！”云香雪怒喝。
云天海咬牙：“孽女，你想干什么？”
云轻笑着看向云香雪：“现在很公平啊，母亲在你手上，父亲在我手上。”
“你动我娘一根手指，我砍他一条胳膊。”
“你一箭射死我娘，我就把他扒皮抽筋，千刀万剐！”
“要不要试试？”
“你可以随时选择开始这场游戏，但是什么时候结束，由我说了算！”
云轻挑眉，目光森森，仿佛有魔气在眼底弥漫开来。
她没有在开玩笑！
云香雪却不信，道：“你别想用这种方式唬我，我不信你敢这么做！”
“你这么做，死的不只是你娘，你也别想活。”
云轻勾唇浅笑：“信不信，试了不就知道。”
然后又看向杨氏，高声问：“娘，你怕死吗？”
杨氏哭得直抽抽，却坚定地道：“娘不怕，娘死不足惜，你和叶儿好好的就行。”
云叶儿泪流满面。
“姐……”
云轻又问云叶儿：“你怕死吗？”
云叶儿愣了一下，面对云轻的目光，点头：“怕，可人终有一死，怕也是要死的，如果是为了姐姐，为了娘，让我死一百次都不怕！”
云香雪咬牙，清秀的面孔开始变得狰狞。
“说得好听，哪有人不怕死，云轻，你敢拿你娘的命赌吗？”
云轻掏掏耳朵，不耐烦道：“你到底要不要开始？废话真多！”
云轻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
弯下腰来，对云天海道：“父亲大人，来不及玩真爱试炼了，你我娘好歹夫妻一场，自当跟她生死与共，你说呢？”
“不要！”云天海可没那个胆子，他惜命得很。
“要么让她放了我娘，然后跪下来给我娘磕头认错，再自捅两刀赎罪。要么……我一刀一刀剐了你，再将乔氏母女三人剁成肉酱喂狗！”
匕首在云天海的脸上轻轻滑动，云轻温柔的声音，却如同魔鬼的呢喃一般，令人遍体生寒。
云香雪呵斥道：“大言不惭，死到临头还敢如此嚣张，拿箭来！”
云苗儿立刻送上弓箭。
云香雪搭起弓箭，瞄准了杨氏。
可她还没来得及放箭，就听到云天海一声惨叫。
云轻没有动刀，生生掰断了云天海的手指。
“云香雪不乖，父亲，你要受苦了。”
云天海大汗淋漓，沙哑着声音制止道：“香雪，你不要乱动，她真的会把我活剐了的！”
云香雪看见父亲受伤，越发恼火，直接放出了一箭。
箭瞄准了杨氏的腿而去。
却忽然在半路偏离方向，直冲坐在那里看戏的乔姨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