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克复中原子虚笑乌有

第221章 诸葛亮运筹帷幄

  黄祖令下,诸多江东兵士纷纷高声呼喝,高喊“江夏督”之名。

  甘宁听着声声入耳,手中双戟紧握,心头涌现一丝畅快。

  水上行舟多年,或为水上贼寇,或作他人刀兵,到今日,算是真正立足于江夏了。

  甘宁双戟交合,对着黄祖屈身一拜。

  “黄公知遇之恩,甘宁定舍身相报!”

  黄祖出手搀起甘宁,笑着回道:“这不过是兴霸浴血拼杀应得的,不必多礼。”

  话锋一转,黄祖又笑道:“若真要谢,日后有机会,可谢诸葛子谦当日的举荐之恩。”

  “黄公所言甚是,待此间战事了结,甘宁再前去登门致谢!”

  “哈哈哈,兴霸倒真是个急性子。”黄祖笑看泽面,望着四散而去的江东水军,“江东水军此番受挫,短时间内,想必不敢造次,不过柴桑未破,尚不是松懈之时。”

  甘宁拱手,“黄公,此前突击来援,恐有误先生部署,甘宁还是速回赣水驻守为上。”

  “好,辛苦兴霸速回,此间乱局,我自收拾。”黄祖一拍甘宁肩膀,心情说不出的愉悦。

  甘宁回了自己的船,再度朝赣水而去,江东军既然撤了,那清理战场的收获,便留给黄祖了。

  或许,可以弥补一些损失。

  陆上,黄忠与刘磐自接到诸葛亮提醒,当即派出骑兵,北向突进开道,直逼柴桑。

  其后步军也铆足了劲儿北上。

  罗褚残军自建昌撤后,便于海昏合兵死守。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黄忠与刘磐根本没有图谋海昏的意思,而是直接北上。

  他虽不知黄忠刘磐欲以何为,但太史将军也在北面,罗褚不由奇怪了。

  难道是黄祖开始合围柴桑了?所以黄忠刘磐赶着支援?

  罗褚越想越不对劲,直到见到两军步军也径直向北,罗褚有些坐不住了。

  北面柴桑,定有大事!

  罗褚思虑再三,还是率两部近千骑兵主动出城,追击黄忠与刘磐的步军。

  骑兵灵活,进可攻,退可走,若能截断两军辎重,或可抵消建昌失守之过责。

  罗褚一路追击,一直追到了历陵附近的牛子岭,一路追进去,终于追到了辎重队。

  山谷之中停留着数十架车,只不过押送之人早就逃之夭夭了。

  罗褚大喜,当即下令:“速速将这些粮草辎重烧毁!”

  兵士们当即行动,引火焚烧,只不过火一点,便轰地扩散开来。

  这哪是什么粮草,这里面藏着引火之物呀。

  “不好,中计矣!”罗褚大惊。

  “哈哈哈!先生所料果真不差,只需以辎重相诱,贪得无厌的鼠辈定然出洞!”

  刘虎立于岭上,对着山谷之中的小股骑兵嘲笑道。

  罗褚抬头望去,一拍大腿。

  “悔不该听太史将军之言,死守海昏,今我若死,海昏失矣!”

  “放箭!”

  刘虎一声令下,数百道火矢齐齐射入谷中,将那些未引燃的东西也纷纷引燃。

  “随我撤!”罗褚下令。

  然骑兵还未出谷,后方窄道上竟出现一横木墙,生生将谷道截断。

  木墙之高,几乎与马平齐,断不能过。

  罗褚骑兵刚一接近,木墙之后便万箭齐发,一时间兵士中箭惨叫,战马混乱嘶鸣。

  刘虎望着谷中被炙烤的罗褚军,心头一热。

  “诸葛先生未出南昌,却布此诱敌之计,真如传说中的决胜千里。”

  再看那牢牢堵住回路的偏厢车,听叔父说,这种新式器械,也是采购自诸葛家族的。

  岭下浓烟充斥,久久不散,刘虎生生等了两个时辰,才等谷中火势散去。

  而下方,早已没有活着的人。

  刘虎下令一边打扫战场,一边命人扑灭残余之火。

  这也是诸葛先生特意交待的,说什么适可而止,勿伤天和。

  牛子岭一战,射杀罗褚,全歼其军,且令海昏城群龙无首。

  不过接下来刘虎并未前去攻取海昏,而是根据诸葛亮建议,继续驻守牛子岭,以防历陵之敌。

  历陵距柴桑太近,城中情况不清,若柴桑之战开启,历陵是未知隐患。

  相比而言,海昏残存的那一两千兵力,且无统兵之将的情况下,已失去威胁。

  北面。

  柴桑县北抵江水,东面庐山,西面也是茫茫群山。

  一道宽阔谷地自柴桑通向南面的历陵和海昏二县,那牛子岭,可算谷中一关。

  黄忠与刘磐两军抵达柴桑之后,当即骑哨四散,查探四方情况。

  同时作出部署,黄忠军攻南门,所以在南面建营,而刘磐军则在柴桑东北面的雅雀山下驻扎。

  若江东军从彭蠡泽登岸回师柴桑,必经此地。

  而若从北面江水登岸,不仅需要绕很远的水路,而且是逆流。

  黄忠刘磐分工明确,就等攻城辎重到位。

  太史慈率先撤出对黄祖的围猎,原路返回,等到登岸之时,已经是天黑。

  辛苦一天,结果是一无所获,不仅身体疲惫不堪,士气也十分低落。

  当初说诛杀黄祖的心气有多高,现在的失落就有多大。

  太史慈下令,各部相互帮持,登陆之后就地休整一個时辰。

  夜色中,一匹快马疾驰而来,送来柴桑军报。

  “太史将军,黄忠军已兵临城下,恐怕不日就要攻城。”

  太史慈浓眉一蹙,果然,越担心什么,什么就会发生。

  他弃南部各县于不顾,冒险北上,乃是一步险棋。

  而如今,险棋未有收获,风险却紧随而至了,黄忠还是能抓机会,这就杀到柴桑城下了。

  按这路程来算,得是他们出兵不久,黄忠就直接引兵北上了。

  “这老东西,每每都如此迅速,果决,与年龄没有半点相符的。”太史慈评价一句,望向信使。

  “柴桑周遭,可还有其他兵马?”

  “黄忠已封锁四门,属下也是好不容易才突围而出的,外面哨探,多数被拔除了。”

  太史慈一阵警觉,黄忠既然来了,那刘磐,多半也在了。

  否则单凭黄忠,此举过于冒险了。

  “将军,我等是否速速赶回柴桑?”部属问。

  “照令行事,休整一个时辰。”太史慈随口回道。

  紧接着,他又从渡口调配数名骑哨,沿途探查。

  太史慈怀疑刘磐也在此处,而且刻意不示人,等的就是自己。

  与刘磐周旋了数年,太史慈不说有多了解刘磐,但对他的用兵习惯,却了然于心。

  “取柴桑舆图来。”

  一封舆图送至太史慈手中,借助火光,太史慈细心查看。

  “此处回柴桑,有两处险地,一为雅雀山,二为马宿岭,一会你二人各率一军,从这两地回柴桑,途中若是遇敌,不可恋战,速回柴桑,我于后方策应。”

  两名部属点点头,其中一人还是发问,“将军,你怀疑此二地有伏兵?”

  “不可不防,若有伏兵,敌以逸待劳,于我不利,然柴桑危在旦夕,不可不防。”

  太史慈说罢,转身走到水畔,轻叹一声,宛若千钧重担,稍稍轻了一些。

  又不想让部属们看到自己这样。

  渡口以西,雅雀山后。

  刘磐面向东南,背靠一颗粗壮大树,以躲避夜间寒风,因为已经收到太史慈登岸的消息,他连营火都没有生,只能在夜风中瑟瑟发抖。

  明日就是与黄忠约定的攻城之日,柴桑兵力不足,今夜定然不能让太史慈从这过去。

  黑暗中,一人摸近。

  “将军,太史慈登陆后,停在了渡口。”

  黑暗中,刘磐眸光闪动,开始揣测他的老对手会如何应对。

  “将军,若他们不走此道,该怎么办?”

  刘磐也想,是呀,该怎么办?

  要不,趁着太史慈军没有休整好,主动出击?

  刘磐很快否则了这个想法,渡口并非一处,若是纠缠进去,反倒容易让敌军走脱,逃回柴桑。

  上上之计,还是采取守势,借助地形以逸待劳的方式,阻截敌军。

  “马宿岭那边,让骑哨再向前些探查,若太史慈从那过,我率骑兵追击,也来得及。”

  刘磐忍住了主动出击,又下一令,随后裹了裹身子,尽量缩得紧些,来抵御寒风。

  一个时辰,很快便过,三千大军挤满了整个渡口,其间闪烁着无数火光,太史慈终是下令赶路。

  依照旧令,兵分两路,由两位司马各自领军,太史慈则率一部熄了灯火,紧随其后。

  太史慈这边一动,很快,消息传至刘磐那。

  “分兵?亏太史慈想得出来,他分兵我也分兵!”

  刘磐很快做出对应部署。

  在向导的带领下,虽是黑灯瞎火的夜晚,江东军依然顺畅地走着。

  很快,一行火光进入刘磐军的伏击之地。

  山岭之上顿时亮起道道火光,随后漫天火矢朝着山脚道上射来。

  火矢如雨,很快点燃多处柴火,在大风的鼓吹下,很快将山道印得通红。

  江东军这才看到,这一路上竟遍布阻碍,高高横起的树木,大小不一的石块,还有不知其数的夜中箭矢。

  “快冲过去!”

  有人大喊,火光中有诸多身影流窜,玩命似的往西面逃去。

  荆州军见状,也不放箭了,当即一拥而上,欲将江东兵堵堵在山道上。

  很快,黑夜中激斗发生,不过依然有很多人从各处逃出。

  稍北面的马宿岭下方,同样的战斗也在进行着。

  刘磐亲率人马,拦截江东兵士,出乎意料的是,江东兵士没有丝毫战意,只顾玩命逃窜,山上野地中,山下田埂上,甚至田中,皆是逃窜身影。

  漆黑一片,刘磐无奈,只能一边杀路上之敌,一边以“鼠辈”问候太史慈。

  然后战斗持续了很久,刘磐也没碰见太史慈的身影。

  直到逃窜之人渐渐少了,经过小半夜的厮杀,两边山道上几乎遍布死尸。

  其中大部分,自然就是江东军的,翌日天亮,刘磐盘算战果时,拢共杀敌竟不足千人。

  而根据渡口哨探来报,太史慈三千余众,已尽数消失。

  “鼠辈,尽是鼠辈,太史鼠竟以兵士为饵,无耻至极!”刘磐大骂几声,再度下令,“将这些首级割下来,给柴桑送去!”

  天已大亮,东面霞光绽放。

  太史慈立于南门城头,眯眼看着城下徐徐集合成列的黄忠军。

  这一幕,过去数年不知发生过多少次。

  黄忠聚兵攻城,太史慈援兵驻守。

  然后,黄忠便会撤去,换个地方去劫掠人口财货。

  数年间,两人未有一次真正的攻城与驻守之战。

  但是这一次,太史慈十分肯定,黄忠不会走。

  好在,自己在攻城前,回到了柴桑。

  黄忠骑马掠过各阵,查看各部是否就绪,最终来到阵前,眺望城头。

  城头那道背负双戟的身影,落在他眼中,尤其刺眼。

  太史慈还是从刘磐将军手中走脱,回到了柴桑。

  黄忠正打算以何种次序进攻呢,一批快马来到跟前。

  “黄将军,刘将军昨夜阻敌一战,斩敌千余,太史慈兵分数路而回,首级正在送来的路上。”

  黄忠听罢,忽然有了主意,“回去告诉刘将军,尽量拦着来援之敌,柴桑有我。”

  “喏!”骑令离去。

  “齐荣,还剩多少强弩之矢。”黄忠问。

  “不到三百。”

  三百,不多不少。

  “自行瞄准,先射一轮。”

  黄忠下令,经昨夜一战,柴桑或许兵力依旧部族,他打算尽可能地先消耗一些,同时给城头制造混乱。

  齐荣当即领命而去,不多时,黄忠便看到了城头太史慈狼狈躲避的身影。

  有人在朝着他射,瞄得还挺准。

  大黄强弩突然发力,城头不少人避之不及,数人被射中,还有一些射中城头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惹得一阵乒乒乓乓之声。

  不等他们收拾,又有强弩激射而来,守军们只能避在城头墙下,不敢冒头。

  见惯了这种场面的黄忠,还是忍不住笑了笑,只因城头那狼狈之人,是太史慈。

  太史慈背靠墙体,干脆坐了下来,等着,然后城下没了动静。

  一刻,三刻,直到近半个时候。

  太史慈起身,探出头去,却见到怪异的一幕。

  只见黄忠全军,竟然惬意地坐在地方,相互之间有聊有笑。

  他们见城头太史慈冒头,便齐声高呼。

  “江东鼠辈,太史表率,昨夜鼠窜,今又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