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克复中原子虚笑乌有

第215章 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襄阳,荆州牧府。

  刘表近来心情极为不错,各方捷报接连。

  诸葛巡与刘备正对蒯越的棘阳育阳地区用兵,进展颇为顺利。

  信报中,诸葛巡已透露宋同正被送来襄阳。

  无独有偶,豫章方面,荆州军与江夏军一起攻占南昌,基本确立了豫章之行的胜局。

  刘表自己也没闲着,在荆南四郡局势稳定后,刘表继续向南施加影响。

  先是派吴巨率军南下,清扫盗匪,驱逐沙溪蛮,再顺势接管苍梧,刘表象征性地上表,吴巨就成了苍梧太守。

  荆州郡加一。

  襄阳以西,刘表又派文聘溯流而上,趁着汉中局势动荡,趁机占据了房陵县一带区域。

  刘表放下帛书,脸上露出惬意的笑。

  荆州三个方向,皆在大肆外扩,现在他最念想的,就是南阳郡了。

  南阳郡还有半壁江山在曹操掌控之中。

  偏偏诸葛巡是个慢性子。

  刘表锁眉思索间,两道身影悄然入屋,来到刘表跟前。

  “见过阿爹!”

  刘表抬眸,看着眼前的刘琦和刘璃,疑惑问:“为何今日方归?”

  言语中稍稍带着斥责之意。

  刘琦瞥一眼刘璃,虽未开口,意思却已明显。

  “阿璃,你说。”

  “阿爹,我们去了一趟江陵。”

  “去江陵作甚?”

  刘璃一撇嘴,“阿爹不是说了要支持诸葛氏,你不知诸葛氏已将商会扩至江陵了?”

  刘表面露困惑。

  “我们去给诸葛冬阿姊撑场面!”刘璃理直气壮道。

  刘表看一眼刘琦,向他确认,刘琦也点了点头。

  刘表低垂眸子,若有所思。

  诸葛子谦还是真是东西南北都不落下呀。

  他怎么不连西面益州都算进……想到这,刘表突然想起了宜城之铁。

  好家伙,他倒是快忘了,诸葛氏的铁矿,可都是荆山之中挖来的。

  而这荆山,可是属于房陵县境内,妥妥的益州辖区。

  自己刚刚拿下房陵,诸葛巡却已经挖了很久的房陵矿产了。

  他忽然望向儿女,问道:“诸葛商号,成效如何?”

  刘璃上前,倚着刘表案台坐下,“阿爹,你没见着,诸葛冬阿姊可厉害了,诸多事务,有条不紊,我看以阿姊的能力,为一曹之吏,绰绰有余。”

  刘表听着女儿不着调的比喻,陷入沉思。

  依他观察,诸葛巡去了章陵郡后,好似对诸葛氏没有半分影响,无论宜城,还是隆中,乃至于那荆山之中。

  这令他夸下的照顾诸葛氏的海口,还一直没机会兑现呢。

  诸葛氏完全不需要他呀!

  甚至如今诸葛亮都不在襄阳了,是何人在操持这些产业呢?

  难道真是诸葛冬?

  刘表回神,心不在焉对两人说了句。

  “旅途辛劳,你二人且先去歇息吧。”

  刘璃凑近看了刘表一眼,“阿爹,你眼角皱纹又多了,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刘表当即放松神色,“无甚忧虑。”

  他能有什么烦心事,眼角纹那是因为最近喜报多,笑得多。

  “阿爹是不是为南阳忧虑?”

  刘表连忙摇头否认,要真说有什么,她立马又要请战了。

  “阿璃,我们别打扰阿爹忙事了。”刘琦在后面催促道。

  刘璃满脸狐疑地起身,微微欠身,“阿爹,女儿告退。”

  望着两人背影离去,刘表也是无奈,若是两人性子换一换,该有多好!

  稍作思忖,刘表随手抽出一封空白的帛书。

  “子谦那個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性子,看来得给他下点猛料才行!”

  ···

  南阳郡,育阳县。

  诸葛巡与刘备两军兵临城下。

  育阳城门大开,育阳县令立于城门外,手捧文册官印。

  诸葛巡倒是没想到,育阳县不战而降了。

  “主君,这全萁不仅与蒯越有交情,还与蔡府君有交情。”魏延介绍道。

  诸葛巡倒是想起来了,魏延第一次出征南阳,驻扎的就是育阳,还在育阳城下将曹洪射伤,间接致其丧命。

  “文长,此地乃是你的成名之地,便由你带队进城吧。”诸葛巡笑道。

  魏延先朝诸葛巡拱手,又朝刘备拱手,随后率军上前,率先进城接管防务。

  “文长对此地熟悉,由他接手防务,玄德不会见怪吧。”

  刘备连连笑道:“先生说得哪里的话,说不定全萁乃是闻魏将军之威名而降的。”

  说着,两人一起下马上前。

  刘备还真猜对了,全萁献城,还真是因为魏延来了。

  当初曹军大兵压境,他就在城头,他曾亲眼看着魏延阵斩了一员曹军先锋将,就连曹操亲至,也未奈何得了育阳。

  最后是诸方势力都不再关注这里,才让育阳沦为空城一座。

  棘阳失守之后,蒯越基本就失去了驻守育阳的理由,唯一一点兵马,也在诸葛巡和刘备联军到来之前撤回宛城了。

  “罪官全萁,见过刘府君,见过诸葛府君。”全萁端着文印,躬身见礼。

  诸葛巡这次没动,而是看了眼刘备。

  刘备也没有谦让,上前接过育阳文书官印,代表纳降。

  考虑到他与蔡瑁的关系,这个位置,多半不会动他。

  当然,前提是,没有为官不仁。

  蒯越占据此地时,也没有动他,这算是某种默契。

  主打的就是人情世故。

  全萁迎两人入城,径直朝县府走去,一路上,给刘备与诸葛巡介绍着育阳县的状况。

  刘备听得很认真,俨然是一副自己地盘的心态,诸葛巡则兴趣不大,总觉得,来得太容易的话,浑身不得劲。

  “玄德兄,未曾想全县君如此知趣,不废我等一兵一卒,然来都来了,不如,再取一城吧。”

  刘备猛地望向诸葛巡。

  诸葛巡笑笑,说出这话,倒与诸葛巡不好斗的人设有些不符了。

  “安众县滨湍水而扼穰县,乃是立公将军北上咽喉,我等兵马都集结了,不如助立公取下安众吧。”

  刘备欣然回:“还是先生想得周到!”

  他与张允虽名义是一人太守,一人都尉,但实际上,还是有分别的。

  如今自己取了城池,理当让张允也有所收获。

  真不愧是诸葛先生,想事情,比他到位多了。

  诸葛巡冲全萁一笑,“育阳县有全县君在,玄德与巡,皆十分放心,县治还需继续仰仗县君。”

  全萁连忙躬身一礼,望向诸葛巡的面庞满是感激,随后又冲刘备也行了一礼。

  全萁如何不明白,诸葛巡当刘备的面说这话,等于是保下了他了。

  亏得诸葛氏与蔡氏姻亲啊,蔡瑁靠谱,诸葛巡靠谱!

  就在全萁还在想该如何感激诸葛巡时,诸葛巡已揽着刘备往外走了。

  这县堂都没进呢。

  “事不宜迟,玄德先报于立公将军,我等即刻进兵,早战早结束!”

  刘备无奈,只能跟上诸葛巡的节奏,同时命关羽留守育阳,自己带着张飞出征。

  两人出城不久,忽有一匹快马赶来,给诸葛巡呈上一份文书。

  “诸葛府君,刘使君急书。”

  诸葛巡一挑眉,刘表什么急事呢?

  拆开书信,粗粗一看,诸葛巡不由一阵困惑。

  于是上了马,又取出来,一边走,一边揣思。

  刘表这是何意啊?

  说自今日起,章陵郡的大小,取决于诸葛巡,若诸葛巡多得一个县,章陵郡便多一个县。

  这意思,是将比阳县与棘阳县直接划入章陵郡了?

  诸葛巡无端冒出一个问号。

  刘表这是多希望自己北伐呀。

  唉,奈何三年之期未到呀,诸葛巡觉得自己还是很讲信用的,除非对面先动手。

  “主君,可是有什么麻烦?”

  魏延见诸葛巡似有苦恼的样子,于是来问。

  诸葛巡摇头,“没有麻烦,文长,等拿下安众县后,你率军回比阳,棘阳县,留些骑哨即可。”

  魏延不解,旋即追问:“主君,若如此,棘阳岂不是又要被白白占了去?”

  刚说完,魏延恍然,笑道:“喏!”

  翌日,时间过了晌午,三军到达安众城下。

  张允行动也是飞速,直接带了三千人过河,连辎重都没有带。

  他压根就没想过这会是隔夜的战斗。

  安众县不过千余守军,驻守的是个不知名的胡姓守将。

  而三军人数已经近万,别说区区安众县,上次打宛城,都没这架势。

  三军主将碰头后,再度分开,东西南各自领了任务。

  魏延攻东门,因为魏延军辎械最多,刘备军攻南门,张允军移动至西门。

  安众城上旌旗招摇,有插“曹”的,有插“蒯”的,还有插“胡”的,看上去煞有其事。

  诸葛巡骑马立于东门阵外,远眺城头,正儿八经的攻城战,他还真想见识见识。

  一名部曲过来,献上一只木盒,“主君,全县令准备的干枣。”

  诸葛巡接过,取出一枚尝了尝,味道差强人意。

  心意是领了,全萁也是费心了,希望他把心思用在治理上。

  刘备也是学了不少东西的,要真实践起来,够全萁喝一壶的了。

  诸葛巡再眺城头,不由困惑:怎么还没开?

  然后他看到魏延亲自骑马向自己跑来。

  “主君,安众守军自城北撤走了,是否追击?”

  “……”

  诸葛巡很无语,又完事了?

  蒯越怎么回事,南阳让他带废了呀!

  这就是传说中的望风而降吗?

  “蒯越麾下尽是这般人,我倒是有些想去宛城见识见识了。”

  魏延懂得意思,双眸露出一丝期待,几乎将“这个可以有”写在了脸上。

  “唉,罢了罢了,就这样吧。”诸葛巡看一眼安众县,“烦劳文长去告诉玄德与立公一声,就说这城,我不入了,时间尚早,我回育阳去。”

  “喏!”

  “文长也勿久留,收了兵马回比阳吧,棘阳之事,切记。”

  “末将晓得!”魏延拱手。

  诸葛巡勒转马头,轻摇脑袋。

  “还没发力,便一个能打的都没有了。”

  ···

  江东,豫章郡。

  经过数日调兵遣将,黄忠终是再度来到了建城城下。

  与上次不同的是,黄忠这次陈兵建城以北,进攻的是北门。

  北门城头上,太史慈部将韩林望着在远处忙碌的黄忠军,眸光深邃。

  “韩校尉,黄忠为何不惧兵家忌讳,从北进攻?”部属奇怪问。

  “南昌已失,从南从北,又有何不同,你不会真以为,太史将军会上当来援吧。”

  “那凭我等,能……”

  部属话音戛然而止,显然意识到自己问了一句废话。

  韩林却是捡着他的话回道:“听说黄忠军一日便攻上了南昌城头,还顺手击退了周泰将军的援军,又趁着晚上的空隙,出奇兵袭击孙河将军,烧了营,还斩了孙将军。”

  韩林说完,望向部属,只见部属果然面露惊诧,说不出话。

  韩林旋即一笑,拍了拍部属,“且放宽心,能守则守,若真不能守……”

  迎着部属期待的目光,韩林还卖了个关子,顿了数息才说出,“太史将军早有安排,建城或失,但我等,未必会死!”

  一道声音插道:“韩校尉,东城外出现黄忠军。”

  “传令,全力守城,勿要舍不得箭矢木石,给我狠狠地攻击黄忠军!”

  “杀!杀!杀!”

  城头响起阵阵附和。

  黄忠在城下观摩,远远地听到了动静。

  “这建城守军,士气还挺高的。”

  黄忠笑容满面,显然是丝毫不将此城放在眼里,他问身侧的严轲,“刘磐将军到位否?”

  “还未传信过来。”严轲回道。

  “那便再等等吧,城头喜欢犬吠,咱也别闲着,就地埋锅造饭,当人面吃。”

  严轲哈哈一笑,这一招,可不是第一次用了,黄忠早就轻车熟路了。

  “得令!”

  未过多时,城头守军喊得累了,大冷天的,风也大,本就唇干舌燥,再喊几下,嗓子都冒烟了。

  这个时候,城下却有袅袅炊烟升起,建城城头的守军当即傻眼。

  当人面埋锅造饭,这不是造饭,这是羞辱!

  韩林也蹙起眉头,刚刚拉起来的士气,当即泄了大半。

  兵马器械辎重都到位了,他不明白:黄忠不抓紧攻城,在等什么呢!

  再不攻城,就傍晚了。

  然后,韩林忽地记起了熟悉的一幕。

  黄忠当初攻取西城,也在城下埋锅造饭,麻痹守军,引其夜袭,然后伏击,西城豪强就是这样被黄忠灭了的。

  “无耻老贼,还想故技重施,我焉能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