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屠宰

……</p>

“信念”的通讯器中，传来堡垒都市城防军总指挥官发出的尖锐爆鸣声。</p>

“陆明！你在干什么！快住手！”</p>

指挥中心里，穿着军装的老人急火攻心，他扶住旁边的桌角，稳了稳身形。</p>

指挥中心里，所有人都被陆明的举动惊呆了。</p>

技术员与军官们几乎忘记了呼吸，看着显示器上无人机观察到的残忍的一幕。</p>

黑色的机甲踩着米黄色机甲的尸骸，将巨大的融合炮顶进那两节载着堡垒都市几乎所有权力贵人的车厢，不停开火。</p>

毁灭一切的等离子射线甚至直接将车厢洞穿，再钉入后方的山崖。</p>

没人能想象到会出现这一幕。</p>

只是老人身后，几个年轻军官面面相觑，他们的眼神中除了惊恐，还有一丝无法掩饰的快意与认同。</p>

想要驯服一个人并不难，驯服一群人更简单，三年，则足以驯服旧时代一个城镇那么多的人。</p>

但这并不是说，一颗颗年轻的心里没有反抗的种子。</p>

只是，那些真正参与城市建设，参与深层博弈的人，想事情会更加长远与周全，知道快意恩仇不是解决一切的方法，想要在博弈中发展，就要收起鱼死网破的心态，在斗争中求生存，在妥协中求发展。</p>

也因此，方远洋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现在的一幕。</p>

“陆明！住手！你在杀人！！！”</p>

信念的驾驶舱里，陆明慢条斯理地一下下扣动着驾驶杆上的扳机。</p>

“嗯，所以呢？”</p>

他随口反问道，一下下点动手指。</p>

他甚至找回了点童年时和小伙伴在街机厅玩vr战士的感觉。</p>

也是一枪一个，差不多一个意思。</p>

融合炮的功率被他调整到最小，此刻他正用一道道手腕粗细的等离子光束，清理着车厢里的“人”们。</p>

他将感官覆盖上去，还能听到车厢中的哭喊与叫声。</p>

“别！别杀我！我爸，我爸是许……啊！！！”</p>

“贱民、肉矿！快停下！你知道我大伯是谁吗？！你胆敢——啊啊啊好疼……”</p>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给您当牛做马，我什么都愿意做！我女儿是着名歌手，婷婉也可以伺候您！请您别……”</p>

等离子火焰一道道扫过贵人们的头颅或躯干，场景没有过于血腥，因为伤口在一瞬间被紫色的光芒烧融或抹去，每一击都会带走一整个躯干部分，而截面则因烧伤出血较少。</p>

车厢中的少许血腥与烤肉的味道混在一起，成了一股奇异的香。</p>

陆明不由得打了个哈欠。</p>

这些身着绫罗绸缎、在末世之下依旧锦衣玉食的权力贵人们，临死之前与陆明以前杀掉的食人者也没什么区别。</p>

一样无聊的哭喊，哀嚎，与临死前的崩溃。</p>

吃人的时候有多爽，被杀的时候就有多怕。</p>

早知如此，何必呢。</p>

不过，陆明没有将融合炮开到最大功率扫过两截车厢，因为他看到，车厢两端，还瑟缩着几个身着侍者服的年轻人。</p>

他们一样惊恐地蜷缩在一起，精神处于崩溃的边缘，但没有哭喊也没吵闹，一个女孩还在安慰旁边抽泣的同伴。</p>

终于，对第一节车厢的最后一次点射结束，陆明随手掀开车厢顶棚，黑色的机甲对着蜷缩的侍者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p>

“信念”又抬手撕开第二个车厢。</p>

驾驶舱内，频道里依旧充斥方远洋的声音，陆明有些不耐，按下通话键，平静地说道：</p>

“听我说。”</p>

他的话语仿佛有某种魔力，让精神与嗓子都疲惫得不行的方远洋一时哑了火。</p>

指挥中心里安静了下来，人们都在等待这个一分钟前还是堡垒都市的英雄，现在则将城市的顶层一锅端的年轻人要说什么。</p>

“咳咳。”</p>

陆明的声音在指挥室内回荡：“你们知道，我一个人力战那头巨兽，还是两次，这两次间隔甚至不到一天。</p>

“所以我身心俱疲。</p>

“这人一累，就容易走神，一走神，就容易走火。”</p>

“所以你瞧，我走火了。”</p>

“不好意思。”</p>

死一般的寂静。</p>

指挥中心里，人们的表情相似——张大嘴巴，基本能塞进个鸡蛋。</p>

这就是他的解释？！</p>

同一时间，一面随口回答方远洋，陆明一边观察第二辆车厢。</p>

第二节车厢内饰同样豪华，但车厢2\/3的空间摆着大量单个体积一米见方的物资箱，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p>

而前1\/3的位置摆着一张床，一个年轻人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信念”。</p>

陆明皱了皱眉，这谁啊？</p>

他没理会这个人，而是操纵着机甲抬起手，用两根手指捏住一只物资箱的一角，用力。</p>

合金铸成的箱子瞬间扭曲，在巨大的压力下受力变形，露出里面的东西。</p>

出乎陆明的意料，那里面既不是金银财宝，也不是什么艺术品。</p>

而是一种泛着蓝色光芒的，好似矿石的东西，整整齐齐地码放着。</p>

这是什么？</p>

陆明皱了皱眉。</p>

他没有向频道中发问，估计指挥室里人们的精神状态不足以回答他的问题。</p>

但系统回答了他。</p>

一行简短的提示忽然出现在他的视界内：</p>

“发现能量块，是否吸收？（1单位能量块=1塞星点数）</p>

陆明的眉毛缓缓扬起，露出巨石强森的招牌表情。</p>

哦豁？！</p>

那些畜生还带着这种好东西？？？</p>

那必须吸收啊！</p>

这么大一个箱子得是多少单位？这少说二十箱了。</p>

陆明心念一动。</p>

下一秒，那个开封的箱子瞬间就空了。</p>

同时，他的塞星点数+1。</p>

陆明：“……”</p>

我的错，我忘了你们塞星的计量单位和地球不一样。原来你们的一个单位等于我们的一箱……</p>

陆明嘬了嘬牙花子，操纵“信念”一个个捏开那些箱子，箱子里的能量块逐渐消失。</p>

而他的塞星点数增加了刚好二十点。</p>

他不知道的是，指挥中心里，技术员们正窃窃私语。</p>

“他在干什么？他要那些堡垒币？”</p>

“也没看见他拿啊，怎么都没了？是不是给信念吸收了？”</p>

“逗呢？信念能吸收那么多？一个单位的能量足够中型机甲行动十天，那一箱子可是六十四个单位！”</p>

“是啊……另外信念的能量储备很充足，而且……我怎么感觉自此他驾驶信念，信念的能量就没下去过？”</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