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杀夫奇案(十)

窗外的雪又开始纷纷扬扬地下了起来,细密的雪花像鹅毛一样飘落在玻璃上,瞬间融化成水,顺着玻璃流淌下来,仿佛是一道道泪痕。这景象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凄凉和哀伤。

警局的会议室里,黑板上贴满了各种照片,其中张本岭的头像被用红笔圈了出来,显得格外醒目。老刑警敲着黑板:“他当年说过,要是他作案,就把人烧掉。”

李建军的手指点在张本岭的照片上:“他是干殡葬的,最懂怎么毁尸灭迹。”

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一缕缕地洒落在照片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仿佛是撒落了一地的疑团,让人摸不着头脑。

女监的铁门缓缓地在张红霞身后关上,发出沉重的“哐当”声,这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着,让人心里一阵发紧。张红霞身穿囚服,静静地坐在会见室里,她的手指紧紧地绞着衣角,显示出内心的不安。

当民警告诉她王希员可能已经死了的时候,张红霞猛地抬起头,她的眼睛原本还闪烁着一丝希望的光芒,但瞬间就熄灭了。

“不可能……他答应过要等我出去的。”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了。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从她的眼眶里滚落下来。

“那天雾可大了,他跟张本岭走的时候,我听见他说去王皮街……”张红霞努力回忆着那天的情景,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变成了呢喃。

正在调查王希员手机通讯记录的警员突然喊了起来:“队长,2010 年 6 月,他的手机被人用过!”李建军连忙凑过去,屏幕上的通话记录清晰地显示着机主是孙某某。

“孙某某?”李建军皱起眉头,思索着这个名字。当他得知孙某某是李文西的女朋友时,他突然笑了,笑声中带着一种释然。“李文西这个蠢货!”他喃喃自语道。

李文西被传唤时,他的脸色惨白得像一张纸,毫无血色。

审讯室里的灯光异常刺眼,直直地照在他的脸上,使得他额头上的汗珠格外明显,顺着脸颊缓缓流淌下来。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像是被这强烈的光线吓到了一般,“手机……是张本岭给我的,我就给女朋友用了……”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微不可闻,仿佛生怕被人听到似的。

就在这时,张本岭被带了进来。他的手里还捻着一串佛珠,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看起来十分淡定。“警官,又找我啥事啊?”他的语气轻松,似乎完全不把这次审讯当回事。

李建军紧紧地盯着张本岭的眼睛,毫不退缩地问道:“2010 年 3 月 9 日,你和王希员在一起,对吧?”

张本岭的笑容在瞬间僵住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恢复了自然,若无其事地回答道:“是啊,他欠我钱,我找他要去了。”

警方随后去调查了张本岭当年的门市部,然而,当他们到达那里时,却发现原本应该是门市部的地方,如今只剩下了一家崭新的钢材店。店里的铁皮货架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仿佛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故事。

原出租人正蹲在门口,嘴里叼着一根烟,烟雾缭绕中,他的身影显得有些模糊。当警方询问起张本岭的情况时,他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他走的时候,把屋里的联邦椅坐垫给扔了,我说洗洗还能用,他非说脏得不行。”

李建军的目光缓缓扫过墙角,仿佛能看见那把没有了坐垫的椅子,它孤零零地立在那里,上面或许还残留着一些看不见的血迹,那是一段被掩盖的真相的痕迹。

张红霞在狱中接到问询,隔着玻璃望着民警,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疯狂:“肯定是张本岭干的!他最恨王希员了

她的指甲在玻璃上划出刺耳的声响,“那老东西心狠着呢,当年打我打得

话没说完,就被狱警打断了,她望着民警离去的背影,眼里的光彻底灭了

李建军静静地站在警局的窗前,凝视着窗外纷纷扬扬飘落的雪花,他的手中紧握着张本岭的审讯记录,仿佛那是解开谜团的关键线索。

“烧了……”他低声呢喃着,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突然,他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猛地抓起桌上的对讲机,毫不犹豫地喊道:“查一下 2010 年 3 月 9 日之后,乐陵市殡仪馆的火化记录!”

寒风从窗户的缝隙中挤进来,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但这丝毫不能吹散李建军眼中的笃定。他的目光如同燃烧的火焰,紧紧锁定在窗外的雪景中,似乎要透过那漫天的飞雪,看到隐藏在背后的真相。

与此同时,张本岭家的堂屋里,光线昏暗,显得有些阴森。那把联邦椅孤零零地立在墙角,仿佛被时间遗忘。椅面的木纹里积着薄薄的一层灰尘,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李建军的目光落在那把椅子上,突然,他想起了原出租人说过的话,心中猛地一跳:“就是它!”

鉴证人员戴着白手套的手,小心翼翼地抚过椅腿,在接缝处停下。当紫外线灯的光束照射在那里时,几处暗红色的斑点如同夜空中的星星般亮起,格外引人注目。

“找到了!”年轻警员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他迅速拿起镊子,夹起一根棉签,轻柔地擦拭着那几处血迹,动作轻得好像生怕会惊扰到沉睡的真相。

三天后,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李建军的办公桌上,照亮了散落在地的卷宗纸张。他正埋头整理这些文件,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门开了,一名同事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化验报告。

李建军接过报告,目光落在报告上的“6处血迹均为……”几个字上,他的心理防线瞬间崩塌。

他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样,瘫坐在椅子上,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那洁白的雪花此刻在他眼中却显得格外刺眼,仿佛在嘲笑他的无能为力。

与此同时,在殡仪馆的档案室里,弥漫着一股纸张发霉的味道。工作人员抱来厚厚的台账,放在桌子上,然后开始一页一页地翻动。纸页摩擦发出的沙沙声在寂静的档案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李建军的手指缓缓划过台账上的“丁某某”这个名字,眉头越皱越紧。他深吸一口气,对工作人员说道:“查一下这个人的家庭住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