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杀夫奇案(八)

“等等,我们可能需要换个思路。”李建军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兴奋,“我们应该去查一下本地失踪的人,尤其是那些有车的人!”

他的提议得到了其他警员的赞同,于是大家立刻开始行动。排查名单很快就被整理出来,铺满了村委会的长条桌,上面密密麻麻的名字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然而,就在李建军仔细查看这份名单时,一个名字突然引起了他的注意——“王希员”。他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停在了这个名字上,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这人失踪已经四个多月了?”李建军转头看向旁边的警员,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警员点了点头,解释道:“他哥哥说他欠了一屁股债,可能是为了躲债才跑出去的。”

李建军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沉默片刻后说道:“走,我们去看看他的车。”

一行人来到了王希员的车所在的修理厂。这里的角落堆积着厚厚的灰尘,那辆深灰色的桑塔纳静静地停在那里,仿佛被时间遗忘。车身上蒙着一层车衣,宛如一个沉默的秘密。

当李建军掀开布罩的瞬间,他的眼睛眯了起来——车门缝里竟然还沾着一点暗红色的痕迹!

“取样化验。”李建军蹲下身子,目光如炬地盯着车底的泥土,仿佛要透过那层厚厚的尘土看到隐藏在其中的秘密。他眉头微皱,若有所思地问道:“这车子喷漆后就没动过?”

修理厂老板连忙点头应道:“是啊,王希员一直没来取。”

李建军缓缓站起身来,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他心中暗自思忖:“看来我们找对人了。”

与此同时,修车厂老板正蹲在不远处的树荫下,悠然自得地吧嗒着旱烟。他眯起眼睛,远远地望着停车场角落里那辆孤零零的桑塔纳,嘴里不停地咂摸着。

“这车主也真是够邪门的,”修车厂老板喃喃自语道,“才买了半年的新车,居然就送来喷漆,然后扔在这儿不管不问了。”

一旁的民警正认真地记录着修车厂老板的话,听到这里,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一拍大腿,大声说道:“要说怪,还真是怪在这车上啊!你看这车子,崭新崭新的,一点毛病都没有,没理由就这么扔了啊。”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车身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宛如一地被打碎的疑惑。

鉴证人员戴着白手套,小心翼翼地打开后备箱,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来回扫射。突然,一片蜷缩的杨树叶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片叶子静静地躺在角落里,叶尖上的红点在强光的照射下,泛着暗沉的光,仿佛是一个被遗忘的秘密,正等待着被人揭开。

老法医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眯起眼睛,仔细地端详着手中的树叶。他小心翼翼地捏住树叶的边缘,将其对着光线,仿佛在观察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取样,做 dnA 比对。”老法医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年轻警员连忙递过一个证物袋,他的指尖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

三天后,化验报告如同一颗重磅炸弹,摆在了李建军的办公桌上。那行“人血,与 7.13 案死者 dnA 一致”的字样,如同利剑一般,直直地刺向人的眼睛,令人头晕目眩。

李建军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盖都跳了起来。他瞪大了眼睛,怒吼道:“就是这辆车!王希员绝对跑不掉!”窗外的蝉鸣声此起彼伏,异常聒噪,但他却完全感觉不到,因为他体内的血液此刻正像火山一样沸腾着。

他迅速拿起对讲机,对着里面咆哮道:“立刻去查王希员的通话记录,重点排查天津的号码!”

与此同时,在天津的某老旧小区里,楼道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霉味。韩宝山听到敲门声,心中猛地一紧。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缓缓地打开了门。

当他看到门外站着的民警时,眼中的惊慌如同闪电一般瞬间闪过。民警亮出证件的一刹那,他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双手也像失去控制一般,下意识地往身后藏去。

审讯室里,白炽灯亮得有些刺眼。韩宝山坐在冰冷的椅子上,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汗。

当法医将那份 dnA 报告重重地拍在桌上时,韩宝山的身体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肩膀突然垮了下来,他的喉结艰难地滚动着,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我交代……”

这句话就像一颗重磅炸弹,在警局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年轻警员们震惊得目瞪口呆,握着笔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记录纸都被戳出了好几个洞。他们难以置信地看着韩宝山,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容。

“王希员让他们自相残杀?”一名警员的声音都有些发颤,这个消息实在是太惊人了。

李建军眉头紧皱,揉着发胀的太阳穴,他的指尖在桌上急促地敲打着,发出一连串紧张的节奏。“张红霞呢?立刻去抓捕她!”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焦虑。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地砸在玻璃上,仿佛在为这离奇的案情伴奏。

张红霞被抓的时候,正在纺织厂的车间里埋头工作。机器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完全掩盖了警笛声。她被警察带离时,脸上没有丝毫的惊讶,反而显得异常平静。

当她站在审讯室的铁门前时,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荡,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张红霞淡淡地说道,她的指甲缝里还嵌着一些棉絮,那是她在纺织厂工作时留下的痕迹。

当她开始讲述与王希员的密谋时,她的眼神变得空洞无物,就像一口早已干涸的枯井,“他说只要杀了张本岭,我们就能好好过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