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他差点就要死了!
“那又如何,难道那位……不该死吗?而且你有没有听过完整的《血金枝》,不管南溪县主是不是凶手,谢公子都是心甘情愿去替她顶罪的!”
“南溪县主……南溪县主……哎呀,我想起来了!我曾见过这位南溪县主,她……她坐在御王身边,她是御王的未来王妃啊!”
提到御王,不少百姓脸上都露出激动的神色。
“御王和镇北军可是保家卫国的英雄啊,御王妃怎么能被通缉、被处死呢?”
“难道就因为如今御王生病受伤了,便连他的未婚妻也要欺负吗?怎能这般……”
许多百姓的脸上都露出了愤慨的神色。
却碍于皇权君威,敢怒不敢言。
在底下百姓嘈杂震惊的窃窃私语中,长公主萧雅娴却是突地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姜南溪,本宫可真怕,你今日不会出现啊!”
“那本宫为了两个贱奴搞这么大的阵仗,岂不是浪费了?”
“不过还好,你半点都没让本宫失望!”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
“本宫倒要看看,今日你还有什么手段能逃出升天?能让宋凛再来保你吗?能再调动镇北军来护着你吗?”
“哈哈哈哈哈……”
萧雅娴半点没有理会底下百姓汹涌的不忿。
她大笑着调转了方向,走向姜南溪。
脸上是毫不掩饰的仇恨与怨毒。
啪!
手中的鞭子先是往青石地面甩了一下。
紧接着就朝着姜南溪那如诗如画的脸蛋狠狠抽过去。
“啊——!”
“御王妃快躲开!”
百姓一阵惊叫。
然而,预期中的血肉横飞,白骨支离没有出现。
一道阴影从天而降,拦在了姜南溪面前。
那粗黑长满倒刺的鞭子,被一只满是伤疤的大手接住。
却没能伤到这只手分毫。
正是南渊阁中的高手之一,栾云龙。
栾云龙目光阴鸷的扫过长公主萧雅娴。
又不着痕迹地掠过华盖下的永熙帝几人。
随后手上用力一拽,又松开。
萧雅娴猝不及防之下,身体趔趄了好几步,差点狼狈摔倒。
同一时刻,金铃银铃身形也如幽灵一般出现在姜南溪身侧。
将她护的密密实实。
萧雅娴脸上陡然露出狰狞之色:“来人,给本宫抓住这个贱人!”
长公主府的侍卫正要动作。
就听姜南溪似笑非笑道:“长公主,你与皇上不是兄妹情深吗?怎么不关心一下此刻皇上的身体状况,只顾着对我喊打喊杀呢?”
她这话让萧雅娴一愣,也让法场上的众人一愣。
大家的视线下意识朝着永熙帝萧文昭望过去。
这一看,众人险些吓得魂飞魄散。
只见此刻的永熙帝脸色惨白,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的嘴唇呈现出骇人的紫绀色。
嘴唇颤抖着微微张开,似乎想要大喘气,却怎么都喘不上气来。
苏辔忍不住发出尖叫:“皇上,皇上你怎么了?太医,快传太医!不,崔医师,你快帮皇上看看,他到底怎么了?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崔昊辙此刻面色也显出凝重之色。
他迅速上前,一边仓促给萧文昭把脉,一边取出银针扎入各处穴道。
可他平日里引以为傲的行针之法。
此次却失去了效用。
萧文昭丝毫没见好转,反而双眼翻白,紫绀之色隐隐有从双唇蔓延到整张脸的趋势。
“崔医师,崔医师你在做什么?快救皇上啊!”
“为什么皇上半点都没好转?”
苏辔的嗓音又尖又细,脸上的慌乱恐惧完全不加遮掩。
他是萧文昭的心腹总管太监。
萧文昭若是死了,旁人还能效忠新皇。
他是一定会被新皇排斥,甚至被迫殉葬的。
可以说,他的一生荣辱,全都寄托在了萧文昭的身上。
崔昊辙一直从容高傲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几分慌乱。
略显白皙的脸蛋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把脉的手也逐渐不稳。
“不……不可能的,神医谷秘传的行针之法怎会失效……”
可眼看萧文昭的状态越来越差。
崔昊辙把心一横,咬牙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
从里面小心翼翼地倒出一颗药,塞到萧文昭口中。
身后焦急看着这一切的姜思瑶,看到崔昊辙拿出的玉瓶和从玉瓶中倒出的药。
差点尖叫出声。
那可是玉魄丹啊!
是她从凌元歌遗物中,拿到的能活死人肉白骨的神药,玉魄丹啊!
她自己也只得到了六颗。
之前为了巩固京师人脉,她已经用掉了两颗。
总共就只剩下了四颗。
在容貌被沈翊文毁掉,面部开始发炎流脓的时候。
姜思瑶吓得魂飞魄散,只得服了一颗玉魄丹。
伤口果然是马上好了,可丑陋的疤痕却是怎么都去不掉,留了下来。
后来为了请崔昊辙出手,帮她对付姜南溪。
她给崔昊辙分出去了两颗。
如今她手中剩下的玉魄丹,只剩下一颗!
谁知道崔昊辙竟将这般稀罕珍贵的神药,用在这种时候。
他不是说自己对治好永熙帝的病有极大把握吗?
姜思瑶疼的心都在滴血。
她几乎想要扑上去,将自己的神药抢回来。
若是救皇上是这么救的。
那她还不如自己将玉魄丹献给皇上呢!
又何必把这功劳让给崔昊辙?
但姜思瑶还是生生克制住了自己冲上去夺回玉魄丹的冲动。
她怨毒地看了姜南溪一眼。
如今的当务之急,是先弄死这个贱人。
其它的都可以往后放。
随着萧文昭服下玉魄丹,他的脸色才慢慢好转。
唇上的紫绀退去,胸口剧烈起伏。
口中发出破风箱般剧烈喘息的声音。
感受着胸腹间刀割般疼痛的减退。
萧文昭只觉得自己像是从鬼门关里走了一圈。
又像是刚被人从冰冷的水里捞上来。
好不容易捡回了一条命。
他恼怒又后怕地瞪向崔昊辙,声音嘶哑道:“崔医师,你不是说朕只是普通的胃脘痛吗?为什么朕刚刚连胸口都会痛的那样厉害?你知不知道,朕刚刚觉得……觉得……”
他差点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