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B”方案
但甑尼珂的父母到家了还心有余悸，甑尼珂仍然心惊胆战。陆策和刘忠军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个所以然……
好在他们开的车只是刮蹭，人没有受伤，交警的处罚也很公平，蹭车的人全责，驾驶证记2分，罚款100元，负责甑家车辆的维修。
陆策、甑尼珂和考察团一行刚到Q省，甑尼珂的父母再次遭遇交通事故，是个正常的人都不会认为是偶发事故……
何冬冬、刘忠军都看到了甑尼珂的无奈和无助。
何冬冬心里直埋怨，姓陆的只想拥有天下第一美女，完全不自量力，你能在人家主场斗得过人家大人物？
刘忠军却开始改变曾经的看法，甑尼珂的确很可怜，难怪陆老弟放不下这个年轻姑娘，并不完全因为她是天下第一美女……
……
如此明显的挑战，陆策不能不应战，他叮嘱甑尼珂的父母，以后就待在家里，尽量少出门，想女儿了就让甑子珂甑尼珂姐妹回家。
当天陆策、何冬冬和刘忠军又带着甑尼珂回到省城。
次日，马局长陪考察团一行参观省城几家与护理机器人相关的企业，晚上返回宾馆时，陆策找机会告诉刘忠军，你把“A”“B”两套方案再细化一下，确保他能看到，又绝对联想不到我们……
按照考察方案，晚上的活动安排是省领导望维兴和考察团共进晚餐……
陆策仔细打量了一眼甑尼珂心中深不可测的大人物，望维兴身高1米75的样子，身材精干，轮廓清秀，一看就是个相当自律，身材管理严格的人。
猛一看就是个长相普通的男人，但一双浓眉、配合一对深潭般的眼睛，让人一看不由得心里一阵悸动……
他一进餐厅眼光就落在陆策身边的两个美女梅卉卉和甑尼珂身上。
望维兴和考察团成员一一握手，和陆策只是轻轻握了握，“我说过了，Q省的发展环境摆在这里，没必要搞那么些障眼法。陆总，这不还是来Q省了吗？”
“Q省诚恳邀请公司过来投资，我们公司也愿意在领导清明、政策清晰、环境清朗的地方发展。”陆策不卑不亢答道。
轮到梅卉卉时，望维拉着她的手说了1分多钟……
到甑尼珂时，又拉着她说了2分多钟，看得出甑尼珂很不自在，身体重心在两条腿上不时交换……
……
宴席上打有坐席卡，工作人员安排是望维兴坐在主席位，左边是梅卉卉，右边是甑尼珂，陆策挨着梅卉卉，再往旁边才是省里的马局长、分管公安的昝秘书长、接待办的向梅主任和何敏，接下来才是考察团何冬冬、刘忠军等成员……
宴席上，主要是望维兴在讲话……
西部经济发展需要资金，企业需要投资项目，这就像谈恋爱，双向奔赴，你情我愿，皆大喜欢，这是规律。不是你任性就能决定的……
小甑，你怎么不在电视台，跑到陆总的公司去了？
陆策抢着说：“我女朋友和我一道来她家乡看看，没有在公司任职。”
望维兴盯着甑尼珂，“北都电视台是事业单位吧？事业单位目前还是有前途、很稳定的职业。
不过，毕竟不如回到家乡发展，家乡才是你未来的天空，空间辽阔，前景远大，还能经常回家看看你父母……”
一听到“父母”两字，甑尼珂眼睛垂下来了……
“在家乡还可以继续干你喜欢的行当，你在新闻部门有基础，职称职务都有基础，发展前景很好……
其实接待部门接触的人多，也很锻炼人……
你这么年轻，学习快，进步快，不管是在新闻部门、还是在接待部门，两三年就能干到处级。再用三五年就能干到厅级……
陆策抢着说：“我女朋友不愿意在行政事业单位干了，才辞职的……”
望维兴没有理会陆策，继续对甑尼珂说：“昨天你父母在路上出了交通事故吧？我很担心。分管公安的昝秘书长向我报告，我立即让他们尽快严肃处理。”
一听到“交通事故”几个字，甑尼珂手抖了下，“我父母没有受伤。”
“没受伤就好。”望维兴转头问昝秘书长，“是和公务车刮蹭是吧？哦，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啊！不能因为是公务车就定责轻……
我本来想专门去看望，这会还有活动，昝秘书长代我去看望看望，小甑你陪昝秘书长一起去……”
甑尼珂忙说：“谢谢领导关心，他们没事。”
望维兴说：“怎么能不去呢？”
甑尼珂埋头吃饭，没有答腔。
望维兴又问梅卉卉，“小梅来过几次Q省了吧？对这里印象如何？”
“我也只来过两次，上次马局长把Q省省情介绍得很清楚。”
“那产业发展情况呢？比如与你们公司的护理机器人发展配套的基础和条件如何？”
梅卉卉顿了顿，“我还在了解学习。”
望维兴眉头皱了皱……
……
宴席期间，望维兴和陆策只说了两句话，快结束时，才转身对陆策说：“年轻人机会多，不要在一些小事上钻牛角尖，这边‘失之东隅’，那边‘收之桑榆’不是更好吗？
企业发展的最高境界不就是赚钱吗？千万别主次颠倒了……
只要瑞富机器人公司来Q省投资，我保证你在这里的投资收益率是最高的。当然前提是懂事、守规矩……
我这几天安排了别的公务，余下的行程马局长陪同你们活动……
昝秘书长，你今晚就代我去看望看望小甑的父母，这里去乌源县300多公里吧，一台车就够了，带上小甑，就用我的专车……”
甑尼珂犹豫了一下才说：“我还是和我……男朋友陆总……一起去，他也要去看望我父母。”
望维仁眉头不经意皱了一下……
昝秘书长看这情形，斟酌着说：“我想小甑已经体会到了领导关心。这会天气不好，乌源县那边还有一段山路，为小甑和陆总安全起见，我明天再去吧……”
“你们看着办……”说罢上了等候多时的专车离去。
陆策看着甑尼珂松了口气。心里说：“你总算给了我继续与他博弈的底气。”
……
晚上，何冬冬和何敏兄妹一定要请大家出去吃烧烤，“这儿的烧烤全国最正宗。”
刘忠军和何敏聊起了部队的人初到地方适应困难，又询问省里一把手和望省长身边工作人员的联系方式……
……
回到宾馆后，刘忠军到陆策房间里密谈，“何敏嘴很紧，声称刚到地方，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 陆策说：“没事，我有别的办法。”又说，“实施‘B’方案，但把‘A’方案的实施步骤叠加上去。”
刘忠军说：“姓望的明天不会再找埋头把甑尼珂拉到他的车上吧？”
陆策森然道：“他有很多种办法把甑尼珂拉到他的身边……
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就不在这里投资了，实施方案也改成纯‘A’方案……”
次日，考察团去乌东市考察。明倩倩市长严格按省里下发的接待方案，陪陆策一行考察了市里的几家相关制造业企业……
陆策也没有一刻脱离考察团单独和明市长交谈过……
……
第三天上午，省里分管招商的乔副省长在招商局办公大楼主持召开座谈会，这是这次考察超规格安排之一，一般的商务考察很少有这种安排……
陆策扫了一眼会议议程，大吃一惊，参加会议人员范围大幅扩大……
Q省参加会议的除了省城的副市长、乌东市长外，省里经济和信息化、科技、招商引资、财政、发展和改革、生态环境、监察等20多个部门也派员参加……
这不像是单独为瑞富机器人公司考察召开的座谈会，那样的话最多就是招商引资和工业主管部门就够了……
正在纳闷，一位工作人员俯身在主持会议的乔副省长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他刚起身，望省长已经径直过来，坐到乔副省长让出的主席位上……
有人要去调换主持人的坐席卡，望省长摆了摆手，只是把乔副省长的坐席卡推到他自己的位置上……
还是乔副省长主持会议，听陆策简短谈了下考察感受，乔副省长讲了下省里招商引资的政策，很明显，他大大压缩了讲话时间……
各部门参加会议人员也只作了2~3分钟的表态……
主持人请望省长讲话，他威严地扫一圈参会人员，所有人都不由自主挺直了身板……
这位来Q省不久的新任省长并没有讲此次考察的事，陆策却看见参会的每个人都惊惧、释然、钦服、崇敬……
“Q省的营商环境好不好？好！那就是理性决策的问题，故弄玄虚、搞两边竞争，这不是好办法，只会动摇双方的信任。这才是企业赚钱的正途……”
陆策和代表团的人都暗暗惊心，他几乎是指着我们的鼻子在说，还不得不服……
“前天我们的公务车和地方车辆刮蹭了，前一阵子也是公务车和地方车辆擦碰，还是对同一辆地方车辆出的事故，说明公务车司机素养还有待提高。
但这就是偶发事故，不要什么都是‘阴谋论’，自行脑补其中的情节……无益。
如果没有任何证据就自己脑补情节，对正确决策完全无益，随便向外透漏，造成舆情，是可以追究法律责任的。”
甑尼珂、陆策、刘忠军，甚至何敏，都在心里打鼓，这是针对我在说啊……
……
“干工作不要猜测领导，不要猜测我是怎么想的，要看我是怎么做的……
也不猜测一把手是怎么想的，要看一把手是怎么做的……
猜也没用，我可以告诉你们，一把手和我的心思，你们猜不透，瞎猜只会得出错误结论，只会害你们……
所有人包括我，现在都是一把手的人，谁交办你的任务，你只对谁负责，这才是做工作、求进步的唯一正确途径。”
陆策看出，分管副省长、马局长、甚至明倩倩市长……脸色都很快凝重起来……
……
“同样，我也不猜测你们。‘你怎么说的、写的’我只看一眼，‘你在做什么’我会看两眼，‘你做得怎么样’我会看三眼、四眼……
你心里再怎么想‘我听领导的’、再怎么想‘我要把事情做好’，再怎么想‘我崇敬领导’，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但你做出来的结果好不好？
结果不好那就对领导不好，一切都不好。”
说到这里，马局长和参加会议的部门负责人无不全神贯注……
“千万不要把符合自己判断的东西自行联系在一起，得出所谓的‘真相’……
你敢说自己面临的困难，包括生活中的一些不顺、家庭中的一些隔阂，不是自己的原因造成的？”
陆策看到，明倩倩的脸色微微发红……
“我来到Q省，就是Q省的一员，就要造福Q省，这就是我来到Q省的唯一目的……
那些传言说我是来‘渡金’的说法，根本站不住脚，我来到Q省，如果不干出点成绩，如果没有得到Q省老百姓的口碑，那不是来‘渡金’，那渡的是‘塑料’壳子，只会让我声名尽失……”
所有参加会人员，包括考察团的人都露出钦佩的神色……
“引进瑞富机器人公司来Q省发展是个大事，对瑞富机器人公司、对Q省的招商引资和经济发展都是大事，既然是大事，两家都只能补台，不能拆台，你拆我的舞台，我就敲掉你的饭碗……
“所以，陆总你尽管放心在这里投资。不要担心这、担心那的……
如果你在这里的公司发展不好，不光Q省的老百姓不看重你，就是Q省在外地工作的人也不看重你，小甑，你说是吧？”
只见甑尼珂微微点头……
本来，按会议议程是没有我参加的，但我明天就要去北都开会，没有机会再和陆总交流，就临时过来看望陆总，顺便也说说心里话，
会后大家按主持会议的乔省长的讲话精神落实，乔副省长，我就讲这些……”
主持会议的乔副省长脸色瞬间开朗起来……
……
陆策背心里冷汗直流，望维兴既没承认，也没有否认会不会继续争夺甑尼珂，但却把陆策的瑞富机器人公司完全绑上了Q省，严格来说是绑到他望维兴的战车上，还让甑尼珂心里的戒备心里放下一大半……
这人好厉害的驭心术。不，是驭人术，有些像武术中的外家拳，霸气满满又威力十足……
与母亲的老太周先生读心术平分秋色，但周先生非官非绅，全靠人格魅力，让一众乡亲和徒子徒孙心服口服……
望省长讲话一结束，会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
散会后，刘忠军和陆策在陆策的房间里碰了个头，“是按那个B方案实施的吧？”
“是啊。”
那怎么会是这么个结果？
陆策和刘忠军都有些摸不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