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一章 反转再反转,女人心海底针

阿福突然发出凄厉的狼嚎,腐烂的眼眶涌出银白色液体。

那些液体在空中凝结成丝线,将叶白的檀木尺与棺椁底部的星图连接。

直播间补光灯突然爆出火花,在墙面投射出巨大的蜘蛛阴影。

【猫咪超可爱】啊啊啊影子在动!

【考古系在读】主播快看尺子!北斗在逆转!

【小王子送出护身符x3】这绝对超出科学范畴了!

叶白感觉天旋地转,祖传的摸金符突然变得千斤重。

他踉跄着扶住供桌,发现青铜酒爵里残余的酒液正显现出诡异画面。

月光下的老妇人年轻秀美,正将染血的玉蝉塞进一具破碎的尸体口中。

“阿福本是戍边将军”

老妇人颤抖着解开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贯穿伤。

“叛军将他分尸镇于七处凶穴,我偷来钦天监的星盘,用两千年阳寿换他残魂重聚“

阿福的嚎叫突然转为呜咽。

那些缠绕他的青铜锁链寸寸断裂,腐烂的皮肉下竟露出晶莹的玉质骨骼。

叶白突然明白,老妇人这些年不断更换的“补丁“,其实是在用活人精血温养这具玉骨。

“星轨要闭合了!”

老妇人突然暴起,枯瘦的手指刺入自己眼眶。

“快用阳血点破天权位!“

叶白咬破舌尖,将血喷在檀木尺上。

北斗七星中的第四颗骤然发亮,将悬浮的玉璜震得粉碎。

阿福玉化的骨架发出编钟般的清鸣。

那些游走的咒文突然汇聚成光流,涌入老妇人胸口的血洞。

“姐姐”

沙哑的男声突然响起,阿福的玉骨手指轻触老妇人花白的鬓发。

“该醒了”

在叶白震惊的注视中,老妇人松弛的皮肤如蛇蜕般剥落,露出底下晶莹如玉的年轻面容。

悬浮的星图突然收束成光柱,将两人笼罩其中。

弹幕疯狂滚动:

【小龙猫吃鱼】这特效多少钱?太逼真了!

【摸金校尉实习生】不是特效!这是失传的七星续命术!

【小王子】主播快跑!墓室在震动!

供桌上的蜡烛齐齐折断,叶白抓起直播设备急退。

在最后的光影中,他看到年轻的老妇人将玉蝉按进阿福胸口,两人的身影化作流光没入星图。

“代我向钦天监赎罪”

缥缈的女声随风消散。棺椁轰然闭合,那些珍珠璎珞已化作齑粉。

叶白喘着粗气看向湿度计,数值正在急速下降。

当他摸到后颈时,发现那些冰棱已凝结成北斗形状的玉坠。

【猫咪超可爱】主播脖子上在发光!

【我命油我不油天】刚才那声姐姐我哭死

【考古系在读】建议立即联系文物局!

突然,私信提示疯狂闪烁。

叶白点开最上方那条匿名消息,瞳孔骤缩。

“七星棺现世,你还有两千天阳寿。”

“两千天后,此棺便会被打开,你和你全家都会被埋葬于地下。”

【我命油我不油天】卧槽?主播,这是谁发给你的?

【我命油我不油天】不会吧!

叶白回想起自己昏迷前,那个声音曾说过——

“你的玉戒指很漂亮。”

叶白脑海里瞬间冒出一张脸孔。

“阿福!!!”

他猛扑过去,却见玉戒指已变得漆黑黯淡。

叶白怔怔地盯着戒指看。

这枚戒指戴上就再也取不下来,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脱落?

他握紧拳头,狠狠砸在地砖上。

【摸金校尉实习生在读】你怎么了?

【小王子送出十二朵玫瑰】主播别冲动啊,万一有诈呢?

叶白沉默许久,冷静道:“没事,只是有点累了。”

【摸金校尉实习生在读】主播辛苦啦,晚安么么哒~

这次的任务虽完成得非常顺利。

但他总感觉缺少什么东西,或者应该说,从一开始就错过了最重要的环节。

比如

那个声音说的,阿福是戍边将军?

他翻了个身手机屏幕突然迸出细密裂纹,青苔顺着充电口爬上叶白的手腕。

他甩开设备的瞬间瞥见弹幕凝固成血红色篆字,每个符号都在蠕动。

“别碰地上的影子!”

檀木尺突然横飞过来击碎手机。

老妇人残破的绣鞋踩着八卦方位逼近,褪色的裙摆下露出半截青玉脚踝。

叶白注意到她指甲缝里嵌着的不是泥土,而是某种闪着磷光的鳞片。

供桌轰然炸裂,尘雾里浮出二十八枚青铜算筹。

它们悬空组成浑天仪的模样,将叶白笼罩在晃动的光斑中。

老妇人的银簪突然融化成液态,在地面绘出蜿蜒的河图。

“两千年阳寿不是用来换情郎的。”

叶白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的北斗淤痕。

“你偷了河图洛书,对吧?”

老妇人突然露出少女般的娇笑。

她撕开胸口的皮肉,掏出血淋淋的玉蝉掷向浑天仪中心:“戍边将军的虎符本该镇守天山龙脉,可那帮蠢货把星盘刻在了虎符背面。”

算筹组成的浑天仪开始逆向旋转。

叶白感觉五脏六腑正在移位,摸金符突然长出尖刺扎进脊椎。

他踉跄着撞上棺椁,发现那些珍珠璎珞的粉末正在重组成人形。

“别让算筹归位!”

破碎的手机里突然传出阿福的嘶吼。

凝固的血篆弹幕化作飞蛾扑向浑天仪,撞在青铜算筹上迸出火星。

叶白抓起檀木尺刺入自己肩胛,喷涌的鲜血染红了三枚算筹。

老妇人发出非人的尖叫,年轻的面容瞬间爬满尸斑。

她疯狂抓挠着胸口的血洞,扯出大把缠绕着银丝的肠子。

“你根本不懂”

她将肠子甩向悬浮的玉蝉。

“北斗主死,南斗主生,可我们早在皇帝焚书那年就”

棺椁突然迸发刺目白光。

叶白在失明前最后看到的画面,是阿福

的碎片在地面游走重组,青苔像活物般爬上叶白的运动鞋带。

他抬脚踩住檀木尺,鞋底传来灼烧感。

尺面阴刻的二十八宿正在渗血。

“你当钦天监的《禁漏图》是儿戏?”

老妇人抓挠着脖颈撕下皮肉,露出气管里嵌着的青铜晷针。

她每说一个字,晷针就转动半格。

“当年我剖开三百童子取喉骨炼油,才让这具身子撑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