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3章 有我无敌(68)
“打尖还是住店?”老头抬头,王胖子突然愣住——那双眼瞳是淡金色的,与玄鸟族圣女的瞳孔如出一辙。老头笑了笑,指节在茶案上敲出段节奏,正是归墟青铜钟的韵律,“吴老爷子的孙子,终于来了。”
吴迪的手按在腰间的星核碎片上,碎片正在发烫。茶案的木纹里嵌着细碎的金粉,组成玄鸟纹的图案,其中一片羽毛的位置是空的,形状正好能放进小玄鸟掉落的尾羽。小玄鸟突然从他肩头飞下,将尾羽插进木纹,整片图案瞬间亮起,在墙上投出秦岭的秘道图,比绢布上的标记更详细,连每处暗河的走向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我是玄鸟族的守山人,姓秦。”老头给每人倒了杯茶,茶汤里浮着片玄鸟草叶,无论怎么搅动都不沉底,“周人在秦岭的龙脉节点藏了蚀星源碎片,还养着‘地行蝎’,那东西能在岩石里钻行,专咬活物的骨头。”
王胖子刚喝了口茶,就被烫得直吐舌头。茶汤下肚后,丹田处升起股暖意,之前被蚀地虫毒液灼伤的手腕突然发痒,脱开袖子一看,伤口正在愈合,留下的疤痕竟化作个小小的玄鸟纹。“这茶是好东西啊!”他伸手想去拿茶壶,却被白蝎子的尾钩拦住——小家伙正盯着墙角的阴影,那里的地面有块瓷砖松动了,边缘渗出黑色的粉末。
秦老头的脸色沉了下来,指尖在茶案上快速敲击,秘道图上的一处暗河突然闪烁红光:“地行蝎来了,它们能顺着地脉的缝隙找到活物。”他掀开茶案下的暗格,里面放着三把青铜匕首,匕柄上的玄鸟纹与归墟石碑上的同源,“匕首蘸了星灵泉的水,能伤它们。”
墙角的瓷砖突然炸开,一只巴掌大的蝎子钻了出来,背甲是岩石的灰色,尾钩却泛着金属的寒光,口器里滴落的毒液在地上蚀出小洞。白蝎子率先冲过去,尾钩与地行蝎的尾钩撞在一起,发出金铁交鸣的脆响。王胖子挥起匕首刺向地行蝎的背甲,匕首没入的地方冒出白烟,蝎子发出刺耳的嘶鸣,身体在地上翻滚,撞翻了墙角的柴堆。
柴堆后面露出个黑漆漆的洞口,里面传出更多的嘶鸣声。小玄鸟的金羽突然暴涨,在洞口织成道光网,地行蝎们冲出来的瞬间就被网住,身体在金光中渐渐透明,化作黑色的粉末。吴迪注意到粉末落地的位置,正好是秘道图上标注的暗河入口,粉末渗入地面后,那里的红光突然变亮。
“它们在给同伴引路。”吴迪用匕首挑起一只地行蝎的尸体,发现其背甲内侧刻着蝎子符,符眼处嵌着颗极小的黑色晶体,与蚀星源碎片的能量反应一致,“周人用蚀星源碎片控制它们,这些蝎子其实是被污染的玄土蝎,本是守护地脉的生灵。”
秦老头突然起身,掀开驿站的后门帘,外面的山道上布满了新鲜的爪痕,一直延伸到秦岭深处的黑雾里。“黑雾里就是龙脉节点。”他递给吴迪一块玉佩,上面刻着半只玄鸟,“到了节点处,找另半块玉佩,合在一起就能打开净化阵。”
王胖子将孩子们安顿在驿站的地窖里,地窖的石壁上刻着玄鸟族的安神咒,能挡住地行蝎的追踪。小姑娘非要跟着,把蜡笔和画纸塞进王胖子的背包:“我能画地图,还能给白蝎子找吃的!”白蝎子蹭了蹭她的手心,算是同意了。
进入黑雾的瞬间,王胖子感觉呼吸一滞,雾气里的黑色颗粒钻进鼻腔,带着股铁锈味。小玄鸟展开翅膀,金光将黑雾推开一条通路,通路两侧的岩壁上嵌着无数玄鸟族的头骨,眼眶里的玄鸟珠正被地行蝎啃食,珠内的红光越来越暗。
“它们在破坏玄鸟族的地脉守护阵!”吴迪的玄鸟纹发烫,他认出其中一个头骨的额头上有月牙形的疤痕,与先遣队队长的标记相同,“这些是当年留在地球守护地脉的玄鸟族人。”
白蝎子突然对着岩壁喷出金色的毒液,毒液渗入石缝的瞬间,岩壁剧烈震动,无数地行蝎从里面窜出来,组成一道黑色的潮水。王胖子将小姑娘护在身后,匕首在手中转出花来,每刺出一刀都带起串火星,地行蝎的尸体在他脚边堆成小山,黑色的粉末却顺着石缝往深处流,像在召唤更多的同伴。
暗河的入口突然出现在前方,河水泛着诡异的绿光,水面上漂浮着玄鸟珠的碎片,碎片拼起来能看出是张地图,标注着龙脉节点的位置——就在暗河尽头的溶洞里,那里的岩壁上刻着巨大的蝎子符,符眼处的红光穿透黑雾,在水面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坐船过去。”吴迪发现岸边停着艘竹筏,筏子的缆绳是用玄鸟族的肌腱织成的,上面还缠着片金羽,“是爷爷留下的,肌腱里有星灵泉的能量,地行蝎不敢靠近。”
竹筏在暗河里漂流时,王胖子发现河水的绿光来自水底的苔藓,苔藓的纹路竟是缩小的星图,与玄鸟祖地的星图完全重合。小姑娘趴在筏边,用蜡笔在纸上拓印苔藓的纹路,突然指着水底的黑影:“胖叔,那里有东西!”
无数只地行蝎正顺着河底的岩石爬行,它们的背甲连成一片,像条黑色的地毯,朝着溶洞的方向移动。小玄鸟突然俯冲下去,金羽扫过水面,河底的苔藓瞬间亮起金光,地行蝎在光芒中翻白,尸体浮上水面,被暗流卷向后方。
溶洞中央的石台上,蚀星源碎片嵌在岩壁里,周围的地行蝎正用尾钩往碎片里注入黑色的液体,碎片表面的蝎子符越来越亮,岩壁上的玄鸟族壁画正在被黑气吞噬,画中玄鸟与蝎子共生的图案渐渐变成争斗的模样。
“另一半玉佩在壁画后面!”吴迪认出壁画的角落有个玄鸟形的凹槽,与秦老头给的玉佩形状吻合。他将玉佩按进凹槽的瞬间,壁画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的青铜盒,盒内的玉佩上刻着另半只玄鸟,合在一起正好组成完整的星图。
两块玉佩贴合的瞬间,溶洞的穹顶亮起,无数玄鸟纹从岩壁里渗出,组成道光网将蚀星源碎片罩住。地行蝎们疯狂地撞击光网,却被金光烧成灰烬,碎片表面的蝎子符在光网中渐渐褪色,露出底下的玄鸟纹,与归墟的玄鸟纹产生共鸣。
就在这时,溶洞深处传来沉闷的咆哮,一只体型比普通地行蝎大十倍的巨蝎爬了出来,它的螯钳上缠着玄鸟族的星航服碎片,额头上的蝎子符泛着血光,显然是地行蝎的首领,被周人用黑巫术强化过。
“是‘蝎王’!”秦老头的声音突然从玉佩里传出,“它的心脏是蚀星源碎片的核心,必须用两把匕首同时刺入!”
王胖子将小姑娘护在石缝里,吴迪已经冲了上去,匕首在他手中化作两道流光,分别刺向蝎王的左右螯钳。蝎王的尾钩横扫过来,王胖子扑过去用身体挡住,后背被划出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黑色的毒液顺着伤口往血管里钻。
“胖子!”吴迪的玄鸟纹爆发出金光,与玉佩的光芒交织,在蝎王周围组成个金色的囚笼。白蝎子突然钻进蝎王的关节处,用尾钩撑开它的螯钳,小玄鸟则用翅膀卷起吴迪的匕首,精准地刺向蝎王的胸口。
匕首刺入的瞬间,蝎王发出震耳的嘶鸣,身体在金光中崩解,露出里面的核心碎片,碎片上的玄鸟纹正在发光,与玉佩的星图完美重合。王胖子感觉后背的伤口不再疼痛,金色的光芒顺着伤口涌入,与体内的玄鸟草能量融合,伤口处的疤痕化作个完整的共生纹,与吴迪的玄鸟纹遥相呼应。
溶洞的岩壁开始渗出金色的液体,顺着暗河流向远方,那是被净化的地脉灵气。石台上的玄鸟族头骨纷纷亮起,眼眶里的玄鸟珠重新凝聚,组成道光桥,通向更深的地下,那里的黑暗中隐约能看到艘星舰的轮廓,舰身上的玄鸟纹在液体的冲刷下渐渐清晰。
“是爷爷当年留在地球的星舰。”吴迪的指尖抚过光桥的边缘,上面的刻痕与玄鸟祖地的星舰完全相同,“他早就做好了净化所有龙脉的准备。”
小姑娘从石缝里钻出来,举着她的画纸,上面用蜡笔描出了完整的共生纹,旁边还画了只白蝎子和只金羽玄鸟,正围着星舰欢呼。白蝎子跳到画纸上,用尾钩在星舰的位置画了个箭头,指向秦岭的另一处山峰,那里的黑雾比之前的更浓,隐约有红色的光点在闪烁。
“下一处龙脉在太白山。”吴迪将核心碎片放进玉佩的凹槽,玉佩突然投射出关中平原的全息图,十三处龙脉中又有一处变成了绿色,剩下的十处像串红色的珠子,分布在秦岭的各个山峰,“秦老头说太白山的地脉连着地球的地核,那里的蚀星源碎片最危险,周人派了‘蚀地巫’守着。”
王胖子背着小姑娘走上光桥,她的蜡笔在背包里硌得慌,却让他想起第一次和吴迪去归墟时,背包里塞满的洛阳铲和手电筒。光桥尽头的星舰舱门缓缓打开,里面的控制台亮着微光,中央的星图上,太白山的位置正在闪烁,旁边标注着“玄冰洞”三个字。
“老吴,你说太白山的雪,是不是比昆仑的还厚?”王胖子的声音在星舰里回荡,白蝎子蹲在控制台的玄鸟纹上,尾钩指向太白山的方向,小玄鸟则站在舷窗上,金羽在光中泛着虹彩,像在描绘前路的风景。
吴迪没有回答,只是将玉佩放在控制台中央,星舰的引擎突然发出低鸣,岩壁上的玄鸟纹纷纷亮起,组成道金色的隧道,通向太白山的方向。他知道,净化完这十三处龙脉,还有地下星舰基地等着他们,还有周人的幕后黑手等着他们,但只要身边有这些伙伴,再深的黑暗,也能走出光来。
星舰驶入隧道的瞬间,王胖子在控制台上看到了爷爷留下的字迹,是用星砂写的:“地脉即星脉,地球亦是玄鸟的家。”他突然明白,所谓的回家,从来不是回到某个遥远的星系,是守护好脚下的这片土地,让玄鸟草能在每一寸土地上生长,让共生的故事能被每个孩子听进心里。
而在太白山的玄冰洞深处,一块巨大的玄冰正在发光,冰里冻着个穿着周人服饰的人影,他的手掌按在蚀星源碎片上,碎片的光芒正顺着他的手臂蔓延,在冰壁上画出无数蝎子符,符眼处的红光越来越亮,像颗即将爆炸的暗星。
太白山的雪没到膝盖,每一步踩下去都发出“咯吱”的脆响,像踩碎了无数细小的冰晶。王胖子裹紧了身上的玄鸟族披风——这是秦老头给的,披风里织着星灵泉的金线,雪落在上面立刻化成水汽,在肩头凝成小小的彩虹。小姑娘趴在他背上,手里的蜡笔在雪地上划出断断续续的线,说是要给星舰画条“雪路”。
“老吴,你看那冰缝!”王胖子指着前方的断崖,一道蓝黑色的冰缝从崖顶延伸到谷底,边缘的冰层泛着金属般的光泽,仔细看能发现里面冻着细小的蝎子腿,“玄冰洞肯定在底下。”
吴迪的玄鸟纹在靠近冰缝时开始发烫,他取出玉佩,全息图上的太白山龙脉节点正闪烁着刺眼的红光,比秦岭其他地方的都要亮,像颗跳动的心脏。冰缝里渗出的寒气带着股熟悉的甜腥,与蚀星源碎片的气息同源,却多了种冰碴的冷冽,显然是被地核的寒气冻结过。
“下去看看。”吴迪将登山绳系在崖边的玄鸟形石柱上——这石柱是玄鸟族的地标,柱顶的雕塑嘴里衔着块冰晶,里面冻着片金羽,与小玄鸟的羽毛一模一样。小玄鸟突然飞过去,用翅膀蹭了蹭冰晶,金羽与冰晶接触的瞬间,冰缝里传来“咔嚓”的裂响,一道石阶在冰层中缓缓浮现,阶面上的玄鸟纹在雪光中闪闪发亮。
石阶尽头的玄冰洞比想象中更广阔,洞顶悬挂着无数冰棱,棱尖都指向洞中央的冰坛,坛上坐着个被玄冰冻住的人影,正是吴迪在全息图上看到的“蚀地巫”。他的周人服饰上绣着血令旗,手掌按在冰坛下的蚀星源碎片上,碎片的黑气顺着他的手臂蔓延,在冰壁上织出张巨大的蝎子符网,网眼处的玄鸟族壁画正在被缓慢吞噬。
“他还活着。”王胖子举着探照灯靠近,冰坛周围的地面上刻着周文,翻译过来是“以地核寒焰,炼蚀星之种”,“这孙子想用地核的寒气强化蚀星源碎片,让它能冻结地脉!”
蚀地巫的眼睛突然睁开,眼白全是黑色的纹路,像冻住的血迹。他没说话,只是抬起另一只手,冰壁上的蝎子符网突然收紧,无数冰锥从网眼射出,尖端都裹着黑色的寒气,落在地上瞬间冻结成冰碴。白蝎子迅速在地上划出个玄鸟纹,金色的光芒从纹路中涌出,将冰锥挡在外面,冰锥接触到金光后纷纷碎裂,化作雾气。
“他被碎片控制了。”吴迪注意到蚀地巫脖颈处的黑色血管正在跳动,与周陵见过的血咒一模一样,“玉佩显示碎片的核心在冰坛底下,需要用星核碎片的能量才能唤醒他的神智。”
小玄鸟突然冲向冰坛,金羽在冰面划过,留下道金色的轨迹,轨迹经过的地方,蝎子符网开始融化,露出底下的玄鸟族星图。蚀地巫的手掌突然离开碎片,冰坛上的玄冰迅速蔓延,朝着小玄鸟的方向冻去,金色的轨迹在冰中渐渐模糊,像被掐灭的火苗。
“胖子,掩护我!”吴迪抓起星核碎片冲向冰坛,王胖子立刻挥起洛阳铲砸向蚀地巫,铲头的星灵泉能量在冰面上炸开,黑色的雾气从蚀地巫身上涌出,与金光碰撞出刺鼻的白烟。小姑娘突然从王胖子背上滑下来,将蜡笔扔向冰坛——红色的蜡油落在冰面上,竟顺着星图的纹路流动,在碎片周围画出个小小的玄鸟形,暂时挡住了玄冰的蔓延。
“这蜡笔是用玄鸟草汁做的!”王胖子又惊又喜,秦老头出发前给小姑娘的蜡笔果然不简单,“丫头,再画个大点的!”
小姑娘趴在冰面上,用蜡笔快速涂抹,红色的蜡油在冰坛周围汇成个巨大的共生纹,玄鸟的翅膀包裹着蝎子的尾钩,两种图案在蜡油中缓缓旋转,产生出温暖的红光,融化了蚀地巫身上的玄冰。蚀地巫发出痛苦的嘶吼,黑色的纹路从他脸上褪去,露出张年轻的脸,眉眼间竟有几分像玄鸟族的人。
“是混血儿!”吴迪的星核碎片接触到冰坛下的蚀星源,两道光芒瞬间交织,碎片表面的蝎子符像潮水般褪去,露出底下的玄鸟纹,与蚀地巫胸口的胎记完全吻合,“他是玄鸟族与周人的后代,被周人当作容器培养!”
蚀地巫在光芒中清醒过来,他看着自己的手掌,又看向冰壁上的玄鸟族壁画,突然抱住头痛苦地呜咽:“他们说……说玄鸟族是叛徒……我娘是被玄鸟族杀死的……”
“是周人骗你的!”王胖子指着壁画上的共生图,“你看,玄鸟和蝎子本来是一家人,是周人篡改了历史!”白蝎子突然跳到蚀地巫的肩头,用尾钩轻轻碰了碰他胸口的胎记,小家伙的背甲在红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不再有攻击性。
蚀地巫的眼泪落在冰面上,融化的冰水顺着星图的纹路流进地缝,地核深处传来“轰隆”的巨响,整个玄冰洞开始震动,冰坛下的蚀星源碎片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与玉佩的全息图产生共鸣,太白山的龙脉节点终于变成了绿色。
洞顶的冰棱纷纷坠落,露出里面的青铜管道,管道中流淌着金色的液体,正是被净化的地脉灵气,顺着管道流向关中平原的其他龙脉。蚀地巫站起身,从怀里掏出半块青铜镜,镜面刻着玄鸟族的星图,与王胖子找到的那半块正好能拼合:“这是我娘留给我的,她说如果遇到玄鸟族的人,就把镜子给他们,能找到周人的地下星舰基地。”
完整的青铜镜在金光中亮起,映出关中平原的地下全貌——周人的基地藏在咸阳原的归墟深处,与地脉龙气的源头相连,基地中央的穹顶画着巨大的血令旗,旗下停放着艘黑色的星舰,舰身上的蝎子符正在吸收地脉灵气,边缘已经泛出红光,显然即将启动。
“他们想在归墟引爆星舰,让蚀星源的能量顺着地脉扩散到整个地球!”吴迪的玄鸟纹剧烈发烫,镜面上的归墟位置闪烁着危险的红光,十三处龙脉中还有八处未被净化,一旦星舰启动,这些龙脉会瞬间被污染,“必须在他们启动前阻止!”
蚀地巫突然跪在地上,对着吴迪的方向叩首:“请让我赎罪。”他的手掌按在冰坛上,玄鸟族的星图在他掌心亮起,“我知道归墟的密道,能绕开周人的守卫,直达星舰的引擎室。”
小姑娘突然指着镜面上的一处标记,那里在骊山脚下,标注着“玄鸟泉”,旁边画着个小小的漩涡:“胖叔,这里的红点在闪!”全息图上的玄鸟泉正在往外冒金色的气泡,气泡破裂后化作玄鸟的虚影,飞向归墟的方向,“是地脉龙气在求救!”
王胖子将青铜镜揣进怀里,镜面的光芒透过布衫映出归墟的路线,密道果然如蚀地巫所说,从骊山的玄鸟泉直通归墟底部,沿途的暗河都标注着玄鸟族的安全标识。“老吴,分兵!”他拍了拍吴迪的肩膀,“你带蚀地巫走密道去归墟,我带丫头去骊山净化玄鸟泉,白蝎子和小玄鸟跟着你,它们能帮上忙!”
吴迪点头,将星核碎片分成两半,一半递给王胖子:“玄鸟泉的地脉连着归墟,净化那里能暂时切断星舰的能量供应。”他看向蚀地巫,对方的眼神里不再有迷茫,只有坚定,“路上小心,周人的‘血卫’肯定在密道里设防。”
小玄鸟突然飞过来,用翅膀蹭了蹭王胖子的脸颊,金羽落在他的披风上,化作个小小的护身符。白蝎子则钻进吴迪的背包,尾钩叼着半块星砂糖,显然是准备路上吃的。蚀地巫站起身,腰间的青铜匕首闪着寒光,那是秦老头给他的,匕柄上的玄鸟纹与吴迪的匕首完全相同。
“我们在归墟的星舰引擎室汇合。”吴迪率先走向玄冰洞深处的密道入口,那里的冰壁上刻着玄鸟族的“速行咒”,咒语在他的玄鸟纹照耀下亮起,密道的石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的阶梯,“胖子,别让丫头乱跑。”
“知道了!”王胖子背着小姑娘往洞外走,她的蜡笔在背包里硌得他后背发痒,却让他觉得踏实,“对了,老吴——”他突然回头,看着吴迪的背影在密道里渐渐远去,“等这事了了,咱去吃羊肉泡馍,我请客!”
吴迪的笑声从密道里传来,带着回音:“别忘了加肉!”玄冰洞外的雪还在下,王胖子踩着来时的石阶往上爬,小姑娘趴在他背上,用蜡笔在雪地上画着玄鸟泉的样子,漩涡里跳出好多金色的鱼,鱼尾巴都长着蝎钩。“胖叔,你说归墟底下的星舰,会不会像爷爷的烟杆一样,能喷出星星?”
王胖子笑着摇头,心里却在打鼓。青铜镜显示周人的血卫数量远超他们的想象,每个密道入口都有至少十个血卫把守,他们的铠甲上都嵌着蚀星源碎片,刀枪不入。但他看着怀里的星核碎片,又摸了摸后背的共生纹,突然觉得没什么好怕的——爷爷、三爷爷、先遣队队长,还有那些不知名的玄鸟族守护者,他们的力量都在这碎片里,在这纹路里,在每个相信共生的人心里。
骊山的轮廓在雪雾中越来越清晰,山顶的烽火台像个巨大的玄鸟头,正对着归墟的方向。王胖子知道,玄鸟泉就在烽火台底下,那里的地脉龙气最旺盛,也是周人最容易忽略的地方。他加快了脚步,小姑娘的蜡笔在雪地上划出的线越来越急,像在催促,又像在期待。
而在归墟的地下星舰基地,周人的血卫正列队站在星舰周围,他们的铠甲在基地的红光中泛着诡异的光泽。舰桥的阴影里,一个穿着周人王袍的人影正站在舷窗前,手里把玩着块黑色的晶体,那是蚀星源的主碎片,里面隐约能看到周赧王的虚影在冷笑。
“玄鸟族的余孽,终于要来了。”王袍人影的声音带着金属的质感,他的瞳孔里没有眼白,只有旋转的蝎子符,“让他们看看,谁才是地球的主宰。”
星舰的引擎突然发出低鸣,归墟底部的地脉开始震动,十三处龙脉中尚未净化的红点突然变得刺眼,像八颗即将爆炸的炸弹。而在骊山的玄鸟泉,金色的气泡正越来越密集,泉眼中央的漩涡里,一只玄鸟的虚影正在缓缓升起,翅膀上的羽毛沾着雪片,像在等待着什么。
王胖子爬到烽火台的台阶上时,突然听到泉眼的方向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什么东西破冰而出。他低头看去,玄鸟泉的冰面裂开,一只巨大的玄鸟从泉底飞出,翅膀展开遮天蔽日,金羽上的水珠落在雪地上,瞬间长出成片的玄鸟草,草叶上的共生纹在风中闪闪发亮。
“是地脉龙气的实体化!”王胖子的星核碎片突然发烫,与玄鸟的虚影产生共鸣,“丫头,准备好你的蜡笔,咱要给这大家伙画个‘能量盾’!”
小姑娘从他背上跳下来,趴在雪地上快速涂抹,红色的蜡油在玄鸟泉周围汇成个巨大的共生纹,玄鸟的虚影落在纹路上,发出震耳的鸣叫,声音穿过雪雾,传到归墟的方向,传到密道里吴迪的耳边,传到每个还在为守护地脉而战斗的人心里。
王胖子握紧了手里的半块星核碎片,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但他看着天空中盘旋的玄鸟虚影,看着雪地上小姑娘认真的侧脸,突然觉得胸口的共生纹不再发烫,而是变得温暖,像有无数双手在推着他往前走,一直走到归墟的深处,走到星舰的引擎室,走到所有秘密的尽头。
至于尽头有什么?谁在乎呢。重要的是,他和吴迪约定好了要吃羊肉泡馍,加双份肉的那种。
骊山烽火台的积雪被玄鸟虚影的翅风掀起,像撒了把碎银。王胖子踩着玄鸟草铺成的路径往泉眼跑,草叶在他脚下亮起荧光,将雪地照得如同白昼。小姑娘举着蜡笔紧随其后,红色的蜡油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尾巴,遇到玄鸟草便自动融入,让草叶的光芒更盛。
“胖叔快看!”小姑娘突然停在泉眼边缘,那里的冰裂中正涌出金色的泉水,水里游动着无数细小的光点,聚在一起竟组成条微型的地脉龙气,头部是玄鸟形,尾部带着蝎钩,“是小龙!”
王胖子蹲下身,星核碎片在掌心发烫。微型龙气突然跃出水面,钻进碎片的裂缝里,碎片瞬间爆发出刺眼的金光,在泉眼上空组成道巨大的光桥,直通归墟的方向。光桥的栏杆是用玄鸟族的肌腱和蝎族的尾刺交织而成,上面的共生纹正在缓缓流动,像条活的腰带。
“这是地脉龙气搭的捷径!”王胖子将小姑娘背起来,踏上光桥的瞬间,脚下的光芒突然加速,带着他们往归墟的方向俯冲,风声在耳边呼啸,却吹不散光桥散发的暖意,“抓紧了丫头!咱要抄近道了!”
光桥穿过骊山的岩层时,王胖子看到岩壁里嵌着无数玄鸟族的工具——有的是挖矿的镐头,上面缠着玄鸟草;有的是导航的青铜镜,镜面还映着模糊的星图;最深的一处岩缝里,放着个破旧的背篓,里面装着半块吃剩的麦饼,饼渣上还沾着玄鸟纹的印记。
“是当年守护地脉的玄鸟族人留下的。”王胖子的眼眶有些发热,这些琐碎的物件里藏着的,是一个个未曾被记载的故事,“等这事了了,得让博物馆的人来把这些都挖出来,给孩子们讲讲。”
光桥的尽头连着归墟底部的暗河,河水泛着与玄鸟泉相同的金光,河面上漂浮着玄鸟船的残骸,桅杆上的青铜鸟头都指向同一个方向——地下星舰基地的入口,那里的岩壁上刻着巨大的血令旗,旗面的蝎子符正在吸收暗河的灵气,边缘的红光越来越亮。
“周人把暗河改造成了能量管道。”王胖子将小姑娘藏在残骸后面,自己则抓起洛阳铲,铲头的星灵泉能量与暗河的金光产生共鸣,“丫头,待在这儿别动,画个大一点的共生纹,让白蝎子和小玄鸟能找到咱。”
小姑娘乖巧地点点头,蜡笔在残骸的木板上快速涂抹,红色的共生纹很快就覆盖了半面船板,玄鸟的翅膀故意画得歪歪扭扭,像刚学飞的雏鸟,却透着股说不出的认真。王胖子摸了摸她的头,转身潜入暗河,顺着水流往基地入口游去。
基地入口的守卫比青铜镜显示的更多,二十个血卫排成两列,铠甲上的蚀星源碎片在暗河的金光中泛着黑气,手里的长矛缠着黑色的肌腱,显然是用玄鸟族的肌腱炼制成的。王胖子屏住呼吸躲在岩石后面,看着血卫们的铠甲缝隙里渗出黑色的液体,滴在水里激起细小的漩涡——那是被碎片污染的血液,与蚀地虫的毒液同源。
“得引开他们。”王胖子摸出块星核碎片的边角料,这是吴迪给他的备用能量源。他将碎片扔进暗河上游的石缝里,碎片遇水后爆发出金光,血卫们立刻转身冲向光源,铠甲摩擦的声音在洞穴里回荡,像群移动的铁桶。
趁机溜进基地的瞬间,王胖子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整个基地是用玄鸟族的星舰残骸改造的,舰身的玄鸟纹被周人凿掉,换成了蝎子符,却仍有部分纹路在暗河的金光中隐隐发亮,像不甘心被掩盖的真相。基地中央的黑色星舰比青铜镜显示的更大,舰身上的血令旗几乎覆盖了整个舰桥,旗面的蝎子符眼处嵌着颗巨大的黑色晶体,正是蚀星源的主碎片。
“吴迪肯定在引擎室。”王胖子根据青铜镜的指引往星舰底部跑,走廊两侧的牢房里关着不少人,有的穿着玄鸟族的服饰,有的是普通的山民,他们的手腕上都戴着黑色的镣铐,镣铐上的蝎子符正在吸取他们的生命力,“妈的,周人连老百姓都抓!”
白蝎子突然从通风管道里窜出来,尾钩对着一个牢房的门锁轻点。王胖子立刻冲过去,用洛阳铲砸开牢门,里面的山民看到他身上的共生纹,突然激动地喊道:“是玄鸟使者!秦老爷子说你们会来的!”
“秦老头?”王胖子的心沉了一下,“他怎么了?”
山民的眼神黯淡下来:“秦老爷子为了给我们争取时间,被血卫抓去舰桥了,他们说要把他当成启动星舰的‘活祭品’!”
白蝎子突然发出尖锐的嘶鸣,通风管道里传来翅膀煽动的声音,小玄鸟从管道里钻出来,嘴里叼着半块玉佩——正是吴迪带着的那半块,玉佩上沾着血迹,显然是吴迪遇到了麻烦。王胖子接过玉佩,发现上面刻着个箭头,指向星舰的引擎室,旁边还有个歪歪扭扭的蝎钩标记——是白蝎子的暗号,代表“危险,速来”。
“你们跟着白蝎子从密道走,去玄鸟泉找个小姑娘,她会带你们出去。”王胖子将牢门的钥匙扔给山民,“告诉她,胖叔去救吴叔了,羊肉泡馍晚点吃!”
山民们纷纷点头,跟着白蝎子钻进通风管道。王胖子握紧洛阳铲和玉佩,转身往引擎室跑,走廊里的血卫已经发现了他,铠甲的撞击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像潮水般涌来。他突然想起吴迪说过的话:“玄鸟族的勇气不是不怕死,是知道有比死更重要的事。”
引擎室的门被从里面锁死,王胖子用洛阳铲撬门的瞬间,听到里面传来吴迪的闷哼声。他心里一紧,加大力气将铲头插进门缝,猛地一撬,门锁“咔嚓”一声断裂,门后的景象让他目眦欲裂——吴迪被钉在能量柱上,胸口的玄鸟纹正在被黑色的能量侵蚀,蚀地巫跪在地上,双手被血卫按住,被迫将手掌按在引擎的核心上,他的脸上满是泪水,却反抗不得。
“放开他!”王胖子挥起洛阳铲砸向血卫,铲头的金光与血卫的铠甲碰撞,爆出刺眼的火花。蚀地巫趁机挣脱束缚,用青铜匕首刺穿了一个血卫的咽喉,黑色的血液溅在引擎核心上,核心突然爆发出红光,星舰的引擎发出刺耳的轰鸣,整个基地开始剧烈震动。
“星舰要启动了!”吴迪的声音带着痛苦,玄鸟纹的光芒越来越暗,“胖子,用玉佩和星核碎片激活引擎的共生阵,只有共生能量能让它过载!”
王胖子将两块玉佩拼在一起,再把星核碎片按在引擎核心上。三种光芒瞬间交织,玄鸟与蝎子的虚影在引擎室里展开,共生纹顺着管道蔓延,覆盖了整个引擎系统。血卫们疯狂地冲过来,却被光芒组成的屏障挡在外面,铠甲上的蚀星源碎片在共生纹的照耀下纷纷碎裂,露出底下的玄鸟纹——原来这些血卫也是被污染的玄鸟族人。
“他们还有神智!”蚀地巫突然喊道,他的手掌按在一个血卫的胸口,共生纹的光芒顺着他的手臂流入血卫体内,对方眼中的黑气渐渐褪去,露出痛苦的神情,“是周人用黑巫术控制了他们的身体!”
吴迪用尽最后力气挣脱能量柱的束缚,玄鸟纹爆发出最后的金光,与共生阵的光芒融合,引擎的转速越来越快,超过了负荷,管道开始喷出白色的蒸汽,星舰的警报声刺破耳膜。王胖子看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能量数值,知道过载的引擎随时会爆炸,却没有丝毫畏惧——他看到那些恢复神智的血卫正在帮助吴迪和蚀地巫拆除引擎的安全锁,他们的眼神里没有恨,只有解脱。
“胖子,去舰桥!”吴迪将半块星核碎片扔给他,“秦老头还在上面,主碎片的能量源在那里,只有毁掉它,星舰才会彻底停止!”
王胖子接住碎片,转身往舰桥跑。走廊里的共生纹已经覆盖了所有管道,玄鸟族的血卫们正在互相净化,山民们也从密道里冲了进来,手里拿着各种工具,帮着拆卸周人的武器。小姑娘不知何时跟了过来,手里的蜡笔在墙上画着巨大的箭头,指引着大家往安全通道撤离,她的脸上沾着灰,却笑得格外灿烂。
“丫头,谁让你跟来的!”王胖子想把她送回安全通道,小姑娘却举起画纸,上面画着舰桥的地图,是她根据山民的描述画的,“胖叔,我能帮你找到主碎片!”
舰桥的门是用玄鸟族的头骨熔铸而成的,门楣上刻着周人的誓言:“灭玄鸟,统四海,永世为王。”王胖子看着那些头骨眼眶里残留的玄鸟珠碎片,突然想起爷爷烟杆里的那句话:“仇恨只会滋生更多仇恨,唯有共生才能延续。”
他将星核碎片按在门楣的凹槽里,头骨们突然发出微弱的光芒,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的景象——秦老头被绑在主碎片旁边,王袍人影正举着匕首,准备刺穿他的心脏,旁边的控制台屏幕上,十三处龙脉的红点正在闪烁,只剩下最后两处还亮着,其他的都已被净化,显然是山民们和恢复神智的血卫们干的。
“来得正好。”王袍人影转过身,他的脸在主碎片的红光中显得格外狰狞,脸上的皮肤像鳞片般开合,露出底下的蝎形纹路,“让你们亲眼看着地球变成蚀星源的养料!”
王胖子将小姑娘护在身后,星核碎片在掌心发烫。秦老头突然对着他眨了眨眼,嘴角露出个诡异的笑容,王胖子瞬间明白——秦老头根本没被控制,他在给主碎片输送净化后的地脉龙气,那些看似束缚他的锁链,其实是龙气的传导带!
“周人永远学不会信任。”秦老头突然发力,龙气顺着锁链涌入主碎片,黑色的晶体表面瞬间布满裂纹,“玄鸟族的守护,从来不是一个人,是所有愿意相信光的人!”
王袍人影惊恐地看着主碎片,想要阻止却已经晚了。共生纹的光芒从裂纹中渗出,与王胖子手里的星核碎片产生共鸣,主碎片在两种能量的冲击下剧烈震颤,王袍人影的身体开始透明,原来他只是周赧王用黑巫术造出的虚影,靠着主碎片的能量才得以存在。
“不——”虚影发出凄厉的尖叫,在光芒中彻底消散。主碎片的裂纹越来越多,最终爆发出耀眼的白光,将整个舰桥笼罩。王胖子紧紧抱住小姑娘,在白光中看到无数玄鸟与蝎子的虚影飞过,它们的翅膀交织在一起,像在跳一支古老的舞。
星舰的引擎彻底停了下来,基地的震动渐渐平息。王胖子抱着小姑娘走出舰桥,看到吴迪和蚀地巫正在指挥大家撤离,玄鸟族的血卫们抬着秦老头的身体——老人已经没了气息,脸上却带着微笑,手里还攥着半片玄鸟草叶。
归墟底部的暗河重新变得清澈,地脉龙气的虚影在河面上盘旋,对着众人点了点头,然后顺着河道游向关中平原的深处,去净化最后两处龙脉。王胖子看着龙气消失的方向,突然觉得秦老头的气息并没有消散,而是融入了龙气里,融入了这片他守护了一辈子的土地里。
小姑娘趴在王胖子怀里,用蜡笔在画纸上画了个大大的全家福——他和吴迪站在中间,白蝎子和小玄鸟蹲在他们脚边,蚀地巫和秦老头站在两边,背景是归墟的星空和关中平原的麦田,每个人的胸口都画着个小小的共生纹。
“胖叔,秦爷爷会变成星星吗?”小姑娘的声音带着哭腔。
王胖子摸了摸她的头,抬头看向归墟的穹顶,那里的岩石缝隙中透出点点星光,像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他们。“会的。”他轻声说,“他会变成最亮的那颗星,看着我们把剩下的龙脉净化完,看着孩子们在玄鸟草地里放风筝,看着这片土地永远太平。”
吴迪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从秦老头身上找到的日记本,最后一页画着张星图,标注着地球在宇宙中的位置,旁边写着:“玄鸟的家,从来不止一颗星球,是所有有共生纹的地方。”
王胖子接过日记本,发现最后几页是空白的,像是在等待他们续写。他突然笑了,拉着吴迪的手,又指了指远处正在帮忙救治伤员的蚀地巫和孩子们,还有在天空中盘旋的小玄鸟和白蝎子:“老吴,剩下的故事,得咱们一起写了。”
吴迪点头,胸口的玄鸟纹在归墟的微光中闪闪发亮,像颗永不熄灭的火种。他知道,星舰的残骸会变成新的博物馆,周人的黑巫术会被彻底销毁,十三处龙脉会在龙气的净化下恢复生机,但这不是结束——青铜镜的全息图上,宇宙的星图正在缓缓展开,地球的位置旁多了个新的标记,是个小小的共生纹,旁边还有个箭头,指向未知的星系。
而在归墟的最深处,那块被共生能量净化过的主碎片残渣正在微微颤动,残渣的缝隙里长出了一株小小的玄鸟草,草叶上的纹路正在阳光中流动,像在画一张新的地图,一张通往更遥远星海的地图。
王胖子看着那株草,突然想起三爷爷笔记里的最后一句话,字迹已经模糊,却依稀能辨认:“路还长,别停。”
他握紧了手里的洛阳铲,吴迪的青铜镜在口袋里微微发烫,小姑娘的蜡笔还在画纸上沙沙作响,白蝎子和小玄鸟的身影在归墟的穹顶下交织,像两个跳动的音符,正在谱写一首未完的歌。
歌里唱着玄鸟的飞,蝎子的爬,唱着星舰的远航和归乡的帆,唱着那些被记住的名字和被遗忘的故事,一直唱到时间的尽头,唱给每一个愿意停下脚步,听一听共生之秘的人。
至于下一站去哪里?谁知道呢。或许是去净化最后两处龙脉,或许是去博物馆给孩子们讲星舰的故事,或许就在明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落在那株玄鸟草上时,新的地图就会展开,等着他们再次出发,带着地球的共生纹,去看看更广阔的宇宙,看看那里的玄鸟和蝎子,是不是也像这里一样,曾是最好的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