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四章 留与不留

第六百三十四章 留与不留

“今天那二十几人在整个淮阳百姓面前跪在我衙门前求我为他们做主!我要是将此事不了了之,大哥可想过我这个知府还怎么做!”

“荒唐!”钱老爷极其败坏的骂道:“你做官这么多年,还是只能看到眼前的这一点狗苟蝇营!”

“你也不想想,徐家出钱买他二弟的命,这笔银子给你上下疏通关系,就算不在这淮阳做官又有何妨?”

“大哥这话说的轻巧!徐家的银子我可从未见过分毫!”

“好啊!”钱老爷冷笑一声:“我可算是知道了,原来你是回来要银子的?”

“我早说过,你我兄弟一场为的都是整个钱家,难道钱家兴盛了我会亏待了你不成!”

“你我可是亲兄弟,一母同胞!”

“大哥既说你我一母同胞,可曾为我想过!这些年我为钱家当牛做马,大哥所说我有何不应?可是大哥给了我什么!”

钱大人血红着一双眼睛看着面前这个自己往日里最是敬重的兄长,此刻映入他眸子中的身影不在伟岸,只是一个满眼算计的奸佞小人罢了。20$′+0·小ˉx说£网=3 ?,^更x新±?t最?|¢全d

“大哥可曾想过,如今曲大人就在淮阳,此事我若是做不好生了民怨,他又会如何看我?”

“若是我丢官罢职,十年寒窗兄长拿什么赔我!”

“够了!”钱老爷猛地操起案头的砚台说着就往他身上砸去,钱大人侧身一避,砚台砸在墙上登时四分五裂,足可见他用力之重。)卡:卡?小??说¨(:网)° \?!已1e发:.布x_最!新u/`章+§节°??

钱大人回身看了眼地上已经四分五裂的砚台,低低的笑了一声:“大哥,你我兄弟便似这砚台一般,就此断了。”

说罢,他不再管身后传来的怒吼推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钱忠有些诧异的看着他,开口还想挽留,却被他摆摆手打发了去。

屋内钱老爷将桌子上的东西尽数扫到了地上,怒不可遏的大吼道:“不用管他!今天出了这个门,钱家就再也没有这个人了!”

“我倒要看看没了钱家帮衬,他这个官能做到什么地步!”

“老爷。”钱忠劝道:“二爷他就是一时气急,您只要好好与他说,他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闭嘴!给我滚,滚出去!没了他钱家就不转了不成!”

钱老爷正在气头上,根本就什么话都听不进去,钱忠眼底暗了暗转身退了出去。

门内又传来敲敲打打的声音,钱忠就站在门外面上一副深沉。^x^i!n·2+b_o!o,k\.*c*o/m_

钱家这些年靠着做知府的钱大人便宜行事,这才压过了徐家几筹,若是真的与钱大人彻底决裂,没了知府这个身份的帮衬,钱家现在的情况根本就敌不过徐家半分。

先前为了山里的事钱老爷已经与钱大人吵过一次了,现在看来钱大人这一次应当是来真的了。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可就有些难办了。

一直到屋内的动静渐渐停下,门内突然传来一道呼唤:“钱忠,你进来。”

钱老爷的语气中已经听不到剧烈的起伏,钱忠推门而入对地上的一片狼藉说若无睹:“老爷,您有什么吩咐?”

“徐家的事情暂且不说,山里的人可有回话?”

“是。”钱忠点头:“山里的意思是最迟三天,三天若是还不能将东西送进去的话,以后就断了这笔买卖。”

“哼!”钱老爷重重哼了一声,面上却是彻底的沉重了下来。

与山中的这笔买卖现在几乎已经占据了钱家营收的四成以上,若是真的失了这条线,对钱家来说无异于断臂之痛!

“无论如何,先将山里要的东西凑齐,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不能耽误了送货的时辰!”

“三日后必须将货给运进山中!”

“是!”

“可是……”钱忠还有几分疑虑:“曲大人那边会不会有所察觉?”

“察觉?”钱老爷冷哼了一声:“若是他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那也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说着,他做出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钱忠心下一惊,应声而退只觉得惊惧万分。

曲林春就算再蠢笨也好,那可是朝廷亲派的巡察御史,老爷他莫不是疯魔了不成!

压下心底的吃惊,钱忠急忙吩咐人去凑齐货品。

钱大人离开钱府后没有回去,而是直直的朝曲林春下榻的客栈走去。

客栈已经还未落锁,他走到后院敲响了曲林春的门。

率先出来应门的是甲子,见到是他甲子不由得愣了一下,面上露出几分惊讶:“钱大人?”

“您这是?”

“下官来找曲大人有事要商议。”

“哦,好。”甲子点头:“我进去通传一声,钱大人您稍后片刻。”

“劳烦甲子小哥了。”钱大人扯了扯嘴角露出个笑来。

甲子不敢耽搁

,急忙进去询问,很快就出来将他请了进去。

“曲大人。”钱大人见到曲林春低头拱手:“下官已经与兄长说清楚了,徐家的事情下官绝不偏私。”

“大人能想明白就好。”曲林春欣慰的点了点头:“不过这也说明徐家急了。”

“那徐家二爷的事情看来就不是空穴来风。”

“此事你若是查的清楚明白,不仅可以断徐家一臂,待本官回京以后也定会将大人您的事迹上报圣听。”

“钱大人,摆脱了拖后腿的人,你以后官运亨通可莫要忘了曲某人。”

“下官绝不忘大人提携之恩!”钱大人面上终于松了下来,连忙躬身。

钱大人抬眸见曲林春正笑着看向自己,连忙低头拱手:“下官不打扰大人休息了,先行告退。” “嗯,甲子送一送大人。”

“是。”甲子伸手:“大人请。”

钱大人笑了笑,起身走了出去,甲子一直看着他走远,才收起面上的笑意转身回屋。

“曲大人,那钱大人当真如此干脆,说放手就放手了?”

“呵!积怨已久,他缺的只是一个爆发的机会罢了,而我不过是将这个机会亲手奉上。”

“与其说他,倒不如说说徐家那位,那才是个真正的狠人。”

曲林春笑了笑:“徐德才可是个人物,只可惜他和徐家的人都是一样的,心狠手辣毫无顾忌。”

“啧!”曲林春撇了撇嘴杵着下巴问道:“你说,我该不该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