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二章 水落石出
“大人谬赞！下官只是做了分内之事而已！”钱大人心底一喜，方才的紧张瞬间被他抛之脑后去了。
“本官索性无事，倒不如就叫本官瞧瞧钱大人是如何审案的吧。”说着曲林春毫不客气的越过他走进屋内，自己寻了把椅子坐下，甲子紧紧的跟在他身后。
甲子手心隐隐冒起一片湿黏，他不是没去凑过热闹，不过这还是他第一次站的这么近，既叫人期待又叫人难免的生起一份紧张来。
“大人，您以前也开堂审过案子吗？”甲子低头凑到曲林春耳边问道。
“哼！”曲林春十分不屑的哼了 一声：“大人我自高榜得中便是京官，从未外放。”
“你瞧我难道会有闲心去京兆府凑热闹吗？”
开玩笑，曲林春在京中的官位比之京兆府尹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只是他不会这么说就是了。
甲子默默撇了撇嘴，和曲林春相处久了他渐渐觉得这位大人身上没有什么官架子官威风，别的都好就是贪财了些，爱吹牛了些。
凡是自他口中过一遍，都得仔细分辨着听。
钱大人还要推辞，只是话还没说出口门外突然响起一阵嘈杂，钱大人顺着窗子一看，恰好衙差带着那一帮人朝这边走来。
“大人，人已带到。”衙差禀报一声后就退到了一侧。
钱大人觉得有些头疼，本来他的事情就已经够多的，结果又突然冒出这么一桩事！
“钱大人，开始吧？”曲林春坐在一旁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就连甲子也不禁有点被这边吸引了视线。
钱大人还未开口，那名老者就膝行着扑到他身前，一个劲儿的哭喊道：“大人，大人啊！”
“青天大老爷啊！求您，求您一定要为草民做主啊！”
“草民的儿子，草民的儿子被奸人所害，丢了性命啊！”
“求大人，大人一顶要救救我儿子啊！”
看着跪倒在地上哭求的老者，曲林春也有些不忍直视的转过头去。
钱大人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连忙开口叫人搬来一把凳子，“老先生，你先起来回话。”
“坐吧。”
“谢大人，谢谢大人！”站在老者身边的青年连声道谢。
见那老者坐了下去，钱大人这才问道：“既然出了事为何不第一时间找到衙门？
“这……”那老者面上带了几分忌惮和畏惧，那个青年听到这一问却反而变得有些激动起来了。
“大人！”那青年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将头磕的闷闷的响。
“害死草民弟弟的人背后势力极大，草民生怕他们不肯放过我们，一直东躲西藏不敢露面。”
“如今听到街头巷尾都在议论大人的美名，草民就想大人既是清官，定然能为草民申冤！”
“这……”钱大人犹豫了一下连忙看向就坐在他身边的曲林春，见他面色平静好似压根没有察觉到他的目光一样满脸坦然。
钱大人重重的咳了一声：“仔细说说，到底是何人！”
“这里是府衙，谁的手也伸不进来！”
“普天之下没非王土！岂容得下随便什么人的挑衅不成？”
“大人果然如传闻一般清廉正义，乃是百姓之典范！”
曲林春坐在一旁默默蹙起了眉头，不由得多看了这青年几眼。
“你们只管说就是了！”钱大人可没有被他这几句话就夸的魂不守舍，只是说道：“说吧，到底是何人。”
“回禀大人，害死我弟弟的正是徐家二爷！”
“什么！”钱大人猛地起身，神色流转了几圈后又默默坐了下来。
紧接着那个青年就将他所知道的一切都如实相告。
他弟弟本是城中一处茶馆的伙计，只因为当日钱二爷输了银子心情不好就拿我弟弟出气，活生生的人啊！就这么逼死了！”
“大人，大人求您给我们做主啊！”
“呼！”钱大人用力的吐了一口气，他怎么也没想到此事会涉及到钱家。
原本若只是一宗冤案倒也罢了，可是此事若是涉及到了徐家，那事情可就没有那么好办了！
更何况那徐二爷可是徐家主的得力兄弟！
怎么可能放任他出什么事情！
“此事空口无凭，你们可有证据？”
青年面上瞬间暗淡了一些，他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什么也没有，等我们知道此事后便只剩下弟弟单薄的尸首了！”
“而且，我们去酒楼客栈讨要说法，却又被那药铺伙计你推我赶的！”
“那件事情是发生在酒楼门前的，来来往往那么多客人肯定会有人看到了！”
“大人，大人！我弟弟死的冤枉啊！”
“大人！”
“行了！”钱大人突然起身：“你们都先下去休息吧，既然无处可去这几日就待在衙门里吧。。”
“不必担心，此事本官既然接下了就定然会为你们查清楚事情原委。”
“走吧。”
那老者起身又要跪他，却被钱大人急忙扶住给拦了下来，打发了人走后，钱大人再不复那般镇定了，面上瞬间露出不知所措来。
“大人，曲大人！您看这件事下官该怎么……”
“不急。”曲林春摆摆手面色从容：“纵使徐家又如何？大人你可莫要忘了，你乃是朝廷命官，一方父母！”
“谁敢动你，那便是在蔑视朝廷！”
“可是……”钱大人还是有些犹豫，缺见曲林春轻笑了两声：“我本还以为你开了窍，哼！”
曲林春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他：“你莫要忘了，纵使你钱徐两家关系匪浅，但是你现在既然要与他们划清界限，又为何会因此而困？”
“钱大人，看来你还是没有做出决定。”
“怎么会！”钱大人急了：“下官我早已经下定决心！”
“大人明鉴啊！”
“那此事你又有何急切？查清原委若是那徐二爷当真犯事，只管依律惩处便是！”
“难道这天下没有王法？还是你淮阳已经彻底的姓了钱徐不成？”
“下官不敢！”钱大人连忙惶恐的跪了下去：“大人，下官明白了！”
“下官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