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青鸟白鸽
“嗯？没听见吗？”
见得二人支支吾吾怔在原地，李牧云神情一冷，剑意弥漫蔓延，化神气机笼罩整座酒楼，滔天剑光散开。
霎时间整座酒楼噤若寒蝉，再无一人胆敢出声。
这两名金丹修士哭丧着脸，欲哭无泪道。
“大人……其实我们没去过那山外山，只是为了显摆这才出言。”
两人咽了口唾沫，神色惶恐，说话都是结结巴巴，说不利索，生怕惹怒李牧云。
李牧云闻言心头一怒，感情这两修士还在大放厥词，在这吹嘘有声有色的，结果连山外山都没进过。
啪啪！
两声闷沉巴掌响起，大青牛晃了晃牛蹄，两人左右脸一人挨了一记蹄印。
“修为浅浅，就学那吹嘘卖弄之术，真是不知羞耻，本神牛都觉得害臊，赶紧滚吧。”
两名修士这才如蒙大赦，千恩万谢地点头谢过，飞一般地冲出酒楼之外，生怕李牧云会反悔一般。
这一幕落在其他人眼里，让众人都是心头一跳，挨了打还要道谢……
眼前剑修剑气凌冽，杀伐之气冲霄弥漫，刚刚一闪而过，血气嗡鸣，怕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
如此说来，那大青牛赏了二人两个嘴巴，还是救下他们二人！
众人心头思量至此，愈发不敢说话了，原本恭敬送酒的店小二也是脚步踉跄，端着酒盏怔在原地，面色发白。
李牧云有些好笑，自己如何变得这么可怕，只是没问出消息来，杀了二人倒也不至于。
“有人去过那山外山吗？若能提供消息者重重有赏。”
李牧云环顾一圈，朗声道。
只是众人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也没人站出来说话。
这不由得让李牧云心头大失所望，刚才神识笼罩过后，听到不少人都在谈论山外山如何如何凶险，藏着什么样诡异，可却没人敢真正进入山外山。
李牧云只得作罢，坐回原位，从店小二发颤的手中取来烈酒，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就在喝到一半之时，一道身影颤颤巍巍，在身后打转半天，才鼓起勇气走上前来，上来就是拜倒在地。
“修士老爷，俺之前去过这山外山。”
“嗯？”
李牧云垂下眼睑，扫了一眼这老农，浑身上下毫无灵气波动，皱纹密布，肌肤干涩龟裂，再是寻常凡人不过。
“起来说话。”
李牧云灌了口酒。
老农喏喏站起身来，操着一口浓厚方言，双手比划着讲起那天经历。
老农家中无以为生，又有病重幼儿，全靠他一人上山采药维持生计，所以即使这山外山方圆百里寂灭无生，山体变异骇人。
可为了采药换钱，供养医费，老农左右思量之下，还是决定冒险登山，深入山外山上。
“嗯……”
李牧云打量面前老农一眼，身形佝偻、面色写满沧桑，双手磨满老茧，最重要的是，还敢一人进入山外山中。
“然后呢？山外山如今如何？”
“山头都毁勒，茅草药种都没哩，啥也没有，长得东西吓人得很。”
“你没遇见什么危险吗？”
老农闻得此言，愣愣思索片刻，摇了摇头道。
“么有。”
身旁一道修士身影这时也凑了过来，向着李牧云恭敬地行了一礼道。
“大人，我也有一同伴深入山外山中，如今已然殒命，然而引导凡人却是毫发无损，安然走出。”
“哦？”
李牧云神色有些诧异，那要按照这种说法，岂不是修士进入九死无生，凡人反倒无事。
有意思有意思。
如今看来在山外山外围能够打探的消息也就这些了，李牧云沉思片刻，心头已然有了主意。
他身为阴阳令，就是要前来帮阴玄武处探明山外山虚实，怎么可能被这诡异吓退。
如今围在这边的修士还只是金丹，连元婴都没有，主要也是消息扑朔不定，隐世宗门更多被认为是胡乱编造，引人耳目之言。
可即便如此，也是吸引了不少奇特修士前来。
有的修士背负厚厚黑棺，有的修士孕养尸体死物，还有修士修行血道，也就是俗称邪修，可谓是群英荟萃……
只不过都是些实力不济的虾米罢了，李牧云也懒得出手，毕竟道途之说，很难有正邪区分，大道通天，为争而已。
挥手掏出十枚灵石，递给刚才递话的那名修士。
李牧云转身又掏出几枚金锭，放在老农眼前道。
“这几枚金锭你先拿去缓解生计，明日来带我前去上山，若是能够功成，奖励无算。”
老农接过几枚金锭，千恩万谢，激动地跪地磕头，欣喜战栗。
想他辛苦上山采药，风吹雨淋，日复一日，积蓄下来，也不过只能赚的碎银几两。
可如今寥寥几句话，就是收获数金，价值无算，足足对着面人的恩人跪拜几首过后，这才兴冲冲地离去。
李牧云看着老农消失的身影，心头兀然又有些许感触。
他之所以给这老农金锭，一是怀璧有罪，二是金子对于凡人来说，才是真正的硬通货币。
大千世界不只有高高在上的修仙者，更多的是如蚂蚁般忙碌的凡人，朝生暮死，转瞬即逝……
可仙路又何其难啊？
凡人眼中高高在上的修士，在天道仙路面前，与修士眼中的蝼蚁又有何异？
感慨片刻之后，李牧云收敛心神，正欲起身之际，突然酒馆正门之中，闯入两道倩影。
一道倩影身穿白衣，面色凌冽，裙摆飘飘，气质冰冷，流露生人勿近之感，宛若冰山雪莲冷艳。
另一道倩影面容姣好，小巧玲珑的身段，山眉水眼盈盈有雾，一蹦一跳，尽显少女活力气机。
二人正是五美之中的青鸟与白鸽，此刻却是也出现在了山外山。
“李阴阳大人！”
二人见得李牧云，性子活脱的白鸽立马跑了过来，身后的青鸟脸上笑意浮现，款款走来。
李牧云神色一振，有些惊讶，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几步，看着面前欣喜的二人道。
“你们怎么来了？”
“李阴阳大人，我们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