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爹地幼年:无法脱身的棋局
白昼悄然逝去,夜幕逐渐降临。
金碧辉煌的大厅门户大开,内部的璀璨光芒与外面浓稠的黑夜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仿佛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在门框两侧相互对峙。
明亮的光辉从厅内溢出,像是要将那无边的黑暗驱散开来,却又在触及夜色的瞬间被吞噬殆尽,只留下一抹微弱的辉芒,在门槛边缘挣扎着闪耀。
多里安站在大厅中央,看着正对大门的金狮雕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里是我们初遇的地方。”
一阵权杖敲地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希德尔穿着前一日的英伦装和黑色披风礼帽缓缓走了进来。
“是啊,希德尔,我们就是在这里第一次遇见的。”
多里安转身望向希德尔。
“金斯利家族既有权势也有财力,向来都是高高在上,可这些都和你无法比较,布莱德斯通家族,卡斯特家族,伊幼家族都不能比拟,不过你本身才是最恐怖的存在。”
多里安目光平静的看着希德尔。
“我不打算浪费时间。”
希德尔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波动。
下一瞬,多里安的双膝猛然一软,仿佛全身的力气在刹那间被抽离,重重地跪倒在地。
膝盖撞击地面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带着几分决然的意味。
“一旦踏入您的棋局,便再也无法脱身,唯有俯首听命。”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将所有抗拒都碾成了尘埃,身体无力地松懈下来。
“从今往后,任您驱使,陛下。”
说这句话的同时,他缓缓俯身,额头触碰至冰冷的地面。
“嗯。”
希德尔只是淡漠的应了一声,随即便转身朝外走去。
而多里安则是始终保持着跪伏的姿势,直到希德尔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夜色之中也迟迟未起。
从大厅出来后,希德尔没有丝毫停留,又带着殷克一同赶去了剧院。
此时,剧院内灯光幽暗,仿佛将整个空间笼罩在一片静谧的阴影之中。
座位席上空无一人,但舞台之上却别有一番景象。
各式各样的绿色植物背景板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叶片的轮廓在微弱的光线中若隐若现,试图将这片死寂的空间唤醒出一丝生机。
希德尔和殷克走到舞台上面,看向一侧的幕后。
果然下一秒,西穆斯便从幕布后面走了出来。
还未等希德尔开口,西穆斯已毫不犹豫地弯曲双膝,跪伏在地。
“从遇见您的那一刻开始,我便知道自己没有退路,早就恭候着这一天的到来,陛下,我们的命一开始就是您的。”
话音落落,他便缓缓俯下身,将额头紧贴于地面。
“嗯。”
同刚才一样,希德尔只是淡漠的点了点头,随后带着殷克转身离开。
从剧院出来以后,他们又来到了一栋华美的建筑,那建筑通体以琉璃般的玻璃构筑,在月光的映衬下泛着璀璨银辉,宛如由流苏精心编织而成,散发着一种梦幻而迷离的气息。
走进里面,赞恩正安坐于深蓝色台阶的第一级,背靠楼梯扶手,周身仿佛融入其中。
“成立血殇国际犯罪集团,你从一开始想的就是要我们成为你的属下。”
赞恩没有转头,直接开口道。
“嗯,你们没有选择。”
希德尔的目光中带了些许笑意。
“没有选择?多里安哥哥和西穆斯哥哥一定是直接向你屈服了吧,不过桀骜不驯的西尔弗家可不会,宁可死也不为活命屈从。”
赞恩站起身,直面着希德尔。
“那你想过会死不了吗?”
希德尔的声音中夹杂着一抹淡淡的轻笑,如同微风掠过,轻轻荡漾开来,带着几分难以捉摸的意味。
“你又不能一直盯着我,怎么可能没有机会。”
赞恩轻嗤一声。
“是这样没错,不过在此之前,我就会把那样做的想法给你去掉。”
希德尔唇角微扬,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缓步朝赞恩靠近。
他手中的权杖每一下敲击地面,都像是敲在人心弦上的音符,清脆而冰冷,在寂静的空间中回荡不息。
随着他的步伐渐近,一股无形的压迫感悄然蔓延开来,仿佛连空气都被这股威压冻结。
“那就看谁能笑到最后吧。”
一把精致的银色小刀从赞恩的袖口悄然滑落,伴随着“啪”的一声轻响,刀刃瞬间弹开,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冷冽的光芒。
赞恩毫不犹豫地举起小刀,直直朝自己的脖颈刺去。
然而,还未等刀锋触及肌肤,一道尖锐的破空声骤然响起。
一张铁质扑克牌自希德尔指尖飞出,划破空气,精准无比地击中了那把小刀。
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中,小刀被震得脱手而出,旋转着跌落在地。
几乎在同一瞬间,希德尔借由钢丝线的牵引,疾闪至赞恩身后,右臂迅速探出,紧紧环住他的脖颈。
赞恩瞳孔猛地一缩,身体本能地挣扎起来,试图转身反击。
但希德尔更快一步,用力将他向前推搡,重重摔在地上。
“呃…”
赞恩猝不及防地摔扑在地,双手撑地正欲起身,希德尔却已悄无声息来到他身后。
权杖划破空气,狠狠砸在他的身上,紧接着又用力抵住他的后颈,将他整个人强行按在地上。
“可恶…”
赞恩试图挣扎着站起来,但无论他如何用力,都无法挣脱那股压倒性的力量。
时间仿佛被拉长,他的脸贴在冰冷的地面上,拳头攥得指节发白,喘息声越来越急促。
而权杖的压迫感不断加重,令他的呼吸变得愈加困难,胸口像是被巨石压住一般,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痛。
“呃…”
窒息的感觉像潮水般一点点淹没了赞恩的意识,眼前的世界开始模糊,视线中的一切都化作一片朦胧的光影。
“大人…”
终于,赞恩的眼眶湿润,泪水在其中打转,颤抖又微弱的喊了一声,饱含绝望与哀求。
“饶了我吧…”
他竭力伸出手,想要抓住眼前希德尔模糊的身影。
哭腔中的悲切和软弱让希德尔的眼眸微动。
随后,他缓缓收回了权杖。
赞恩顿时感觉重获新生,大口喘息着。
然而,酸涩的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下,泪水砸落在地面,留下一片湿润的痕迹。
希德尔蹲下身,用指尖轻轻托起赞恩的脸颊,拇指擦拭掉他脸上的泪痕,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
“想活命吗?”
“想!”
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回答。
下一秒,赞恩猛地扑进希德尔的怀里,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腰,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情绪,抽噎声断断续续传入希德尔耳中。
“乖孩子。”
希德尔揽住赞恩单薄的肩膀,手指轻抚他的发顶,动作间尽是安抚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