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出发
天刚蒙蒙亮，山洞里还弥漫着潮湿的气息，岩壁上凝结的水珠顺着石缝缓缓滑落，在地面聚成一小滩水洼，映出洞顶摇曳的树影。
李二阳缓缓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像是淬了寒的星子。
两枚灵晶的能量已被他尽数吸收，体内的力量如同涨潮的海水般汹涌，顺着血管奔涌时仿佛能听见呼啸声。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强劲的气流，吹动了额前沾染的灰尘，肩膀上的伤口也已结痂，暗红色的痂片边缘泛着健康的粉色，痛感减轻了不少，只剩下轻微的酸胀。
他活动了一下手脚，指关节发出“咔咔”的轻响，骨骼摩擦的细微声响里，透着难以言喻的力量感，仿佛随手就能捏碎石块。
“微微，醒醒。”李二阳轻轻拍了拍苏微微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去，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苏微微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点夜露，看到李二阳精神饱满的样子，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心中安定了许多。
她迅速收拾好东西，将压缩饼干的包装袋仔细叠好塞进背包角落，又检查了一遍铁棍是否结实，这才跟着李二阳向废弃工厂走去。
脚下的草叶带着晨露，踩上去湿漉漉的，沾湿了裤脚，冰凉的触感顺着皮肤蔓延开。
再次来到工厂铁门前，锈迹在晨光里泛着暗红色的光泽，李二阳示意苏微微拿出之前备好的铁棍——那是他们从路边废弃工地捡的螺纹钢，被李二阳用石头打磨过一端，露出雪亮的铁茬。
他自己则握紧了消防斧，斧刃厚重，边缘还残留着之前战斗留下的凹痕，木柄被汗水浸得发黑，握在手里格外踏实。
他深吸一口气，胸腔鼓起又缓缓平复，空气中化学品的刺鼻气味混着晨雾的湿冷钻进鼻腔，他猛地一脚踹开歪斜的铁门。
“哐当”一声巨响，铁门撞在旁边的门柱上，震落一片锈屑，声音在空旷的厂区里回荡，惊起几只躲在杂草里的乌鸦，扑棱着翅膀嘶哑地冲上灰蒙蒙的天空。
这声响也惊动了里面的丧尸，厂房深处传来一阵拖沓的摩擦声，像是有无数只脚掌在地面拖行。
很快，十几头丧尸从厂房里摇摇晃晃地冲了出来。
最前面的是个穿着蓝色工装的男丧尸，半边脸颊已经腐烂脱落，露出森白的下颌骨，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叫，涎水顺着嘴角的破洞往下淌，滴在胸前的衣襟上，晕开一片深色的污渍。
它的手臂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显然是生前被重物砸断过，却依旧凭着本能向前扑来，指甲缝里嵌着黑褐色的污垢，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李二阳眼神一凝，对苏微微低声道：“记住我教你的，保持三步距离，用铁棍砸膝盖，别让它们近身。”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沉稳。
苏微微点点头，握紧铁棍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掌心沁出的冷汗让铁棍有些打滑，她赶紧用衣角擦了擦，紧张地盯着冲来的丧尸，心脏“砰砰”地跳着，像要撞出胸腔。
李二阳率先冲了出去，消防斧被他抡起，带起一阵风声。
他脚步稳健，每一步都踩在杂草稀疏的地面，避开那些可能打滑的泥坑。
最前面的男丧尸扑到近前，张开满是黑牙的嘴咬向他的脖颈，李二阳不闪不避，侧身沉肩，将消防斧从下往上猛地撩起。
斧刃带着千钧之力，精准地劈在丧尸的下颌骨上，“咔嚓”一声脆响，像是劈断了一截枯木，丧尸的脑袋被这股力量掀得向后仰去，颈椎断裂的声响清晰可闻。
它的身体还在向前冲，却因为头部无法控制而踉跄着歪向一边，李二阳顺势抬脚，狠狠踹在它的胸口，丧尸像个破麻袋一样摔在地上，四肢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黑绿色的体液从脖颈的断口处汩汩流出，在地面汇成一小滩，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
紧接着，另一头女丧尸张着双臂扑来，她的头发像乱草一样纠结着，沾满了污垢和血渍，破烂的连衣裙下摆被撕开一道大口子，露出一条扭曲的腿。
李二阳侧身避开它的抓扑，左臂屈起护住脖颈，右手紧握消防斧，借着转身的惯性，将斧刃横向扫了过去。
斧刃边缘擦过丧尸的脖颈，虽然没能直接斩断，却也切开了大半皮肉，黑绿色的血液喷溅而出，溅在李二阳的手臂上，冰凉黏腻。
丧尸的脑袋耷拉下来，只剩一层皮连着身体，却还在“嗬嗬”地叫着，手臂依旧胡乱挥舞。
李二阳眉头微皱，抬脚踩住它的后背，双手握住斧柄，将斧刃对准它的后脑，猛地向下劈去。
“噗嗤”一声，斧刃没入大半，丧尸的身体终于彻底不动了。
苏微微也没闲着，她瞅准一头落单的丧尸——那是个矮胖的中年丧尸，肚子鼓鼓囊囊的，像是被什么东西撑得变形，蹒跚着向她这边挪来。
她深吸一口气，按照李二阳教的要领，侧身绕到丧尸侧面，避开它正面的扑咬范围。
这头丧尸行动迟缓，转身时身体晃得厉害，苏微微抓住机会，快步上前，双手握住铁棍中段，将打磨过的一端对准丧尸的膝盖，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了下去。
“咔嚓”一声，铁棍嵌入膝盖骨的缝隙，丧尸的腿猛地一弯，失去平衡向前扑倒，脸重重地摔在地上，啃了一嘴泥。
它挣扎着想爬起来，四肢胡乱蹬着，却怎么也撑不起身体。
苏微微见状，没有恋战，迅速后退两步拉开距离，警惕地看着它，同时用眼角的余光留意着李二阳那边的情况。
李二阳眼疾手快，解决掉身边的两头丧尸后，立刻注意到被苏微微困住的丧尸，他几步冲过去，抡起消防斧，斧刃带着风声劈在丧尸的后颈。
这一次他用了巧劲，斧刃贴着脊椎切入，干净利落地结束了它的性命。
“好样的！”李二阳夸赞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欣慰，这让苏微微信心大增，紧绷的嘴角扬起一点弧度。
两人一攻一守，配合得十分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