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8那我就是不愿意和她分开
国内已经入春了,但南方和北方还如同两个季节,北方还处于隆冬,仿佛看不到春天的样子,南方已经是一片春色。
墨谨诚一次次地拨打着沈时钥的电话,电话是通的,但是就是没有人接,她大概知道了国内的事情。
知道瞒不住她太久,她应该会以高调的方式回归,她向来都随心而动,自己也不能改变她的坚定。
陆洲拿着一份资料走进来,表情管理的不太好,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墨少,周正那边已经联系了沈氏集团,他想要进沈氏集团的科技部!”
一边的木炭烧得劈劈啦啦的响,照应着墨谨诚那张脸更加沉冷可怕。
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香甜的烤红薯味道,他十分有耐心地翻动着红薯,似乎是在处理一件完美的作品。
“我大概知道了他们想要什么了,放话下去,让所有人都不要主动撞上周家,他们不是对手。”
墨谨诚作为墨家家主这么多年,也积累了不少人脉、资源、古家、叶家、陆家,还有重新回归的宋钰,宋家,这些人都是自己翻盘的底气。
但这些人也不是周正的对手,就算是他们都联合一起帮自己,也只是对周正那边起到犹豫作用。
陆洲却不赞同墨谨诚的话:“周家再厉害,也不可能我们几大家族联合起来的能力。”
墨谨诚语气平静:“他要的不是我们任何一家,卸去我墨家的家主,也是我先不同意他的要求,主动放弃的,周正的目标不是我们,而是他想要沈时钥回来!”
“啊?为什么?”
陆洲想不通其中的弯弯绕绕,周正想要见沈时钥不是挺正常的的吗?他们不是应该见见家长,然后不是应该走谈婚论嫁的流程了吗?
墨谨诚修长手指拿过一个铁夹,把烤的红薯拿起来,开始慢慢去皮,露出里面金黄的肉。
墨谨诚越平静,心情越不好,他应该去找沈小姐,以防周正找过去,胡说八道一通,让沈小姐误会,然后再也不回来了。
如果按照一些谨慎的思维,沈小姐可以怀疑,但她也会去求证自己的怀疑。
周正那边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是怎么样在你们那么多保镖的面前逃走的?关键是连那些保镖也消失了,就不觉得太诡异了吗?”
一个千亿集团的董事长,二十五岁的千金小姐,是怎么样从十几个保镖的眼皮底下逃走的?不是见鬼了吗?
电话那边的人沉默了许久,才又说出自己的猜测:“有没有可能就是她干的,毕竟这个世界上有这样能力的人也有,以一抵十的人我也见过。”
周正那张苍老的脸愈加阴沉,十分坚定:“那根本不可能,我花了那么多钱,你们却连一个人都没看住,你们是不是在和我玩双面间谍,你们故意放走了她。”
做生意的人,本来就不会信任任何人,要是沈时钥和他们谈判,出了钱,让他们演了一出好戏,那自己就被摆了一道。
保镖公司的老板也态度强硬起来:“周先生,既然你这么不信任我们,那我们的合作就到此为止,我会把之前的佣金全部给你打回去,我那些兄弟现在还生死未卜呢!”
周正这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威胁,笑得冰冷:“是,我不应该质疑你们的专业,但我希望你们能够快点找到她。”
挂了电话,周正硬生生把一个青花瓷的茶杯捏碎,眼神里没有一丝温情,他咬着后槽牙,自言自语着:“我这好外孙,本事可真的不小呀!”
这人还在四合院里喝茶看雪,就能够在万里之外把人救走,是自己太小看了自己的这个外孙。
周正站起来吩咐管家:“去准备一份糖醋鱼,我要去看看我外孙,他最喜欢吃这个。”
“老爷,是墨少爷吗?这么多年了,您还是这么惯着他。”
“就是惯坏了,现在可是逆生长,开始叛逆了,孩子不听话了,家长是要好好管教一下。”
于是,周正带着墨谨诚小时候喜欢吃的食物,去他的四合院。
墨谨诚对于周正的到访,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一样的给周正倒茶,平常得就像他们之间没有发生过分歧和争执,一个是慈爱的老人,一个是修养良好的晚辈。
周正看向墨谨诚的眼神充满了温柔:“孩子,我今天让老管家给你做了你最喜欢吃糖醋鱼,来尝尝看,是不是过去的味道。”
墨谨诚的目光瞥向那个保温桶,没有犹豫拿着筷子就吃了起来,管家在一边看到了,才要提醒一句,墨少不能吃芡粉……
但是,想着周正应该知道,不会让人放芡粉。
墨谨诚看起来胃口不太好,只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还面不改色的把保温桶盖上:“我刚刚才吃完午饭,现在还不饿,晚上再吃。”
他低头把一杯茶喝完,又咳了一声,往椅背上靠了靠,一副吃饱了的样子。
见他还算是温和,周正也微微松了紧绷的神经,如同话家常一般地说:“我知道你对我做的事情不太理解,我回去想了想,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你和沈时钥的事情,是我太急了,我是害怕你受伤。”
“我为什么会受伤,是她贪图我的美貌,还是觊觎我的家产?亦或是她就非我不可吗?”
墨谨诚非常清楚,那个女孩不是非他不可,五年前自己就知道,或者是从一开始就知道,她那么睿智和快意恩仇的人,一旦看透了一些事情的本质,别人是无法动摇她的本心的。
这轻飘飘的问题,却让周正一瞬间沉默,如果不是那个女孩身上有秘密,她和墨谨诚还真的是非常般配,他们的人生几乎是势均力敌的。
说是要对沈氏集团下手,但如果沈氏集团真的倒下了,周家也离毁灭不远了。
墨谨诚垂下眼睫,盖住了他眼里的情绪语气轻缓:“如果这些都不是让我们分开的理由,那就只能是她身上有您想要的东西,但她不会给,您说说看是什么?”
周正猛然抬头,表情出现了一丝慌乱,墨谨诚是知道了什么吗?还是沈时钥已经告诉了他什么。
“你知道了什么?”
“您认为我知道了什么?周校长!”
一个陌生的称呼在他们之间划出了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墨谨诚选择和沈时钥一起面对未来的狂风暴雨。
周正是看不透自己这个外孙的心思,可能知道一点,也有可能是在炸自己,不能慌,不能慌。
周正吐纳了一口气,嗫嚅着嘴唇说:“你就甘心为了她,放弃一切吗?”
“您就忍心为了那个东西,把我们拆散吗?那只是一项没有成功的技术。”
“我就是想要。”
“那我就是不和她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