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2章 孪生兄弟
阴盏花和阮玲珑同时扭头看向小六哥。
“前辈,请你把话说明白一点。到底是哪里不对劲!”阴盏花坚定地说道,“我亲眼看到他从四叔的院子出来,一见面就要杀我。他在临死之前,又承认一切是他做的。怎么会不对劲!”
阮玲珑也急着说道:“板上钉钉的事情,怎么会有假!”
小六哥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是觉得,段平之最后时刻的话不对劲。他并没有承认自己杀人,只说等到了你们,又说事情到此为止。我怎么感觉,他有意隐瞒什么,急于解脱!最后时刻,他选择自杀,以自己的死为这段仇恨画上一个句号。这一切都显得不对劲。”
“他……他知道我来报仇,一切证据明了,承不承认又有何区别。他担心我们会用毒虫折磨他,便选择自杀。不过是选择少受点罪。这样的恶魔……遇到危险的时候,肯定会害怕……”阴盏花明显愣了一下,最终还是想到了解释。
“那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反抗吗?”小六哥继续问道。
阴盏花沉默片刻,说道:“没有。从见到我们到最后自杀,他都没有反抗。”
“以他多年闭关修行的修为,真要反抗的话,未必会输给你们。所以我说嘛,他在最后时刻的表现,不太对劲。如果,他真的穷凶极恶,修行长生术,断然不会轻易舍弃自己的性命。他肯定会拼力反杀,杀你们,吸收你们的鲜血,享用你的魂魄。又怎么会乖乖认栽,放弃近一百年的修行。”小六哥说道。
阴盏花的眼神出现了动摇,长叹一口气,说道:“那……那他已经死了。即便有不对劲的地方,也没办法查清楚。”
“甭管哪里不对劲!凶手就是段平之。我师父这么多年一直在寻找段平之!日日夜夜念叨着那张脸,绝对不会弄错。即便他的话不对劲,也不影响全局。我们绝对没有找错人。他的死,也一点问题都没有。”阮玲珑极为干脆地说道。
“小丫头。我跟你说,即便你师父看到段平之的脸,也有可能不是他本人。”小六哥应道。
阮玲珑气得一下子站起来,忿忿不平地说道:“这位狗前辈。我刚才觉得您算是位主持公道的高人,可你这话未免太瞧不起我师父。我师父年轻的时候,乃是数一数二的蛊女,月夜之下,不可能会认错人。或许你想说,有人戴着人皮面具,易容假冒段平之。那你更小瞧我师父了,她本就是这方面的高手。她能断定,她遇到的段平之,并不是贴着人皮面具假扮的。”
听到“狗前辈”三个人,我忍不住笑了一声。
“阮姑娘,你可听说过,世上有相貌一模一样的双胞胎、三胞胎呢?”小六哥说道。
“双……”阮玲珑刚要反驳,忽然意识到什么,整个人偃旗息鼓,低头看着一旁的阴盏花。
阴盏花也被小六哥的话给惊到了,朝阮玲珑挥挥手,示意她坐下来。
“六爷,你是说段平之有一位孪生兄弟!最后时刻,他用自己的性命保全这位孪生兄弟!”我惊得说不出话来,也就是小六哥,才能开出这样的脑洞。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这样才能解释,他最后时刻,没有认罪,却坦然赴死。他是在掩盖自己的亲兄弟。他想以此保住自己的亲兄弟。”小六哥说道。
原本魂不守舍,心理防线快要崩溃的清风抬头看向小六哥,眼睛显然明亮了不少,他的世界还没有崩塌。
“师父,咱们这一趟没有白来。真正的凶手应该还活着。咱们找到他,杀掉他,彻底报仇。”阮玲珑惊讶之余,更是大喜不已。
阴盏花眼睛也亮了不少,却没有阮玲珑兴奋,半信半疑地看着小六哥,说道:“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清风啊,你这位师祖可有孪生兄弟?”我忙问道。
“我不知道啊。老师祖的信息太少了,他出家修道之前的事情,可能连我师父也不知道。”清风拨浪鼓般地摇头。
“你再好好想一想!”阮玲珑瞪大眼睛,凶巴巴地盯着清风,“你要是敢隐瞒,我现在就放嗜血蛊到你的身上。等到蛊虫控制你,那你什么话都要说出来。我劝你识趣。”
“别吓唬人。小清风又怎么会知道师祖的事情!”小六哥笑着说。
“玲珑!不可无礼!五仙教弟子,决不能以势压人。蛊毒乃凶险之物,岂能随意吓唬人。”阴盏花教诲道,“快向清风道长道歉。”
阮玲珑十分不情愿地双手抱拳,说道:“清风道长。我因为一时心急,所以才拿话吓唬你。我在这里向你道歉,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清风摆摆手,说道:“咱们之间存在误会。我不会生气。”
小六哥问:“云花婆婆。现在,我请你再好好想一想。当初段平之到你们寨子的时候,出手救了几人。当初那几人发生了什么事情。段平之是如何救下他们的。”
阴盏花思索片刻,说道:“一共有七人,他们在山中吸入一种瘴毒,全身乏力,表情呆滞,手臂和脸上会长出金黄色的斑点。我想了很多种办法,都没有解决。段平之来了之后,煮熟了糯米……在七人身上滚动,又喂了一种奇怪的粉末。不出三天,七人就生龙活虎,可以下地走路。”
“什么?”这次轮到清风大喝一声,“你是说金黄色尸斑!”
“没错!我记得很清楚,就是金黄色的斑点。过了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忘记。只觉得印象无比深刻。”阴盏花说道。
我脑袋嗡嗡作响。
那只散发金黄色尸气的僵尸,多年前伤害过阴盏花所在村寨的村民。而这些年,一直在伤害着飞云观的弟子。
而这些年,龟道人都没能发觉,想来与段平之的护短有关系。
“对上了,全部对上了。原来飞云观师兄弟所受的折磨,竟然是师叔祖的兄弟。天啊,为什么会是这样?”清风神情痛苦,双手用力捶打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