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1章 你这是想用钱贿赂本国公

听到鲍余这句话,魏武当场就笑了起来。

“怎么,你有功名在身?”

“不,没有,但是……”

鲍余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正要继续说话,魏武却直接将他打断。

“有没有都无所谓了,反正就算你有功名在身也一样得去。”

魏武这句话说出来,鲍余心里更急了,当即就大喊着说道:

“不是,大人,小人是想说,能否按朝廷规定,用银两抵交服役之事,小人愿出五千两!!”

“呵呵!”

听到鲍余这句话,魏武一脸笑容的摇晃着脑袋,随后满是戏谑的说道:

“就连有功名在身都得去,你觉得你拿钱就能抵消了?还是说,你想用钱贿赂本国公?”

说话间,魏武直接转头看向一旁的知府衙门师爷,故意询问了一句。

“师爷,告诉他,我朝大明律对行贿者是何等刑罚。”

听到魏武的询问,师爷不敢迟疑,立刻就走上前来大声说道:

“根据《大明律·刑律》,行贿一两以下者,笞四十,一到十两杖六十,赃款没收。”

“行贿十到二十两,杖七十附加刺贿字于面,二十到五十两,杖九十加流放两千里。”

“另行贿五十两以上者,直接绞刑,另外大人您是军功封爵,贿赂军官会加重量刑!”

师爷这边刚说完,魏武立刻就看向鲍余这边,满脸微笑的说道:

“五十两以上就绞刑了?那你这五千两的数目,都够把你拉去绞刑个一百次了吧!”

“要不我直接把这贿赂之罪算到你鲍家头上,从你家拉九十九个人陪你一起绞刑?”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鲍余也明白自己这一劫是无论如何都躲不掉了。

诚然,他确实是想用钱来搞定这件事,毕竟大明律规定可以用钱抵消徭役。

而他开出五千两银子,就是给魏武这边释放一个信号,他愿意用钱来赎罪自己的过错。

可如今,魏武这便完全就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根本就不跟他谈那些有的没的。

摆明了就是要整自己,关键是一旦真让对方钉死了自己是行贿,那麻烦就真大的。

不仅自己麻烦,而且家里也麻烦,所以这件事无论如何绝对不能牵扯到家里。

如今这情况,自己算是栽了,但最起码还能指望家里能出手拉自己一把。

鲍余虽然嚣张,但他不是傻,知道这个时候该怎么做,于是立刻开口说道:

“不,大人您误会了,小人并非行贿,小人只是听说我朝的徭役可以出钱代役。”

“但是小人家境还行,从没服过徭役也不知道是多少钱,所以就只能随便猜了个数目。”

“如果让大人误会,小人向您赔罪,但小人确实没有要对您行贿的意思。”

说完鲍余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就将身体趴在地上,一副赔罪的模样。

见状,魏武双眼一眯,笑着说了一句:“反应还挺快。”

说完魏武转头看向一旁的青霞。

“青霞,一会从衙门抽调几个人,你带着他们去工地那边,让他好好服徭役去。”

“我知道了,少爷。”听到青霞的回答,魏武点点头然后又看向祝宗善这边。

“祝大人,没问题吧?”

“当然!”

祝宗善自然不会反对魏武的话,当即便给自己的师爷下令道:

“师爷,这件事你安排,让衙役跟青霞姑娘走一趟。”

“是!”

师爷回应了一句,随后便安排人押着鲍余,跟着青霞一起离开了府衙。

之所以魏武会这么安排,主要是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不需要青霞留在这里。

既然如此,还不如让她早点回去,等着服徭役的人送到后,安排他们下地修路。

如今该做的事情也做了,魏武也不准备继续在知府衙门多留,于是便开口说道:

“祝大人,今日事毙,我就不在府衙逗留了,先带人去驿馆那边安顿好了再说。”

“等朝廷的黄榜来了,到时候咱们即刻开始摊丁入亩,介时还需祝大人从旁协助。”

祝宗善不敢迟疑,立刻就对魏武行礼说道:

“是,大人,下官先派人带大人去驿馆安顿。”

随后,在祝宗善的安排下,魏武和那些户部官吏跟着衙役一起来到驿馆这边。

魏武在驿馆是住的专供三品以上的公馆,厅堂、寝房、厨房,陈设瓷器、帷帐齐全。

而那些户部官吏,则是居住四品以下官员的普通驿舍,设施简朴但有衙役值守。

与此同时,就在魏武等人进入驿馆之时,苏州城里的暗涌也开始流动起来。

作为江南地区经济文化的中心区域,苏州城里当然少不了一些风月场所。

只不过朝廷有限制,官办教坊司以外不许私营妓院,否则业主充军,妓女没为官奴。

再加上苏州距离京城太近,所以这些场所并不是明面上营业,而是转为地下暗娼。

如今的娼馆都是半隐蔽形式营业,以酒楼伴唱和茶楼奉茶的方式给客人提供陪侍。

所有的妓女全都转入‘暗门子’,伪装成歌姬或是茶娘,暗中为客人提供服务。

就比如现在,苏州最大的地下风月场所乐云阁,一群人正聚集在这里。

然而明明是个风月场所,可这些人身边却连一个女人都没有,整个屋子全是男人。

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白天去衙门见过魏武的,但这里面有个很有趣的点。

那就是这些人多数都是乡绅和地主,反倒是那些做买卖的富商只来了少数几个。

不过这些人都没说话,全都默默的坐着,只有乐云阁的侍者端着酒菜进出。

直到桌上的酒菜全部上齐,屋子大门被关严,坐在主位上的那个人才开口说道:

“各位,今日祝宗善召集大家去府衙议事,可你们都回来了唯独我儿违规,这是为何?”

在场众人并不意外这个人会问出这句话,因为他的名字叫鲍管交,是鲍余的父亲。

只是面对鲍管交的询问,他们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回答他的问题。

毕竟从白天的情况看来,鲍余和那位新晋国公爷明显是私人恩怨,他们又不知道内情。

见没人回答自己,鲍管交正要继续询问,但这时却有一人站了起来。

“既然没人开口,那这件事就由我来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