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愚蠢但实在美丽的花瓶(十三) ……
遮得严实的屋内昏暗, 让人分不清时间,实际上已经是第二日下午。于桉来不及换正装便匆匆忙忙赶往泛海新区。
这片地区住的人少, 基础设施不完善,环境污染近乎没有。蔚蓝大海一望无际,卷起白浪拍打金黄的沙滩,椰子树郁郁葱葱,海边零星的建筑物也显得错落有致。
海岸几百米外是一个渔村,居民房狭小破落,因其地理位置四通八达,成为计划里的开发中心。
身为投资大头之一的于桉不过是来视察一番,一同前来的还有其他人。都是些中年男人, 地中海发型, 衣装革履,大腹便便, 衬得年轻英俊的他格外显眼。
那些人一见他, 自然是少不了阿谀奉承,对着于桉一顿夸, 说得真是天花乱坠。于家虽然不比前几年得势, 但仍然是京城内声名显赫的世家, 几十年的财富积累不容小觑, 更别提于桉还是家族最看重的晚辈之一。
这身份拿出来, 即使是他们这些日常高傲惯了的人也要弯腰低头的, 哪怕对方是个比自己小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黑色库里南低调地停靠在坎坷不平的道路边。尹岘之靠着车门, 背对着夕阳, 影子拖得长长的,那串佛珠泛着光泽。
下属们无声无息出现在他身后,膀大腰圆, 面无表情,看起来异常冷酷。
一看见这个场面,那些还在夸夸其谈的男人们瞬间闭嘴不敢吭声。于桉率先走上前去,与他握手,嘴角弧度浅浅:“岘之。”
“各位,下午好啊。”男人收回手,薄唇轻启,擡眸,目光淡淡扫过众人,不威自怒,“接下来的工作,希望大家配合,我们合作愉快?”
“呵呵,合作愉快,合作愉快……”众人急忙附和,亦步亦趋跟在两人身后,不敢靠太近惹人厌烦。
要合作的是别人,他们多少得拿乔,见缝插针地为难对方。可现在嘛,他们生怕被人盯上,还不如乖乖跟着对方做事,反正事成之后给他们的好处肯定不少。
视察完,基本的招待也是少不了的,由某个富商做东,地点选在市中心一家高档餐厅。
包厢保密性极强,富商提前向经理打过招呼,安排了助兴的节目。酒过三巡之时有人拍拍手,大门立即打开,一排排年轻漂亮的少年少女鱼贯而入,环肥燕瘦,或清纯或艳丽。
“哈哈哈哈,尹总,于少爷,您们先请!”
喝了几口酒的男人异常兴奋,油光满面,嗓音洪亮,“你们几个,还不快过来让两位贵客看看?”
最前面那几个少年本就对包厢里英俊帅气的两人暗生向往,听到男人开口,顿时眼睛一亮,快步走上前来。
其中一个胆大的,见尹岘之长相温柔俊美,小心脏砰砰直跳,扭着小腰就凑上前去,声音软软:“尹总~”
玉臂一横一揽,就这么环住对方的脖子,柔若无骨地坐到了结实温热的大腿上,媚眼如丝,“让阿年来招待您吧?”
少年见他没有拒绝,心中暗喜,自以为要成了,娇笑着擡头就要往他脸上亲,却被尹岘之竖起的一根手指轻轻抵住。垂眸看下来的目光凉薄无情,语气听着却是温柔的:“你叫阿年?”
“是呀,人家就叫阿年,尹总喜欢吗?”阿年被他暧昧的举动羞红了脸,沉浸在对方的声音里,丝毫没注意到目光里的意味。
正当他准备挑逗对方,尹岘之轻笑一声,按住他蠢蠢欲动的手,眼神晦暗不明:“既然想好好招待我,那就拿出你的诚意吧。”
另一侧,于桉紧皱眉头,满脸不耐烦,连一个眼神也不屑于给予,挥挥手示意几人退下。
少年们唯唯诺诺离开他身边,仍有不信邪的,心有不甘,非得走过去,手中拈一杯酒要喂给他:“于少爷……”
腰肢刻意下塌,衬衫滑落肩头,露出的肌肤滑腻,样貌清纯,大大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人看。眼看着酒杯要凑近了,于桉眼神凌厉,擡手一挡:“滚开!”
“啪!”
“哗啦!”
酒杯坠地,散开透明碎片,晶亮的酒液缓缓浸.湿地毯。与之一同响起的,是酒桌倒地的声音,噼里啪啦,引发一连串酒瓶的摔落。
昂贵的液体汩汩流动,满地残渣,桌椅侧翻,场面一度混乱。
先前还坐在男人怀里的阿年倒在地上,酒瓶就这么碎在他口中,滋滋的鲜血从卡住口腔的瓶口冒出来,形成一道骇人的喷泉。
酒意上头的众人瞬间被巨大动静吓醒,目光惊疑不定。富商更是陪着笑脸,小心翼翼绕过一地狼藉,不敢走太近:“这,尹总,您这是不满意还是……”
“并没有,还请王总不要误会。”衣冠楚楚的男人面带微笑,起身轻轻折起一截衣袖,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光看那流畅的肌肉线条就能知道西装下的躯体该多么具有爆发力。
他薄唇勾起的那抹弧度,冲淡病气,带来一股异常的温和,但落在众人眼中堪比恶鬼,“不过请他喝瓶酒而已,没想到不胜酒力晕倒了。这不,酒瓶都摔碎了,还带翻了桌。”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少年不是醉酒,但在场所有人没一个敢反驳,纷纷附和:“对对,尹总说得对。”
“非常抱歉,我会偿付一切损失,大家玩得开心。”尹岘之薄薄的眼皮下垂,黝黑的眸子随意瞥了眼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少年,嘴角笑意不变。
“快!快把人带下去,成什么样子,别扰了贵客的雅兴!”那富商更是恨铁不成钢,唤来经理将人劈头盖脸一顿骂。
很快冲进来几个保镖将人拖走,服务员兢兢业业打扫好地面,弓腰退了出去。
留在包厢内的少年们惨白着脸,手脚发冷,眼珠子再也不敢往两人身上瞟。
那被于桉推开的少年更是一声不吭,鹌鹑似的躲到远处去了。
“……岘之,你冲动了。”没了他人打扰,于桉坐近了,声音放大了些。他知道自己这位好友厌恶他人触碰,但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别人或许没看见,但他就在对面看得清楚,尹岘之那是按着少年的头往桌上砸的。
“谁允许你叫这个名字?嗯?”甚至按下去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眼底凝结着冰凌般的冷意,手背上鼓起青筋,可想而知有多暴戾。
被他点明,尹岘之也没解释,淡淡一笑,“不好意思,有些冲动,让你见笑了。”
宽大的手掌却是握住佛珠一角,坚硬的指骨碰撞上微凉的佛珠,指尖一颗一颗盘过,让它染上体温,似乎唯有这样才能让他宁静下来。
尹岘之年幼多病,父母亲不管不顾,一心一意培养弟弟。唯有老太太疼爱他,去寺庙里求了一串佛珠,让他日日戴在脖子上,说是驱邪。
后来父母离婚,母亲甚至没有争取他的领养权,只想要弟弟,于是他被留在尹家。尹父对他百般刁难,有意让弟弟继承家族。而这时,老太太因病去世,早已成长起来的尹岘之没了顾忌,行事狠辣不择手段,弟弟被逼逃往海外,亲叔叔也不得不躲进精神病院避其锋芒。
尹父被架空,尹家成了他的一言堂,偌大的家族企业轻轻松松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尹岘之在过早的年纪就得到了过于庞大的权力,历经沧桑,看遍世事,年少的锐气在岁月冲刷下磨灭,将他整个人打磨成一块沉稳内敛的玉石。唯有从他的双眼,才能窥见一点未曾熄灭的欲.望与野心,本就张扬过盛,只需要一粒火星,就能彻底引燃这片荒野。
没人教他如何去爱,他展现出来的不过是人类文明掩饰过的礼节,真正的灵魂是一头野兽,在胸口咆哮怒吼,迟早有一天撕碎伪装。
所以他养成了盘佛珠的习惯,或许从这个举动里,才能体会到那一丝的温情。
“……给我道歉做什么。”于桉摇摇头,不欲多说,从桌上取了一杯酒,眼神示意,“来一杯?”
“乐意至极。”尹岘之看他一眼,取走剩下一杯,手腕擡起,凑近唇边轻抿一口,肯定地道,“你有心事。”
“果然瞒不过你。”咽下一口酒,红酒特有的冷涩沿着喉咙口向下蔓延,一路经过的地方似乎烧起了火。
“我……”于桉定定神,略有些低落,几次张口又闭上,最终憋出来一句,“我好像,做错了事。”
说出这话时,眼前放电影一般浮现出美人生动鲜活的样子,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牵动起他的心弦。
也正是在这时,一股被自己刻意忽略的痛意密密麻麻,附骨之蛆一般缠绕整个心脏,令他产生溺水的痛苦。
不该,不该那样的……不该把爱人锁起来,他明知道他怕疼怕黑。而现在,落地窗外的城市已是华灯初上,车水马龙,对方却孤零零一个人,待在那间卧室里,他该有多难过,多无趣?
不行,不能再想。于桉甩甩头,眼底浮现出一丝难过,仰头又是一杯酒全部闷下。明明是爱人先背叛自己,你最讨厌欺骗,不是吗?难道母亲的出轨导致家庭破碎还没让你受够吗?
“我把他锁起来了,我……我还强迫了他。”于桉似乎没意识到自己已经醉了,嘴唇泛着水光,脖颈处升起一片红晕,“我太生气了,一糊涂就……”
年少时高冷离群的自己在眼前走马观花似的转起来,不时闪烁,又换成黎让年哭得满脸泪水的面庞。
脱手之后,酒杯滴溜溜在地面上滚了一圈,声响不大。
尹岘之停下动作,放下还剩半杯的酒,意味不明地扫了眼已经醉倒在一旁的人,低声嗤笑:“废物,事情都已经做了,后悔有什么意义。”
不如把人继续圈养,驯成温顺模样,一辈子捆在身边才好。
下一刻他站起身来,扬声冲众人说道,“抱歉各位,于桉不胜酒力醉倒了,我先送他回去,你们慢慢玩,玩的尽兴。”
不过喝了一会的酒,那些人就已经丑态毕露,怀里搂着小年轻亲亲摸摸的,醉醺醺失去理智。更有甚者已经忍不住动手,角落里很快就响起动静。
“尹总,于少爷,您、您们慢走!”富商喝大了舌头,想起身送他也是有心无力,只得目送他扶着于桉离开。
一路上于桉在后座里嘟囔“老婆”,尹岘之听都懒得听,掏出手帕堵住他的嘴,耳边一下子安静下来。
“去新鑫花园,富人区。”他对前边的司机吩咐一句,升起挡板,阻隔了视线。
现在的他,嘴唇微微上扬,眼底冒出细细密密的笑意,甚是期待:“我们两个真不愧是朋友啊,连喜好都一模一样。”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美人被锁住的模样了。
到了于桉家,尹岘之让司机原路返回,自己则扶着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按着人的手指解了门锁,堂而皇之地进去了。
刚在楼下的时候就看见某个房间亮起的灯光,尹岘之想美人必定就在那里,于是粗暴地将人扔在沙发上,掉头上楼。
严实的门缝透出一丝微弱的光。尹岘之一步一步靠近,手掌已经握住门把,此刻像是要打开潘多拉的魔盒,心跳不由自主加快了。
手掌往下一压,门轴转动,大门缓缓打开,一室的暖光迎面而来,刺得他下意识眯了眯眼。
下一秒,他的眼神就锁定在床上。
乌黑的长发海藻般铺洒床面,洁白无瑕堆积起美人一身的玉骨雪肤,唇红齿白,眉眼如画,哪里都泛着粉红。
被子堪堪遮住胸膛,随着翻身的动作滑落一侧,春光乍泄,露出微晃的草莓尖尖。一道人鱼线沿着腹部下滑,玉腿修长白皙,春天的花枝一般水嫩。
两个腰窝性.感得要命,一动就凹陷下去,表面沾染了一点香汗。奶油般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柔和了略显锋利的棱角,看起来格外诱人。
看着很诱人,跟小蛋糕似的,无知无觉躺在床上,任由男人目光炽烈地扫视全身。
被盯得久了,浅眠的美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睫毛颤动片刻,很快睁开,露出一双流转过万千星河的眼眸。
“唔……?”
他发出一声疑问,擡起骨肉匀称的手臂,揉了揉眼睛,接着小小地打了个哈欠。动作不紧不慢的,猫儿似的撩人,又缺少警惕,压根没注意到门口有人,还准备继续睡。
刚要闭眼的瞬间,手臂被人一把攥住,紧接着大力一拉,上半身被迫擡起,撞入男人硬朗的胸膛。
长发在半空晃荡,发尾挠过肩背,很痒,黎让年情不自禁抖了一下。就这么软软的一声,瞬间让男人眼神晦暗,大掌扣住美人香软的手。
“……!”对方的手掌温度过高,烫得黎让年蓦地瞪大双眼。本来还犯迷糊的大脑顿时清醒过来,擡眸去看,直直撞入男人深沉晦暗的眼眸,立即被那汪洋大海般澎湃汹涌的欲.望给惊到了。
被按住的玉手被迫直面对方,男人行为肆无忌惮,鼻翼微张,眼底满是欲.色,活脱脱一副猛兽出笼的模样。美人娇嫩的掌心瞬间就泛了红,丝丝缕缕的疼。
黎让年终于反应过来,发出一声质问:“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唔!”
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唇舌堵住了嘴,进攻激烈,相濡以沫,口腔被吸到发麻。
美人一被亲就傻了,头脑晕乎乎的,四肢立马软了下去。他被男人急切的吻亲到呼吸不过来,眼底冒出细碎的水光,那一片肌肤的很快就被眼泪浸湿,眼尾泛起一抹绯红。
远远看去,像是画了上挑的眼线,显得格外妖艳。
手掌还被按着,后脑勺也被压住了,对方死死地追逐着丁香小舌,他连声音都无法发出。两人的距离实在太近,空气分子都黏糊糊粘在了一起,气温被过分暧.昧的行为点燃,迅速上升。
几十分钟过后,忽然间下起了雨,美人掌心一片濡.湿的水痕,眼泪也随之啪嗒掉了下来。
男人的大掌在雪肤上肆意游走,顺着腿部曲线往下摸去,果然摸到了一抹冰凉。
他暗中勾了勾唇,攥住一截链子,手中不过轻轻一扯,“啊!”被强行拽走的美人便发出一声惊呼,红唇微张,艳红的舌尖闪动。
美人被迫埋进男人坚硬温热的胸肌,小腿跟花枝一样,线条优美。
贪婪的猛兽低头嗅嗅娇花一般的美人,似乎在寻找弱点,想要从最薄弱的地方下口。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很快,室内氤氲生香,美人身上独特的体香一点点充溢空间。
男人不紧不慢的操控全局,带着一种满足感,欣赏对方的表情。看美人皱起柳眉,看他眼角泛红,泪水滚烫,点点星光坠落于手背上,也不肯放开,没有丝毫心软。
实在是有些过分。
黎让年显然不甘心,挣扎着想要逃离被限制的活动范围。眼看要脱离掌心,下一秒就被男人轻松攥住手臂,一把拉了回来。
卧室的门还开着,链子也许被灌进来的冷风影响,抖索着发出清脆的声音。
被强行喂橙子吃的美人哭得梨花带雨,晶莹的泪水自雪白的脸颊上滑落,聚集在尖尖的下巴处,要掉不掉的。
“你是水做的吗,那么爱哭?”嗓音饱含餍足的男人眯着眼,腰身山峦一样起伏,低下头去舌头一卷,舔走那滴眼泪,笑了笑,“甜的。”
黎让年瞪他,可惜眼底含泪,眉梢萦绕着春意的样子并没有威慑力,反而勾得对方兴致大发。
“滚,滚开……!”他胸膛剧烈起伏,气都快喘不过来,擡起手拼命推搡男人,企图从身下逃离。反被一把扣住手,压在枕头上,对方的薄唇随之落在手腕上,锋利的牙齿剐.蹭,在皮肤内侧留下一串串咬.痕。
小蛋糕香甜可口,熟透的草莓尖尖点缀其上,泛着亮晶晶的水光,看起来异常美味。美人犹如一副画布,很快就在男人的涂抹下变成斑斓的油彩。
黎让年眼泪流干了,喉咙干涩,声音沙哑。随着剧情落幕,他绷紧了背,身体微微战栗起来,额头布满汗水。小腿没力气地蹬了几下,仰起头宛如濒死的天鹅。
脚踝处的链子随之紧紧绷住,细微地颤抖着,似乎马上就要断裂了。
“呼,呼……”四肢卸了力气骤然坠落床面,汗水一点点打湿被子,湿漉漉的长发紧紧贴在背上。小漂亮双眼无神,瞳孔涣散,微张着嘴吐露半点舌尖,跟发呆的猫咪似的,蔫嗒嗒的再也扑腾不起来。
尹岘之皱眉,闷哼一声,捂着腹部表情不太好看。不过当目光落在美人失神的脸上时,那点不适又消失了,变成积压在心底的甜蜜。
他擡起手,指头勾住沾在美人脸颊上的发丝,一点一点理顺,轻声笑着:“这就受不了了吗?不是说要赔偿,这些够不够?”
“……“黎让年大脑一片空白,瞳孔缩了缩,眼神从虚无飘忽到他的脸上,一抹愤恨的神色闪过,“混蛋,到底是赔偿你还是赔偿我啊……”
声音都没了力气,看来确实被折腾狠了。
尹岘之故作沉思,“嗯……那下次再赔偿你吧?不过还是要谢谢宝宝,这份礼物我很喜欢呢。”
“……神经病……”黎让年懒得喷,闭上眼平复呼吸。对方的手揽住他的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节奏舒缓,刚刚紧绷过后的心情很快又轻松下来,几乎要睡着了。
后腰上传来的炽热温度惊醒美人,他迷茫的眼神看上去,对上男人晦暗的目光,有些不安,“你,你又要干什么?”
“乖宝宝,你倒是解决了,我呢?”尹岘之不怀好意,大掌轻轻拍了拍两座雪峰。
这个举动吓得美人瞬间僵直了身体,磕磕绊绊地说道:“那,那你还要怎样?我告诉你,别想碰我,不然我一定会杀了你!”
男人故作伤心地叹息,“哎,宝宝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我只是想借用一下你的……腿罢了。”
听到答案,美人还下意识松了口气,抿抿唇,轻轻点头,“好吧,这个可以。”
“那我先谢谢宝宝了。”笨蛋美人压根不知道他的答应会带来怎样可怕的后果。尹岘之听见这话,心底的野兽瞬间冲破桎梏,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抓住被子狠狠一扯。
身下的被子骤然落空,黎让年被那股力道带着翻转了身,直绕得他晕头转向。可还来不及生气,他就被男人大手按住,掌心的温度滚烫。
男人嘶哑的嗓音在耳后响起,“承蒙款待,我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