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人才汇聚,共建基业
张叔儿子带来南塘的消息后,没一会儿又喘着气说李婆家儿媳带着村里想学种菜、跑运输的人名单来了
晨光还未完全洒进院中,张叔的儿子仍站在门槛外,手里那张皱巴巴的纸被风吹得微微颤动。 我接过纸时,指尖触到一丝潮意——是汗水浸过的痕迹。纸上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名字,都是南塘村愿意来学种菜、跑运输的妇人与后生。他喘着气说:“李婆家儿媳天没亮就磨刀削竹条,说要做新筐。”
顾柏舟蹲在屋檐下修理独轮车,听到这话抬了抬头,目光落在我手中的纸上,没说话,只是把手中的木楔敲得更紧了些。
当天夜里,堂屋里点了油灯。林婶坐在我对面,手里捏着一块布巾擦汗,李商人则靠在门框上,袖口卷起,露出一截精瘦的手臂。
“人越来越多,堵在村口问东问西,鸡都不得安宁。”林婶叹气,“可谁不想学你那紫心萝卜?连石井的老张头都说,他孙子吃了你送的米,夜里不咳了。”
李商人接口:“这不是好事?说明你的法子立得住。”
“立得住,也得有人扛得动。”我翻开系统调出的《初级人才分类模板》,光屏在昏黄灯下泛着微蓝,“若来者不拒,只会乱成一锅粥。我想定个规矩——三日一见,专设‘农事接待日’,其余时间各归其位,不误农时。”
林婶眼睛一亮:“这法子好!我来帮着记名、排号,再让各家轮值烧水送茶。”
李商人却皱眉:“只教不收束修,你图什么?”
“图的不是人来学,”我说,“是有人能接着走这条路。今日我能种出灵粟米,明日他们也能在别处种出更好的东西。这田里的事,本就该越做越宽。”
灯芯爆了个小火花,映得顾柏舟的侧脸一跳。他放下工具,走到我身后,轻轻将一件外衣披在我肩上。“你定吧,”他说,“我守着就行。”
三日后,第一个接待日。
天刚蒙蒙亮,村口已聚了十几人。有挎篮的妇人,有拎锄头的年轻人,还有从邻县赶来的,脚上沾着红泥。我在院前支了张旧木桌,铺上粗麻布,摆了三块木牌:种植、加工、运输。
每人领一张纸条,按所长勾选一项。有人犹豫,有人争抢,也有人默默站在边上,不说话。
就在这时,一个穿洗旧青裙的年轻女子走了过来。她没领纸条,只从怀里掏出一册薄薄的手绘图谱,轻轻放在桌上。封面上写着《本地草药图谱》四字,笔迹清秀却有力。
我翻开一页,画的是山间藤蔓,根部膨大,旁注:“地灵参,春采三寸芽,可解暑热,久服轻身。”线条细致,连叶脉都清晰可辨。
系统忽然在脑中提示:【检测到稀有药材‘地灵参’手绘记录,匹配度92%,建议纳入药用作物培育计划。】
我抬头看她,她只是低头抿唇,不答话。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
“苏芸。”她声音很轻,像风吹过稻穗。
我点点头,将图谱收进袖中。“明日再来,我有话问你。”
人群渐渐有序,登记、分组、约定见面时间。林婶带着两个媳妇在边上记名,李商人则在一旁观察,偶尔低声问我几句。
“你让人进田学,还把三组分得清楚,就不怕有人学了去单干,后续账和事不好处理吗?”
“怕,也得放。”我望着远处那片翻新过的田地,“根扎得深,不怕风摇树。倒是若谁都不来学,那才是真的断了路。”
第二日,我召集几位老户开会。旧谷仓就在村东头,多年闲置,屋顶塌了半边,但梁柱尚好。我提议修缮它,改作“农技讲习所”。
“外人天天进出,占了咱们祖宗留下的仓?”王嫂皱眉,“万一将来赖着不走呢?”
林婶立刻接话:“云悦说了,这仓不拆一梁,修好门窗就行,地契还是村里的。而且讲习所得的收益,三成拿出来给孤老买米买药,谁家都有份。”
有人动容,有人仍疑。
我接着道:“我还想请各位轮流当‘接待协理’,谁来学、学什么,你们都清楚。不是我一人说了算,是咱们一起管。”
张叔搓着手:“那……我能让我闺女来听讲吗?她心细,记性也好。”
“当然能。”我笑了,“讲习所不是我一个人的,是大家的。”
动工那日,阳光正好。顾承安跟着顾柏舟去搬旧木板,忽然在墙角喊我:“娘!这里有块石头,刻了字!”
我走过去,拂去泥土,一块残碑露出一角,上面刻着“嘉禾三年官仓”六个字,笔画深峻,显然是官制遗物。
我心头一跳。嘉禾是前朝年号,这谷仓竟是当年官办农仓?难怪地基打得如此扎实。
“藏好了。”我低声对顾承安说,“这东西有用。”
他用力点头,把残碑抱进怀里,像护着什么宝贝。
讲习所修缮过半,我开始着手分组。报名种植的最多,加工次之,运输却只有两人愿意干——都说路远、活重、风险大。
傍晚,我带着运输组的两位后生走了一趟南塘线。途中,我取出系统兑换的智能灌溉器残件,拆下减震弹簧与橡胶垫,绑在独轮车轴上。
“试试。”我说。
车轮压过碎石路,颠簸明显减轻。两人眼神一亮。
“这改装,能让一趟省半刻钟。”我说,“运输组虽苦,但利分成八成,因你们扛的是损耗与风险。种得再好,运不到,也是白搭。”
其中一人挠头:“那……我明日叫上我表弟来?”
我笑了:“欢迎。”
当晚,李商人来找我,坐在院中石凳上,沉默良久。
回屋后,我打开系统,在文件夹里新建一页,输入标题:《股份合作草案(初稿)》。光标闪烁,像在等待第一行字。
我尚未落笔,窗外传来脚步声。是苏芸,她站在院外,手里提着一个小竹篮。
“我采了些嫩叶,”她说,“地灵参的芽,晒干可入茶。你若信我,先试一试。”
我接过篮子,叶片微凉,带着山野的清香。
她转身要走,我忽然问:“你为何不争种植组?你懂的,远不止这些。”
她脚步一顿,背对着我说:“种地的人太多,识药的人太少。我想补那个空。”
话音落下,她走入夜色,裙角扫过青草,没入幽暗。
我低头看着竹篮,指尖轻轻抚过叶片边缘的锯齿。
屋内,系统的光屏还亮着,草案页面空白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