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易感期
第20章易感期
陈越这两天心情都不错,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总觉得挺怪异,好像有人跟着自己。
在他第四次回头没看见可疑的人后终于放下心,觉得自己是被陆鸣那句话搞得心惊胆颤,转念一想又觉得不至于,真有什么商战的人家怎么不跟踪陆鸣也不跟踪季行?跟踪他做什么?
现在是法治社会,没人那么大胆的,况且他一个身强体壮的成年男性,怕什么。
他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气,想到这里顺畅许多,绕到菜市场买菜准备回家做饭。
陈越小时候老爸不常在家,家里只有老妈和陈智,老妈腿脚不太好,陈越自小懂事,什么活都会帮着干,放学回来写完作业就帮忙择菜做饭,耳濡目染之下自然而然就学会做饭。
厨艺还很不错。
就算是没做过的菜品,只要看一眼食材和菜谱就知道该怎么做会好吃。
因为这个以前刚出来工作还在饭店里当过学徒颠大勺。
今天下班他走得早,此时天还亮着,是菜市场最热闹的时候,几乎是人挤人地在行走,蔬菜区干净还好,海鲜区满地的水渍和海鲜腥臭味混合在一起,走步路都要小心会不会滑倒。
他小心翼翼挤进去,一连看了几家摊位都没发现自己喜欢吃的福寿鱼,经过第六家才在水桶里看到,陈越挑了两条巴掌大小的,老板称重完帮他剃掉鱼鳞取出内脏才装袋递给他。
十块钱,比上次买的还贵。
他喜欢吃这种鱼,因为刺不多,主要是这个最便宜。
先上油锅煎熟再放点葱姜蒜炒香后倒一点点开水和生抽下去闷,光配这个他就能吃两碗饭。
陈越现在工资是高起来了,连带着伙食都变好,以前一个人吃饭最多就炒盘青菜再加点肉沫,现在一盘菜一盘肉,偶尔加条鱼,晚上也没再去跑外卖,吃完饭有时候会去楼下随便走走,散完步回来洗漱玩会手机就能睡觉。
以前都要凌晨一两点才能睡,现在一到十点就爬上床,作息简直不要太健康规律。
自从他换岗后就开始了健康生活,当助理这么久以来陆鸣从没在下班之后联系过他,连白天在公司也基本没他的事,陈越从来没干过这么轻松的活儿,只觉得又舒服又快乐。
他以前听村里的老人说过,不生病的人不能念叨自己从不生病,轻松的人不能念叨自己太轻松,赚钱厉害的人也不能念叨赚钱简单,因为一旦开始有了这种想法,就说明厄运要来了。
可能是玄学,人这一生就不会一帆风顺。
在陈越觉得自己上班很闲下班老板不找之后,今晚刚躺进被窝没多久就被手机铃声吵醒。
来电的人是季行。
陈越瞬间坐起,后背都挺直了,划动接听键:“喂,季秘书。”
季行明显还在出差没回来,声音带着些疲惫,语速很快:“你现在去药店买抑制剂送到陆总家里。”
陈越脑子“轰”地一下炸开,但还是立马回道:“好。”
他说完就下床换衣服,刚准备挂掉电话,季行声音又从那头传来:“抑制贴也买,还有退烧药,针管,别忘了。”
陆鸣一个成年alpha,家里怎么什么都没备用?
他不知道自己易感期在这段时间吗?
电视里他们这种有钱人不都有家庭医生或是医生朋友吗,居然还要助理去药店买抑制剂。
陈越心里默默牢骚,半晌才想起来他不知道陆鸣住在哪里,趁季行还没挂电话连忙开口问道:“那个,要去陆总哪个家啊?”
他知道陆鸣其中一个家,是在景苑,那地儿挺远,但不知道陆鸣平时会不会住在那里,每天上班来回也太远了点。
季行显然愣了片刻,随后说道:“我微信发位置给你。”
“好。”
陈越应声,也穿好了衣服,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飞奔出门。
他没再开那辆电瓶车,太慢,也有点冷。
下楼的时候边打开打车软件,在平台上叫了辆车往药店去,这个点应该只有医院附近那些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才开着了,连锁品牌的药店晚上九点十点就关门。
季行已经把位置发了过来,陈越看了一眼,那地方他知道,离公司不远。
悦庭小区A栋一八零一。
陈越在出租车上啧了两声,心想陆鸣买这房肯定没被家里年老的长辈知道,十八层不好听,寓意不好,很多人选房都会特意避开这个楼层,家里有比较迷信的长辈那种更甚。
他是beta,没用过抑制剂,也从没买过这种东西,压根不知道抑制剂这东西还分普通的和强效的,抑制贴款式就更多了,各种图案都有。
国家对这类药品管控比较严格,好在陈越出门前多留了个心眼,把身份证带上了,买抑制剂和针管药店需要核实他的身份,他还得留联系方式。
店员问他抑制贴要什么款式,陈越哪里知道有什么款式,随手拿了几盒最贵的就去付钱。
买完出去又是打出租车到陆鸣家,这一趟加上买药就花了他大几百,也不知道季行给不给报销。
陈越摇摇头把围巾扯下来,上楼后按了一下门铃。
等了两分钟没人开门。
陈越再次按了一下,并叫了两声:“陆总?陆总在吗?”
片刻不到就听见里头有脚步声,陆鸣显然是在睡觉被吵醒的,脸色异常难看,眉头紧蹙,眼神从上到下把门口的陈越扫了个遍,陈越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穿的外套是那件超级厚的大衣,把他整个人从头裹到小腿。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露出微笑,围巾摘下来拿在手上:“陆总,季秘书让我给您送那什么……”
这回不是送避孕套了,但送抑制剂也挺尴尬的。
怪不得白天看他脸色就不太好,原来是易感期要到了,陈越在心里默念,生为alpha和oga还挺惨的,好像易感期除了要那什么以外,还会发烧身体不舒服。
还是他们beta好啊。
beta身强体壮,像陆鸣现在这样病恹恹的alpha他一人能打十个。
陆鸣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进了房子,陈越站在门口一脸懵,怎么回事?没说让他进去,他要不要进去?
接着他就听见陆鸣沙哑着声音冲他喊:“要我给你拿鞋吗?”
陈越在心里暗骂一句,面上一点没表现出来,看见玄关处有备用的拖鞋于是弯腰换鞋,也就迟了那么一分钟没关门,就见陆鸣起身带着死气沉沉的脸朝他走来,几乎快贴到陈越身上,他大手一伸,把身后的门拉回来。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陆鸣长得比陈越高,微微低头看他:“再开久一点,你就得去派出所了。”
陈越莫名其妙:“什么?”
“你一点生活常识都没有吗?味道散出去影响别人就会被拷走。”
陆鸣走回沙发再次坐下,喝了几口水。
陈越脱下大衣放在鞋柜上方,把围巾也放上去。
他没和alpha一起生活过,周边一个alpha朋友都没有,谁没事会去研究他们那些人的生活方式。
他什么都没想到,下意识地回答:“什么味道?”
哪儿有味道,他只是觉得这房子里有些沉闷,确实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陆鸣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开口:“alpha发|情的味道。”
陈越手一顿,总觉得有些怪异,只能给自己找事做,把买来的药品拿出来放在桌上,退烧药单独拿出来,刚才买药的店员交代过如果有发烧的迹象的话得先吃点东西才能吃退烧药,不能空腹吃。
陆鸣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看着好像挺不舒服的,陈越没敢上手摸,思考片刻开口问道:“陆总……那个,您发烧了吗?”
这话问的奇怪。
陆鸣没应,半晌后才睁眼:“给我打抑制剂。”
他声音很哑,像快说不出话了。
陈越拿出那瓶抑制剂,又看了看针管:“我给您打……打啊?”
陆鸣看向陈越,觉得要不是现在他人不舒服可能会忍不住把陈越从窗户扔下去:“难不成我自己打?”
他一个易感期的alpha,要照着镜子,把手拧成麻花似的往自己后颈扎针?
陈越手有点抖,他从来没给人扎过针啊……
这要是不小心扎错地方了怎么办?
会不会把人扎死啊?
真死了他算杀人吗?
会被抓去坐牢吧?
陆鸣微微侧头,把后颈的腺体露出来:“快一点,往腺体上打。”
陈越没看见过腺体,其实就是小小的一点,和被蚊子叮了肿起的小包差不多,他凑近了些,下意识伸手想问一下“是这儿吗”,结果没控制力道,指尖碰到了。
他刚从外面进来,手还是冰凉的,陆鸣那片皮肤又红又滚烫,陈越只觉得指尖好像被烫了一下。
皮肤相触的那瞬间陆鸣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莫名的酥麻感从腺体蔓延至全身,他甚至有些渴望那地方能再被碰一下。
只是这想法只出现不到半秒,陆鸣瞬间回头盯着陈越:“你瞎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