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4章 毁世原因，人皇之位
人皇沉思片刻，缓缓开口道：“天帝的理论虽有道理，但于人族而言，并非利好。当下，道域之中人族人口最多，若削减转生数量，人族实力所受影响最大。”
周昭阳略作思索，回应道：“实则，若各族按比例消减转世人数，对各方势力划分影响有限。我人族在下界人口基数庞大，飞升比例颇高，依统一比例削减人口，长远来看，于人族反而有益。”
人皇长叹一声，满是感慨地说道：“我出身人族，这方宇宙半数人族皆与我血脉相连。多年前，是我倡导鼓励人族生育，还让地后通融，让她增加人族转生数量。如今想来，人族虽借此崛起，却破坏了宇宙本源平衡，实在得不偿失。”
周昭阳亦有所感，道：“这方宇宙初开之时，各族数量稀少，鼓励生育本无错，彼时即使人口增多，能量消耗也能及时补充。但凡事皆有利弊，当人口密度超过一定限度，能量消耗远超供给，失衡不可避免。况且，道域高阶修士众多，每位高阶修士的能量消耗，相当于数十乃至上万凡人。我明白了！高阶修士修为上限不断下调，晋阶雷劫威力愈发强大，这是宇宙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
人皇再度叹息，道：“这些年，我与地后做错不少事。我们竭力减少天灾次数与威力，致使因天灾丧生的生灵寥寥无几；又认为战争过于血腥，暗中加以阻止，使得大型战争罕见，战争规模不断缩小，即便族群纷争，也会为对方保留生存空间。我们看似仁慈，却产生了极大的负面后果，若宇宙因此毁灭，我们所谓的保护，变成了让所有人为少数人陪葬！”
周昭阳微微一愣，随即拱手行礼，道：“老祖发心为善，后续产生的后果，并非您有意为之。在宇宙尚未崩灭之前，一切尚有转机。道尊统一天道后，率先进行自查，要求所有天道成员，彻底摒弃俗世记忆，严格依照规则行事，对任何违规循私者，皆予以严惩。如今，天道各大殿的清查已完成，违规者被抹去俗世记忆，押送至时间渊狱受罚。接下来，道尊会根据实际情况调整天条，适当加大天灾次数与威力、提升雷劫强度并下调修为上限，此举并非为了限制道域各族发展，而是为了减少宇宙本源消耗。”
人皇轻轻点头，又陷入沉思，道：“然而，如此一来，恐会打破三道平衡。天道高手云集，人道实力逐渐式微，长此以往，人道恐将沦为从属。”
周昭阳微微一笑，道：“正因如此，我此番前来，就是为了沟通协商，寻求妥善之策。我认为，天条修改可行，但需依据三道实际情况，既得保全这方宇宙，又不能破坏天地人三道平衡。”
人皇神色稍缓，道：“我们创世之时，借鉴了诸多大世界的规则，后来吞噬了残缺的旧宇宙。这方宇宙虽只是小世界，规则却不逊色于大世界。只要恢复创世之初的各项规则，至少能延缓宇宙崩坏。待调整天条、加重天灾、减少人口，使宇宙本源恢复平衡后，再将规则调回原样，或许就能圆满解决问题。不过，减少人道实力的同时，也需削弱天道地府的力量。”
周昭阳应道：“老祖所言极是，我定会铭记于心。天帝整顿天道，只是其中一环，地道同样需要治理，恢复公平公正，尤其是六道轮回，若不回归正轨，转投下三道者日益减少，人界生灵不断增多，轮回根本便会丧失，诱导六界失了向善之心。”
人皇点头认同，道：“地后此前伤势未愈，各殿由其族人打理，这些年不正之风愈演愈烈。若能恢复旧制，减少人道各族转生人口，确是一件大事。”
周昭阳继续说道：“我查阅天道经阁典籍后发现，人道高手不断涌现，迫使天道地府不得不提升战力以维持平衡。所以，在减少人道各族人口、下调修为上限的同时，也需限制天道和地道的战力，维持三方大致平衡。并且，天道、人道、地府应相互监督制衡，避免一方独大。”
人皇露出笑容，道：“正是此理，相互制衡不可或缺。此外，还应统一修为上限与无上境修士数量。”
周昭阳突然想起一事，道：“听说人道各势力商议推选人皇，此事老祖可知？”
人皇点头道：“这件事是我提议。对了，鬼帝和胡帝是你的道侣？”
周昭阳如实回答道：“没错，我共有四位道侣，另外两位出身人族。”
人皇打量周昭阳片刻，忽然道：“你做人皇如何？”
周昭阳一怔，苦笑道：“老祖，我的修为已达极限，只想出界，实在无意打理人道事务。”
人皇笑道：“其一，你短期内出不了界；其二，即便你成为人皇，也不一定要事事亲为。我当人皇无数年，又何曾事事躬亲？人道不也正常运转？人皇需有强大武力，才能震慑各方势力，若天道地道欺压，能挺身而出，凝聚人道各族战力，改变如今人道看似高手众多，实则一盘散沙的局面。”
周昭阳皱眉道：“领袖之位，非一般人能胜任。若无实权，难以树立威望；若有实权，又易破坏平衡，引发新矛盾，实在劳心费力。”
说到这里，他想到胡帝和华女，道：“胡帝前世是妖宫之主，今世因为出身人族，此次回妖族，因为出身问题没有重掌妖宫。她或许可担任人皇，作为她的道侣，我定会全力支持。”
人皇思索后摇头道：“她与各族势力首领太过熟悉，即便今世为人族，也不合适。你的道侣华女，曾在神魔界担任多年女皇，论能力和出身，她做人皇比胡帝更为合适。不过，若你能做人皇，她辅助你处理政务，自是最佳。”
周昭阳继续找理由推脱，道：“道门的道十八自降修为重修，如今已晋升无上境，修为与我相当，他做人皇如何？若他资历不足，他师父五祖同样重修成功，修为与我相仿，是否可行？”
人皇面露惊讶之色，道：“道门小五师徒竟然重修了？”
他取出玉简发出消息，很快收到回复，随后与人通过玉简长时间沟通，脸上笑意渐浓，最后大笑起来，收起玉简，道：“原以为天道拥有十一位无上境高手，人族处于劣势，没想到人族竟然冒出这么多高手……”
说到此处，他突然反应过来，盯着周昭阳，恍然大悟，道：“道十八的重修之法是你传授的？小五应是得了道十八的帮助！定然如此！”
人皇掐指推算，道：“小五师徒、人族学院的道十七、妖族的牛氓、鬼族的幽器、佛门的欢喜佛，再加上你们夫妇五人，正好十一位高端战力。咱们人道实力不弱于天道，只要选出一位有能力的人皇，就无需惧怕天道地道欺压！”
他喃喃自语道：“人皇最好由人族担任，人族之中，也只有道十八师徒和欢喜佛勉强够资格。”
人皇说到这里，凝视着周昭阳，道：“你们夫妇五人战力强大，又有鬼族、妖族支持。人族这边，道十七和道十八本是你的分身，小五是道十八的师父，阳皇是道十七的分身。妖族的牛氓、鬼族的幽器，看在胡帝和鬼帝的面子上，也会全力相助。为了人道平稳过渡，这人皇之位，非你莫属。”
周昭阳本无权力野心，来见人皇前从未想过要做人皇，继任人皇意外至极，苦笑道：“既然老祖发话，我身为人族一员，自当遵命。不过，有两件事需向老祖说明。其一，我与道十七、阳皇关系亲近，也与道祖、佛祖有过交集，道门、佛门和五小族应会支持我，但道域长老会共十五个席位，另外还有八家势力，道十七虽为人族学院道子，却资历尚浅，说话分量不足，其余七家与我又无渊源，恐会反对，阻力不小。其二，我无意在此久留，离开时华女、胡帝也会随我同行。我若接任人皇，会尽快在五祖师徒、道十七和欢喜佛四人中挑选一人，培养成接班人。若时间紧迫，接班人威望不足，还望老祖能出手相助。”
人皇大笑几声，道：“我在各势力面前还有些薄面，只要我出面划定人皇候选人标准，限定在无上境大圆满修为，最终当选之人必定是你。那些势力首领个个精明，定会交好于你，而不会轻易得罪你。至于接班人，你自行考察培养，继位之初就让他参与辅政，只要处事公正，时间久了，威望自然就有了。届时你离开，接班人顺利继位，也能少些波折。”
周昭阳想起一个话题，道：“老祖，您来自这方宇宙之外，知晓界外情况，我若想出界，可有捷径？”
人皇摇头道：“上次灭世之劫，几乎抹去所有世界，只留有生机与世界种子。世界种子成长为大世界，需要漫长时间。我们这方宇宙便是生机所化，类似的宇宙数量极少，而且层次未必及得上这方宇宙。你如今出界，缺乏过渡空间，直接进入比三千大世界层次更高的空间，生命结构不一样，你现有的修为、境界感悟不再适用，需从头开始。你还年轻，寿命悠长，不必急于一时，等更高层次的大世界出现，循序渐进，更为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