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诺亚?

时间,仿佛被梅菲斯特滴落的鲜血冻结。仓库内死寂得可怕,唯有那刺鼻的血腥味和毁灭能量残留的焦糊味弥漫。

梅菲斯特那覆盖着暗银利爪的巨大手臂,如同狰狞的刑具,贯穿了西条风的后背!锋利的爪尖甚至透出她染血的胸膛前端,离她身下紧紧护着的千树怜只有寸许之遥!滚烫的鲜血顺着暗银的爪刃汩汩涌出,迅速在她身下汇聚成刺目的血泊。

剧痛瞬间剥夺了西条风所有的感官,视野被黑暗吞噬,意识如同风中残烛。然而,在那无边的痛苦和冰冷迅速蔓延的死亡阴影中,她最后的感知却无比清晰地捕捉到了——被她死死护在身下、紧贴着她胸膛的怜的胸口处,那一点骤然亮起的、微弱却纯净无比的银白色光芒!

那光芒…带着一种浩瀚的、温暖的、如同宇宙初开般的生命气息!它像一颗投入冰封心湖的石子,在她即将熄灭的意识里,激起最后一丝欣慰的涟漪。

她成功了…用她的命…换来了这缕光…

西条风的嘴角,极其艰难地、极其微弱地向上扯动了一下,仿佛一个终于解脱的微笑。冰封的眼眸中,最后一丝光芒彻底黯淡下去,如同燃尽的星辰。她的身体彻底失去了力量,软倒在怜的身上,鲜血染红了少年苍白的脸颊和衣襟。唯有那双环抱着怜的手臂,依旧固执地、用尽最后一丝生命本能地…收紧着。

“哼,无谓的牺牲。” 梅菲斯特冰冷的声音带着一丝嘲弄,猩红的复眼看向自己贯穿西条风的利爪,仿佛在欣赏一件拙劣的艺术品。它准备发力,将这碍事的“盾牌”连同

起源之怒·银翼初啼

然而,就在梅菲斯特即将发力的刹那!

被西条风鲜血染红的千树怜胸口,那一点微弱纯净的银白光芒,骤然爆发!

嗡——!!!

无法形容的、仿佛来自宇宙原初的浩瀚威压,如同沉睡的创世神只被亵渎的鲜血惊醒,轰然席卷了整个仓库!空间在哀鸣!地面在震颤!梅菲斯特那庞大的黑暗身躯,在这股突如其来的、绝对位格的光之威压下,竟如同狂风中的枯叶般猛地一滞!猩红的复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无法理解的惊骇!

“呃…啊…” 一声低沉、却蕴含着无尽痛苦与愤怒的呻吟,从怜的口中发出!不再是之前基因崩溃的痛苦哀嚎,而是一种仿佛源自血脉灵魂深处的、被强行唤醒的古老意志的咆哮!

在门矢士引导的、融合了起源接触者气息、创生微光、奈克瑟斯卡片共鸣以及西条风以生命为桥梁传递的守护意志的冲击下!

在至亲之人(西条风)以生命为代价的守护之血浇灌下!

怜体内那沉寂的、源自诺亚的起源因子——被强行唤醒了!

轰——!!!

无法想象的光之洪流,以怜的身体为中心,轰然爆发!

不再是奈克瑟斯青年形态的蓝白色光芒!

而是纯净、浩瀚、仿佛蕴含着宇宙诞生之初所有光之希望的——银白色!

这光芒是如此强烈,如此神圣,瞬间将整个仓库照得亮如白昼!梅菲斯特那足以腐蚀空间的黑暗能量,在这银白光辉面前,如同冰雪般飞速消融!它贯穿西条风的利爪,更是首当其冲,暗银的铠甲发出“滋滋”的灼烧声,黑暗力量被急速净化、瓦解!

“不可能!这力量…?!” 梅菲斯特发出惊怒的咆哮,它想抽回手臂,却发现那银白的光芒如同拥有生命般缠绕上来,死死禁锢住了它的爪子!一股源自更高维度的、纯粹的净化与秩序之力,正在疯狂侵蚀它的黑暗本质!

光芒的中心,千树怜的身体悬浮而起!西条风失去支撑的身体被门矢士瞬间用柔和的光能托住,轻轻放在一旁。此刻,所有的光都聚焦在怜的身上!

他胸口的幽蓝基因裂纹,在那纯净的银白光辉冲刷下,如同遇到沸油的污迹,发出刺耳的“滋滋”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净化、修复、抚平!那象征着普罗米修斯之子“保质期”的死亡诅咒,在诺亚因子的起源之光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怜的身体被银白的光芒重塑、升华!全新的、更加流畅、更加神圣的银色装甲覆盖了他的身躯,线条中蕴含着古老而强大的力量。巨大的、如同羽翼般的光之翼虚影在他背后缓缓展开,散发出无尽的威压与希望!胸口的彩色计时器,不再是奈克瑟斯的v型,而是化为了纯净的、散发着永恒气息的诺亚核心!他的眼眸睁开,瞳孔不再是蓝色,而是化为了蕴含着宇宙星辰、深邃而威严的银白!

奈克瑟斯·起源形态(银翼)! 在绝境、牺牲与守护的呼唤下,千树怜体内的诺亚因子,第一次被真正唤醒!他不再是“残次品”,而是…光之起源的继承者!

“西条…副队长…” 怜(或者说,此刻更接近诺亚意志代行者的存在)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了地上气息奄奄、被鲜血浸透的西条风身上。那银白的眼眸中,瞬间爆发出足以冻结星辰的恐怖怒意!那怒意并非针对个人,而是对“黑暗”亵渎生命、制造悲剧本身的绝对审判!

他的目光,如同两道银白的审判之矛,瞬间锁定了被起源光辉禁锢、正在痛苦挣扎的梅菲斯特!

“黑暗…当诛!” 一个冰冷、浩瀚、仿佛集合了无数世界意志的声音,从怜(诺亚)的口中发出,不再是少年的音色,而是宇宙法则的宣判!

梅菲斯特·溃败与沟吕木的惊怒

梅菲斯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那是源自生命层次的碾压!它疯狂地催动黑暗能量,试图挣脱银白光辉的禁锢,暗银的铠甲在净化之力下寸寸崩裂!

然而,一切挣扎在起源之光面前都是徒劳!

怜(诺亚)缓缓抬起一只手,动作看似缓慢,却蕴含着超越时空的法则之力!掌心对准了梅菲斯特!

没有蓄力,没有呐喊!

一道纯净到极致、仿佛能重塑时空的银白起源脉冲,无声无息地从他掌心射出!

这道光,快得超越了思维!

梅菲斯特甚至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噗——!

银白的光束如同热刀切黄油,毫无阻碍地贯穿了梅菲斯特庞大的黑暗身躯!被贯穿的地方,没有爆炸,没有血肉横飞,只有最彻底的…净化!黑暗的能量、构成躯体的邪恶意念,如同被投入恒星核心的冰块,瞬间被蒸发、湮灭、化为最基础的光粒子!

梅菲斯特那庞大的身躯猛地僵住,猩红的复眼中光芒急速黯淡,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绝望。下一秒,它的身体如同被风化的沙雕,从被贯穿的核心开始,迅速化作无数飞散的银白光点,彻底消散在空气中!连一丝残渣都未曾留下!

沟吕木真也通过梅菲斯特最后传来的视野,“看”到了那银白巨人冰冷的眼眸和梅菲斯特瞬间被净化的景象!自由堡垒深处的他,如遭雷击!手中的水晶杯“啪”地一声捏得粉碎!俊美的脸庞扭曲到极致,第一次露出了失态的惊骇和…一丝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诺…诺亚?!不…不可能!那个残次品…怎么会…?!” 他精心培育的黑暗巨人,他得意的爪牙,竟然在一个照面间,就被彻底净化抹除?!千树怜…他到底变成了什么?!

余烬·新生与远去的见证者

仓库内,银白的光辉缓缓收敛。怜(诺亚)巨大的银翼形态消散,重新变回人类形态的千树怜,轻轻落在地面。他胸口的基因裂纹已然消失无踪,皮肤光滑如新,体内涌动着前所未有的、浩瀚而稳定的光之力量。但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获得力量的喜悦,只有无尽的悲痛。

他踉跄着扑到西条风身边,颤抖着抱起她冰冷的、被鲜血浸透的身体。

“西条副队长…风…姐…” 少年的声音带着撕心裂肺的哭腔,泪水如同决堤般涌出,滴落在西条风苍白的脸上,“醒醒…你看看…我的‘病’好了…我好了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啊…”

仓库内只剩下少年悲恸的哭泣声在回荡。

门矢士缓缓收回维持了许久的力量,创生微光、奈克瑟斯卡片、迪迦符文尽数敛去。他看着抱着西条风痛哭的怜,又看了看地上那滩刺目的血迹和空气中尚未散尽的银白光辉粒子。

他走到怜身边,蹲下身。没有安慰的话语,只是伸出手指,在西条风颈侧极其微弱地探了一下。一丝极其微弱、几乎无法察觉的脉动,如同狂风中的火星,顽强地存在着。是诺亚因子爆发瞬间,那浩瀚的生命光辉,强行吊住了她最后一口气。

“她还没死透。” 门矢士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如同黑暗中的一道微光,“起源之光的余晖,护住了她最后的心脉。但…也仅仅是吊着命。”

怜猛地抬起头,金色的眼眸被泪水浸透,却爆发出惊人的光芒:“前辈!救她!求你!用你的光!用刚才那种光!”

门矢士看着怜,又看了看气若游丝、生机如同风中残烛的西条风。他缓缓摇头:“她的伤,太重了。贯穿心脏,生机断绝。我的创生微光能修复损伤,却无法逆转真正的死亡。刚才的起源之光,是奇迹,也是代价。” 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她的生机,现在和那股被唤醒的起源之力紧密相连,强行注入其他力量,反而可能加速熄灭那点火星。”

怜眼中的光芒黯淡下去,巨大的绝望再次袭来。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刺耳的引擎轰鸣和能量武器充能的尖锐声响!tLt的铬金切斯特战机群,如同闻到血腥味的秃鹫,正朝着仓库方向高速逼近!“方舟协议”的灭绝炮火,即将降临!

门矢士站起身,拍了拍怜的肩膀,目光投向仓库外被战机光芒映亮的夜空。

“带着她,离开这里。去一个能容纳‘起源’的地方。” 门矢士的声音带着一丝难得的郑重,“她的命,现在系在你身上。维系住你体内那股力量,她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这是…她为你搏来的。”

怜看着怀中气息微弱的西条风,又感受着体内那浩瀚而温暖的银白力量。他用力抹去眼泪,眼神从悲痛中沉淀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和沉重。他小心翼翼地抱起西条风,仿佛抱着世界上最珍贵的易碎品。

“我知道了,前辈。” 怜的声音带着少年不该有的沙哑和决心。

门矢士点点头,不再多言。品红的身影在仓库门口的光暗交界处微微一顿,留下一句平淡却重逾千钧的话语:

“她,值得。”

下一秒,deCAde驱动器浮现。

“kan ride! ultraan tiga!” (替换艾斯,使用迪迦复合型以方便飞行)

七彩光芒包裹,迪迦奥特曼巨大的复合型身躯拔地而起,瞬间冲破仓库顶棚,迎着呼啸而来的铬金切斯特战机群,化作一道璀璨的流光,直冲天际!他要去引开追兵,为怜和西条风争取时间!

仓库内,只剩下千树怜抱着西条风。少年低头,看着怀中女子苍白的脸,感受着她微弱的心跳和体内与自己同源的银白力量。他不再犹豫,眼神坚定如磐石。

“风姐…坚持住…我们走!”

柔和的银白光辉从怜体内涌出,温柔地包裹住他和西条风。光芒一闪,两人的身影如同融入夜色,消失在这片充满了牺牲、新生与绝望追杀的废墟之中。

诺亚的银翼已然觉醒,但前路依旧布满荆棘。牺牲者的血尚未冷却,守护的誓言已然铭刻。光与暗的终局之幕,正被这染血的翅膀,缓缓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