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阵阵刺痛
三天后，林晚终于回到了家乡的土地上。
刚下船，他就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那味道淡淡的，却如影随形，让人作呕。
背后的鬼头大刀开始微微颤动，刀身传来轻微的嗡鸣声。
“这是…喜血的征兆？”林晚皱眉握紧刀柄，心中暗想，“看来前面确实死了很多人。”
他加快脚步向村子走去，越接近村口，血腥味越浓重。到了村口，那味道已经浓得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村口的石碑依然屹立，但上面已经被鲜血染红。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具尸体，男女老少都有。他们的脸上还保持着临死前的恐惧表情，眼睛大睁，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怖的东西。
林晚强忍着恶心，逐一检查这些尸体。这些都是他从小就认识的乡亲，有教他识字的老先生，有卖糖葫芦的张大娘，还有那个总是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豆子…
“老先生！张大娘！”他跪在地上，想要扶起这些熟悉的面孔，但他们早已冰凉僵硬。
其中一个老人还有微弱的气息，林晚连忙凑近：“大叔！大叔你醒醒！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老人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到林晚后，眼中闪过一丝恐惧：“晚…晚哥…你…你怎么回来了？”
“我收到信就赶回来了，到底怎么回事？是谁干的？”
老人用尽最后的力气，颤抖着指向林晚家的方向：“你…你家…小心…有…有怪物…”
话音刚落，老人的手无力地垂下，彻底断了气。
林晚握着老人冰凉的手，心中涌起巨大的愤怒和悲伤。这些都是善良的村民，他们过着简单朴素的生活，从未招惹过任何人。到底是谁如此残忍，连老人孩子都不放过？
他站起身，背上的鬼头大刀颤动得更加厉害了。刀身似乎在兴奋，仿佛闻到了更浓重的血腥味。
林晚深深地看了一眼满地的尸体，咬牙向自己家的方向走去。不管前面等待他的是什么，他都要弄清楚真相。
林晚家的院子就在村子最里面，那是一座典型的北方四合院。他小时候就在那个天井里练武读书，度过了人生最快乐的时光。
可如今走近院门，却发现那扇熟悉的木门半开着，门框上溅满了暗红色的血迹。院子里传出阵阵腥臭味，比村口的更加浓重。
背后的鬼头大刀已经颤动得几乎要从刀鞘中跳出来，刀身发出低沉的嗡鸣声，仿佛在催促主人快点进去。
“这刀…真的是因为嗜血才这样兴奋吗？”林晚皱眉握紧刀柄，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小心翼翼推开院门，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冷气。
天井里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具尸体，鲜血将青石地面染得通红。这些死者的死状更加凄惨，有的被开膛破肚，有的被拦腰斩断，现场惨不忍睹。
在天井正中央，一个身影背对着他，静静地站立着。那人穿着一身血红色的衣衫，长发披散在身后，浑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杀气。
“九馗？”
林晚认出了那个熟悉的背影，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果然是他！昨夜的梦境竟然是真的预兆！
听到声音，那人缓缓转过身来。正是九馗，但此刻的他与之前判若两人。脸色苍白得如纸一般，眼中血丝密布，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迹。最诡异的是，他的瞳孔竟然变成了竖立的蛇瞳。
“林晚…你怎么会在这里？”九馗看到他，脸上竟然闪过一丝惊恐，“你不是应该在上海吗？”
“我收到了家里的血书。”林晚缓缓抽出鬼头大刀，刀身在阳光下闪着寒光，“九馗…这些人都是你杀的？”
九馗的眼神闪烁，似乎想要解释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为什么？”林晚的声音在颤抖，既有愤怒也有痛苦，“他们都是无辜的村民！老人孩子你都不放过！你还是人吗？”
“你不懂…”九馗摇头，“有些事情你不会明白的。”
“我不明白？”林晚彻底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举起大刀就向九馗劈去，“那我就先杀了你为他们报仇！”
刀光如闪电般劈向九馗，带着林晚满腔的愤怒和仇恨。
九馗见状大惊：“不要！你不能进去！里面有…”
但林晚已经完全失去理智，根本听不进任何话。他只想为那些死去的村民报仇，为那些无辜的生命讨回公道。
眼看大刀就要砍中九馗，一道黑影突然从屋内冲了出来。
“轰！”
林晚感觉像被一座山撞中一样，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撞在院墙上。后背传来剧烈的疼痛，他感觉自己的肋骨至少断了几根。
“咳咳…”林晚咳出一口鲜血，艰难地抬起头看向天井中央。
那道黑影已经显露出真容——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但此刻的他已经不能算是人类了。皮肤呈现诡异的青黑色，指甲变得尖锐如刀，眼中闪烁着嗜血的红光。最恐怖的是，他的脸…
“老四？”
林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怪物，竟然有着老四熟悉的面庞。虽然已经变得扭曲可怖，但那五官轮廓依然能认得出来。
“不可能…老四不是已经死了吗？”林晚的声音在颤抖。
看到林晚，那个变成怪物的老四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似乎还保留着一些人性。他缓缓向林晚走来，步伐沉重，每一步都在青石地面上留下深深的脚印。
“老四…真的是你吗？”林晚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心中涌起一丝希望。
也许老四还能认出他，也许还有救…
但下一秒，他看到了老四嘴角的血迹，以及那双已经完全被兽性占据的眼睛。地上那些村民的尸体，分明就是老四的杰作。
“住手！”九馗突然冲到林晚面前，张开双臂护住他，“老四，你清醒一点！他是林晚，是你的兄弟！”
听到九馗的声音，老四停下脚步，眼中的红光闪烁了几下，似乎在挣扎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