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徒弟的发现，废弃工厂的秘密！
原本瘦弱单薄的身体变得结实匀称，面色红润，眼神也从最初的怯懦，变得清亮而自信。
“师父，我感觉到了，丹田里有一股热流。”孙立的脸上带着一丝惊喜。
“守住心神，意念引导，让那股热流顺着任脉上行，过膻中，走天突……”张阳躺在旁边的摇椅上，闭着眼睛，悠闲地指点着。
对他而言，看着这颗好苗子一点点成长，比应付外面那些猎奇的目光，要有趣得多。
筑基小成后，张阳便不再让孙立整日枯坐，而是开始让他上手，为街坊邻里处理一些最常见的跌打损伤、风寒感冒。
“医术不是看书看出来的，是摸出来的。”张阳丢给他一本新的册子，“每看一个病人，都要把他的脉象、舌苔、症状、用药、以及用药后的反应，一丝不苟地记下来。你的手，要比你的脑子，更懂病人的身体。”
孙立如获至宝，从此更是起早贪黑。他待人真诚，下手又极有分寸，加上麒麟堂如今的名头，附近码头工地的工人们有个头疼脑热、筋骨扭伤的，都乐意来找这个“小神医”。
这天下午，孙立正在为一名在码头扛包时闪了腰的搬运工做推拿。那工人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体格壮硕，此刻却疼得龇牙咧嘴。
“小神医，你这手艺可真行，按了几下，我这腰立马就松快多了。”
“王叔，你这是积劳成疾，以后干活得悠着点。”孙立一边用熟练的手法为他活血化瘀，一边叮嘱道。
就在他凑近为工人贴膏药时，鼻尖忽然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熟悉的药味。那味道很淡，混杂在工人的汗味和膏药味里，几乎难以察觉。
但孙立的眉头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出于医者的敏感，他多问了一句：“王叔，你最近是不是感觉特别乏力，精神头不足？”
“咦？小神医你这都知道？”王叔一脸惊奇，“可不是嘛！最近也不知道咋回事，浑身不得劲，总觉得累。工友们都说我这是肾虚，推荐我吃这个。”
说着，他从随身的布包里，掏出一个蓝色的小药瓶，献宝似的递给孙立：“就这个，康泰药业出的‘大力丸’，电视上广告打得可响了！说是纯中药提取，大补元气。我吃了几天，感觉是比以前有劲儿了点。”
康泰药业！
孙立的心猛地一跳，脑子里瞬间闪过师父那张冰冷的脸。
他不动声色地接过药瓶，倒出一粒黑褐色的药丸。药丸一入手，那股熟悉的味道就更清晰了。
他将药丸凑到鼻尖，闭上眼，用刚学会的“闻诊”之法仔细辨别。药丸的主要成分，是一些常见的补气壮阳的中药，但在这浓郁的药味之下，隐藏着一丝极淡的、带着化学合成感的特殊气味。
这股气味……和那天在中毒的环卫工老张身上，闻到的毒素残留气味，竟然有七八分的相似！
只是“大力丸”里的气味，淡了百倍不止，并且被其他药材的味道完美地掩盖了。如果不是他最近修炼筑基篇，五感变得异常敏锐，根本不可能察觉到！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孙立心中轰然炸开。
他不敢大意，脸色凝重地对工人说：“王叔，这个药你先别吃了。这样，你这盒药我按原价买了，回头我给你配一副调理气血的方子，免费送你，保证比这个管用。”
工人见他一脸严肃，虽然有些不解，但出于对麒麟堂的信任，还是点头答应了。
孙立拿着那瓶“大力丸”，连跟师父打声招呼都来不及，一路小跑着冲回了麒麟堂的后院。
“师父！您快看这个！”
张阳正躺在摇椅上小憩，被他火急火燎的样子惊动，睁开了眼。
“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他嘴上训斥了一句，却还是接过了那瓶药。
只看了一眼药瓶上“康泰药业”四个字，他的眼神就微微一凝。
他倒出一粒药丸，放在指尖捻了捻，随即，【麒麟天眼】开启。
刹那间，药丸的内部结构在他眼中被分解得一清二楚。那些所谓的“纯中药”成分之下，一缕极细微的、与周振雄体内如出一辙的淡蓝色毒素，清晰地显现出来。
这所谓的“大力丸”，根本不是什么保健品！
它就是“脑康灵”的超级稀释版！
康泰药业的手段，比他想象的还要阴狠毒辣！他们用高浓度的“脑康灵”制造急性中毒事件，再用这种稀释版的“大力丸”，像温水煮青蛙一样，在普通市民中大范围地铺开。长期服用，一样会造成不可逆的神经损伤，只是过程更缓慢，更隐蔽，根本无从察觉！
好一个一石二鸟，既能用烈性毒药精准清除异己，又能用慢性毒药大肆敛财！
“干得不错。”张阳的脸上，露出了由衷的赞许。
孙立的发现，为他省去了大量的调查时间。
就在这时，后院的门被推开，沈若雪快步走了进来，她的脸上带着一丝凝重，显然也带来了重要的消息。
“张阳，我爸那边查到了。”她将手机递了过来，“康泰药业的董事长赵康，以前是李天雄手下的副总，主管的就是药品研发。李氏集团倒台后，他用一笔来路不明的神秘资金，迅速成立了康泰药业。最关键的是，他还低价接手了李氏集团名下一个位于北海市郊、早已废弃的制药实验室！”
废弃的制药实验室！
大力丸！
赵康！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完美地串联成了一条线，直指那个隐藏在黑暗中的毒源！
张阳的眼中，精光一闪而过。
他转过头，看着旁边因为得到夸奖而有些激动，又因为这惊天阴谋而感到心悸的孙立，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想不想见识点刺激的？”
孙立一愣。
张阳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
“今晚，我们去探个险。”
月黑风高。
北海市郊，一座早已废弃的制药工厂，如同蛰伏在黑暗中的钢铁巨兽，沉默而压抑。
两道黑影，如壁虎般悄无声息地贴着围墙阴影移动，正是张阳和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