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医玄龙:苍生劫起,我执命为棋不知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第1118章 得知真相谋新划

石室的震动终于停了,可空气里还悬着那股焦糊味。叶凌霄的手仍压在《龙脉源纪》上,掌心旧疤的灼热未散,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烙进皮肉深处。他缓缓收手,指尖蹭过书脊,那行浮现又消失的批注还在脑子里回荡——“祭献不必是真的死,也可以是替。”

沈清璃坐在案前,灵丝从秘宝珠子表面收回,指节微微发白。她没说话,只是将珠子轻轻搁在石台边缘,与玉符相对而置。两件东西之间,一丝极淡的微光悄然连接,像是一缕呼吸般明灭不定。

故人靠在墙边,铜片已收回怀中,嘴角的血痕干了,留下一道暗红。他闭着眼,气息沉缓,显然在压制体内翻涌的伤势。片刻后,他睁开眼,声音低哑:“我们知道了太多,也太少。”

叶凌霄抬头看他,“什么意思?”

“我们知道龙脉不是天成,是人为布下的局。”故人撑着墙壁站直,“七处支点是诱饵,引那些想破封、夺力的人去争去抢。可真正致命的,是那个‘核心’。谁进了核心区,谁就成了新祭品。”

沈清璃接道:“所以之前的战斗,杀再多敌人也没用。他们不过是被人推出来的棋子,挡在我们前面,让我们以为只要打穿防线就能终结一切。”

“我们一直打的是表象。”叶凌霄低声说,“真正的根,藏在没人敢碰的地方。”

静默片刻,沈清璃忽然伸手,将灵丝再次缠上残简一角。那焦黑的纸页已经脆弱不堪,但她动作极轻,仿佛怕惊醒什么。灵丝探入,细微的波动顺着丝线传回她的指尖。她眉头微动:“这残简上的字,不是一次性刻下的。最后一笔,比前两行晚了很久,至少隔了几十年。”

故人点头:“和你之前发现的痕迹一致。十年前,有人来过这里,留下了警告。”

“他还知道玉符会落到我手里。”叶凌霄摩挲着玉符裂痕,金线仍在缓慢蠕动,像是某种活物在苏醒,“这不是巧合。我的出身、被师父带走、学功法、得玉符……每一步,都可能被算好了。”

沈清璃猛地抬头,“所以‘替’字,不只是说可以换人牺牲,更可能是——有人早就打算让我替你?”

“或者,”故人缓缓开口,“有人想让你替他自己完成未竟之事。”

三人同时沉默。

叶凌霄盯着玉符,忽然将它翻转过来,背面那道最深的裂痕正对着残简上的“先斩执念”四字。几乎就在同一瞬,金线剧烈一颤,整块玉符发出一声极轻的嗡鸣,像是回应。

“执念……”沈清璃喃喃,“帝王想掌控龙脉,是执念;黑暗势力想重启仪式,也是执念。可如果‘执念’本身就是钥匙呢?谁动了这个念头,谁就等于点燃了引信。”

“那我们就不能有念头。”叶凌霄说,“不能想着掌控,不能想着破解,更不能想着牺牲或替代。一旦起心动念,就落入局中。”

“可我们总得做点什么。”故人道,“现在退走,外界迟早会察觉这里的异动。那些人不会放过任何线索,他们会派更多人进来,继续重复过去的错误——直到下一个‘解封之人’出现。”

叶凌霄站起身,走到石台中央,将玉符按在《龙脉源纪》与残简之间。三件物品接触的刹那,一股温润的灵流自台底升起,沿着石纹蔓延开去。原本昏沉的空间,竟隐隐亮了一线。

“既然根源在核心区,”他说,“那我们就去那里。”

沈清璃皱眉:“可那里是陷阱。”

“正因为是陷阱,才必须去。”叶凌霄目光沉定,“只有到了源头,才能看清整个阵法的运转逻辑。若能理解它如何借人心成局,或许就能找到不触发献祭的路径。”

故人思索片刻,“你的意思是,不破阵,而是绕过它的规则?”

“不是绕过。”叶凌霄摇头,“是重新定义规则。就像医者治病,不只杀邪,更要调和阴阳。龙脉之力本身无善恶,错的是使用它的方式。如果我们能掌握源头之力,未必非要成为祭品,也可以成为执掌者。”

沈清璃盯着他,“可你怎么保证自己不会被反噬?玉符认你为‘解封之人’,说明仪式已经启动。”

“那就让它启动。”叶凌霄抬手,将玉符收入怀中,贴着心口位置,“但我不会按他们的规矩走。我要带着自己的意志进去,而不是作为一枚被推动的棋子。”

故人缓缓吐出一口气,“所以计划是——直取核心区,不纠缠支点,不理会沿途阻拦,找到龙脉真正的源头,尝试炼化其力?”

“对。”叶凌霄点头,“分三步:寻源、控脉、破执。先找到源头所在,再以稳妥方式逐步吸纳其力,最后斩断‘执念’这一关键链条,让整个仪式失去根基。”

沈清璃低头看着手中的秘宝珠子,忽然道:“这珠子刚才和残简共鸣了。它不是普通的护心宝物,它认识这条路。”

“或许是开启核心区的钥匙之一。”故人说,“当年那位留下警告的人,可能就是靠类似的东西进来的。”

“那就带上。”叶凌霄看向两人,“你们不必跟我去。这一步,本该由我一个人走。”

“少废话。”沈清璃直接将珠子塞进袖中,“你要是死了,谁来还我十年前那碗药的情?”

故人冷笑一声,“况且,你以为这种地方,真能一个人活着出来?没有铜片测地脉,没有灵丝探气机,你走不出十里就会被阵法吞了。”

叶凌霄看着他们,最终点了点头。

沈清璃盘膝坐下,开始调息。灵丝从指尖延伸,一圈圈缠绕在珠子周围,像是在校准某种频率。她的呼吸渐渐平稳,眉心微蹙,似在感应远方某处的波动。

故人则从怀中取出一小叠符纸,迅速在地面布下三层隐迹阵。符纸燃起青烟,却不扩散,尽数被吸入石缝之中。这是防止他们离开后,建筑内的能量波动引来外界探查。

叶凌霄站在石台前,最后一次翻看《龙脉源纪》。书页安静,再无文字浮现。他合上书,将其与残简并排放好,又将玉符轻轻覆在上面。

“我们不会再抄录,也不会带走。”他说,“信息留在这里,但答案,我们要自己去找。”

沈清璃睁开眼,“我已经捕捉到一丝脉动方向,和地图红圈的位置吻合。珠子能维持指引,但每次只能持续半炷香,之后需要重新校准。”

故人收起铜片,“我可以支撑三天内的地脉追踪。超过这个时间,反噬会加重。”

“够了。”叶凌霄转身,目光扫过两人,“等你们准备好了,我们就出发。”

沈清璃站起身,拍了拍衣袖上的尘灰。故人扶着墙,慢慢直起身子,虽脸色仍苍白,但眼神已恢复锐利。

石室依旧昏沉,穹顶的裂痕中偶尔落下细尘。玉符在叶凌霄怀中微微发热,秘宝珠子在沈清璃袖内轻颤,像是在回应某种遥远的召唤。

叶凌霄迈出一步,鞋底擦过地面,发出轻微的声响。

沈清璃正要跟上,忽然抬手示意停下。

她的灵丝刚刚探出半寸,又猛地缩回。

“外面……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