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神之金属
［始源林海，地下溶洞］
“喂，精灵。~幻_想^姬` ¨罪\辛·漳¨洁,哽^芯~快,接下来我们要怎么走？”卡洛斯质问道，“快说！”
“你们要想从这里出来，必须找准南方的那个椭圆形洞口……”
“符合这种描述的洞口有上百个！”卡利乌斯说，“鬼知道应该怎么走。”
“要不我贴近过去看看吧。”好奇心旺盛的瑞吉尔说，“我的也是飞空型机体！”
“都说了多少次，你要服从命令！”希诺训斥道，“不服从命令的士兵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
“让我去吧，长官。”佩特拉说，“保证完成任务！”
“批准。”
“哎，怎么这样……”瑞吉尔失望地看着佩特拉的机体腾空而起，飞向下方的城市。
然后，她好像就这样悬在了半空中？
“怎么会有这种情况……”
佩特拉尝试晃动操纵杆，但她的机体就像牢牢粘在了半空中。似乎有一张无形的大网挂在前方，把她笼罩于其内。
“危险，不要碰那个东西！”希诺操控机动装甲向前一步，抛出牵引钢索，把佩特拉的机体缓缓回勾了过来。
威廉抬起炮管，向那张无形的蛛网射击。然后，众人就清楚地见到了，炮弹凭空悬停，一点一点向前钻的滑稽景象。
“邪门。”威廉说。
“似乎不是被什么粘住了。”希诺分析道，“而是碰到这个奇怪的膜的物体本身时间流动速度会被放慢。”
“居然还有这种东西。”佩特拉心有余悸地说，“涉及时间的魔法，我还只在神话故事里面看到过。”
［始源林海，陷落之城，中央大殿］
“你能看到我？”尤恩挑了挑眉毛，“我现在可是还在机动装甲里面，难道你有透视眼吗？”
“不，只是因为我能这么做到。”
“算了，你说我见过和你一样的存在。”尤恩问，“莫非是……”
“让我猜猜，是秃子王哈罗德么？”长者靠近尤恩，“那个自大的家伙总是以为自己是什么天选之人，但不过只是个可怜的祭品而己。”
这样说着，他指向上方，高悬于大殿穹顶的15盏灯火，其中一盏剧烈摇曳着，颜色由紫红色变为白色。
“你的形象我也同样感觉有些眼熟，似乎是历史上的某人。”尤恩继续问，“难道你是曾经的勃良第公国最后的统治者，碎颅公查理吗？”
“不错。?鸿￠特·晓￠税*徃? !庚?辛!最?哙￠”查理看了看自己的头，“穿刺公弗拉德三世被叫成穿刺公，是因为他喜欢把别人扎穿。而我叫做碎颅公查理，却是因为被别人砸碎了脑袋。”
“哈，看来帝国的地狱笑话算得上是传统啊。”笑了两下，尤恩将机动装甲的枪口对准查理，“说，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寇塔珂在哪儿？”
“他被魔化了，价值非常之高，所以必须被着重保护，防止其还原于本质，成为下一个祭品。”查理说，“所以我把他放的离源金很近，以此保护他。”
“还原本质？祭品？源金？”尤恩吐槽道，“突然冒出来的这一大堆设定都是些啥？”
“不要这么心急嘛，年轻人。”查理看起来很疲倦，说，“我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不如说，我这是在保护他们。罪恶的源头，是这片深林中埋藏之物。”
“也就是，神明的尸体。”
传说始源林海就是吸收着神的尸体作为肥料生长起来的魔法森林，现在看来，居然是真的。
“无论是‘净化’还是‘灭绝’，这两个神明的现世躯体，皆是由十六种魔金属构造而成。”查理悠悠地说，“十五种魔金属为普通魔金属。而剩下的一种，则为蕴含着宇宙本身权柄，超越一切魔金属的‘神之金属’。”
“‘灭绝’与‘净化’，分别拥有两种不同的神之金属，这也是他们本质上的不同。而这里，就蕴藏着‘净化’的神之金属。”查理指向了中央大殿的源头，“执掌着时之权柄的魔金属，其之名为，‘源金’。”
“所以这些停滞的物品，都是源金的性质造成的吗？”尤恩若有所思地问。
“正是。”查理继续说，“而源金还有第二种性质，也就是加速时间。这也是为何铜兽和木质化的精灵会出现的原因。”
“不，我不太懂。”尤恩一头雾水地问，“精灵木质化的原因是源金吗？或者说，源金的性质还包括将所有靠近它的物品显现出其本质？”
“并非如此，你理解得有误了。”查理纠正道，“是接近它们本源的大量的魔金属，使得其本身的原始存在被诱导出来。所以，我的国民们是被山铜的魔金属魔化成铜之魔兽的，而精灵则是因为其对魔金属的排斥造成身体木质化，源金的存在加速了这一点。”
“我还是不太懂。你说的国民，也就是旧勃良第公国的民众，本质是铜？”
“对。¨优!品\小.税.旺¨ ,毋`错¨内_容`正如你们的传说，是神用熔炉冶炼出了众生，所以我们本质上是金属。”查理解释道，“相信你之前在浸没之城见到过那些水银人，他们就己经与魔金属互相融合，在长期的地城生存当中被高度金属化了。”
“那不是希斯塔尼亚人的传说吗？”尤恩更加疑惑了，“勃良第人种的主要构成不应该是伊芙娜人，他们根据传说应该是由植物……”
查理摇摇头：“按照传说，你们认为希斯塔尼亚人是从先祖的土地登陆亚达的，所以希斯塔尼亚人属于外来的入侵者，而凯诺尼亚、伊芙娜、罗斯诺夫等国的人民属于本土土著，是这样吗？”
“是……吧？”
“错。”查理给出了一个让尤恩十分惊讶的结论，“现存于地表的所有的人，本质上都是随着安多尔登陆之后迁徙而来的希斯塔尼亚人。”
“而凯诺尼亚、伊芙娜，罗斯诺夫，本质上是在原住民的帝国灭亡后，在其尸体上建立的国家。为了制造民族认同，反抗原生希斯塔尼亚帝国，在此居住的原本的希斯塔尼亚人抛弃原有的文化，捡起先民的遗产，自称先民的后代……久而久之，他们甚至对此深信不疑。”
“那原住民去哪里了，难道都被割头皮割完了吗？”尤恩感到很不可思议，“做到这份上都不设个感恩节吗……”
“你的关注点怎么在这里……算了。”查理看向绑成粽子挂在寇塔珂机动装甲上的精灵哨兵，“原住民并没有全部灭绝，这些精灵就是遗留下来的后代。”
“但我记得并没有任何资料表明，登陆前的原住民寿限很长吧。他们是怎么会转化成拥有漫长寿限的精灵族的呢？”
“这里曾有一棵巨大无比的黑树，我们所处的环境，只是这棵黑树在消失以后，埋入地下的根部留下来的空洞。”查理抬头仰望着窗外巨大的空间，“他们吞下了那棵巨树的种子，隐入始源林海，与世隔绝，分享魔树的寿限。但作为代价，他们也变成了魔树的一部分。”
“如此一棵巨大的树，怎么会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
“魔树的枯萎来自人类的入侵。”查理说，“而人类的入侵，来自某位古老帝王的贪念。”
“你是说亚利克西斯……”
“不。早在铂金王朝、安杜林王朝，甚至在诺伦王朝之前。也就是三千年以前，历史记录早己模糊的时代，诸神还在混战的混沌纪元。先祖的土地之上，联结各大族裔，齐心对抗灾厄，成立古希斯塔尼亚帝国的第一任皇帝。”
这样说着，查理指向玻璃上面诡异的画作：那上面绘画着，一群被开膛破肚的巨人，在向中央身着黑袍的小人跪拜，乌鸦为其衔来纯黑的王冠。
“其名为‘灰王’阿诺斯。”
他是希斯塔尼亚人世代相传下来的先祖级别的人物，是团结的象征，救世的英雄，此刻却被一反常态地称作“贪婪的帝王”？
“他下令让他的子孙后代保管着他的遗灰，并试图在十五座有魔金属矿藏的山上修建城市。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的族人被还原本质，成为他‘神躯’的材料。”
“但是这个阴谋最终被他的两个儿子识破，也就是安托洛斯和伊里斯。他们是拯救世界的英雄，软禁起了危险的父亲，整个古帝国就此进入了二王共治的状态，之后二人又分别发现了河的两岸……这又都是后话了。”
“但没想到，在千年以后的后世，居然还有人效仿这种行为。”查理将自己手执的权杖重重地捶击地面，气愤地说，“也就是奥古斯塔斯-安多尔！”
“那个带领族人逃过灾厄，被誉为‘神帝’的英雄？”
“呵，他还在计划中进行了改良，那就是利用非常规的强大魔金属人作为祭品。”查理变得伤感起来，“这就是费列特的阴谋，在第二次以太灾变的时候，这个计划被制定出来，十五座城池于世界上消失，余下的只有等待。因为，祭品会在历史的长河中慢慢归位。”
“所以，你在兵败之后来到了这里。”尤恩看着苦笑着的查理，“只是因为，命运的指引？”
“哈罗
德是辰银的祭品，而我就是山铜的祭品。到头来，一切都还在那个费列特的计划之中。而我的国民，不过是我这个祭品的‘药引子’罢了。”
“所以，请终结我，结束我的痛苦吧。你就是为此而存在的，灭绝的使徒。”查理指了指自己碎裂的颅骨，“我变成这样还能存活，纯粹是因为伤口的时间被源金封死而己。将神的碎片，也就是那块源金吸收，一切时间的洪流都会复归回正常。”
“如果是你的话，应该能做到。所以，拜托了。”
［始源林海，地下溶洞］
远征的军团临时驻扎在地下的大洞里面，并食用随身携带的军粮。
“这咖啡粉真的苦死了，有谁带糖了吗？”卡利乌斯问。
“没。”费恩说，“或许可以种个桃树？反正如果走地下的话，黑树树种就会剩下来很多。”
“也不是不行，种完了再用银粉销毁。”
咔。
墙壁处传来异常的动静。
“怎么回事？”
泥土垒成的墙壁被木铲猛然掀开，从里面走出一个精灵：“是人类！洞里的这些事情是你们干的吗？”
他立刻拿起弩箭，指向众人：“快说！”
在场的士兵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这位精灵，然后，几十个枪口齐刷刷地指向这位精灵。
“呃……”他只好乖乖放下弩箭，选择投降。
侧耳倾听，隧道里面似乎有些杂乱的脚步声。应该是同行的精灵看到友军一去不复返，见势不对，回去通风报信了。
大地在片刻之后忽然震动起来。
“喂，怎么回事？”
“看那边！”在洞口整备机动装甲的佩特拉指向在其旁边的另一个隧道，看起来是精灵们的机动装甲。
相比之前的木质材料，其强化升级了表面的装甲，更换成更加坚固且能自动修复的山铜。
“哈哈哈……蠢货们，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艾尔德里安伏在最前面的机动装甲上，得意地拿着大喇叭说，“本来还忌惮铜兽的威胁，没想到还有意外惊喜，遇上了你们这群人类！”
前排的机动装甲迅速踏足上前，精密的机械装置驱动其开始运动，准备发起攻击。他们举起了……弩箭？
“这是要干嘛？”卡利乌斯有些惊讶地看着那群机动装甲，“第一次见到这样充斥着先进与落后的矛盾产物。”
“不管怎么说，看起来也还是挺有威胁的。”佩特拉说，“要不还是先进机动装甲里面避一避……”
“就靠着这次机会，一次性全歼你们！”艾尔德里安指挥着机动装甲瞄准驻扎着的军队，“去死吧……嗯？”
又有一阵更加剧烈的震动从脚下传来，原本笼罩着地城的奇怪的膜彻底崩溃，囚困起来的时间如洪流一般冲刷着这个洞窟。
“喂，慢着，那是个什么情况？”
城中巨大的身影开始向着边缘的隧道处逼近，那些都是无比巨大的铜兽们。
“这，这……”
这一次，失去查理使用源金约束的它们以极高的速度向着精灵族们冲了过来，那是与山铜产生共鸣的结果。
在这场混乱发生的同时，三台机动装甲飞进了洞中。
“来不及解释了。”尤恩从舱门钻出，“现在它们因为魔金属的影响，只会优先攻击精灵的军队，趁现在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