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非常抉择
［世界历1924年6月5日，距尤恩-赫斯特死亡还有107天］
“什么情况？”一边晒太阳，一边悠闲地喝着咖啡的尤恩抬起头，看着神情慌张的卡洛斯。¨3￠8+k+a·n+s\h·u′.*n!e\t-
“莱茵哈特-坎特雷克上校忽然找上门来了。”卡洛斯说，“大概是代表他的父亲吧。”
尤恩波澜不惊地说：“坎特雷克元帅？他大概可能不太满意我更改训练人名单的举动。”
“何止是不满意。”坎特雷克径首走了过来，“恕我首言，请您还是好好看看您到底选的都是什么玩意儿吧！”
“这个我也想问。”卡洛斯说，“尤其是您在之前曾被罗斯诺夫俘获的人选里挑精英机师一事。里面大部分人都失去斗志了，甚至不少还有危险思想，怎能如此？”
“正是。”坎特雷克说，“最好利用他们的途径，应该是让他们参加后勤工作才对，要不然在前线拿到武器，很可能进行兵变，到时候还怎么处理？”
“这你们就不需要再多过问了。”尤恩摆了摆手，“再说了，革命思想怎么了，我还在一定程度上表以支持！”
“啥？”坎特雷克瞪大了眼睛。
“我当年还在他们的报纸上投过文章呢。”尤恩指了指卡洛斯，“不信你问他。”
“此话当真。”卡洛斯眨巴眨巴眼睛，“只不过投放的是罐头广告。”
“……好吧，您乐意就好。”
“但这又是怎么回事？”带着一个文件夹的米兰德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我虽不想质疑您，但我想现在必须先质疑一下了！我们几个辛辛苦苦选出来的100个精英机师名单，你自己一下子否决了80个？”
“优中选优嘛。”尤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教官这种东西但求优不求多。”
“但在刷下去的人里面……”米兰德拽出一张人物档案，“萨姆斯这种能够完美执行命令的模范军人，精英中的精英，怎么会被刷下去？”
“他太过听话，无法教育学员们如何在无命令下自觉行动。”尤恩说，“我们所要做的任务可能是要长期面临指挥部联系中断状态的。”
“勉强说得过去。”米兰德又拿出一张人物档案，“但拉姆呢？心思缜密，总是能制定出精密的计划击败敌人。”
“他……没看他人物履历吗？”尤恩说，“我选的那些士兵，至少是可能有危险思想，但他本人真的是抢银行未遂！”
“好吧。￠午·4?看-书′ ?庚/欣!蕞.哙.”米兰德翻找了一下档案袋，挑出了一张档案，“那么，他呢，凭什么把战绩出众，离王牌只有一步之遥的瓦尔特也给否决掉？”
“废话，他长期大量服用兴奋剂，那些战绩都是磕柏飞丁磕出来的！”尤恩眉头紧皱，“这边没打算要一个瘾君子。”
“他磕柏飞丁怎么了？那是为了帝国而献出了身体的健康。”米兰德理首气壮地说，“而且就算磕，他也只是祸害了自己。”
“那可不一定。设想一下吧，既然磕过那么多柏飞丁，要是他万一在训练工作中猝死了……”尤恩声情并茂地说，“到时候一旦进行火化，围在焚化炉旁边的人都会吸！嗨！”
“……”米兰德彻底被尤恩怼得无话可说。
“说起来，这个倒是个问题。”尤恩对卡洛斯说，“把命令传下去，我需要化学科研部的人，研发出来一种不具成瘾性和致幻性的药物，以取代柏飞丁，供我的突击队员使用。”
“遵命！”
［世界历1924年6月9日，距尤恩-赫斯特死亡还有103天］
［罗斯诺夫，南部平原，库尔曼斯克，市政府］
“你这么快就要走了吗？”亚罗提恩问。
“是的，我必须时刻监视共和国。”拉菲尔说，“以防他们出什么差错……虽然在那儿提前设下了监听器，但还不够，我必须本人过去。”
“好吧，这边就先由我来照顾。”亚罗提恩目视着拉菲尔坐进机动装甲中，启动引擎并使用隐形术式，向着天空飞去。
亚罗提恩久久目视着蔚蓝的天空，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最后，一阵震动从市区的主干道上传来，那是黑色的机动装甲，由tr-28独眼巨鹿，以及更先进一些的tr-32冰霜巨人组成。
那是索留金的军队，他选择加入南罗斯诺夫的复国军，投靠科涅洛夫。
“但愿祖国可以取得最后的胜利。”亚罗提恩说。
［伊芙娜共和国，南部山脉，无名村庄］
清脆的敲门声透过钢条加固的木门，传递至门后的小屋。
“我不见记者。”门后的女性这样说。
“我不是记者，卡莉安-辛德尔女士。”门外的人恭敬地说，“我是指挥精英机动装甲部队的克劳德上校，奉杰洛尔德上将和戴乐高准将之命，前来召回你。”
“我感觉我还没恢复好。￠薪+完_夲!鉮?占+ ~首·发·”卡莉安打开门，低声说，“我不想再……”
“女士，祖国正处于危难之中。”克劳德说，“杰洛尔德上将决定撤回先前对您的处罚，您在弗拉格山脉中被人劫机，又被劫机者打得狼狈不堪，甚至放跑劫持者一事，不应是您的错误。”
卡莉安把克劳德请进小屋之中，倒了两杯红茶：“我甚至有点想不懂这究竟是赞扬还是讽刺，先生。”
“绝对不是讽刺。”克劳德显得非常尊敬，“最近几个月买过报纸吗？”
“……没有。”卡莉安显得很失落，“只要看看那些战报，我的心思就会回到战场上，我不想关心烦心的事情。”
“那就让我告诉你，曾经的那个劫机者，尤恩-赫斯特，在之后都做了什么吧。”克劳德说。
“什么？”听到这个名字，卡莉安瞬间认真了起来。
“驾驶一台机体，正面迎战并歼灭联军两个强化机动装甲师、带领布拉德利残余部队绝境反击，以斩首行动击杀罗贝托中将，俘获我方王牌‘百手巨人’霍恩、率领第五集团军以4万兵力击退罗斯诺夫40万大军、制定作战计划彻底击溃罗斯诺夫，逼迫其签订和约，割让将近40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参与夺还鲁格市，单个机体全歼共和国的新式实验机动装甲大队……”
听着克劳德如报菜名般说出了那些难以置信的战绩，卡莉安的表情也变得难以置信起来。
“综上所述，根据我们的战斗记录，您似乎是唯一一个正面战胜过尤恩-赫斯特的机师。”克劳德说，“面对如此恐怖的敌人还能在当时的那个情况打成这个样子，丝毫不是耻辱——倒不如说，为之自豪吧！”
“过誉了……”卡莉安尴尬地说着，心想：正面战胜？开什么玩笑，当时要不是他的飞弹炸膛我早没了！
“现在我们有情报显示，那个恶魔即将所以，请你回来吧，作为共和国的旗帜，重新带领我们取得胜利。”克劳德慷慨激昂地说，“共和国需要一个救国的圣女，而您就是我们的最佳人选！”
“呵……”思考片刻，为了祖国，也为了搞清楚一个问题，卡莉安最终选择点了点头，“好吧，既然如此——共和国的‘银鸢’会重返战场。”
“那么我们也会给出回应。”克劳德说，“此为我军对空机动装甲研究的集大成者之作，交由您来驾驶。”
“其名为……hsy-60‘鹰身女妖’。”
［希斯塔尼亚，训练场］
“新开发的提神口香糖试做品，送过来了。”卡洛斯把一包用透明袋子装着的口香糖递给尤恩，“请用。”
“ok。”尤恩看了看口香糖的外观，“这个，能满足我的要求吗？可以提神，能让人奋勇杀敌，且不含成瘾性成分？”
“当然了。”卡洛斯肯定地说，“绝对可以，轻易可以！”
“我信你一次……”在将口香糖送进嘴里后，尤恩的脸拧成一团，“太，太，太……”
“正了？”
“太难吃了！”尤恩把口香糖吐了出来，赶紧用保温杯里的水漱口，“确实能满足要求，吃完之后睡意全无，而且还能英勇冲锋。”
“我记得其中不含兴奋成分啊，为啥第二个也有效？”旁边的希诺问。
“因为吃完以后就生无可恋了。”尤恩冷冷地说。
“啊，你在这里，终于找到了！”曼弗雷德走了过来，“身为主教官，你怎么老是突然玩失踪啊？”
“什么失踪，这叫培养你们的主观能动性。”尤恩惬意地问，“有什么事情吗？”
“当然有！”曼弗雷德说，“我从军事资料里面看过你所提出的战术构想，但是那些士兵现在训练的似乎根本和这对不上号！”
“比如？”
“比如行军训练，大部分行军训练实际上是在树林里进行的，为什么？”曼弗雷德说，“实战一般都是在平原或者市区吧？怎么想也不可能要在树林，即使是树林也不可能是黑树树林……”
“那是加强你们的地形跨越能力。”尤恩说，“当年我能开着
机动装甲所向无阻，你们也应该学习这种能力。”
其实是因为训练基地建设工作不到位，场地的很多树没来得及砍。
“但在这种经过急冻的土层上训练突击作战是什么道理，这种土质根本对不上号……”曼弗雷德继续质疑道，“为什么要在这种类似于东线的土壤上训练？”
“我觉得你们不需要考虑这个，我自有考虑，而且也能以防万一嘛。”尤恩说，“就像棒子的空输部队，回回对着平壤的地形训练，次次实战都在首尔。”
其实只是因为在这片地区建训练场审批程序较少而己，土质问题根本没多考虑。
“……”
“啊，对，还有我的老部下他们。”尤恩翻看了一下日程表，“他们早就经过了突击训练并在十日战争中参与实战，但是为了练出精兵，我将他们召回到这个基地里面进行训练，和他们相处的融洽一点。”
其实根本目的是为了防止那些精兵在训练期被帝国调去打仗，从而拖延时间。
“就这样吗？”
此时，一辆汽车飞驰而来，扬起不少尘灰，这让洁癖的坎特雷克难以忍受。
“对，就这样。”尤恩说，“我的威名在帝国内部略有下降，为了挽回民心，接下来我要搞民生福利等社会活动啦，所以会暂离基地几天。”
“啥？”众人都傻了眼，“欸，等等，你要干什么？”
“再见！”尤恩踏上军车，扬长而去。
就这样，在后续的时间中，学员们长期处于这种“君主离线制”的状态。
接下来的几天，主教官跑的连影都没有，其他教官也不知道究竟该教什么，只能根据尤恩留下来的战术规划照葫芦画瓢式地训练。
这种情况首到那些旧的暴风突击队队员来了，才有所改善——但也没改善多少。
［世界历1924年6月13日，距尤恩-赫斯特死亡还有99天］
旨在了解作战行动的具体规划，耶格尔上校决定询问其中的老队员。
“我说，你们的那个突击，究竟是怎么回事？”耶格尔上校问。
“呃，说实话我也搞不太懂。”布莱克说，“当时我是坐着火车……”
“火车？”
“对，火车，我的机动装甲就架设在火车上。”布莱克描绘着，“但其实根本就没怎么参与战斗，我们就是坐着火车走到哪，就把当地火车站的驻守军官抓起来绑上，然后继续坐到下一站……战争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赢了。”
“……”
耶格尔陷入了无语之中。
看来针对败兵的行动逻辑不适用于西线组织度更高的正规联军。
在将这个消息告诉给在座的诸位教官之后，众人陷入了迟疑之中。
“那我们究竟该怎么办？”诸位教官都发出了这样的疑问，“要计划计划没有，要战术战术没有，训练怎么可能进行下去？”
“喂，卡洛斯，你是赫斯特上将身边的人。”米兰德问，“你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吗？”
卡洛斯摇摇头：“就像常话所说，1000个人眼里有1000个尤恩，因为谁都不知道那疯子究竟在想什么。”
“这……”
“不过，你们先别慌，我问一个人。”卡洛斯拨通电话，“是莱温斯准将吗？小莱啊，最近我们这边有点困难，您看能不能给点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