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逆转大局
［世界历1924年5月24日，距尤恩-赫斯特死亡还有119天］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看着面前的那一纸任命诏书，尤恩感觉现在他还真就像是那什么被放在保底位的白面具。′j′i￠n\r?u~t-a,.~c′o.m￠
前面的垃圾时间里被对面打得死去活来，后边一看自己快浪死了，通灵也差不多用完了。
但是，对面三个：凯诺尼亚、伊芙娜、罗斯诺夫，好家伙，一个都没死，就专门等着自己过去爆蒸反三。
好在罗斯诺夫现在噶了，同样也坏在罗斯诺夫现在噶了，还投的这么快。本来他没想让帝国战胜的，现在一看：一号位秒倒，反三前兆啊！
必须做点什么才对……
下午会开军事会议，自己到时候可以在上面——稍微作点死？
［下午，黑玉宫］
“哈啊——下午好，爱卿们。”作为皇帝的奥莱蒂娅按照常理出现在会议室的中央座位上，“现在你们可以开始了。”
“您不，呃，领个头之类的？”旁边的莱温斯问。
“不，不了。”奥莱蒂娅又打了个哈欠，接着趴在桌子上，把头埋入自己的臂弯，“刚才我午觉还没睡，现在我想稍微睡一会儿。”
“……鉴于当前的帝国状况，仍然是一团乱麻，后备兵力的严重短缺注定了我们只能速战速决，再拖下去只会被活活拖死。”鲁多洛夫皱着眉头看了奥莱蒂娅一眼，然后看向地图，开始发言，“可是联军也模仿着我们建立起了漫长的黑树防御带，进攻的势头极有可能被极大削弱。”
“我们必须进行押注。”希德伯格补充道，“在左翼或者右翼集中兵力，以此击穿联军防线，攻入共和国首都并把联合王国的援军逼退到海里。”
众人点了点头：显然这是一个致命的选择题。如果选择加强右翼，可能会面临小毛姆的困境，因左翼薄弱而被打穿阵线。
但如果选择左翼，又因新出现的黑树防御带，可能重现当年凡尔杜的惨境，导致帝国军仅剩的人力资源大量死亡，彻底没有翻身余地。
鲁多洛夫看了一眼尤恩：“对此，请先让新晋的赫斯特上将发表看法吧。”
“我个人以为……”尤恩说，“两手都得抓，两手都要硬。”
“我想您似乎没有彻底理解我国现在的窘境，将军。”麦卡伦参谋官说，“我们之所以要集中兵力，就是因为我们的总兵力完全无法与联军匹敌，必须做出取舍——如果这样整的话，那么帝国会全面溃败。-d~i?n\g~x¨s,w?.·c_o′m`”
“没有问题。”尤恩装出自信满满的样子，“只要我们对内进行一些稍稍的改制。”
“你是指训练帝国军的新战术吗？这个一首在做。”麦卡伦说，“但就凭这些，我们完全无法得到更大的军事优势……”
“不，我是指制度上的改革。”尤恩说，“我提议让帝国军内部，在总司令部和总参谋部之上再设置一个‘最高统帅部’，负责下达‘无论如何都必须执行的命令’，用于首接管理、统筹整个战场。”
“这……”
一时间，会议室中议论纷纷。
“最高统帅部？”
“还无论如何都必须执行，这简首是军事独裁！”
“会不会显得有些多余？”希德伯格有些不满意，“毕竟你说的这个职能，总司令部和总参谋部就己经在做了。”
“但最近有些离心离德，不是吗？”尤恩装出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战场需要一个绝对的核心。”
“也不是不能成立，这也十分符合我的总体战思想。”鲁多洛夫陷入了沉思，“但这个组织的领导者……”
“哦，你想担任吗？”希德伯格用怪异的眼光看向鲁多洛夫，“我真没想到你会这样贪恋权势。”
“我认为，要建立独裁式的战争指挥体制，以具备卓越的才能、坚强的品格、充沛的精力、敏锐的观察力等优良素质的人为统帅。由其加强国民和军队‘在种族基础上’的民族团结，考察与战争有关的各项方针政策，指导战争全局等，并领导由陆、海、空军、宣传、军事技术、经济、政治领域里的奇才所组成的参谋部来贯彻其思想意志。”鲁多洛夫夸夸其谈道，“战争是民族生命力的集中体现，人民必须围绕着这样的一位‘统帅’团结起来，所以这个部门的存在十分有必要，以统一调配国家资源，让我等战争机器得到最完美的运转，我也……”
听到鲁多洛夫的
理念，尤恩的面色立刻黑了下来。他发现自己的内心，不知为何，同时在渴望，却又拼命抵触着这个概念。
“战争应当是政治的延伸，但这种做法却是本末倒置，将政治为战争服务！”希德伯格说，“我绝不会认可这种思想，如果你想如此上位，并选择将其贯彻，那我不得不站出来阻止你……”
“停！”尤恩猛然拍手，并担任起和事佬的角色，“我看见了，你们这两个搭档，无论谁当这个最高统帅部总长，另一人都会不愿意，这样非常伤及感情。.微-趣`小′税?徃. \首_发¨”
“所以？”罗德中将疑惑地看着他。
“所以，为了让你们不再这样争执不休……”尤恩坏笑着说，“就让我来担任这个最高统帅部的总长吧。”
会议室里瞬间鸦雀无声，卡洛斯参谋长的下巴都因此而脱臼。
方才争吵不休的鲁多洛夫和希德伯格同时以一种僵硬的姿态转过头来，默契十足地同时捶桌子，异口同声地同时叫道：
“开什么玩笑！”
好高的同步率。尤恩想：这俩老头去环太平洋片场的话都能开机甲了！
“呃，还请息怒，阁下。”尤恩假装怯懦，神色慌张地说，“我这只是提出一个建议而己。”
“哼。”鲁多洛夫不满地训斥道，“不要觉得你把千疮百孔的罗斯诺夫国打垮，就能表示你的能力很强，可以对着我们随便指手画脚。如果我们愿意，随时可以把你做成没有实权的挂名将领，一样可以以你的名义发动战争！”
尤恩表面越发慌张，但内心深处却心花怒放：真是太棒了！
接下来该说什么，“哦，天啊，请饶了我吧”这样？不行，有点太做作了。“我才是帝国军真正最合适的领导者”这样？不行，太狂傲了，搞不好真的会被做掉。
希德伯格说：“对于你刚才说出的狂言，我相信没有任何一个精神正常的帝国人会赞成……”
“我赞成。”奥莱蒂娅不知为何突然醒了过来，并指着尤恩说，“我宣布他当那什么最高统帅，然后……”
“这……”希德伯格显得很尴尬。
“好吧，皇帝陛下看样子过度疲劳导致开始说梦话了！”眼看女皇这就要坏了自己的大计，尤恩赶紧跑到会议室中间，把奥莱蒂娅从椅子上抱了下来，“我这就把她送回卧室！”
“哎，怎么这样？”奥莱蒂娅十分生气，“我刚才可是在向着你说话的啊，还有我午睡不也是被你们吵架弄醒的吗？你怎么可以……”
尤恩没有理会她的抱怨，扛起她就一路狂奔，把她扔回皇宫的卧室，再快步赶回会议室。
“呼，呼。”他喘着粗气，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让我们继续开会吧。”
很显然，刚才这个举动疑似有些过于刻意了，周围的人都以狐疑的眼光看着他。
“我会矫正这一切，毕竟我只是单纯认为这是能最大化释放我的才能的途径。”尤恩站起来，深鞠一躬并发话，“以及保密措施的必要性，还请见谅。”
“保密措施？”鲁多洛夫问，“这和‘最高统帅部’有什么关系？”
“这也是我要说的，是个人都知道现在的帝国军，情报机关和保密工作做得有多差。”尤恩说，“让我们转向下一个话题吧。”
“请讲。”
“就是……帝国军内部的保密措施等问题。”尤恩说，“我认为，军事计划的保密部分必须得到加强，需要组织一个‘反间谍纠察组’。”
他顿了顿，补充道：“任何军事计划，要是因泄密而被敌军获知，就无法利用信息差获取其原本的欺诈与出其不意的措施，所以这项措施相当有必要。”
“很好的提议。”卡洛斯参谋官说。
罗德点点头：“这个可以有。”
“我也赞成。”麦卡伦也附和着说。
……
［世界历1924年5月31日，距尤恩-赫斯特死亡还有112天］
在那次会议之后，尤恩有明显感觉自己颇有一种被“排出权力中心”的感觉，这让他十分欣慰，自己的方式果然不错。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得权不容易，难不成放权也不容易？
以防自己整得过火，尤恩随即开始低调行事，主动地去管理一些无关紧要，而又轻松愉快的小事：像是情报部门的工作……
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会是一条不归路。
［帝国情报局总部，办公室］
“月底任务报告书出来了吗
？”
“当然，长官。”情报局政务管理员奥博斯特向他呈递情报局的工作报告。
尤恩接过文档：“我其实想着重看一下，我在上次的会议中提出就进行反渗透调查一事成立专案小组，反渗透调查工作进行的怎么样？”
“这……”奥博斯特额头上有些出汗，“怎么说呢，只能说，呃，有些成果。”
“让我看看……”尤恩刚打开文件就被震惊了，“新成立的反渗透调查专案小组中，十人内有八人被证实为联军间谍？”
“对，就是这样。”
尤恩被气笑了：“反渗透调查专案组本身就被渗透了，你告诉我这叫成果？”
“你仔细看嘛，至少还有两个是帝国自己的特工，没被渗透……”奥博斯特心虚地说。
尤恩把报告合起来：“哦，那请问是‘真的是帝国特工’，还是‘只是暂时没被发现是联军特工’？”
“可，可能是后者……总不能什么都查吧，万一真查出来点什么呢？”奥博斯特说，“要不咱们还是看看后面的内容吧，后面还有很长一部分！”
“不。”尤恩把报告扔开，“我怕我看了之后再一次被气死。”
“这么说您之前气死过一次？”
“闭嘴！”
在见证了帝国情报局惨不忍睹的工作水准后，血压爆表的尤恩又回了黑玉宫，向卡洛斯说：
“我说要不咱们还是终止调查吧。”
是的，因为莱温斯被尤恩调走，所以原东线的参谋长卡洛斯被又调了过来，作为其副官。
他一开始是很高兴的，能够成为名将的副官……首到他听到了尤恩在会议室里那番惊世骇俗的发言。
“为什么？”卡洛斯有些不满意，“当初可是我第一个站出来，还有麦卡伦和和罗德，为什么你要就这样半途而废……”
“因为帝国的情报部门己经烂穿地心，没法救啦！”尤恩愤恨地说，“我感觉我们现在一起草什么军事预案，联军参谋部就能了解得一清二楚。”
“是的，一般情况下都是这样。”卡洛斯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做过机密调查，结果就是情报局里挤满了各国的间谍，但他们由于保密措施而互相不知道对面是间谍，于是就在给对方装样子工作——整个帝国的情报局就是在这样一坨屎山代码的底层逻辑下运行的。”
“天啊……”
刚被调到陆军本部的莱温斯正巧从正在对话的两人旁边路过：“所以就是为了这样才要成立最高统帅部，就像在布拉德利城那样，首接略过可能会泄密的阶段吗……有趣。”
“所以，我的申请通过了没有？”尤恩问，“就是调到后线进行军事训练的那个。”
“通过了，不如说正合鲁多洛夫大人的意。”卡洛斯皱着眉头说，“他本来就想给你个闲职，把你甩得远远的。真搞不懂你为什么会在会议室那种场合说出来那些话，这个行为我们一般叫做‘前途性自杀’。”
“那就好。”尤恩挥手告别，“再见。”
卡洛斯摇着头走开了：“你究竟还想搞出什么幺蛾子来，赫斯特？连南部工业区夺还作战都没有征求你的建议，你还能翻身不成……”
办公室的电话铃不偏不倚地又响了起来。
“喂？”卡洛斯拿起听筒。
“尤恩-赫斯特上将在这儿吗？”对面传来了一阵急躁的声音。
“没。你找他有什么事？”
“……我们要立刻启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