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香槟与碎玻璃
《敦煌遗梦》杀青宴设在敦煌最豪华的酒店宴会厅。?微`[#趣&?%小·说* =|最u¨新¨+章^?\节±?更\°<新?|￡快§?{沈清婉穿了一条露背的香槟色长裙，乌黑卷发垂在雪白的背上，右眼下的泪痣被精心点缀得更加明显。
"别喝外人给的酒。"黑瞎子为她拉开车门时叮嘱，手指在她后腰流连，"我晚点过来，张海客非要见面谈那块地的事。"
沈清婉点点头，仰头在他唇上轻啄一下："知道啦，管家公。"
黑瞎子眸色一暗，扣住她的后脑加深这个吻，首到她气喘吁吁才放开："记住，你身上有我的味道。"他意有所指地摩挲她锁骨上的吻痕，"让那些男人知道，碰你就是找死。"
沈清婉笑着推开他："再不走要迟到了。"
宴会厅里灯火辉煌。沈清婉一进门就被导演拉去介绍给几位投资方，其中就有赵明城。他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完全看不出曾被黑瞎子打断肋骨的狼狈。
"沈小姐演技惊人啊。"赵明城递来一杯香槟，眼睛在她裸露的肩膀上打转，"期待下次合作。"
沈清婉礼貌地接过酒杯却没喝："谢谢赵总赏识。"她转头寻找张起灵的身影——作为武术指导，他应该也在宴会上。
"找张指导？"赵明城意味深长地笑，"他刚才好像去露台了。"
沈清婉借机脱身，端着酒杯向露台走去。半路上遇到霍秀秀和阿宁，三人聊了几句。她顺手把香槟放在服务生的托盘上，重新拿了一杯。
露台上空无一人。夜风微凉，沈清婉靠在栏杆上眺望敦煌的夜景。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回头，看到张起灵端着两杯酒走来。
"听说你在找我？"他递给她一杯橙汁。
沈清婉笑着接过："还是你懂我。"她抿了一口橙汁，"威亚事故的事，谢谢你当时冲过来救我。"
张起灵靠在栏杆上，侧脸在夜色中格外冷峻："不必谢我。-2^8-看`书`网. ^追\最·新￠章\节!"他顿了顿，"黑瞎子对你怎么样？"
"很好啊。"沈清婉有些惊讶他会问这个，"虽然霸道了点，但..."
"小心赵明城。"张起灵突然打断她，"他今晚不对劲。"
沈清婉正想追问，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她扶住栏杆，眼前的张起灵变成了重影。
"你...怎么了？"张起灵皱眉靠近。
"不知道..."沈清婉的声音开始飘忽，"突然好晕..."
她双腿一软，差点跌倒。张起灵一把扶住她，手指搭上她的脉搏，脸色骤变："你被下药了。"
沈清婉想说话，却发现舌头像打了结。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旋转，耳边嗡嗡作响。她感觉张起灵将她打横抱起，快速穿过宴会厅。周围似乎有很多人在惊呼，但声音像是从水下传来，模糊不清。
"...打电话给黑瞎子..."
"...先送医院..."
"...不行，会引起骚动..."
断断续续的对话飘进耳朵。沈清婉努力集中注意力，却只看到一片片色块在眼前晃动。她感到自己被放进一个柔软的地方——大概是车后座。
"...撑住..."张起灵的声音时远时近，"...他在路上了..."
沈清婉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座椅皮革。体内像有一把火在烧，又像有千万只蚂蚁在爬。她想要尖叫，却发不出声音。恍惚间，她听到刺耳的刹车声，车门被猛地拉开。
"婉婉。"
这个声音像利剑劈开混沌。沈清婉努力睁开眼，看到黑瞎子模糊的轮廓。她颤抖着伸出手，立刻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握住。
"是我。"黑瞎子将她抱出车子，声音低沉而危险，"谁干的？"
"赵明城。"张起灵简短回答，"香槟里下的应该是ghB，剂量不小。_x￠i\a·o_s/h_u/o?g*u.a′i`.!n~e`t\"
黑瞎子说了句什么，语气中的杀意让即使神志不清的沈清婉也不禁一颤。她紧紧抓住他的衣领，把脸埋进他颈窝。熟悉的古龙水味道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是她此刻唯一的锚点。
"...先处理她..."
"...酒店比医院安全..."
"...吴邪有医生朋友..."
沈清婉感觉自己被抱进电梯，然后是柔软的大床。冰凉的手帕擦拭她滚烫的额头，有人托起她的头喂水。
".
..体温太高..."
"...静脉注射..."
针头刺入皮肤的疼痛让她呜咽一声。
"忍一忍，宝贝。"黑瞎子的声音近在耳畔，"很快就好了。"
沈清婉努力聚焦视线，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黑瞎子的墨镜不见了，那双总是锐利的眼睛此刻盛满担忧。他的领带松开，衬衫前襟被她抓得皱巴巴的。
"热..."她艰难地挤出一个字。
黑瞎子立刻解开她裙子的拉链，用湿毛巾擦拭她发烫的肌肤。他的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与平日里的强势判若两人。
"看着我，婉婉。"他捧住她的脸，"数我的睫毛，专注一点。"
沈清婉听话地数起来。一、二、三...他的睫毛又长又密，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七、八、九...数到二十几时，她突然哭了起来。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黑瞎子紧张地问。
"你...你真好..."她抽抽搭搭地说，药效让情绪无限放大，"我不要...别人...只要你..."
黑瞎子呼吸一滞，将她紧紧搂进怀里："当然只要我。"他吻着她的发顶，"你是我的，永远都是。"
沈清婉在他怀中渐渐平静，药效开始减弱，但神志仍然不清。她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黑瞎子身上，不准他离开半步。哪怕是去倒水，她也会立刻惊慌起来，首到他回来抱住她。
凌晨三点，吴邪带着医生朋友来检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不可一世的黑瞎子盘腿坐在床上，怀里抱着半睡半醒的沈清婉，正一小勺一小勺地喂她喝水，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咳..."吴邪尴尬地咳嗽一声，"医生来了。"
黑瞎子头也不抬："她刚睡着。"
医生简单检查后确认己无大碍："药效正在消退，多喝水，好好休息就行。"
送走医生和吴邪，黑瞎子回到床边。沈清婉迷迷糊糊地伸手找他："黑...黑..."
"在这里。"他立刻握住她的手，躺下将她搂进怀里，"睡吧，我守着。"
沈清婉将脸贴在他胸口，听着稳健的心跳声，终于沉沉睡去。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时，沈清婉睁开了眼。头痛欲裂，嘴里像含了沙子一样干。她试着动了动，发现腰上搭着一条结实的手臂。
记忆慢慢回笼——杀青宴、香槟、眩晕、黑瞎子...她转身，对上黑瞎子清醒的目光。他显然一夜未眠，眼下有淡淡的青黑。
"早。"他声音沙哑，"感觉怎么样？"
"像被卡车碾过。"沈清婉小声说，"几点了？"
"下午一点。"黑瞎子起身倒了杯水给她，"慢慢喝。"
沈清婉小口啜饮，观察着他的表情。黑瞎子异常平静，但越是平静，越让人感到暴风雨前的压抑。
"赵明城..."
"处理好了。"黑瞎子打断她，眼神阴鸷，"他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沈清婉手一抖，水杯差点掉落。黑瞎子接过杯子放在床头，双手捧住她的脸："害怕了？"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不是怕你...是怕..."她不知道怎么表达那种感觉——怕他因为自己而双手染血，怕他陷入危险。
黑瞎子似乎懂了。他叹息一声，将她搂进怀里："我有分寸。"吻了吻她的发顶，"为了你，我会更珍惜这条命。"
沈清婉鼻子一酸，紧紧抱住他的腰。玫瑰体香与他的气息交融，她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她己经不能想象没有这个男人的生活了。
"对了，"黑瞎子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昨晚本来要给你的杀青礼物。"
盒子里是一对蓝宝石耳坠，与她项链上的宝石相配。
"喜欢吗？"
沈清婉点点头，突然发现一个问题："我原来的耳环呢？"
黑瞎子表情一僵："...可能掉在什么地方了。"
"你该不会是..."沈清婉眯起眼，"昨晚抱我的时候太用力，把我耳环弄丢了吧？"
"胡说。"黑瞎子义正言辞，"明明是你自己乱动弄掉的。"
沈清婉噗嗤笑出声，随即因为头痛呻吟一声。黑瞎子立刻紧张起来："怎么了？"
"没事。"她笑着摇摇头，"就是觉得...有你真好。"
黑瞎子眸色转深，低头吻住她的唇。这个吻温柔而克制，与往日的掠夺截然不同。分开时，
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
"再睡会儿。"他替她掖好被子，"我让人送粥来。"
沈清婉拉住他的衣角："你去哪？"
"打个电话。"他捏捏她的鼻尖，"放心，不走远。"
从卧室出来，黑瞎子脸上的温柔瞬间消失。他拨通一个号码，声音冷得像冰："张海客那边什么反应？...很好，继续盯着...赵明城的'意外'要做得漂亮点...对，一只手就够了，我要他永远记得碰不该碰的人要付出什么代价。"
挂断电话，他望向卧室方向，眼神渐渐柔和。他轻轻走回去，发现沈清婉又睡着了，长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右眼下的泪痣格外明显。
黑瞎子俯身，极轻地吻了吻那颗泪痣，像在亲吻一件易碎的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