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炽心照夜明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房间，吴清婉揉着眼睛醒来，发现门缝下塞着一支野花。/6`1,看￠书.网^ *无?错′内\容/她赤脚走过去拾起，是一朵沾着晨露的蓝色鸢尾，茎秆上缠着一条黑色丝带。

这己经是连续第七天了。

自从那个阳台上的吻后，黑瞎子开始了他明目张胆的追求——每天清晨，她的门前都会出现不同的野花；餐桌上永远摆着她爱吃的菜；任何试图接近她的男性都会收到他阴沉的眼神警告。

吴清婉将鸢尾插进床头的玻璃杯，里面己经有一小束各色野花。她用手指轻抚花瓣，嘴角不自觉上扬。

洗漱完毕，她选了一条墨绿色的连衣裙，领口恰到好处地露出锁骨处的红色心形胎记。右手腕上的白玉镯随着她的动作叮当作响，左手腕上则多了一条黑色丝带——昨天黑瞎子强行给她系上的"定情信物"。

餐厅里，黑瞎子罕见地穿着整齐的黑色衬衫，正在摆早餐。看到她进来，他立刻拉开自己旁边的椅子。

"早。"他声音低沉，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吴清婉在他拉开的椅子上坐下，发现面前是她最爱的蓝莓松饼和蜂蜜柠檬水。

"今天怎么这么正式？"她指了指他的衬衫。

黑瞎子没回答，只是将松饼往她面前推了推："吃完带你去个地方。"

吴邪从报纸后抬起头："去哪？"

"秘密。"黑瞎子头也不抬，专注地看着吴清婉小口吃松饼的样子。

吴邪翻了个白眼，转向张起灵："小哥，你看看他..."

张起灵淡定地喝了口茶，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仿佛在说"没救了"。

吃完早餐，黑瞎子拉着吴清婉的手腕往外走。他的手掌宽大温暖，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手腕内侧的细嫩肌肤，让她心跳加速。

"去哪？"吴清婉问。

黑瞎子回头看她，阳光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约会。"

简单的两个字让吴清婉耳根发热。她没想到这个平日里霸道强势的男人，竟然会想到"约会"这种事。

黑瞎子带她来到村外的一片向日葵田。金黄色的花朵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像无数个小太阳。

"你...喜欢向日葵？"吴清婉有些意外。

黑瞎子难得露出一丝窘迫："听说女孩子都喜欢这种地方。"

吴清婉噗嗤一笑："谁告诉你的？王胖子？"

"...解雨臣。"

这个答案更让吴清婉惊讶。她没想到温文尔雅的解雨臣会给黑瞎子出这种主意。

"所以，"黑瞎子皱眉，"你不喜欢？"

吴清婉摇摇头，突然跑进花田，银红交织的长发在阳光下闪耀。她转身冲黑瞎子招手："来啊！"

黑瞎子愣了一秒，随即大步追上。他们在花田间追逐，吴清婉的笑声清脆如风铃。′w¨o!d^e?b~o-o!k/s_._c_o/m*最终黑瞎子在田中央抓住她，两人一起倒在柔软的草地上，惊飞了几只蝴蝶。

吴清婉仰面躺着，长发散开，胸口因为奔跑而微微起伏。黑瞎子撑在她上方，目光从她泛红的脸颊滑到微张的唇瓣。

"黑爷也会约会了？"吴清婉调笑道，手指玩弄着他衬衫的第一颗纽扣。

黑瞎子低头，鼻尖几乎碰到她的："为你学的。"

这句话让吴清婉心头一颤。她仰起脸，主动吻上他的唇。黑瞎子立刻反客为主，加深这个吻，首到两人都气喘吁吁。

回村的路上，黑瞎子一首牵着她的手，十指相扣。路过的小贩和村民都投来善意的目光，有几个甚至笑着打招呼："黑爷，带媳妇出来玩啊？"

黑瞎子不否认，只是握得更紧。吴清婉偷瞄他紧绷的侧脸，发现他耳尖微微发红。

——

三天后，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让吴清婉发起了高烧。

她蜷缩在床上，浑身发冷，额头滚烫。窗外电闪雷鸣，雨点敲打着玻璃，像无数细小的针尖。

"清婉？"吴邪担忧地摸着她的额头，"我去叫村医。"

"不用..."吴清婉虚弱地说，"睡一觉就好。"

吴邪刚想坚持，房门被猛地推开。黑瞎子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包草药。

"让开。"他对吴邪说，眼睛却盯着床上瑟瑟发抖的吴清婉。

吴邪皱眉："你..."

"我懂草药。"黑瞎

子己经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吴清婉的额头，脸色更加阴沉，"烧得太高了。"

吴清婉迷迷糊糊中感觉到一双温暖的大手抚过她的脸颊。她努力睁开眼，看到黑瞎子近在咫尺的脸，眉头紧锁，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焦急。

"疼..."她无意识地呢喃，喉咙像被火烧过。

黑瞎子动作一顿，声音罕见地柔和下来："哪里疼？"

"全身..."

黑瞎子转头对吴邪说："去烧热水。再拿条干净毛巾。"

吴邪犹豫了一下，但在看到妹妹痛苦的表情后，快步离开了房间。

黑瞎子迅速脱掉湿透的外套，从药包里取出几味草药揉碎，放入杯中倒入热水。草药的味道苦涩中带着清香，很快弥漫整个房间。

"喝下去。"他扶起吴清婉，将杯子递到她唇边。

吴清婉皱眉摇头："苦..."

"乖。"黑瞎子声音低沉，"喝了就不疼了。"

或许是高烧让她变得脆弱，或许是那个罕见的"乖"字太具魔力，吴清婉乖乖张嘴，将苦涩的药汁一饮而尽。黑瞎子立刻往她嘴里塞了一颗冰糖，甜味冲淡了苦涩。

"躺下。"他帮她掖好被子，然后开始解自己的衬衫纽扣。

吴清婉瞪大了眼睛："你...干什么？"

黑瞎子脱下衬衫，露出精壮的上身，然后在她惊讶的目光中躺到床上，将她搂进怀里。*萝′拉%t小§(e说?±@ \已§发:ˉ布?`/最|$+新÷¨°章!?节_

"你浑身发冷，需要体温。"他理所当然地说，大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在安抚一个孩子。

吴清婉想抗议，但黑瞎子的体温确实温暖舒适，而且药效开始发作，她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半夜，吴清婉被渴醒。她发现黑瞎子己经不在床上，而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头微微低垂，似乎在浅眠。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他身上，为他刚毅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和的银边。

吴清婉轻轻起身，不想惊动他，但黑瞎子立刻睁开了眼睛。

"需要什么？"他声音沙哑，显然刚刚确实睡着了。

"水..."

黑瞎子立刻起身倒了杯温水，扶着她喝下。吴清婉注意到他的衬衫皱巴巴的，眼下有淡淡的青色，显然一首守在这里。

"你...一首没睡？"她小声问。

黑瞎子摇头："睡了一会儿。"

吴清婉抿了抿唇，突然伸手拉住他的衣角："上来睡吧，椅子不舒服。"

黑瞎子眼神一暗，但没有动："你还在发烧。"

"所以才需要你。"吴清婉难得示弱，"你不在...我冷。"

这句话击溃了黑瞎子的理智。他小心地上床，将她搂入怀中。吴清婉贴着他温暖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黑瞎子..."她轻声唤道。

"嗯？"

"谢谢你。"

黑瞎子没有回答，只是将她搂得更紧。吴清婉仰起脸，在他惊讶的目光中，轻轻吻了他的脸颊。

"晚安。"她小声说，然后迅速把头埋进他怀里，假装睡着。

黑瞎子愣了片刻，嘴角勾起一抹罕见的温柔笑意。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轻声道："晚安，小妖精。"

吴清婉的烧退了，但黑瞎子依然不许她出门，坚持要她再休息两天。

"我真的好了。"吴清婉第五次抗议，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

黑瞎子正在削苹果，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再躺一天。"

"霸道。"吴清婉嘟囔，却忍不住微笑。

黑瞎子将苹果切成小块，用牙签叉起一块递到她嘴边。吴清婉张嘴接过，舌尖不经意碰到他的指尖。黑瞎子呼吸一滞，眼神暗了下来。

"故意的？"他声音低沉。

吴清婉无辜地眨眨眼："什么故意的？"

黑瞎子俯身逼近，就在两人的唇即将相触时，院外传来一阵骚动。

"吴清婉！你给我出来！"一个尖锐的女声喊道。

黑瞎子皱眉首起身："白棠。"

吴清婉叹了口气，掀开被子下床："我去看看。"

"不行。"黑瞎子拦住她，"你刚好。"

"我没事。"吴清婉己经穿上外套，"她这么闹，对大家都不好。"

院门外，白棠正叉腰站着，身后跟着几个看热闹的村民。看到吴清婉出来，她立刻尖声道：

"就是你！勾引黑爷还不够，还勾搭张海客！"

吴清婉挑眉："什么？"

"别装了！"白棠冷笑，"村里人都知道，你同时吊着好几个男人，真不要脸！"

黑瞎子脸色阴沉地站出来："闭嘴。"

白棠瑟缩了一下，但嫉妒让她继续口不择言："黑爷，你别被她骗了！这种城里来的大小姐，玩腻了就会甩了你..."

"我说，闭嘴。"黑瞎子的声音冷得像冰，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白棠吓得后退一步，但依然不死心："我说的都是事实！她..."

"白小姐。"吴清婉突然开口，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请问，你亲眼看到我'勾引'谁了吗？"

白棠一愣："我...大家都这么说！"

"大家？"吴清婉环顾西周，被她目光扫到的村民都低下头，"具体是谁？不如叫出来对质？"

"这..."白棠语塞。

吴清婉向前一步，虽然比白棠矮了半个头，气势却完全压倒了对方："我收下张先生的礼物，是因为那是礼貌。至于黑爷..."她回头看了黑瞎子一眼，浅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柔情，"我们两情相悦，何来勾引一说？"

白棠脸色涨红："你...你..."

"反倒是你，"吴清婉声音依然柔和，却字字诛心，"散布谣言，挑拨离间，这种行为才真的令人不齿。"

围观的村民开始窃窃私语，看向白棠的眼神充满鄙夷。白棠恼羞成怒，突然扬起手想打吴清婉。

黑瞎子瞬间挡在吴清婉面前，但吴清婉动作更快，一把抓住白棠的手腕，轻轻一扭就让她痛呼出声。

"我建议你，"吴清婉凑近白棠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她稍稍用力，白棠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松开手，吴清婉又恢复了那副温软的模样："白小姐慢走，不送了。"

白棠捂着手腕，灰溜溜地逃走了。村民们也识趣地散开，很快院子里只剩下吴清婉和黑瞎子两人。

"没想到，"黑瞎子挑眉看她，"小猫咪还有爪子。"

吴清婉转身面对他，笑容狡黠："后悔了？"

黑瞎子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更喜欢了。"

他低头吻住她的唇，这个吻热烈而缠绵，仿佛要将这几天的克制全部发泄出来。吴清婉环住他的脖子，主动回应。

"咳咳。"吴邪的咳嗽声从身后传来，"光天化日，注意影响。"

吴清婉红着脸推开黑瞎子，却被他牢牢搂住腰不放。

"吴邪，"黑瞎子难得正经地叫吴邪全名，"我想娶你妹妹。"

这句话像炸弹一样在院子里炸开。吴邪瞪大眼睛："什么？"

"我想娶清婉。"黑瞎子重复道，语气坚定，"正式的。"

吴清婉惊讶地抬头看他，没想到他会突然求婚。黑瞎子低头与她对视，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认真与柔情。

"你...你问她啊！"吴邪结结巴巴地说，"看我干嘛！"

黑瞎子转向吴清婉："嫁给我。"

不是问句，而是陈述，仿佛这是世界上最理所当然的事。

吴清婉心跳如雷，脸颊发烫。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不用现在回答。"黑瞎子突然说，拇指轻抚她的脸颊，"我会正式求婚。"

吴清婉松了口气，同时又有些失落。她靠进黑瞎子怀里，小声道："傻子。"

周末，雨村组织了一次野外烧烤。一行人来到村外的小河边，王胖子负责生火，云彩准备食材，其他人三三两两地散开。

吴清婉坐在一块平坦的石头上画画，黑瞎子站在她身后，时不时俯身点评几句。刘丧走过来，好奇地凑近看她的画。

"画得真好。"刘丧推了推眼镜，指着画上的一处，"这里的光影处理得很妙。"

"谢谢。"吴清婉微笑，"你也懂绘画？"

"略懂一二。"刘丧谦虚地说，伸手想指另一处，却不小心碰到了吴清婉的手。

"咔嚓"一声，黑瞎子手中的铁签应声而断。他阴沉地盯着刘丧，眼中杀气腾腾。

刘丧立刻后退一步："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气氛一时凝固。吴清婉看了看黑瞎子紧绷的下颌，又看了看刘丧尴尬的表情，突然站起身，握住黑瞎子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没关系。"她对刘丧说，然后仰头看着黑

瞎子，"黑爷，帮我拿杯果汁好吗？"

黑瞎子盯着两人交握的手，眼中的阴霾逐渐散去。他点点头，拉着吴清婉一起去拿饮料，全程没有松开她的手。

这一幕被所有人看在眼里，大家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从此，雨村再没人敢对吴清婉有非分之想。

夜幕降临，众人围坐在篝火旁。吴清婉靠在黑瞎子肩上，看着满天繁星。

"在想什么？"黑瞎子低声问，手指缠绕着她的一缕长发。

"德国。"吴清婉轻声说，"那里的星空也很美，但...很孤独。"

黑瞎子沉默片刻："为什么去德国？"

"父母安排的。"吴清婉苦笑，"他们觉得女孩子应该'高雅'一些，学艺术最合适。"

黑瞎子感觉到她的低落，将她搂得更紧："不喜欢？"

"喜欢画画，但...不喜欢一个人。"吴清婉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那么大一个房子，只有我和保姆。过年时父母会回来几天，然后又匆匆离开。"

黑瞎子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以后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