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玫瑰永恒

山洪过后的雨村恢复了往日的宁静。-x_i/n^r′c*y_.^c-o¨m′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湿漉漉的屋顶上,蒸腾的水汽让整个村子宛如仙境。吴清婉站在窗前,浅蓝色的眼眸映着晨光,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左腕上的白玉镯。

那天在暴雨中的告白和亲吻,像一场梦,却又真实得让她每次回想都心跳加速。

"婉婉,吃早饭了!"吴邪在楼下喊道,声音里少了往日的戒备,多了几分无奈。

"来了!"吴清婉拢了拢银红交织的大波浪长发,换上一条淡黄色的连衣裙,锁骨处的红色心形胎记若隐若现。

餐桌上,吴邪推了推眼镜,欲言又止地看着妹妹。

"哥,有话就说。"吴清婉咬了一口王胖子特制的葱油饼,酥脆的口感和浓郁的葱香让她满足地眯起狐狸眼。

吴邪长叹一口气:"你和黑瞎子...算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管不了。但有一点,"他的表情突然严肃,"他必须保证你的安全。"

吴清婉放下筷子,右手覆上吴邪的手背:"哥,谢谢你。他...其实比你想象的更可靠。"

"哼,但愿如此。"吴邪撇撇嘴,但还是反手握住了妹妹的手,"只要你开心就好。"

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吴清婉的嘴角不自觉上扬。黑瞎子今天穿了件深蓝色衬衫,衬得肤色更加健康,头发似乎刚洗过,还带着湿气。

"早啊,小玫瑰。"他旁若无人地走进来,在吴清婉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然后挑衅般地看向吴邪,"早啊,大舅哥。"

吴邪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谁是你大舅哥!"

黑瞎子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迟早的事。"

吴清婉轻拍他的手臂:"别气我哥了。"她抬头看他,发现他眼下有淡淡的青色,"昨晚没睡好?"

黑瞎子耸耸肩,避开了她的目光:"有点事要处理。"

吴邪敏锐地察觉到什么,皱眉道:"又是那件事?"

黑瞎子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两人交换了一个吴清婉看不懂的眼神。

"什么事?"她好奇地问。

"没什么,工作上的小事。"黑瞎子轻描淡写地带过,转而拿起一块葱油饼,"胖子手艺又进步了啊。"

吴清婉知道他在转移话题,但体贴地没有追问。有些事情,他们都需要时间。

早餐后,黑瞎子牵着吴清婉的手在村里散步。村民们己经习惯了这对璧人的身影,纷纷投来善意的微笑。孩子们围着他们打闹,有个胆大的小女孩甚至伸手摸了摸吴清婉银红交织的长发。

"姐姐,你的头发好漂亮,像公主一样!"

吴清婉蹲下身,与小女孩平视:"谢谢,你也很漂亮。要不要姐姐给你编个辫子?"

小女孩兴奋地点头,吴清婉便从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梳子,灵巧地为她编起辫子。¨h¨u_a,n_x*i~a*n-g.j·i+.~n+e¨t¨黑瞎子站在一旁,眼神柔和得不可思议。阳光下,吴清婉的侧脸线条柔美,右眼下那颗泪痣为她增添了几分妩媚,而此刻她温柔的模样又让人心生怜爱。

"好了!"吴清婉拿出一面小镜子给小女孩看,"喜欢吗?"

小女孩开心地转了个圈,蹦蹦跳跳地跑去找小伙伴炫耀了。吴清婉站起身,正好对上黑瞎子专注的目光。

"怎么了?"她歪头问,浅蓝色的眼眸清澈见底。

黑瞎子伸手拂过她的发丝:"你很喜欢孩子?"

吴清婉点点头:"嗯,他们很单纯,很真实。"她顿了顿,"你呢?"

黑瞎子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黯淡:"我没想过自己会有孩子。"他声音低沉,"我的世界...太复杂了。"

吴清婉握住他的手:"现在不一样了,你有我。"

黑瞎子深深看了她一眼,突然将她拉入怀中,力道大得几乎让她喘不过气。他的心跳声透过胸膛传来,又快又重。

"婉婉,"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有些事我必须告诉你。关于我的过去...关于为什么你哥一首反对我们在一起。"

吴清婉轻轻推开他,捧起他的脸:"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我不急。"

黑瞎子摇头:"不,就现在。去我那里。"

他的住处是村边一栋独立的小院,简洁但整洁。吴清婉第一次来,好奇地打量着西周。墙上挂着几把古式兵器,书架上大多是历史和军事类书籍,还有一个小型沙袋挂在角落里。

黑瞎子请她坐下,自己则站在窗前,背对着她。阳光透过窗户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却也让他的背影显得格外孤独。

"我出生在一个...不太普通的家族。"他开口,声音低沉,"我们世代从事一些高危工作,用你哥的话说,手上沾的血比想象的多。"

吴清婉安静地听着,右手轻轻抚摸着左腕上的白玉镯。

"二十岁那年,我接下了一个任务,目标是..."他停顿了一下,"一个背叛家族的叛徒。任务完成了,但我发现那人的女儿目睹了一切。按照规矩,我应该..."

他没有说完,但吴清婉明白了他的意思,心头一紧。

"但我放过了她。"黑瞎子转身,眼神复杂,"为此,我被家族除名,还受了家法。"他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露出锁骨下方一道狰狞的疤痕,"这一刀,差点要了我的命。"

吴清婉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手指轻轻触碰那道疤痕:"所以你才会来雨村?"

黑瞎子点头:"张起灵救了我,给了我新的身份和生活。但..."他苦笑,"有些东西是摆脱不了的。比如每个月月圆之夜的...后遗症。"

"什么后遗症?"吴清婉敏锐地问。*3-y\e-w·u~./c_o-m¨

"那天的家法...不只是皮肉伤。"黑瞎子避开她的目光,"他们在我体内种下了一种毒素,每到月圆之夜就会发作,痛不欲生。"

吴清婉倒吸一口冷气:"没有解药吗?"

"有,但需要..."黑瞎子突然停住,摇摇头,"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婉婉,这样的我,不值得你..."

"闭嘴。"吴清婉打断他,狐狸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你以为说这些就能吓跑我?"她踮起脚尖,双手捧住他的脸,"我告诉你,黑瞎子,我吴清婉认定的人,就是一辈子。你的过去我不管,你的痛苦我们一起面对。"

黑瞎子的眼神动摇了一下:"你不知道那有多可怕...我不想让你看到我那个样子..."

"那就让我帮你!"吴清婉急切地说,"我在德国学过药理,也许可以..."

黑瞎子突然吻住她,堵住了她接下来的话。这个吻带着绝望和渴望,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吴清婉回应着他,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感受着他身体的颤抖。

"你真是...不可思议。"分开后,黑瞎子抵着她的额头低语。

吴清婉微笑:"所以,下次发作是什么时候?"

"三天后,月圆之夜。"他叹了口气,"你真的要..."

"当然。"她斩钉截铁地说,"现在,带我去看看你的药。"

接下来的两天,吴清婉几乎住在了黑瞎子的院子里。她查阅了大量资料,尝试各种可能的配方来缓解他的症状。黑瞎子看着她专注工作的侧脸,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温暖。

月圆之夜如期而至。傍晚时分,黑瞎子就开始坐立不安,脸色也逐渐变得苍白。

"开始了?"吴清婉放下手中的笔记本,关切地问。

黑瞎子勉强点头:"你...真的不走?"

吴清婉没有回答,只是握住他的手,力道坚定。

随着夜色渐深,黑瞎子的症状越来越严重。他蜷缩在床上,浑身发抖,冷汗浸透了衣衫。吴清婉按照自己研究的配方熬了药,一勺一勺喂给他,同时用湿毛巾不断擦拭他滚烫的额头。

"忍着点,很快就好了。"她轻声安慰,声音酥软却坚定。

最痛苦的时候,黑瞎子几乎失去理智,一把推开她:"走开!别看我这样!"

吴清婉被推倒在地,右手腕上的白玉镯碰到地板,发出清脆的声响。但她立刻爬起来,重新抱住他:"看着我,黑瞎子!我不怕,我就在这里!"

那一夜格外漫长。当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时,黑瞎子的症状终于缓解。他筋疲力尽地躺在床上,看着同样疲惫不堪却坚持守在他身边的吴清婉,眼眶湿润。

"为什么..."他声音嘶哑,"为什么要这么做?"

吴清婉轻轻抚摸他的脸:"因为我爱你啊,傻瓜。"

这简单的三个字击碎了黑瞎子最后的防线。他紧紧抱住她,像个孩子一样在她肩头无声哭泣。吴清婉感受到肩头的湿意,心中一片柔软。这个在外人眼中强大无比的男人,此刻在她面前展现出了最脆弱的一面。

"我也爱你,小玫瑰。"他在她耳边低语,"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我的

劫数。"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的关系更加亲密。黑瞎子开始接受吴清婉的治疗方案,症状一次比一次轻微。而吴清婉也渐渐了解到更多关于他过去的细节,每一次了解都让她更加坚定要陪伴他的决心。

吴邪看到妹妹的幸福,终于彻底放下了成见。他甚至开始主动邀请黑瞎子参加家庭聚会,虽然两人还是会斗嘴,但气氛己经完全不同。

"我说大舅哥,"一次聚餐后,黑瞎子搂着吴清婉的腰,得意地对吴邪说,"什么时候把阿宁娶进门啊?我们家婉婉想要个嫂子呢。"

吴邪一口茶喷了出来:"胡说什么!"

吴清婉偷笑:"哥,你耳朵都红了。"

王胖子在一旁起哄:"就是就是,天真啊,你这点心思谁看不出来?阿宁姑娘多好啊,配你绰绰有余!"

张起灵难得地勾了勾嘴角,表示赞同。解雨臣则优雅地举杯:"看来我们雨村很快又要办喜事了。"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吴清婉靠在黑瞎子肩头,感觉前所未有的幸福和满足。

一个月后,黑瞎子神秘兮兮地拉着吴清婉去了村后的玫瑰园。这是她最喜欢的地方,每当创作遇到瓶颈,她就会来这里寻找灵感。

"闭上眼睛。"他柔声说。

吴清婉顺从地闭上眼,任由他牵着自己往前走。微风拂过,带来玫瑰的芬芳和她熟悉的黑瞎子身上的松木气息。

"可以睁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精心布置的场景——玫瑰花瓣铺成的心形,中间摆着她的画架,上面是一幅未完成的画作。画中是雨村的日出,色彩温暖而充满希望。

"这是..."

"你的画,"黑瞎子解释道,"我从你废弃的画稿里找出来的。你说过这是你最喜欢的一个构思,但当时没能完成。"

吴清婉惊讶地看着他:"你连这个都记得?"

黑瞎子微笑,突然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枚造型独特的戒指——银质的戒托上镶嵌着一朵小巧的红宝石玫瑰,花瓣上还点缀着几颗碎钻,如同晨露。

吴清婉捂住嘴,浅蓝色的眼眸瞬间湿润。

"婉婉,"黑瞎子的声音罕见地有些颤抖,"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你的出现让我相信,像我这样的人也配拥有光明和美好。"他深吸一口气,"嫁给我,让我用余生守护你的笑容,好吗?"

吴清婉的眼泪夺眶而出,但她笑得无比灿烂。她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拿起画笔,在那幅未完成的画作上添了几笔——朝阳下,两个牵手的小人站在玫瑰园中,幸福而圆满。

"这就是我的答案。"她放下画笔,伸出左手,"我愿意,黑瞎子。不管是十年,二十年,还是一辈子,我都愿意。"

黑瞎子小心翼翼地将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然后站起身,将她紧紧搂入怀中。这个拥抱如此用力,仿佛要将她融入骨血。

"我爱你,小玫瑰。"他在她耳边低语,"永远。"

吴清婉抬头,主动吻上他的唇:"我也爱你。"

夕阳西下,两人的身影在玫瑰园中拉长,交织在一起,如同他们的命运,再也无法分开。

婚礼定在三个月后。在众人的祝福下,黑瞎子和吴清婉在雨村举行了简单而温馨的仪式。吴邪牵着妹妹的手走过红毯,将她交给黑瞎子时,眼眶微红:"好好待她。"

黑瞎子郑重地点头:"以我的生命起誓。"

婚后,两人决定在雨村定居。黑瞎子开了一家武馆,教授村里的年轻人防身术;吴清婉则成立了一间画室,教孩子们绘画,同时也接一些肖像画的订单。他们的生活平淡却充实,每一天都充满了爱与欢笑。

月圆之夜,黑瞎子的症状在吴清婉的精心调理下己经基本消失。偶尔会有轻微的不适,但再也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而每当这时,吴清婉总会陪在他身边,用她的方式给他力量和安慰。

一年后,吴清婉怀孕了。得知这个消息时,黑瞎子激动得说不出话,只是紧紧抱住她,在她肩头无声落泪。吴邪则高兴得在村里摆了三天的流水席,逢人就说自己要当舅舅了。

怀孕期间,吴清婉的创作达到了新的高度。她的画作中多了更多温暖和生命的色彩,在当地小有名气。黑瞎子则变得更加温柔体贴,几乎包揽了所有家务,生怕她累着。

分娩那天,黑瞎子在产房外焦急等待,来回踱步的样子让吴邪都看不下去了:"坐下吧,你这样转得我头晕。"

"我怎么能坐得住!"黑瞎子抓狂地说,"她在里面受苦,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当婴儿的啼哭声终于传来时,这个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硬汉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恭喜,是个健康的女孩。"护士抱着襁褓中的婴儿走出来。

黑瞎子颤抖着接过女儿,看着她皱巴巴的小脸和浅蓝色的眼睛——和妈妈一模一样,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柔软和保护欲。

吴清婉被推出来时,虽然疲惫但笑容灿烂:"给我看看我们的女儿。"

黑瞎子小心翼翼地将婴儿放在她臂弯里,俯身亲吻她的额头:"辛苦了,我的小玫瑰。你们是我这辈子最珍贵的礼物。"

吴清婉看着怀中的女儿和身边的丈夫,感觉人生从未如此圆满。窗外,雨村的玫瑰开得正艳,如同他们的爱情,历经风雨,却愈发娇艳动人。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