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不如当龙王前后溪
51. 当龙王 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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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出息的家伙，嚎什么嚎！”张老大冷哼一声：“臭婊子，我不找你，你倒是主动来找我！好，倒省了我的事了，今天叫你们母女两个一同做鬼！”
他旋身回房，拈香跪拜神龛中的牌位，张老三张老四则掐诀念咒，为他护法——仙人上身只上一个人，而张老大最得小龙君青睐，借来的力量也最强。
“弟子张大江，”张老大虔诚叩拜，阖上双眸，大喝一声：“恭请小龙君下降！”
说完，他身子一软，倒在地上，再睁开眼睛时，房间内荡出一股阴凉的气息。
张老大扶着桌子站起来，干呕不止，身子像没了骨头一样绵软无力，晃个不停。
张老三精神一振：“来了！”
常仙附体之后，弟子会觉得身体软绵绵的，并且感到胃部胀得难受，甚至干呕，这是因为常仙本体是蛇，蛇没有硬骨，且有将食物全部吞进胃里消化的习性。
“张老大”适应后，摇曳着走到院子里，分明是肥胖的中年人，硬生生晃出来妖艳的感觉，视觉冲击力极强，声音也变得尖细，夹着嘶嘶声：“小鬼，安敢不敬本座的堂口。”
张母没有应答，神色恍惚而凶恶，凭着执念行事：“杀了……你们……雅青……杀了……你们……”
“张老大”张大嘴，人的嘴巴里突兀地伸出一条极长的、分岔的信子，重重笞向张母！
张母身上立马出现一条长长的伤口，煞气从中涌出，半边身子都被变得虚幻了许多，却不为所动，继续攻击着屏障。
她已没了痛觉和畏惧，只剩一个执念支撑着她，那就是——杀了张家兄弟。
“张老大”再度挥舞信子，将张母拦腰卷起，塞进张大的、下巴脱臼了一般的嘴中，场面极度惊悚。
千钧一发之际，一条白色链子从空中伸来，卷住张母的脚，把快要被吞噬殆尽的张母拽住。
蛇妖吞不动了。
半空中传来一道焦急的年轻女声：“妈呀，应真潇你快来啊，这蛇要吃人了！”
“张老大”眼珠子一转，流露出疑惑的神色，看向天空中，张老三也被变故吓了一跳，闷咳一声，吐出一口鲜血，瞪着眼睛看向半空。
半空中站着一道人影——确切地说是鬼影，是一个清秀漂亮的女鬼，穿着白色的无常制服，带着高高的无常帽子，上书四个大字：“早日上岸”。
张老三：……
妈的，什么东西？
“看什么看！”奉嘉禾一手握着锁魂链，一手悄悄把腰间的“见习”牌子掖进衣服，瞪着张老三，官架子摆得很大：“没见过美女啊！”
张老三：……
他又吐出一口鲜血。
“张老大”嘴里叼着半拉鬼魂，没法说话，张老三撑着虚弱的身子，就要上前替大仙寒暄。
想来是本地的鬼差，说说好话，送点香火，也就糊弄过去了，可不能让这鬼差把事坏了！
他正要张嘴，却见远处驶来一辆车，一脚急刹停在不远处的空地上，驾驶座上下来一个高挑漂亮的女人，大步跑了过来。
——竟是张雅青那个女同事！
他瞪大眼睛，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听到半空中的鬼差用塑料粤语大喊一句：“扑街啦你！”
下一秒，锁魂链抽过来，张老三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一轻，他下意识回头，却看见自己的身体扑倒在地。
……
应真潇跑到院子时，张家几人已经倒在地上，魂体被锁魂链捆在了一起。
——临时工怎么了，临时工拿的也是真家伙，代表的是天家威仪，无论是生魂还是死鬼，锁得明明白白。
“这家伙捆了不了。”奉嘉禾在天上站着，指着被附身的张老大：“你自己想办法处理一下里面的妖怪。”
她有点怕蛇，更何况鬼差的能力也处理不了妖怪——除非是修为很高的大鬼差，例如大家耳熟能详的黑白无常。
“辛苦了。”应真潇朝她点点头，上前一步。
张老大——或者说附在他身上的蛇妖不肯松口，即使奉嘉禾的链子绑着张母的脚，没办法再往里吞了，祂还是不松口，人类的眼眶中生出一双竖瞳，冷冰冰地看着她们。
分明是正午，院子却阴凉到近乎阴森，被一种无端的恐怖氛围笼罩，令人汗毛倒竖。
“什么都吃，也不怕吃坏了肚子。”应真潇说：“我数到三，你把阿姨吐出来，然后快滚。”
蛇妖没有回话，嘶嘶嘶的吐信子声，从院子的四面八方响起，像是家里进来了无数条蛇。
奉嘉禾滋儿哇乱叫：“啊啊啊啊，应真潇你快把它弄走，我感觉身上有蛇在爬！”
应真潇：……
妹妹你是鬼啊，蛇怎么在你身上爬：）
她开始倒数：“三——二——”
空气中的阴气一凝滞。
随后，一道腥风猛然扑向应真潇！
奉嘉禾瞳孔骤缩，正要上前挡住，应真潇身上浮现起一道青色的光芒，像是一个屏障，将腥风消弭于无形。
“已经先礼后兵过了啊，勿谓言之不预。”应真潇冷笑一声，蹲下身，在硬化水泥地面上签了个名：“敕！”
一股青气从签名中爆开，以极快的速度扩散到整座院子，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阴气一扫而空，窗外也重见天日。
一条黑黄相间，长度接近三米的蛇凭空掉在客厅里，奄奄一息；张老大也跟着摔倒在地，奉嘉禾眼疾手快，把他的魂也抽了出来。
应真潇上前拎起蛇，晃了晃，十分嫌弃：“就这还小龙君啊？哥们你一条菜花蛇，好意思管自己叫龙啊？这不是登月碰瓷吗？”
民间认为蛇是小龙，蛇修到最后也确实是龙，但没化龙前说是小龙，只是一种恭维的说法，真龙是不认可的，因为——
她把小崽掏出来：“你这种就属于小熊猫冒充幼年大熊猫。”
小崽晃了晃，就是就是！
妈妈是大龙，崽崽才是小龙！
菜花蛇瑟瑟发抖。
比起被打脸。
更大的问题是。
——这里怎么会有龙的气息啊：）
——蛇精是妖怪里比较暴戾耿直的品种，说白了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性格暴躁，性格比别的妖怪更不知变通，即使知道是南墙，也非要去撞一下才老实。
但是凡事有例外，没脑子对应的是兽性重，所以蛇见到龙的时候，也会老实得飞快。
——龙乃鳞虫之长，这就是血脉压制。
奉嘉禾不知道底下发生了什么，她看到蛇，飘出去老远，又好奇，于是脖子伸得老长，把脑袋递过来：“哇，是辣条。”
应真潇：？
什么辣条？
“就是蛇啊。”奉嘉禾生前8g冲浪，对互联网潮流手拿把掐：“你没看过平头哥蜜獾吃蛇的视频吗？跟辣条一样，香香辣辣好美味喔。”
应真潇：……
她看了看手里的菜花蛇。
别说。
还挺形象。
菜花蛇用豆豆眼和她对视，应真潇拽着蛇尾巴，甩了两圈，狠狠掼到地上：“看什么看，你这种为虎作伥的坏辣条，一辈子都修不成龙，我说的。”
菜花蛇：……
祂被摔得七荤八素，豆豆眼里流露出屈辱的神情。
骂一条蛇修不成龙，比骂一个人祖宗十八代都是狗娘养的还脏。
可是祂不敢说话——应真潇也没给祂张嘴的机会。
“还敢瞪我，不服气？”应真潇捏着祂的七寸，威胁道：“是不是想变成死辣条？”
蛇这下不敢装死了，脑袋转得像电风扇，口吐人言，声音尖细：“大仙饶命，大仙饶命！”
不远处的张家众人：……
他们面面相觑，随后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抖，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招惹到了不该招惹的人。
应真潇把蛇捡起来，打了个死结随手挂在晾衣杆上：“等会儿再处理你。”
她走到一旁，看着浑身是伤，神情呆滞的女鬼：“阿姨，你好。”
锁魂链缠在张母身上，就像束缚带，克制住了她的凶性又不至于伤了她。
然而张母已经被煞气侵染得太深，对应真潇的话毫无反应，猩红的双目中，血泪泫然。
应真潇毫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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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伸手：“之前工作脱不开身，没有前来探望，阿姨见谅。”
她的声音听起来温和友善，有了兜里小崽的加持，落在鬼魂的耳朵里，就像一阵甘霖，稍微驱逐了翻涌的怨愤。
“哇，话疗。”奉嘉禾飘过来，语气酸溜溜：“我发现你真的很尊老爱幼，专挑我们这种中间的欺负，当初我也没神智，你除了威胁就是用小精灵砸我，一点耐心都没有……”
“你懂什么，这是点化你。”应真潇说：“当头棒喝懂不懂啊。”
话疗哪有大棒见效快，这要不是张雅青的妈妈，必须照顾好姐妹的感受，她上去就是一巴掌。
过了一会儿，张母双目流露出少许疑惑，伸手和她交握，动作和神色浑浑噩噩，像是被本能驱使的傀儡。
一阵清凉的灵气顺着手掌涌来，张母一个激灵，身上的煞气立马减轻了许多，神智也变得清明了，如梦初醒一般：“……是你啊，小应。”
生前的事情遥远、陌生得就像是别人的记忆，碎裂成不连贯的片段，挤进她的脑子里，令她头痛欲裂，只有关于女儿的部分，是鲜活的。
“谢谢你关照雅青，谢谢你给我寄的东西……”张母说：“我要走了，小应，雅青就交给你了，麻烦你好好照顾她。”
走？能走去哪里？
应真潇不觉得张母是要去投胎。
她神色淡定：“阿姨，你看看这是哪里。”
张母茫然地看了一圈四周，瞪大眼睛：“这是……张家……我……杀了……”
她身上的煞气开始翻涌，但很快又被锁魂链压制。
“别激动阿姨。”应真潇安慰她：“事情已经被我解决了，雅青很好，她现在很安全，在家里休息呢。”
张母看向院子角落的四个生魂。
四个生魂抱在一起瑟瑟发抖，感受到她的目光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即使排除掉应真潇，没了大仙的依仗，他们四个生魂也根本不是厉鬼的对手。
“弟妹，都是一家人，有事好商量……”张老大哆哆嗦嗦：“没、没必要闹得这么难看……”
张母大怒，然而柔弱之人的愤怒总是化作眼泪，她还没说出话来，就泣不成声，身上煞气翻涌，情绪激动得肉眼可见：“谁跟你是一家人？雅青叫你一声大伯，你居然想害她性命！”
张老大被戳中痛脚，他是想杀人抢房子，可他还没下手啊，硬着头皮辩解：“弟妹你误会了，我只是想和雅青商量商量，你看光宗女朋友怀着孕，这不是……”
他的辩解进一步激怒了张母，张母的眼睛再度开始变得猩红，锁魂链感应到煞气超标，自动收缩，将她捆了个结实。
奉嘉禾连忙收走锁魂链，给她松绑；应真潇也安慰她：“阿姨你别激动，什么情况你告诉我好吗？你别担心，我会照顾好雅青的。”
张母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交代事情的起因。
人快死的时候，魂魄就会有偶尔离体的现象，说明身体的生机不断溃败，魂魄与身体的结合已经不再紧密。
而张母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以生魂的形式，听见了张老大的话。
他儿子的女朋友怀孕了，娘家狮子大开口，不但要彩礼，还要县城的房子；而张老大这些年赚的钱，早就吃喝嫖赌花掉了，家里可没有余钱。
亲家威胁要打掉成型的男胎，张老大舍不得到手的孙子，立马把主意打到了二弟身上。
二弟家的房子可是现成的，他早早认定那是他的了，但问题是，怎么让张雅青现在就把房子交出来。
张老三劝他：“光宗可是咱们家唯一的男丁啊，你可不能心慈手软，害得张家绝后啊。”
张老大吸着烟，神色阴沉，说如果张雅青不配合，就一不做二不休。
张母大受刺激，魂魄立刻回到躯体，想提醒女儿快跑，极度虚弱的身体却做不到，一阵激动后，力竭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而她含恨而死，化为丧失理智的恶鬼。
“……我要去……”张母神色逐渐恍惚凶恶，身上煞气越发浓重，双目再度变得猩红：“……杀了他们……”
一不做二不休。
他旋身回房，拈香跪拜神龛中的牌位，张老三张老四则掐诀念咒，为他护法——仙人上身只上一个人，而张老大最得小龙君青睐，借来的力量也最强。
“弟子张大江，”张老大虔诚叩拜，阖上双眸，大喝一声：“恭请小龙君下降！”
说完，他身子一软，倒在地上，再睁开眼睛时，房间内荡出一股阴凉的气息。
张老大扶着桌子站起来，干呕不止，身子像没了骨头一样绵软无力，晃个不停。
张老三精神一振：“来了！”
常仙附体之后，弟子会觉得身体软绵绵的，并且感到胃部胀得难受，甚至干呕，这是因为常仙本体是蛇，蛇没有硬骨，且有将食物全部吞进胃里消化的习性。
“张老大”适应后，摇曳着走到院子里，分明是肥胖的中年人，硬生生晃出来妖艳的感觉，视觉冲击力极强，声音也变得尖细，夹着嘶嘶声：“小鬼，安敢不敬本座的堂口。”
张母没有应答，神色恍惚而凶恶，凭着执念行事：“杀了……你们……雅青……杀了……你们……”
“张老大”张大嘴，人的嘴巴里突兀地伸出一条极长的、分岔的信子，重重笞向张母！
张母身上立马出现一条长长的伤口，煞气从中涌出，半边身子都被变得虚幻了许多，却不为所动，继续攻击着屏障。
她已没了痛觉和畏惧，只剩一个执念支撑着她，那就是——杀了张家兄弟。
“张老大”再度挥舞信子，将张母拦腰卷起，塞进张大的、下巴脱臼了一般的嘴中，场面极度惊悚。
千钧一发之际，一条白色链子从空中伸来，卷住张母的脚，把快要被吞噬殆尽的张母拽住。
蛇妖吞不动了。
半空中传来一道焦急的年轻女声：“妈呀，应真潇你快来啊，这蛇要吃人了！”
“张老大”眼珠子一转，流露出疑惑的神色，看向天空中，张老三也被变故吓了一跳，闷咳一声，吐出一口鲜血，瞪着眼睛看向半空。
半空中站着一道人影——确切地说是鬼影，是一个清秀漂亮的女鬼，穿着白色的无常制服，带着高高的无常帽子，上书四个大字：“早日上岸”。
张老三：……
妈的，什么东西？
“看什么看！”奉嘉禾一手握着锁魂链，一手悄悄把腰间的“见习”牌子掖进衣服，瞪着张老三，官架子摆得很大：“没见过美女啊！”
张老三：……
他又吐出一口鲜血。
“张老大”嘴里叼着半拉鬼魂，没法说话，张老三撑着虚弱的身子，就要上前替大仙寒暄。
想来是本地的鬼差，说说好话，送点香火，也就糊弄过去了，可不能让这鬼差把事坏了！
他正要张嘴，却见远处驶来一辆车，一脚急刹停在不远处的空地上，驾驶座上下来一个高挑漂亮的女人，大步跑了过来。
——竟是张雅青那个女同事！
他瞪大眼睛，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听到半空中的鬼差用塑料粤语大喊一句：“扑街啦你！”
下一秒，锁魂链抽过来，张老三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一轻，他下意识回头，却看见自己的身体扑倒在地。
……
应真潇跑到院子时，张家几人已经倒在地上，魂体被锁魂链捆在了一起。
——临时工怎么了，临时工拿的也是真家伙，代表的是天家威仪，无论是生魂还是死鬼，锁得明明白白。
“这家伙捆了不了。”奉嘉禾在天上站着，指着被附身的张老大：“你自己想办法处理一下里面的妖怪。”
她有点怕蛇，更何况鬼差的能力也处理不了妖怪——除非是修为很高的大鬼差，例如大家耳熟能详的黑白无常。
“辛苦了。”应真潇朝她点点头，上前一步。
张老大——或者说附在他身上的蛇妖不肯松口，即使奉嘉禾的链子绑着张母的脚，没办法再往里吞了，祂还是不松口，人类的眼眶中生出一双竖瞳，冷冰冰地看着她们。
分明是正午，院子却阴凉到近乎阴森，被一种无端的恐怖氛围笼罩，令人汗毛倒竖。
“什么都吃，也不怕吃坏了肚子。”应真潇说：“我数到三，你把阿姨吐出来，然后快滚。”
蛇妖没有回话，嘶嘶嘶的吐信子声，从院子的四面八方响起，像是家里进来了无数条蛇。
奉嘉禾滋儿哇乱叫：“啊啊啊啊，应真潇你快把它弄走，我感觉身上有蛇在爬！”
应真潇：……
妹妹你是鬼啊，蛇怎么在你身上爬：）
她开始倒数：“三——二——”
空气中的阴气一凝滞。
随后，一道腥风猛然扑向应真潇！
奉嘉禾瞳孔骤缩，正要上前挡住，应真潇身上浮现起一道青色的光芒，像是一个屏障，将腥风消弭于无形。
“已经先礼后兵过了啊，勿谓言之不预。”应真潇冷笑一声，蹲下身，在硬化水泥地面上签了个名：“敕！”
一股青气从签名中爆开，以极快的速度扩散到整座院子，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阴气一扫而空，窗外也重见天日。
一条黑黄相间，长度接近三米的蛇凭空掉在客厅里，奄奄一息；张老大也跟着摔倒在地，奉嘉禾眼疾手快，把他的魂也抽了出来。
应真潇上前拎起蛇，晃了晃，十分嫌弃：“就这还小龙君啊？哥们你一条菜花蛇，好意思管自己叫龙啊？这不是登月碰瓷吗？”
民间认为蛇是小龙，蛇修到最后也确实是龙，但没化龙前说是小龙，只是一种恭维的说法，真龙是不认可的，因为——
她把小崽掏出来：“你这种就属于小熊猫冒充幼年大熊猫。”
小崽晃了晃，就是就是！
妈妈是大龙，崽崽才是小龙！
菜花蛇瑟瑟发抖。
比起被打脸。
更大的问题是。
——这里怎么会有龙的气息啊：）
——蛇精是妖怪里比较暴戾耿直的品种，说白了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性格暴躁，性格比别的妖怪更不知变通，即使知道是南墙，也非要去撞一下才老实。
但是凡事有例外，没脑子对应的是兽性重，所以蛇见到龙的时候，也会老实得飞快。
——龙乃鳞虫之长，这就是血脉压制。
奉嘉禾不知道底下发生了什么，她看到蛇，飘出去老远，又好奇，于是脖子伸得老长，把脑袋递过来：“哇，是辣条。”
应真潇：？
什么辣条？
“就是蛇啊。”奉嘉禾生前8g冲浪，对互联网潮流手拿把掐：“你没看过平头哥蜜獾吃蛇的视频吗？跟辣条一样，香香辣辣好美味喔。”
应真潇：……
她看了看手里的菜花蛇。
别说。
还挺形象。
菜花蛇用豆豆眼和她对视，应真潇拽着蛇尾巴，甩了两圈，狠狠掼到地上：“看什么看，你这种为虎作伥的坏辣条，一辈子都修不成龙，我说的。”
菜花蛇：……
祂被摔得七荤八素，豆豆眼里流露出屈辱的神情。
骂一条蛇修不成龙，比骂一个人祖宗十八代都是狗娘养的还脏。
可是祂不敢说话——应真潇也没给祂张嘴的机会。
“还敢瞪我，不服气？”应真潇捏着祂的七寸，威胁道：“是不是想变成死辣条？”
蛇这下不敢装死了，脑袋转得像电风扇，口吐人言，声音尖细：“大仙饶命，大仙饶命！”
不远处的张家众人：……
他们面面相觑，随后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抖，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招惹到了不该招惹的人。
应真潇把蛇捡起来，打了个死结随手挂在晾衣杆上：“等会儿再处理你。”
她走到一旁，看着浑身是伤，神情呆滞的女鬼：“阿姨，你好。”
锁魂链缠在张母身上，就像束缚带，克制住了她的凶性又不至于伤了她。
然而张母已经被煞气侵染得太深，对应真潇的话毫无反应，猩红的双目中，血泪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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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话疗。”奉嘉禾飘过来，语气酸溜溜：“我发现你真的很尊老爱幼，专挑我们这种中间的欺负，当初我也没神智，你除了威胁就是用小精灵砸我，一点耐心都没有……”
“你懂什么，这是点化你。”应真潇说：“当头棒喝懂不懂啊。”
话疗哪有大棒见效快，这要不是张雅青的妈妈，必须照顾好姐妹的感受，她上去就是一巴掌。
过了一会儿，张母双目流露出少许疑惑，伸手和她交握，动作和神色浑浑噩噩，像是被本能驱使的傀儡。
一阵清凉的灵气顺着手掌涌来，张母一个激灵，身上的煞气立马减轻了许多，神智也变得清明了，如梦初醒一般：“……是你啊，小应。”
生前的事情遥远、陌生得就像是别人的记忆，碎裂成不连贯的片段，挤进她的脑子里，令她头痛欲裂，只有关于女儿的部分，是鲜活的。
“谢谢你关照雅青，谢谢你给我寄的东西……”张母说：“我要走了，小应，雅青就交给你了，麻烦你好好照顾她。”
走？能走去哪里？
应真潇不觉得张母是要去投胎。
她神色淡定：“阿姨，你看看这是哪里。”
张母茫然地看了一圈四周，瞪大眼睛：“这是……张家……我……杀了……”
她身上的煞气开始翻涌，但很快又被锁魂链压制。
“别激动阿姨。”应真潇安慰她：“事情已经被我解决了，雅青很好，她现在很安全，在家里休息呢。”
张母看向院子角落的四个生魂。
四个生魂抱在一起瑟瑟发抖，感受到她的目光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即使排除掉应真潇，没了大仙的依仗，他们四个生魂也根本不是厉鬼的对手。
“弟妹，都是一家人，有事好商量……”张老大哆哆嗦嗦：“没、没必要闹得这么难看……”
张母大怒，然而柔弱之人的愤怒总是化作眼泪，她还没说出话来，就泣不成声，身上煞气翻涌，情绪激动得肉眼可见：“谁跟你是一家人？雅青叫你一声大伯，你居然想害她性命！”
张老大被戳中痛脚，他是想杀人抢房子，可他还没下手啊，硬着头皮辩解：“弟妹你误会了，我只是想和雅青商量商量，你看光宗女朋友怀着孕，这不是……”
他的辩解进一步激怒了张母，张母的眼睛再度开始变得猩红，锁魂链感应到煞气超标，自动收缩，将她捆了个结实。
奉嘉禾连忙收走锁魂链，给她松绑；应真潇也安慰她：“阿姨你别激动，什么情况你告诉我好吗？你别担心，我会照顾好雅青的。”
张母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交代事情的起因。
人快死的时候，魂魄就会有偶尔离体的现象，说明身体的生机不断溃败，魂魄与身体的结合已经不再紧密。
而张母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以生魂的形式，听见了张老大的话。
他儿子的女朋友怀孕了，娘家狮子大开口，不但要彩礼，还要县城的房子；而张老大这些年赚的钱，早就吃喝嫖赌花掉了，家里可没有余钱。
亲家威胁要打掉成型的男胎，张老大舍不得到手的孙子，立马把主意打到了二弟身上。
二弟家的房子可是现成的，他早早认定那是他的了，但问题是，怎么让张雅青现在就把房子交出来。
张老三劝他：“光宗可是咱们家唯一的男丁啊，你可不能心慈手软，害得张家绝后啊。”
张老大吸着烟，神色阴沉，说如果张雅青不配合，就一不做二不休。
张母大受刺激，魂魄立刻回到躯体，想提醒女儿快跑，极度虚弱的身体却做不到，一阵激动后，力竭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而她含恨而死，化为丧失理智的恶鬼。
“……我要去……”张母神色逐渐恍惚凶恶，身上煞气越发浓重，双目再度变得猩红：“……杀了他们……”
一不做二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