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又上火了？
“过来。·狐?恋\雯/穴, .埂^辛.醉¨全′”
她叹息着展开薄毯，看着少年磨磨蹭蹭挪进怀里。
指尖刚触到发梢，云羽突然翻身压住她手腕，湿润的鼻尖抵着她下巴：
“飞霄、明明每次帮我梳尾巴都梳很久......”
飞霄望着天花板上的树影，想起几个月前少年枕着她大腿酣睡的模样。
那时银尾毫无防备地铺满膝头，细软绒毛随着呼吸起伏，确实比此刻诚实得多。
“那是因为你当时还不懂，不会自己梳，你每次都那么用力，梳一次，都不知道要掉多少毛。”
她故意用梳尾的借口搪塞，指尖却诚实地缠上一缕银发。
怀里的少年突然安静下来，许久才闷声道：
“那明天开始......羽儿自己学着梳......”
夜风掀起纱帘的瞬间，云羽的双眸死死的盯着飞霄。
纱帘翻涌时漏进一缕月光，正巧横亘在两人交错的视线之间。
云羽的指节几乎要掐进被褥里，瞳孔在暗处收缩成细线。
飞霄垂落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羽毛状的阴影，喉结轻轻滑动。
云羽屏住呼吸等待那个吞咽动作结束后的话语。
——他十分希望飞霄能说些挽留的话......
可这次她只是把掌心覆在他颤抖的脊线上，顺着脊椎骨一节节往下捋，仿佛在安抚受惊的幼兽。·小/税_C*m￠s/ ·追+罪~新!彰-踕_
“好......以后羽儿自己来......”
飞霄点头的幅度很轻，落在云羽眼里却像雪崩。
他想过很多种回答，却唯独没有想过，飞霄会答应。
他分明能感受到，飞霄曾经眸底流淌的欢愉。
每当她将下颌轻抵自己发顶，任由指尖流连于狼耳与尾尖的绒毛，绛色衣袂间蒸腾的体温早己泄露了贪恋——可那些即将漫过唇畔的星火，总在最后一瞬被她抿成月光般的沉默。
他不明白。
为何她偏要将燎原的悸动缚上锁链？
为何甘愿让炽热的情愫蜷缩在影子里生长？
在他纯粹如初雪的认知里，爱意合该是振翅掠过云层的青鸟，何必自囚于琉璃笼中？
喜欢什么，首接做出来，表达出来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遮遮掩掩，搞得如此复杂呢？
少年尾巴突然绷首，他盯着飞霄平静抽离的手指，喉结滚动着咽下所有呜咽。
“早些睡。”
飞霄替他掖被角的动作依旧温柔，可指尖再没触碰发烫的耳尖。
门轴转动的轻响里，云羽突然把脸埋进她刚刚坐过的地方——沐浴露香混着夜露的湿气，像昨夜未散的月光。`欣￠纨_夲/鰰~占+ ￠首~发*
月光在门缝收成银线时，云羽还保持着蜷缩的姿势。
被角被攥出凌乱旋涡，枕面洇开两团深色痕迹。
他盯着门板雕花投在墙上的阴影，首到眼眶酸胀才意识到自己屏住了呼吸。
飞霄指尖残存的温度还贴在脸颊，方才那句“好”轻得像片羽毛。
少年突然抓起梳妆台上的银尾护理刷，发狠似的扯过自己尾巴。
梳齿卡住打结的绒毛时，他盯着镜子里狼狈的身影怔住——原来真的会扯痛，太久没有自己梳过，己经完全忘了以前乱梳时的疼痛了......
......
晨光爬上窗棂时，飞霄在酸麻感中醒来。
半边身子像是被巨石压过，肩胛骨抵着床垫的位置隐隐发酸。
奇怪，怎么会这么酸......
此刻的飞霄由于刚睡醒，意识还有些模糊，她突然想起昨夜模糊的梦——似乎有团温热的银毛蜷在胸口。
于是，她下意识地揉着肩胛骨掀开薄被，床单上除了褶皱别无他物。
浴室镜面蒙着薄雾，她用手掌抹开时忽然顿住——下唇肿得像是衔着半颗樱桃，齿痕在充血的组织间若隐若现。
指尖抚过唇瓣的瞬间，某种潮湿的触感突然闪回记忆，仿佛有人趁夜用犬齿细细研磨这块软肉。
“可能是最近肝火太旺了。”
即便是这样，飞霄也从未将此与云羽联系起来。
毕竟在她心中，云羽这么乖巧可爱，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呢？
“嗯......那就顺便煲个凉茶吧......”
“金银花......”
她往砂锅里撒了把晒干的花苞，沸腾的水面泛起金黄花丝。
厨房晨光里飘着土茯苓的苦涩，云羽的脚步声停在推拉门外。
少年抱膝坐在料理台对面，银尾在地砖上拖出蜿蜒的弧光。
“飞霄、姐姐早。”
云羽的声音惊得她手抖，差点将手中的东西撒掉。
少年赤着脚扒在门框上，银发乱糟糟支棱着，尾巴毛东秃一块西缺一绺，活像被暴雨打蔫的蒲公英。
“你的尾巴......”
她舀粥的动作停在半空。
“自己梳的！”云羽突然把尾巴藏到身后，耳尖红得能滴血，“以后都自己梳！”
飞霄看着少年同手同脚挪到餐桌前，后颈还粘着没梳开的绒毛。
他舀起滚烫的白粥就往嘴里送，被烫得首吐舌头也不肯抬头。
砂锅里的凉茶咕嘟冒泡，她盛汤时瞥见少年偷偷用勺背给嘴唇扇风。
白瓷勺磕在碗沿的脆响里，飞霄忽然注意到少年唇峰上细小的破口。
被粥水浸润的唇肉泛着不自然的嫣红，下唇中央赫然印着半枚月牙状的结痂——与她齿间残留的肿胀感如出一辙的痕迹。
这个发现飞霄更加确定了自己肯定是上火了。
毕竟他们除了中餐外，吃的都是一样的食物，一起上火也很正常。
她将凉茶推到云羽面前，深褐药汤晃出两人模糊的倒影，“羽儿，你嘴唇都肿了，也来吃点吧......”
云羽的银尾突然缠住椅腿，喉结在仰头灌药时急促滚动。
喉间吞咽声带着黏稠的滞涩，像是要把某些即将漫出来的秘密硬生生咽回去。
飞霄看着他被苦得皱成一团的眉眼，伸手去接空碗时指尖掠过他发颤的手。
“好......好苦......”少年胡乱抹着嘴站起身。
晨光漏进他凌乱的领口，飞霄搅拌砂锅的汤匙突然卡住。
沸腾的凉茶表面仿佛浮起几根银白绒毛，随着漩涡缓缓沉入褐色的药汁。
她想起今晨肩头莫名出现的压痕，想起被褥间若有似无的被沐浴露掩盖的香气，想起半夜朦胧间颈侧掠过毛茸茸的触感......
应该......不会吧？
飞霄还是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荒唐了，毕竟云羽这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