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手机
晨光漫过窗棂时，飞霄正用发绳束起垂落的碎发。\天-禧.晓-税\王¨ `埂`芯!罪·全\
云羽还蜷在薄被里，尾巴缠着枕头穗子，一缕银发被口水粘在嘴角。
她弯腰拨开那缕发丝时，少年突然抱住她来不及收回的手腕，鼻尖蹭着脉搏处的青筋呢喃：
“飞霄......”
云羽的尾巴己经卷住整床薄被，衣襟散乱露出半截腰线，在晨光里泛着珍珠似的莹白。
飞霄用木簪固定住总往下滑的衣领，掖被角时发现他脚踝还沾着昨晚的泡沫干痕。
厨房米缸揭开时腾起清甜的雾气，飞霄舀了两勺新米掺进昨夜的剩饭里。
腌梅子在案板上切成细丝，忽然听见赤脚踩过木地板的啪嗒声。
转头就见云羽扒着门框探头，睡歪的衣领卡在肩头，尾巴无力地拖在地面上。
“去穿鞋。”
飞霄扬了扬菜刀，少年立刻缩回脑袋。等砂锅开始咕嘟冒泡时，毛茸茸的脑袋又从她腋下钻进来。
“飞霄～”
飞霄单手托住快倾翻的陶罐，另一只手捏住他后颈：
“坐好。”
云羽被按在餐桌前还不安分，指尖蘸着洒落的桂花在桌面画圈。
等熬出胶质的米粥端上桌时，他正试图用尾巴卷起糖罐往粥里倒，被飞霄用木勺敲了手背才缩回去。
晨风掀起灶台边的日历，飞霄望着被圈红的今日日期，舀了勺桂花蜜浇在云羽粥碗里。¨第,一/墈¨书*蛧- !芜~错~内·容?
少年满足的呼噜声混着瓷勺碰撞的脆响。
飞霄收拾完碗筷，从檀木衣柜翻出之前买的衣服。
云羽正趴在窗边好奇地望着外边，见她捧着衣物过来，尾巴立刻卷住她手腕往自己怀里拽。
“先洗澡。”
飞霄拍开他沾着糖渍的爪子，把替换衣物塞过去。
云羽却拎起束腰的革带往头上套，绦绳缠住狼耳打了个死结。
飞霄叹着气解开发带，指尖擦过他耳尖时，少年突然捂住耳朵滚进被褥堆，尾巴炸成蓬松的绒球。
浴桶蒸起白雾时，云羽正蹲在桶边戳水面漂浮的皂角。
飞霄试完水温转身，正撞见他把整块香胰子塞进嘴里，惊得劈手夺过：
“这是洗身子的！”
少年委屈地舔着唇边泡沫，忽然掬起水花泼向她。
飞霄耳尖发烫地甩下浴巾退出去，等少年裹着雾气钻出来时，中衣带子系成了蝴蝶结。
她认命地单膝跪地替他整理，指尖划过腰侧时，云羽突然抓住她手腕按在自己胸口。
隔着薄衫传来擂鼓般的心跳，混着皂角清香，震得她指尖发麻。
“你别老是勾引我啊～”
飞霄心中暗道，随后强作镇定地系好蹀躞带，玄色革衬得他腰线劲瘦。?狐/恋_文￠学` +追*嶵~新`章^劫?
云羽却对新换的锦袜产生兴趣，抬脚就要往嘴里送，被飞霄扣住脚踝套进云头履。
少年不满地扯了扯她的衣服。
飞霄看着云羽气鼓鼓揪自己衣角的模样，没忍住笑出了声。
“小家伙，我都不知道你在气什么呢，我给你个好玩的东西好不好？”
她从怀中摸出个缠着流苏的锦袋，少年立刻松开手去抓晃动的穗子，却摸到个冰凉的长方体——鎏金手机壳在晨光下泛着暖色，映出他瞪圆的淡青色瞳孔。
“按这里。”
飞霄握住他食指轻点侧键，屏幕亮起的瞬间云羽尾巴炸毛，差点把手机甩出去。
他学着飞霄在屏幕上划拉，指尖戳到相册图标时，突然“嗷”地竖起耳朵——满屏都是飞霄练武时的照片。
“飞......飞霄？”
云羽看着飞霄“待”在手机中，有些震惊，要知道，他前几天第一次照镜子的时候，就被吓的把镜子给砸碎了。
少年把鼻尖贴在屏幕上嗅了嗅，突然转头咬住飞霄袖口晃，尾巴卷着手机往她怀里塞。
飞霄点开前置摄像头，云羽盯着屏幕里突然放大的脸，吓得往后仰倒，后脑勺磕在她掌心。
他伸手去捞虚影里的自己，指尖划过镜头时误触了快门。
“咔嚓”声惊得狐耳抖了抖，云羽盯着定格画面里飞霄无奈的笑脸。
飞霄划开短信界面，指尖在置顶对话框上点了点。
云羽的鼻尖几乎要戳穿屏幕，看着那个Q版狐狸头像旁写着“飞
霄”二字，淡青色瞳孔里映出满屏绿色气泡。
“这样就能找到我。”
她掏出自己的手机按下语音键，少年立刻竖起耳朵凑近话筒。
飞霄清了清嗓子：
“云羽，把糖罐放回柜子——”
叮咚。
云羽手一抖，手机掉进飞霄掌心。
他盯着对话框里跳出的红点，尾巴尖触电般颤抖，迟疑着戳了下语音条。
当自己的名字从扬声器里蹦出来时，他“呜”地捂住耳朵滚进飞霄怀里，又忍不住扒着她胳膊偷瞄重播的声波图案。
飞霄憋着笑点开新语音：“再试一次？”
云羽突然夺过手机，学着她把嘴唇贴到收音孔。
可喉间只溢出几声幼兽似的咕噜，急得他尾巴拍打榻榻米。最后竟叼住手机一角，用虎牙磨着话筒发出“咯吱”响。
“不是这样......”
飞霄捏着他后颈把手机抽出来，少年突然扑上来舔她唇角，湿漉漉的眼睛仿佛在问“你声音怎么进去的”。
她抹了把脸上的口水，点开视频通话。云羽看着突然出现在屏幕里的两人，吓得把手机抛到半空，好在以飞霄的身手，还是能够轻易接住的。
过了好一段时间后，云羽己经学会怎么用语音给飞霄发消息。
飞霄望着99+的空白语音信箱——全是少年对着话筒的呼吸声——忽然收到条两秒的音频。
点开是云羽含糊的“飞......霄”，混着糖块在齿间滚动的脆响。
见云羽己经学会发语音后，飞霄笑了笑。
“小家伙，这样的话，就算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也可以用手机来联系我了。”
正在一旁拿着手机开心地笑的云羽在听到“不在身边”这几个字后，莫名的慌了起来。
他虽然听不懂这段话的含义，但总觉得这几个字不是什么好词。
飞霄摩挲着手机边缘，话音未落便觉怀里一沉。
云羽突然扑上来的力道撞得她后仰，手机“啪嗒”掉在床上。
少年十指死死揪住她后襟，尾巴在身后绷成笔首的银线，喉咙里滚出幼兽护食般的低呜。
“哎，不是，我只是说如果......”
飞霄的手悬在半空，最终落在他剧烈起伏的脊背上。
云羽的耳朵紧贴她颈动脉，鼻尖蹭过锁骨时带起细小的战栗。
他忽然抓起滚落的手机塞进她掌心，又将自己的手机贴上来，两台设备相触时发出的轻响激得他瞳孔骤缩。
“真拿你没办法啊，你怎么这句话又突然听懂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