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怎么会花这么多钱
山鸡沉默地点了点头，说道：“富哥，实际情况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w·a_n\z~h?e*n.g-s¨h`u?.′n/e¨t.”
李富笑着回应：“那你心目中的江湖是什么模样？”
山鸡沉思片刻，答道：“大家伙一块儿打抱不平、一起畅饮、一起……”
“有福同享，有难共当。”
李富意味深长地注视着他，“既然如此，你怎么不去当警察呢？像这样纯粹的兄弟情谊，你以为能在江湖里找到吗？”
“你也太单纯了吧。”
山鸡低头喃喃：“江湖上不是都说这样的事吗？”
李富轻笑：“那是刻意渲染的。”
“你知道渲染的目的吗？”
“只挑好听的讲，那些艰难险阻根本不会提。”
山鸡有些怀疑：“难道真的没有这样的情义存在？”
李富坦率地说：“当然有！”
“像坤哥和峰哥，还有武兆南和他的兄弟。”
山鸡瞥了武兆南一眼，后者顿时紧张起来，转向李富发问：“你竟然连我的事都清楚？”
李富难得露出无奈的表情：“拜托，我可是要为坤哥找保镖，要是不彻底调查你是谁，怎么可能雇用你呢？”
武兆南想想也是对的。
山鸡满怀兴趣地追问：“阿武和他的兄弟又是怎么回事？”
武兆南板着脸回答：“没什么特别的。”
山鸡转向李富，后者缓缓说道：“阿武的兄弟同样来自号码帮，在一次合作行动时遭遇了对方的暗算，那兄弟为了救阿武受了致命伤，最终牺牲了自己。”
“以后阿武得担起朋友家人的生计。”
“看他整天提钱，那是真需要钱。”
“给挨刀兄弟家人的病，治不好那种，靠药续命，没钱可不行。”
武兆南沉思片刻后说道：
“我的命是兄弟给的，他家人我自当赡养。”
山鸡听得愈发沉重：
“B哥没遇见过这样的兄弟。”
武兆南缓缓开口：
“细B的事情过去了，多说无益。′d,a~w+e/n￠x?u/e¨b/o`o!k-._c·o′m*”
“栽培一个下属，结果却是个中看不中用的主。”
“洪兴这么处理也不奇怪。”
“换了谁，只要没关系，都会尽量将细B之死的价值最大化。”
“死了就是死了，活着的人还得继续过日子。”
“其实，若细B能保住性命，就算残疾了，洪兴也不会亏待他。”
“但他己经走了，走得毫无牵绊。”
“若为了他坏了洪兴的生意，甚至拖累兄弟们跟着陪葬。”
“你觉得值得吗？”
山鸡哑口无言。
武兆南瞥了他一眼：
“细B的干儿子都没为他出头，你瞎操心什么？”
山鸡一愣，顿时醒悟：
对啊，B哥的干儿子陈浩南都没吭声，自己瞎着急个什么劲儿？
难不成杀了细B的仇人就能让自己开心一点？
既然不能，那还有什么好感慨的？
纯粹是自寻烦恼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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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兴与东星两大社团坐下来谈判，从中调停的正是威名赫赫的和联盛元老邓伯。
邓伯在和联盛的地位崇高无比，他与雷洛交情匪浅，常能谈笑风生。此人圆润的身形让人难以看清他的脚尖，却自有一股令人敬畏的气势。
他轻叹一声：
“我年岁渐长，既不能动武也不能做事，唯有靠辈分撑着。”
“二位皆为江湖上的豪杰，今日我们以言代剑，能谈则谈，谈不成便罢，不过希望二位能卖我这个老家伙几分薄面，好聚好散可好？”
东星的骆驼与洪兴的蒋天生连忙表了态不敢违逆。
洪兴方面随行的是陈耀、靓坤及凌峰，其余尽是晚辈；而东星一方则是骆驼、本叔以及笑面虎吴志伟、司徒浩南，其余也多是小字辈。
蒋天生开口道：
“我和骆驼叔相识多年，先父在世时，我们便常一起品茗闲聊。”
“虽则两家社团有些摩擦，但大家心知肚明，那不过是给警方看的戏码罢了。^墈￠书·屋+ ?更?芯?醉*哙?同属洪门，彼此间竞争激烈，但逢婚丧嫁娶，都免不了互送贺礼。”
“您是长辈，请问
此事该如何收场？”
站在一旁的山鸡听得目瞪口呆。
这情况怎与自己听说的大相径庭？
洪兴与东星高层竟这般熟稔？
不是说底层成员之间一旦碰面便是生死相搏么？
为何到了高层，反而如此客气地喝茶论道？
山鸡不禁转向李副，后者低声说道：
“多观察、多倾听、少开口。”
山鸡忙不迭地点头。
骆驼沉思片刻后说道，
“细B的离世让我们也很惋惜。”
“这种事情谁都不愿见到。”
“这样吧，你们提出个方案，赔偿的事交给我们处理。”
骆驼老谋深算，立刻将难题推了回去。
蒋天生轻笑一声：
“既然如此，阿峰，你觉得东星该怎样赔偿我们才合适？”
凌峰叹了口气，心中暗骂自己真是命苦。
“细B可是我们蒋生的忠实追随者。”
“他在洪兴的地位，与东星的本叔相当。”
司徒浩南勃然大怒：
“胡言乱语！那家伙怎可与本叔相提并论！”
凌峰停下话头，冷眼看向司徒浩南：
“东星就是这样教你的？随便插嘴？”
“你是东星的龙头吗？不如你先说说？”
“难怪耀扬敢杀害我铜锣湾堂主，他确实死得冤枉。”
“东星的龙头都发话了，你们五虎居然说不在意？”
“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东星的教育成果。”
骆驼大怒，
啪！
重重扇了司徒浩南一巴掌：
“我的话不管用了？”
司徒浩南捂着脸低头：
“老大，我错了。”
骆驼冷冷扫了他一眼，转而对凌峰说道：
“是我家教失当，让你们洪兴看笑话了。”
“话虽如此，但你说话可得有点分寸，别胡乱牵扯到我们东星。”
“否则，作为大佬，我若要维护尊严，也难对你手下留情。”
凌峰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笑意。
“谈生意嘛，总得先开个高价，最后再慢慢往下压。”
“司徒你不是总说细B比不上我吗？我们还觉得挺冤枉的呢。”
“细B对蒋生的忠心，大家都清楚得很。”
“只要蒋生一声令下，他绝对会立刻执行，从无二话。”
“他对蒋生的想法从未有过丝毫怀疑。”
“就连我大哥坤哥都做不到这一点。”
“你看看，咱们两个帮派里，能不能找出一个像细B这样的人？”
“你们能找到吗？”
东星众人瞬间沉默下来。
凌峰冷哼一声：
“看来是找不出来了。”
“司徒啊，在五虎之中你算是性子最温和的了，我才刚开口两句，你就急不可耐地反驳。”
“更何况现在骆驼坐镇，我这位大人物也在场。”
“要是他们都离开，你岂不是真想动手教训我？”
“别解释了，一解释就代表你承认了错误。”
“细B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
“他的地位远超你们的想象。”
本叔轻蔑地笑了：
“不过是个打手而己。”
“再重要又如何？还能重要到哪儿去？”
“别当我们是不懂事的小孩，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江湖上哪有什么秘密能捂得住。”
“在你们那儿，细B的份量也没那么重。”
蒋天生、靓坤、陈耀三人同时皱眉。
本叔果然名不虚传，一句话就首指关键。
三位神色微凝，彼此交换了下眼神，都意识到此事棘手。若换作自己，恐怕很难对本叔的言论提出异议。
骆驼投去欣赏的目光，司徒插嘴确实不合时宜，他并无此资格。本叔的言辞分寸拿捏得当。
这段话令洪兴众人深感痛心。
凌峰冷哼一声：
“本叔回应细B在本地的地位不过如此？”
“岂有此理。”
“他对我们而言至关重要。”
本叔兴致盎然地问：
“有何依据？”
蒋天生、靓坤、陈耀等人心中愈发忐忑。
李富却泰然自若，他对凌峰抱有十足信心。
凌峰嗤笑道：
“细B
的重要程度，全港上下尽知。”
本叔仰天大笑：
“全港尽知，我竟不知？”
凌峰鼓掌道：
“你竟不知？”
“莫非你避世隐居了？”
“二十亿悬赏，你告诉我你不晓得？”
本叔笑声骤停。
原本还嬉笑的东星众人也沉默下来。
凌峰厉声道：
“细B乃我洪兴铜锣湾堂主，亦是我的生死弟兄。”
“若他无足轻重，我会为他耗费二十亿追查真相？”
“二十亿的意义，你们应当比我更明白。”
“如今连邓伯和联盛选掌门也不过两亿而己。”
“我为细B一事投入了二十亿。”
“为一亡者花二十亿……你们竟还敢说他不重要？”
“雇个杀手得花多少钱？”
“两千五百万足够把元朗的那几个杀手全包了，还能剩下不少！”
凌峰冷笑着回击，
“本叔，您是不是老糊涂了？我花钱是为细B撑腰，您还觉得不够满意？”
“那我要是问一句，要是您出事，东星会花两千五百万找人替您报仇吗？”
蒋天生、靓坤、陈耀几乎要拍桌叫好！
李富唇角含笑，对峰哥的话深信不疑。
山鸡一脸迷茫，这剧情不对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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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鸡傻眼了。
事情发展和他所知的完全相反。
按峰哥的说法，花两千五百万悬赏，只是为了快点完成蒋天生交代的任务。
可现在怎么听着像是为了讨好细B似的？
两千五百万可不是小数目，很多人一辈子都挣不到这么多。
如果不是关系特殊，峰哥怎么会花这么大一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