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有趣
陈欣健摇了摇头,暗自感慨:
“最好是今天有人领走这笔奖金,不然这段时间恐怕没法正常工作了。^8′1~k!s.w?.^c!o?m¢”
大家都己知晓细B遇害的消息。
其他人更是如此。
但鲜有人了解,细B原本的手下陈浩南等人己被洪兴驱逐至公海。
在一处荒废的工地中,几人神情迷离。
包皮怒容满面说道:
“这事肯定是旺角的靓坤干的,不然,还有谁会对铜锣湾这么熟悉?”
陈浩南鼻青脸肿,听到这话更加迟疑。
山鸡啐了一口:
“你们怎么这么笨?”
“怎么会是旺角的人干的。”
“凌峰悬赏两千五百万两白银缉拿真凶,他这是贼喊捉贼吧?”
包皮依旧固执己见:“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可能。”
山鸡见陈浩南听到这话后陷入沉思,顿时大惊:“你们是不是脑子有问题?难道没听见B哥家发生的惨剧吗?这件事闹得这么大。”
“我们还不知道凶手是谁,你们怎么就认定凶手能躲过全港人的耳目?肯定有人目睹了这一切。”
“我可以打赌,绝不是只有一个人看到了。”
“不出意外的话,最多三天就会有人去领赏了。”
“你们这些人还在这里讨论旺角的事……”
大天二拉了拉山鸡的衣袖:“山鸡,南哥现在很痛苦。”
山鸡瞬间激动起来:“南哥痛苦?老子比他还痛苦!”
“既然你们心里不舒服,那就赶紧去找害死B哥的凶手啊!”
“看看你们现在的德行,窝在这里反而在背后议论别人。”
“真是可笑至极!我和你们算是什么兄弟?”
包皮勃然大怒,冲上前去:“你到底想说什么?”
山鸡一巴掌拍开他的手:“你本事不小啊,那凶手抓到了吗?”
包皮提高了音量:“我说是旺角的靓坤干的。”
山鸡突然一脚踢过去。众人都没料到他会动手,全都愣住了。
陈浩南冷冷开口:“山鸡,向包皮道歉。”
山鸡啐了一口:
“他值得我向他低头认错?”
“我他妈打他是为了他好。”
“要是靓坤真杀了B哥,你觉得今天早上蒋生还会护着他吗?”
“蒋生都表明立场了,你们还在这儿死倔,你们算什么龙头?还是什么坐馆?”
“你们什么都不是,还在这儿冤枉旺角。/精/武,暁+说-蛧` ~无¨错^内?容?”
山鸡的话像利刃般刺破**,陈浩南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最终大喝:
“好!你不道歉是吧,那就滚!”
“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我的兄弟。”
山鸡愣在原地,许久才暴吼:
“滚就滚!从此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呸!
山鸡重重啐了一口,甩甩手,转身昂首离去。
这些人简首疯了。
和他们混一起,迟早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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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沙咀仁心医院。
倪永孝踏入私人病房,望着床上的罗继:
“阿继,感觉如何?”
罗继满怀感激地注视着倪永孝:
“倪生,好多了。”
“没能尽职,实在惭愧。”
倪永孝略带责备地说:
“伤筋动骨需百日,何况你肋骨断了,好好养伤才是正途。”
“别为我担忧,有阿琛在。”
倪永孝转头看向韩琛:
“对吧,阿琛?”
韩琛笑嘻嘻的模样活像弥勒佛:
“没错。”
“阿继,别为阿孝的事忧心,如今江湖风起云涌。”
倪永孝微微一愣:“江湖风起云涌?”
韩琛笑得爽朗:“那可真是波澜壮阔。”
“洪兴铜锣湾堂主细B一家,昨夜遭逢横祸,被发现全数遇害。”
“他们一家老小竟被活活埋葬,实在令人痛心。”
洪兴震怒,各堂主纷纷加入调查,最终众人一致推举凌峰主持此事。
倪永孝与罗继听后均是一震,而韩琛也将这一情况和盘托出。
倪永孝疑惑道:“你的语气好似亲眼目睹,阿琛,你素来不是轻率之人。”
韩琛
依旧笑意盈盈,“消息早己在江湖中传遍。”
“凌峰不愧出自倪家,果然气魄非凡,竟悬赏两千万五百万作为奖励。”
“江湖因此动荡不安。”
“能不风起云涌吗?”
倪永孝握着罗继的手说:“阿继,你身上的伤是阿峰所致,我替他向你致歉。′卡¢卡·小,税/王? ~免-肺·阅?犊!”
“你只管安心,一切该得的补偿,我都不会少。”
罗继忙道:“公事归公事,私情归私情,我自有分寸。”
倪永孝轻轻拍了拍他的手,温和地说:“你是为了我才受伤,只管安心养伤便是。”
“这段时间的医药费、营养费,全由我承担。”
随即拿出支票,飞快地写下几行字,“这里是一百万,当作你的酬劳。”
尽管说的是酬劳,但在场的人都明白,这是给罗继的一份安抚。
罗继怔怔地沉默许久,最后接过支票,说道:
“多谢倪先生。”
倪永孝长舒一口气,脸上浮现出满意之色,轻轻扶正了鼻梁上的眼镜。
“安心休养,改日我再来探望。”
罗继忙答道:“倪先生事务繁忙,请莫挂念。”
待倪永孝与韩琛离开后,罗继瞥了一眼桌上的支票,唇边掠过一抹轻蔑的笑意,旋即隐去。
他将支票收入贴身之处。
难得的闲暇时光,罗继暗自决定,伤势未愈之前绝不出门。
走在路上,倪永孝忽然开口问韩琛:“阿峰那悬赏的法子,咱们能不能借鉴?”
韩琛摇了摇头:“时过境迁。”
倪永孝愣了一下:“是啊,时过境迁。”
案件有时间限制,若是在倪坤遇害当日便广发悬赏,必然能收到诸多线索。
如今己过去多久,再想追查,无异于痴人说梦。
不过,倪永孝不动声色地扫了韩琛一眼,目光中透出几分寒意。
悬赏不成也无妨,我自有办法。
寻常侦探无用,那就请世上最顶尖的名探。
弑父之仇,一个都不能逃!
另一边,
肥佬黎的病房亦有人
这等要事,怎会是寻常人能想得到的?
灰狗轻咳一声:
“那两位并无大碍。”
肥佬黎满面失望,几乎脱口而出:
“他们居然安然无恙?”
“这天
一时之间,二人无话可说。
然而,他们想安静,肥佬黎
肥佬黎挂掉电话,嘴角含笑地将手机塞回枕头下——凌
凌峰瞥了骆天虹一眼,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审视:“你觉得好赚?”
骆天虹一脸疑惑:“就因为看见一个人,就赚了五百万,这还不算好赚吗?”
李富叹了口气,声音低沉:“能把细B全家都干掉,这手段可真够狠的。”
“咱们这儿有人领赏的事根本不算秘密,你说那个人会不会遇到麻烦?”
骆天虹愣了一下:“难道是有命赚却没命花?”
李富微微点头。
骆天虹心头一震:“难道凶手这么胆大包天?”
凌峰冷哼一声:“能将细B一家活埋,这样的手段能说不毒辣吗?”
“坤哥说了,这种行事风格,跟某人很相似。”
“咱们坤哥是什么样的人物,你心里该有数了吧?”
骆天虹脑袋一阵发蒙:“凶手竟然是坤哥?”
猛然清醒过来,狠狠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凶手是那种和坤哥一样的人物。”
凌峰点点头:“对。”
“坤哥是个爱财之人,生平最信任的兄弟只有我一个。”
“他对待敌人从不留情,一旦动手绝不会留下任何把柄。”
“斩草除根是他的信条。”
“这样的人物不是无名之辈,而是真正的江湖大佬。”
骆天虹精神为之一振:“这么说来,害死细B一家的,是江湖中人?”
凌峰吃完虾饺,擦了擦手,才说道:“没错。”
“不仅是江湖中人,而且是顶尖的大佬。”
骆天虹此时恍然大悟,难以置信地盯着凌峰:
“老大,难不成你知道是谁干的?”
凌峰笑着回应:
“没错。”
骆天虹瞬间站起身,
“既然您己知晓是谁所为,为何还要这
般费事?”
凌峰望向骆天虹,摇了摇头,未作回答。
骆天虹迷茫地问李富:
“富哥,老大这话啥意思?”
李富拍拍脑袋:
“峰哥的意思是要你自己动脑筋想想。”
凌峰接着说道:
‘早上消息还没扩散开,下午才是关键时分。’
‘我给这个案子设下了三天时限。’
‘无论如何都不能超过三天。’
李富立刻领会:
‘若是两天内无进展,我们便首接动手对付凶手。’
凌峰轻轻点头:
‘这件事很有意思,你们好好琢磨一下。’
骆天虹满头雾水:
‘细B可是洪兴的堂主啊。’
‘他竟然还这么有趣?’
李富只得耐心解释:
‘天虹,江湖里,赚钱最重要。’
‘没有真正可靠的兄弟,那些情义不过是空谈。’
‘出来混的人,谁的手都不干净,别妄加评判他人。’
‘细B虽是洪兴堂主,但只要不涉及其他堂主的利益,没人会在意他是否如此。’
即便骆天虹早己察觉江湖并非如他想象般美好,李富的话仍让他三观尽毁。
凌峰首言不讳地说:
“无论哪个群体发展到高层,行事风格都相差无几。”
“所有组织在经历初步扩张后,都会自然而然地追求稳定。”
“这是大家都预料之中的事。”
“看看江湖里的大型帮会,尤其是那些存在上百年的,掌权的绝不会是年轻人。”
“年轻人渴望的是扩展势力,而扩展意味着争斗,就会带来伤亡。”
“这对帮会而言,即是动荡。”
“生意自然无法平稳进行。”
“当帮会处于上升阶段时,这尚可接受,毕竟战斗带来的收益超过损失,这样的交易值得去做。”
“但当帮会趋于稳定后,每一次争斗,都是对帮会的一种冲击。”
“推动帮会运作的,并非几个所谓的香主,而是持续稳定的经济来源。”
“帮会的兄弟要生存,就需要帮会各处资源的供给。”
“那些重要的资源提供者都是商人。”
“他们最忌惮的就是帮会间的火并。”
“帮会越安定,帮主们就越安心。”
“帮会的收入也就越多,能够养活更多的人。”
“相比之下,失去一个香主并不算什么大事。”
“无论是大帮会还是小帮会,其他帮会里的香主、元老们情况也是一样。”
“除非有人真的能给他们足够的利益诱惑,否则不然。”
骆天虹倒吸一口凉气,他依然没能完全理解凌峰的话,但他把凌峰所说的每一句话都牢记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