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新式长枪:捅人比刀快,还省力
宋师傅手中的枪管泛着青蓝色冷光,“龙佩聚,矿洞开,遗诏现,天下平” 十二字在烛火下若隐若现。林缚指尖抚过那些仿佛天然生成的纹路,突然想起烽火台残砖的排列 —— 将龙纹佩按北斗七星摆开,投射的阴影恰好与枪管文字重合。“这不是枪成精,” 他突然抬头,“是太子早就把山海关的布防图刻在了枪上!”
三日后,按枪管纹路绘制的地图被送到山海关守将手中。老将军捧着图纸手抖不止,图上标注的暗堡位置,竟与他父亲临终前交代的 “东宫秘道” 完全吻合。“难怪后金总攻不破此处,” 他对着图上的枪形标记长叹,“原来咱们守的不是城墙,是先帝埋下的兵锋。”
军器坊里,宋师傅正给新枪加装铁箍。赵虎举着枪尾砸向石墩,“当啷” 一声脆响,石屑飞溅而枪杆无损。“这三段锻打是真厉害,” 他甩着发麻的胳膊,“比老枪结实三倍,捅马跟捅豆腐似的。” 老头却蹲在地上摆弄枪头,在柳叶刃上又开了三道血槽:“捅进去得放血快,不然骑兵冲起来,拔枪都来不及。”
苏文从通州拉铁回来时,带了个惊人消息:后金使者正在白狼部游说,说愿意用十杆仿造的 “明枪” 换他们的战马。“白狼部首领是墙头草,” 苏文铺开带来的铁矿分布图,“他们的牧场正好挡着咱们去黑石部的路,要是倒向后金,军器坊的铁料就断了。”
林缚摩挲着地图上的 “狼山” 标记,那里藏着太子旧部看守的铁矿。“给白狼部送二十杆新枪,” 他突然下令,“但要让使者亲眼看着 —— 咱们的枪能捅穿他们仿造的铁盾。” 赵虎领命时,他又补充道:“让巴图带着黑石部的人‘路过’白狼部,就说去军屯换茶叶。”
七日后的白狼部营地,后金使者正炫耀仿造的长枪。那些枪杆粗笨,枪头锈迹斑斑,捅在木盾上只留下个浅坑。突然有人喊 “黑石部来了”,巴图骑着马闯进来,身后亲兵举着新枪示威 —— 赵虎隔着三丈远,一枪就把后金使者的铁盾捅了个窟窿。
“这才叫枪!” 巴图夺过新枪,对着帐篷柱子一捅,枪尖从另一侧穿出,带着的布条在风中猎猎作响。白狼部首领看着布条上绣的龙纹佩,突然想起父亲说过 “东宫枪能辨忠奸”,冷汗瞬间湿透了衣背。
后金使者气得拔剑要劈,被赵虎用枪杆一格,剑 “当啷” 落地。“你们的枪连铁盾都捅不破,” 赵虎将枪尾顿地,铁箍陷入泥土半寸,“也配叫兵器?” 白狼部首领见状赶紧打圆场,让人摆酒招待,席间却偷偷问苏文:“这枪…… 真能认主?”
“枪不认主,但铁矿认。” 苏文掏出块云砂,在枪身上一抹,青蓝色纹路顿时亮起,“狼山的铁矿掺了这东西,造的枪才能这么利。你们要是断了军屯的铁,以后可就没这宝贝了。” 白狼部首领看着自己仿造的枪在云砂下黯然失色,终于点头:“我帮你们守着铁矿,但要教我们造枪。”
消息传回军屯时,宋师傅正在改进枪杆。他用浸过桐油的麻绳缠在硬木外,再刷上云砂矿渣调的漆,枪身轻了三成,却更坚韧。“白狼部想学?” 老头往炉膛里添着石炭,“就让他们学缠麻绳,淬火的法子得留一手 —— 这就像熬汤,秘方不能给。”
林缚让吴敬拟定了 “换枪章程”:白狼部每送一千斤铁矿,换一杆新枪;每出五十个牧民护矿,教一段锻打手艺。“他们的萨满懂矿石,” 他指着吴敬统计的账目,“上个月狼山矿出的云砂,比江南的还纯,得让他们尝到甜头。”
三个月后,白狼部果然送来第一批铁矿。林缚让人当着他们的面造枪,却把关键的冷水淬火改成温水 —— 这样造出的枪看着光鲜,捅三回就会卷刃。“这叫留有余地,” 他对宋师傅解释,“真要教会了,咱们的铁料就不值钱了。”军器坊的新枪越造越好,老头又在枪身中间加了个铜环,能挂水壶还能系绳索。有次新兵巡逻遇上山洪,靠着枪上的绳索互相拉扯,竟全员脱险。“这哪是枪,是救命棍!” 赵虎听了汇报,非要给枪加个小锯子,被林缚笑着拦住:“再改就成百宝囊了。”
捷报传到京城,崇祯看着战报上 “新枪破敌三百,无一伤亡” 的字样,突然对王承恩道:“让军器坊给东宫旧部也送些枪去。” 王承恩愣了愣,随即明白 —— 那些散落在江南的矿工,终于要被重新召集了。
旨意抵达军屯时,宋师傅正对着新造的枪发呆。那些枪排列在阳光下,枪管反射的光斑在地上组成了 “狼山” 二字。“这是…… 催咱们去狼山?” 老头把枪尾的铁箍拧下来,里面竟藏着半张地图,画着铁矿深处的密道。
林缚展开地图,发现密道直通白狼部的圣地。“太子把东西藏得够深,” 他让人去请白狼部萨满,那老者见了地图突然跪拜,说圣地石墙上刻着 “枪出狼山,可定天下”,与枪管文字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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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狼山铁矿,矿工们正在开采新矿脉。当第一镐下去,露出的矿石竟天然形成枪形,石缝里嵌着块刻着 “白” 字的木牌 —— 与军屯找到的 “林”“宋” 木牌正好凑成一串。守矿的太子旧部捧着木牌老泪纵横:“三十年了,终于等到这一天!”
后金大汗得知白狼部倒戈,气得砸碎了仿造的长枪。贝勒们建议偷袭狼山,却被细作拦下:“明人的新枪能组成枪阵,骑兵根本冲不进去。” 大汗盯着军器坊的图纸,突然狞笑:“那就让他们自己炸了铁矿 —— 派人去狼山,就说要献给白狼部‘更好的造枪法子’。”
使者带着个铁皮箱子进了白狼部,说里面是 “能让铁水自己流动” 的秘方。萨满觉得蹊跷,让人请林缚来查验。开箱的瞬间,宋师傅脸色骤变 —— 箱子里装的是硝石和硫磺,比例正好能引爆矿洞。“这是想让咱们的铁矿变成坟墓!” 老头将箱子踢翻,硝石撒在地上,竟与云砂起了反应,冒出青蓝色的烟。
赵虎正给白狼部士兵示范枪阵,听见锣声猛地回头 —— 西北方的天际扬起道灰线,看规模足有上千骑兵,尘头比上次后金偷袭时大了三倍。“不是说他们的工匠被炸懵了吗?” 他把 “定北” 枪重重顿在地上,枪尾铁箍陷进泥土半寸,“咋来得这么快?”
白狼部的萨满举着骨杖发抖,狼山方向传来闷响,像是矿洞坍塌的声音。“守矿的弟兄没送信来,” 他指着天边掠过的几羽惊鸟,“怕是…… 已经没了。”
林缚刚把完整的龙纹佩收好,苏文就从狼山方向策马奔来,怀里的地图被血浸透了大半。“后金用了新战术,” 他翻身下马时差点栽倒,指着地图上的狼山铁矿,“他们派细作混进矿洞,用咱们给的假秘方引爆炸药,现在正顺着密道往山海关冲!”宋师傅的锤子 “当啷” 落地,炉膛里的火苗突然窜高,燎得他鬓角发焦。“那密道直通山海关粮仓,” 老头扒着炉边的铁料,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们不是来抢枪的,是想断咱们的粮!”
白狼部士兵突然骚动起来,有个年轻牧民举着枪往西北跑,被赵虎一把拽住。“想去报仇?” 赵虎盯着他眼里的血丝,“现在冲出去,正好撞进后金的包围圈 —— 没看见他们的游骑已经摸到山脚下了?”
林缚展开染血的地图,发现后金骑兵的行进路线绕开了军屯,直扑山海关。“他们算准了咱们会回援,” 他用枪尖在地图上划出条弧线,“这是想把咱们的主力引到半路,再回头端掉军器坊。”
军器坊外的空地上,刚造好的两百杆 “定北” 枪还没来得及入库。宋师傅突然想起什么,拽着林缚往作坊跑:“上次试枪时留的备用枪管!那里掺了双倍云砂,能当炸药使!”
话音未落,山脚下传来呐喊声,后金的先锋已经摸到了栅栏外。赵虎举枪喝令士兵列阵,却发现白狼部的人手里的枪在发抖 —— 不是害怕,是枪身被远处矿洞传来的震动震得发烫,就像上次试造时炸膛前的征兆。
“别慌!” 林缚扯开作坊的门,指着堆在墙角的备用枪管,“把这些搬到栅栏后,听我号令再点燃!” 他转头看向白狼部首领,见对方正摸着枪尾的 “狼” 字刻痕,突然加重语气,“想守住家园,就把枪握紧了 —— 这玩意儿可比骨杖管用!”
此时的山海关城头,守将正看着密道里冒出的浓烟发呆。粮囤的方向传来爆炸声,亲兵举着半块炸碎的龙纹佩跑来,那玉佩的裂痕处,还沾着后金士兵的甲片碎屑。“他们带着龙纹佩,” 守将的指甲掐进垛口的砖缝,“城砖里的枪影…… 怕是要成真了。”
军屯的栅栏外,后金骑兵开始冲锋,马蹄声震得地动山摇。赵虎的 “定北” 枪已经上了肩,枪尖的血槽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白狼部士兵突然齐声呐喊,举枪的手不再发抖 —— 他们看见宋师傅正把浸了桐油的麻绳缠在备用枪管上,那模样,像极了给猎枪装火药的猎手。
林缚望着越来越近的骑兵,突然对苏文道:“让人去通知山海关,守住粮仓等咱们 —— 这些‘定北’枪,该见见血了。” 他把龙纹佩塞进怀里,枪尖直指冲锋的骑兵,枪身因为用力而微微弯曲,像一张即将绷断的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