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任由命运摆布
另一组轻轻推开门,门轴发出轻微的 “吱呀” 声。走进办公室,刘海正低着头,手指在文件上无意识地滑动着,那文件被他的手指弄得有些褶皱。
听到门响,他猛地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就像一只被猎人追捕的小鹿突然看到了猎人的身影。
看到走进来的侦查员,他的身体瞬间僵住,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手中的笔也掉落在地,在地上滚动了几下后停住。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最终只是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叹息,那叹息声里充满了无奈和绝望。
侦查员们迅速而熟练地控制住他,语气平和却又不容反抗地说道:“刘海,跟我们走一趟。”
刘海无奈地站起身,双腿有些发软,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在侦查员的押送下,他缓缓走出办公室。一路上,同事们投来惊讶的目光,有的停下手中的工作,伸长脖子张望;有的小声议论着。他却不敢与任何人对视,只是默默低着头,像一只被驯服的羔羊,任由命运摆布。
前往超市抓捕李娟的侦查员们提前埋伏在停车场的各个角落。他们隐藏在车辆之间,有的躲在一辆黑色轿车的后面,身体紧紧贴着车身;有的藏在一辆面包车的阴影里,眼睛透过车窗的缝隙紧紧盯着超市的出口。当李娟提着购物袋,脚步匆匆地走出超市时,他们立刻行动起来。几名侦查员从不同方向迅速靠近,李娟察觉到异样,脚步猛地停住,购物袋从手中滑落,里面的物品散落一地,苹果、面包、纸巾等滚得到处都是。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仿佛世界末日已经来临,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牙齿也止不住地打颤。
“李娟,你涉嫌违法,现在请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 一名侦查员走上前,严肃地说道。
李娟想要反抗,她的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试图挣脱,她的指甲因为用力而泛白,手臂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但侦查员们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臂,就像铁钳一般,将她控制住。
她的哭声在停车场里回荡,那哭声尖锐而凄惨,引来了周围人的侧目,有的人停下脚步,好奇地张望;有的人则匆匆离开。但她已经顾不上这些了,此刻的她只感到无尽的绝望,她觉得自己的生活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而进入文化公司抓捕法人代表的侦查员们则气势汹汹地冲进公司。公司里的员工们被这突如其来的阵势吓得目瞪口呆,原本忙碌的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只听到人们急促的呼吸声。
大家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紧张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有的人手中的文件掉落在地,有的人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文化公司法人听到外面的嘈杂声,刚站起身想要查看情况,几名侦查员已经冲进了他的办公室。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就像一张白纸,没有一丝血色。他强装镇定地说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试图掩饰内心的恐惧。侦查员们亮明身份,说道:“你因涉嫌重大案件,需要跟我们走。” 他的身体晃了晃,一屁股坐回椅子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甘和无奈,仿佛在感叹自己精心构建的一切即将毁于一旦。他试图拖延时间,嘴里嘟囔着要收拾一下东西,但侦查员们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果断地将他从椅子上拉起来,押出了办公室。在公司员工们惊愕的目光中,他被带走了,公司里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随着三名嫌疑人被顺利控制,郑建国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了一些。他轻轻地揉了揉太阳穴,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
但他知道,这只是战斗的开始,后续的审讯才是关键。
在严密的押送下,刘海、李娟和文化公司法人被迅速带离现场,分别送往不同的办案地点。
一路上,车辆行驶得平稳而迅速,窗外的景色如走马灯般闪过,高楼大厦、绿树红花,可他们三人却无暇顾及。各自的内心都被恐惧、绝望和一丝侥幸所填满,如同困兽般在黑暗中挣扎。刘海蜷缩在车后座,双手抱头,仿佛这样就能把自己的恐惧藏起来;李娟呆呆地望着窗外,眼神空洞,泪水无声地滑落;文化公司法人则紧闭双眼,眉头紧锁,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奇迹的发生。
刘海被带到了一间审讯室。房间不大,墙壁是冷冰冰的灰白色,灯光惨白而刺眼,像无数根针直射下来。
四面的墙壁冰冷而坚硬,仿佛在无情地挤压着他的呼吸,让他感到窒息。审讯桌后的椅子上,郑建国早已正襟危坐,他身着笔挺的制服,领口的风纪扣一丝不苟地系着,目光如炬地凝视着被押进来的刘海。郑建国的身旁,几名侦查员神情严肃,他们的眼神锐利而专注,手中整齐地摆放着各种案件资料,文件夹一本本排列得整整齐齐,每一本都像是一座小山,压在刘海的心头。
刘海被按坐在审讯桌前的椅子上,那椅子硬邦邦的,让他坐得很不舒服。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攥着裤子的边角,把裤子都攥出了一道道褶皱。
他低垂着头,额前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神,让人看不清他内心的想法。但从他微微耸起的肩膀和急促的呼吸声中,可以感受到他内心的紧张与抗拒。他的呼吸声粗重而紊乱,仿佛在和这压抑的氛围做着最后的抗争。
审讯开始了,郑建国率先打破沉默,声音低沉而有力:“刘海,我们今天把你带来,是希望你能如实交代你所知道的事情。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个道理你应该清楚。”
他的声音在审讯室里回荡,每一个字都清晰而有力。
刘海没有回应,依旧保持着沉默,只是轻微地扭动了一下身体,他的后背在椅子上蹭了蹭,似乎想要在这压抑的氛围中寻找一丝舒适。他的脑海里不断盘旋着各种念头,像一群乱飞的苍蝇,想着如何应对警方的讯问,如何守住那些不能说的秘密。他想起自己的家人,年迈的父母、年幼的孩子,他们那期待的眼神在他脑海中不断浮现,他害怕自己的事情会给他们带来无尽的痛苦和耻辱。
郑建国看着刘海的态度,心中早有预料。他向身旁的侦查员点了点头,侦查员将一份文件递到了他的手中。郑建国缓缓翻开文件,那文件的纸张发出轻微的 “沙沙” 声。
他拿出刘海寄给姨妈的信件复印件,轻轻放在桌子上,推到刘海的面前。那复印件的纸张有些褶皱,似乎经过了多次的查看和研究。
“刘海,看看这个。” 郑建国的声音平静而威严,就像平静的湖面下隐藏着汹涌的暗流。
刘海听到声音,缓缓抬起头,他的脖子僵硬得像是生锈了一般,转动起来十分吃力。当目光落在信件复印件上时,他的身体猛地一震,就像被电击了一样。
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那慌乱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迅速笼罩了他的整个眼神。那封信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刺进了他内心深处最脆弱的地方。
他想起自己当时寄信时的忐忑,那是一个深夜,他偷偷摸摸地来到邮局,周围的灯光昏暗而阴森,他的手在递出信件时不停地颤抖。原本以为那是一个保险的方式,却没想到还是被警方掌握了。
还没等他缓过神来,侦查员又将一份资金往来记录摆在了他的面前。密密麻麻的数字和交易记录,像一条条毒蛇,清晰地展示了他与一些可疑账户的资金流转情况。
刘海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自己的额头,冷汗已经浸湿了他的头发,头发一缕缕贴在额头上,显得狼狈不堪。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但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他的舌头在嘴里干涩地动了动,却无法发出哪怕一个音节。
他的内心开始剧烈地动摇。
经过漫长而痛苦的煎熬,他终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叹息声仿佛从灵魂深处发出,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他缓缓抬起头,眼神中满是疲惫与无奈,仿佛经历了一场生死之战。他的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许久才聚焦在对面的侦查员身上。他的嘴唇干裂,动了动,声音沙哑地说道:“我…… 我承认,我曾受王伟明指使,在张校长案件中充当中间人,传递信息和资金。” 那声音虽轻,却如同在寂静的黑夜中炸响的惊雷。
他的话一出口,整个人像是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原本还微微挺直的脊背瞬间垮塌,瘫坐在椅子上。
他的双手无力地垂在两侧,头也无力地耷拉着,仿佛所有的精气神都随着那番坦白而消散殆尽。此刻,他的心中既有如释重负的解脱,又有深深的恐惧与懊悔,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怎样的命运。
与此同时,在另一间审讯室里,气氛同样紧张而凝重。李娟坐在审讯椅上,她身着一条曾经精心挑选的连衣裙,此刻却显得有些皱巴巴的。
她双腿紧紧并拢,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试图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自若。她微微抬起下巴,挺直脊背,努力展现出一副从容的姿态。然而,她那微微颤抖的手指和时不时飘忽不定的眼神却出卖了她内心的不安。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时刻警惕着周围的一切,每一个细微的声响都能让她的神经紧绷起来。
讯问人员开始对李娟展开攻势。他们先是和颜悦色地询问她一些基本情况,语气轻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李娟,别紧张,我们就是了解一些简单的情况。
你平时的兴趣爱好是什么呀?” 一名年轻的侦查员微笑着问道,试图营造出一种轻松的氛围。
李娟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她抬起头,嘴角挤出一丝微笑,简单地回答着问题。
然而,当话题转到那些可疑的资金往来时,李娟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她的笑容戛然而止,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她迅速反应过来,以 “理财收入” 为借口搪塞,语气坚定得仿佛确有其事。“那些钱都是我理财赚来的,我一直都有投资的习惯,收益好很正常。” 她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傲慢,似乎觉得自己的这个借口天衣无缝。她在心里暗自祈祷,希望这个谎言能够骗过眼前的这些侦查员,保住自己和丈夫苦心经营的一切。
讯问人员并没有被她的话所迷惑,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那眼神中传递着默契,仿佛在说:“鱼儿上钩了,收网的时候到了。”
其中一名经验丰富的侦查员不慌不忙地站起身,他的动作沉稳而有力。他从一旁的文件堆里拿出一份文化公司的转账记录,那文件的纸张因为反复查看而显得有些陈旧。他重重地将转账记录放在李娟面前的桌子上,发出 “啪” 的一声响。“李娟,你看看这些转账记录,每一笔金额都不小,而且转账的时间和频率都很有规律,这和正常的理财收入完全不符。” 侦查员的声音平静而严肃,像一把利刃直刺李娟的要害。
李娟的眼神瞬间慌乱起来,她感觉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她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自己的脖子,像是想要缓解突然袭来的紧张,手指在脖子上不安地揉搓着。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一时语塞。她的大脑飞速运转,拼命地搜索着新的借口。但她很快又强装镇定,试图继续狡辩:“这…… 这可能是我和文化公司有其他的合作项目,转账只是项目的资金往来。”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连她自己都能听出其中的底气不足。
讯问人员早有准备,紧接着又调出了商场的监控视频。大屏幕上,清晰地显示出李娟多次与文化公司的相关人员在商场秘密会面,并且每次会面后都会有资金或者物品的交接。
李娟看着屏幕上的自己,感觉像是被人当众揭开了遮羞布。她的脸色变得煞白,如同一张白纸,没有一丝血色。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她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双手也不自觉地抓紧了椅子的扶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拼命地想要想出一个新的借口来圆谎,但此时她已经乱了阵脚,根本无法自圆其说。
她在心里绝望地呐喊,试图找到一条出路,可四周都是冰冷的墙壁,将她紧紧困住。
在铁一般的证据面前,她所有的狡辩和伪装都已被彻底撕碎。她的肩膀微微颤抖着,像是寒风中的落叶。
嘴唇哆嗦了几下,终于艰难地开口:“我…… 我供认,我帮助丈夫王伟明收受资金,还通过多种方式洗钱。” 每说一个字,都像是从她心底挤出的沉重叹息。那些黑暗的过往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她想起最初王伟明让她参与这些违法勾当的时候,自己也曾有过犹豫和恐惧。那时,她站在命运的十字路口,内心充满了挣扎。一边是对丈夫深深的爱和信任,一边是隐隐的道德和法律的底线。但最终,她还是被金钱的诱惑和对丈夫的盲目信任所吞噬。她仿佛看到了当初那个被欲望冲昏头脑的自己,心中满是悔恨。
“一开始,我只是帮他接收一些转账,想着只是普通的资金往来。”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眼中泛起了泪花,“后来,钱越来越多,我知道事情不对劲了,可我不敢拒绝他,我怕失去他,也怕失去现在的生活。” 她低下头,泪水滴落在审讯桌上,溅起小小的水花。此刻,她仿佛回到了那些担惊受怕的日子,每一次收到转账都胆战心惊,每一次和丈夫的争吵都是因为对未来的恐惧。
讯问人员耐心地引导她:“李娟,现在你能坦白是正确的选择,把你知道的都讲出来,争取宽大处理。资金转移的路径和涉案人员,这些信息对我们很重要。”
李娟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划着,仿佛在回忆那些复杂的资金流转过程。
她开始交代资金转移的路径:“我们会先把钱转到一些亲戚的账户,比如我妹妹李芳的账户,然后再通过一些虚假的交易,把钱分散到不同的公司账户。
那些公司有的是我们的关联公司,有的是和我们合作的小公司,他们帮我们走账,从中拿一点好处。”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些亲戚和公司人员的面孔,心中充满了愧疚,她知道自己的交代会让他们陷入麻烦,但她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涉案人员除了我妹妹,还有一些公司的法人和财务,他们都知道这些钱的来历不干净,但为了利益还是帮我们做事。”
李娟的声音越来越小,她知道自己的这些交代意味着将许多人都牵扯进了这场犯罪之中,但此时她已别无选择,只希望能通过配合争取到一丝从轻处罚的机会。
她仿佛看到了未来自己在监狱中孤独的身影,也看到了家人因为自己而遭受的痛苦,泪水再次模糊了她的双眼。
与此同时,在另一间审讯室里,文化公司法人代表坐在那里,脸色苍白如纸,仿佛生命的色彩都已被抽离。他的双手不停地揉搓着衣角,把原本平整的衣角揉得皱皱巴巴。他的眼神游移不定,一会儿望着天花板,一会儿盯着自己的脚尖,像是在逃避什么。面对如山的证据,他的心理防线也在逐渐崩塌。他想起这些年公司的发展,为了获取教育系统项目,他不惜一切代价,走上了这条违法的道路。他曾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可如今却在这些铁证面前无所遁形。
讯问人员将一沓行贿的证据摆在他面前,那厚厚的一沓证据仿佛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严肃地说道:“证据确凿,你就别再抵抗了,如实交代问题,争取宽大处理才是你现在该做的。”
文化公司法人代表看着那些证据,手微微颤抖起来。他的脑海中闪过这些年为了获取教育系统项目所做的一切,那些行贿的场景像电影一样在眼前回放。
他想起第一次行贿时的紧张与不安,想起每次送钱时的小心翼翼,也想起那些用不正当手段获得项目后的短暂喜悦。他知道,再继续隐瞒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我承认,为了获取教育系统项目,我多次向王伟明行贿。”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悔恨,“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悔恨,“教育系统的项目利润丰厚,我不想错过机会,所以就走上了这条错路。” 他低下头,不敢直视询问人员的目光。
“我们通过李娟的账户进行资金操作,这样更隐蔽一些。”
他继续说道,“每次行贿前,我都会和王伟明先沟通好,我们用一些隐蔽的通讯方式,比如加密的聊天软件,还有通过一些特定的信号来传递信息。”
讯问人员追问道:“具体说说那些沟通的细节和隐蔽的通讯方式。”
文化公司法人代表叹了口气,开始详细交代:“我们会用暗语交流,比如提到某个项目的时候,会用特定的代号,避免被别人察觉。
通讯软件也是用那种需要特殊邀请码才能加入的,而且消息会定时销毁。
郑建国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屏幕上跳动的文字逐渐拼凑出完整的讯问结果。审讯室里传来的每一句供述、每一个关键线索,都被他精准地记录、分类,整理成一份逻辑清晰、证据链完整的汇报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