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1章 拆家

前往南疆的路上,车内,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划破了车厢内的寂静。如雯罔 已发布罪歆彰结

沐流风身旁的一名心腹保镖立刻接起电话,只是听了短短几句,脸色便微微一变。

“先生。”

他捂着听筒,压低声音汇报道:“小姐已经找回来了。”

沐流风缓缓睁开眼,没有丝毫意外,仿佛一切本该如此。

“温砚尘呢?”

他淡淡地问,语气温和得听不出情绪,可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却早已淬满了冰冷的杀意。

温砚尘。

温氏夫妻的儿子。

一想到那对狼子野心的夫妻,沐流风的指尖便不受控制地收紧,当年若不是他们逼迫姐姐一起研制“极乐”,姐姐又怎会背井离乡,有家不能回,最终客死他乡?

温家的人都该死。

温砚尘敢动沐绵,更是罪加一等。

电话那头的手下听到了沐流风的声音,凝重回道:“我们追上那辆宾利的时候,车里只有小姐一个人,温砚尘不见了。”

“不见了?”男人眉心紧蹙。

按照温砚尘对楚绵那近乎偏执的痴迷,他绝不可能在那种情况下抛下她独自逃生。

“小姐现在情况怎么样?”沐流风收敛心神,转而问道。

温砚尘肯定已经把楚绵的那些过往,一五一十地都告诉她了。

她会想起以前的事么?

“小姐她”

手下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语气变得愈发凝重:“她好象、好象有点不对劲,一直在喊头痛,整个人象是要疯了一样”

话音未落,一阵压抑不住的、撕心裂肺的痛苦呻吟,便顺着听筒微弱地传了过来。*微-趣?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唔头好痛”

听见那头断断续续的痛呼声,沐流风脸上的温润笑意瞬间消失,眉头紧紧地拧成了一个疙瘩。

副作用发作了。

强行回忆的后果,只会让她头痛欲裂,比死还难受。

沐流风眼底闪过烦躁。

他当然不能让楚绵真的疯了。

她可是姐姐亲自为傅靳年选定的老婆,是他计划中至关重要的一环,也是他将来用来牵制傅靳年最有利的棋子。

“把她打晕。”

沐流风当机立断:“别让她再保持清醒。”

“是!”

“处理好之后,用最快的速度带回南疆,直接送到郊外的花园别墅,找最好的医生二十四小时看着。”

“明白!”

挂断电话,车厢内重新恢复了死寂。

沐流风通过后视镜,冷冷地瞥了一眼紧跟在后方的那辆黑色商务车。

车窗贴着漆黑的膜,看不清里面的情形,但他知道,傅靳年就在里面。

只要楚绵陷入昏迷,就不会再去想那些不该想的过往。

至于逃走的温砚尘沐流风的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_l!o*v!e*y!u?e¨d?u.._n!e.t¨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现在,傅靳年、冰翘芝、楚绵,这三样最重要的东西都已在他股掌之间,其他的都不过是些无足轻重的小事。

他缓缓闭上双眼,将后背完全放松地靠在真皮座椅上,开始享受这等待了太久的、属于胜利者的时刻。

翌日下午。

南疆,沐家老宅。

这座曾经在整个南疆都赫赫有名的书香门第,在几十年前沐老家主病故、大小姐沐流云远走他乡之后,便如同被抽走了主心骨,一日日地没落下来。

如今的老宅,虽然依旧占地广阔,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却处处透着一股陈旧而压抑的气息,象是被时光遗忘的古旧画卷。

美则美矣,却毫无生气。

正厅之内,空气凝滞。

傅靳年面无表情地坐在一张雕花繁复的黄花梨太师椅上。

那本是属于一家之主的位置。

他姿态散漫,双腿随意交叠,骨节分明的手指捻动着腕间的沉香佛珠,周身散发出的那股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让他看起来不象是个被掳来的阶下囚,反倒更象是这座宅院真正的主人。

旁边侍立的一名黑衣保镖早已看不下去,他紧锁着眉头,隐忍着怒气,终于还是忍不住上前一步。

“傅先生,这是我们家主的位置,请您坐到旁边的客座上去。”

傅靳年眼皮都未曾抬一下,捻动佛珠的动作不疾不徐,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

那名保镖的脸色瞬间涨红,只觉得一股前所未有的屈辱涌上心头。

他正要再次开口,却被一道冰冷淡漠的视线扫过。

“去把沐流风叫来。”

傅靳年发号施令。

保镖被他这副理所当然的态度气得心头火起,拧着眉,强压着怒火回道:“家主正在午休,没空见你。”

今早凌晨兄弟们才把沐小姐带回花园别墅那边,家主从今天一早就去了,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听说是沐小姐情况不太好,家主亲自守在那里治疔。

但这些事,是绝对不能让傅靳年知道的。

“午休?”

傅靳年闻言,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凌晨五点多到这里,沐流风就再没出现过,他睡醒一觉起来沐流风还是不见人影,也没看见阿绵。

玩什么呢?

把他接回来继承沐家?

他的视线缓缓扫过这间古朴典雅的正厅,墙上挂着几幅价值不菲的名家字画,角落里摆放着青花瓷瓶,无一不彰显著沐家曾经的辉煌与底蕴。

“我母亲的房间在哪里?”他忽然开口问道。

保镖心头一凛,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垂下眼帘,生硬地回道:“我不知道。”

“呵。”

傅靳年发出一声极轻的冷嗤,那声音里满是毫不掩饰的讥诮。

他缓缓站起身,挺拔的身形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让面前的保镖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半步。

“你是沐流风的人,会不知道?”

傅靳年一步步向他逼近,幽沉的目光仿佛能洞穿人心:“是不知道,还是沐流风下令让你们不准告诉我?”

保镖的额角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他紧抿着唇,面无表情地保持着沉默。

见他这副模样,傅靳年眼底最后的耐心也消磨殆尽。

“不说?”

他挑了挑眉,不再理会那名保镖,径直转身,作势要自己去找。

“站住!”

保镖脸色一变,立刻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拦。

然而,他的手还没能碰到傅靳年的衣角,一道凌厉的腿风便已呼啸而至。

砰——

一声闷响。

那名身高体壮的保镖,竟被傅靳年一脚狠狠踹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几米外的一根廊柱上,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守在厅外的五六个保镖瞬间冲了进来。

“你想干什么?!”

他们迅速将傅靳年包围起来,同时扶起那个倒地的同伴,一个个如临大敌,满眼警剔。

傅靳年掸了掸西裤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唇角噙着一抹冰冷的笑意,环视着这群紧张兮兮的保镖。

“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管我?”

他的声音依旧平淡,却透着一股说一不二的强势与狠戾。

“我再说一遍,去把沐流风给我叫来,否则”他顿了顿,幽沉的目光扫过这古色古香的宅院:“我就把这座破宅子给他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