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正确的道路

“没有，但我有两块碎片，所以我觉得再弄到一块应该很容易。” 杰克回答道，“不过，嘿，我们投的选项当选了。嗯，算是我们想要的选项吧。”

“这确实是比较好的选项之一，不过，说句公道话，大多数选项都还不错。” 米兰达赞许地点点头说道。

“说到选项。” 杰克说着，解除了展位的隔离状态，以便听到大厅里的各种讨论。

“这明显是在强行搞整合！” 有人喊道。

“上面写的是‘非凡联合’，不是‘强行整合’。” 另一个人喊道，“联合至少需要两个自愿的参与方才能运作起来。”

“不过是语义上的区别罢了。” 第一个人说，“联合既可以是自愿的，也可以是被迫的，而且要让联合运作起来，各方需要有一定程度的平等！”

“那你就努力让自己变得足够优秀，优秀到至少值得别人看一眼，别再这么差劲了不就行了？” 卡门突然加入了讨论。

杰克看着这场争吵，不禁暗暗发笑。对投票结果不满意的人似乎很多，但考虑到获胜选项的得票率这么低，这也在情理之中。他并没有太在意去听他们的争论，因为他注意到离第二届世界大会结束还有一个小时。

又过了十几分钟，大家还在毫无意义地争吵和抱怨，直到最后，话题终于稍微转向了这个任务。看起来远不是所有人都接到了这个任务。事实上，从他们困惑的反应来看，绝大多数城市的成员，即便不是全部，也有好几个没有接到这个任务。

在他们交谈的时候，杰克和其他几个人眼神交汇，然后聚在了一起。他们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而且这个任务涉及到他们所有人的共同利益。他们决定在圣多莫的平台上集合，杰克看到就连堕落之王也从他那气派的展位上飘下来，加入了较低等级的贵族行列。

杰克、雅各布、伯特伦、堕落之王、卡门、剑圣、卡斯帕，甚至埃隆都聚在一起讨论这件事。这就是之前一起对抗过血之君主的那群人，再加上雅各布。埃隆看起来也有点格格不入，他尽可能地离堕落之王远远的——大家都注意到了这一点。

“放松点，人类，尽管你过去越界冒犯过我，但我并不想取你性命。” 堕落之王对埃隆说道，埃隆微微一僵。

这时杰克明白了埃隆为什么害怕堕落之王。这和他不想招惹苏丹的原因是一样的…… 他们能克制他。而国王比任何人都更能克制他。

堕落之王能杀了他，而且是永久性地杀死。杰克曾推测埃隆或多或少拥有无限的生命值，但即便生命值无限，如果灵魂被碾碎，那也无济于事。这就好比有人慢慢把水壶里的水倒出来，和有人直接把水壶砸个粉碎的区别。国王能攻击生命值的 “容器”，而其他人只能攻击里面的 “水”。

“我为过去的误会道歉。” 埃隆鞠躬说道，“我误判了形势，让好奇心占了上风，为此，我请求你的原谅。”

杰克觉得这个道歉有点不像埃隆平时的风格，好像是事先演练过的。不过，看起来国王真的不在意，他轻蔑地挥了挥象牙爪子。

“覆水难收，只能承认当初的行为是错误或不明智的。我接受你的道歉，也不想在这上面过多纠缠，除非有必要。” 至少国王的直接表态意味着大家终于可以开始讨论眼前的真正话题了。

“那我们来统计一下。” 卡门说，“你们都有多少把钥匙或多少块碎片？我有两块碎片。”

“一块碎片。” 伯特伦说，“圣多莫或教会里的其他人可能有更多。我们回去后会做个调查。”

“没有碎片，也没有钥匙。” 埃隆的语气表明他从来都没在意过收集这些东西。

“一把钥匙，两块碎片。” 剑圣回答道，“我知道里的其他人可能还会有一两块碎片。”

“两块碎片。” 杰克回答道，在剑圣炫耀了一番之后，他回答的时候有点不好意思。

“一把钥匙，没有碎片。” 国王说，这让杰克感觉更糟糕了。这个该死的独特生命形态在几个月内收集到的东西比他还多。真见鬼。

“一块碎片。” 凯莱布说，这让杰克有点庆幸他的弟弟没有超过他。

“不管怎样，看起来我们大多数人，如果不是所有人的话，都打算参加这个活动。” 剑圣微笑着说，“前提是这里的几个人能凑齐碎片。”

不知道为什么，最后这句话主要是对着杰克说的，尽管其他人拥有的碎片比他还少。

“我只是在想。” 雅各布说，“一把钥匙能让多少人进入呢？只能让一个人进入似乎不太现实，而让一整座城市的人进入又太多了。”

“也许就像地下城一样，只能让一个五人小队进入？” 卡门说。

“有可能。” 雅各布点点头，“不过，即使是这样，人数也有点少，除非这个活动真的只针对精英，而且仅仅是精英。另外，这些名字里带有‘原初’的生物可不容易找到，但我相信还是有可能找到不少的。”

这时杰克意识到了一件事。虽然他有信心杀死原初生物，但他首先还得找到它们。而在寻找东西方面，他面前就有一个现成的 “作弊器”。他显然知道这一点。

“我会集中精力寻找这些原初生物，并确保在接下来的三个月里，我们能尽可能多地拿到钥匙。” 雅各布微笑着说，“为了我们所有人。投票的结果是让我们成为一个‘非凡联合’，不是吗？”

“我猜你这么做是出于好心？” 凯莱布苦笑着问道。

“嗯，虽然我的行为可能有很大一部分是出于好心，但对我来说，使用占卜能力代价可不低。” 雅各布回以微笑，“如果没有正当理由，我不能为了别人牺牲自己，给我的派系增加负担。”

“老兄，你让我想起了那些在街上骗天真游客的该死的占卜师。” 卡门评论道。

“但我的能力是真的。” 雅各布回答，“如果有人想和我建立合作关系，我们可以讨论一下。我会在圣多莫等着。”

“当然，听起来是个好主意；可我要是进了那座城市，肯定会被烧得够呛。” 卡斯帕讽刺地说。

这让气氛变得有点尴尬；杰克之前不知道复活者进入圣城会被灼烧。这简直就像那些老掉牙的桥段。“最好别碰圣水。” 杰克开玩笑说。

“嗯，没错，碰带有神圣属性的液体听起来确实是件蠢事。” 卡斯帕面无表情地说。

“不管怎样，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们。” 卡门转身对堕落之王说，“也许除了你，因为我还是不确定你是不是某个打算把世界引向毁灭的邪恶存在。”

“我认为那样的事情毫无意义，而且我要是那么做，就会与在场的所有人为敌——我既不想这么做，也不认为这是个明智的选择。” 国王回答道，他没听出卡门是半开玩笑的，“不过，真要动手的话，有那个猎人就够了……”

“没错，如果他敢乱来，我来搞定他。” 杰克竖起大拇指说，“他的弱点太明显了，你们会后悔自己之前没早点发现的。”

“强大到无法抵挡的力量？” 卡斯帕问道。

“那样也可以。” 杰克说。

从那以后，气氛轻松了一些，卡门离开了，森林前之王不久后也消失了。埃隆也匆匆离开了，因为在国王身边待了一段时间后，他似乎还是觉得不自在。凯莱布和剑圣也走了，因为他们有些事情要处理，最后只剩下杰克、伯特伦、雅各布和卡斯帕。

就在这时，雅各布说出了一句让杰克始料未及的话。

“卡斯帕，圣教会打算主张把复活者驱逐出地球，并且不允许你们加入任何形式的联合。这可能会导致一场直接的攻击，目标是把你们赶出这个星球，或者干脆消灭你们。”

“啊？” 卡斯帕惊讶地说。

“神圣万神殿心意已决。” 雅各布解释道，“他们非常重视地球，因为这里有这么多强大的派系。暗影法庭、瓦尔哈拉、邪恶毒蛇的选中者、得到斯托米尔祝福的人、得到伊恩祝福的人，当然还有一个超凡者…… 现在又多了一个独特生命形态。放弃这个星球是愚蠢的行为。教会可以接受所有这些势力的存在，但复活者是教会的死敌，教会的领导层完全无法接受与你们共存。”

杰克也惊讶地站在那里，因为雅各布说出的这些话，他完全没想到会从地球圣教会的占卜师兼领袖口中说出。

“你为什么……？” 卡斯帕同样困惑地问道。

“在这样的系统事件中，我们与多元宇宙的其他部分完全隔绝。没有观察者，他们也无法控制我们，所以我需要在这里说出来，在这里我们可以畅所欲言。你得做好准备，卡斯帕。虽然我是地球圣教会的领袖，但我不是这个派系的最高领导者。我的抗议起不了什么作用，只会让我失去影响力，甚至可能导致我失去现在的职位。”

卡斯帕皱起了眉头。“但这还是没回答你为什么一开始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不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而且即便我在教会里有这样的职位，也不意味着我要赞同正在发生的一切。在公开场合，我需要反对复活者，甚至要领导一场针对你们的行动，但私下里，说实话，我并不在意。事实上，如果我积极参与消灭一个朋友，那就直接违背了我的道路。” 雅各布叹了口气，“卡斯帕，你现在虽然是复活者，但你仍然是我的朋友，还是那个一样懒惰的员工，花在抱怨找不到好约会对象上的时间比实际工作的时间还多。”

“你这么说也太过分了……”

“你曾经告诉我，你喜欢和杰克一起玩，是因为他也泡不到妞。” 雅各布接着说。

“等等，什么？” 杰克脱口而出。

“不是那样的！” 卡斯帕尴尬地说，“你知道的，我只是喜欢和一个不会总是没完没了地炫耀自己完美感情生活的人一起玩。”

“不管怎样，卡斯帕，我只是想提醒你。” 雅各布继续说道，“做好准备，因为肯定会有事情发生。教会很快可能会下令让刺客追杀你和其他有影响力的人，散布更多反对你们的宣传，还会试图派人潜入你们的城市制造内乱。事实上，很多人已经在你们的城市里了。一旦宇宙进一步开放，人们可以被带到这里来，军队很可能会降临。即使无法从外部调来援兵，圣教会的势力也在与日俱增。”

“教会真的会开战吗？” 杰克问道，“他们不怕后果吗？”

“他们会找个借口的。也许会声称你们杀戮并强迫人们变成不死生物。说你们屠杀活人来为自己提供能量。本质上就是造谣中伤，让活人站在他们那边反对你们。与此同时，他们认为你和其他人不会插手，因为邪恶之主从不参与其他冲突。他也没有参与目前正在发生的冲突。至于瓦尔哈拉和暗影法庭，他们完全有可能被雇佣。对于瓦尔哈拉，我们只需要雇佣一些人当雇佣兵就行，而教会的高层可能会和暗影法庭谈判，迫使你的哥哥站在我们这边。”

卡斯帕脸色凝重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谢谢你的提醒。”

雅各布点了点头。“照顾好自己。请不要把我们的谈话内容说出去。不用说，这在任何方面都没有得到教会的认可，甚至可能会被视为叛国行为。”

最后这句话也有一部分是对杰克说的，他当然点了点头。

卡斯帕也点了点头，喃喃地说：“好吧…… 我想我得加快那个项目的进度了。”

威廉坐在金属块上冥想，慢慢地吸收着其中的能量。系统消息突然弹出，通知他刚刚接到了一个任务，这让他从冥想中惊醒，注意力也涣散了。

“主人？” 他感觉到 “永恒微笑” 的存在降临到他的脑海中，便开口问道。那股压力让他感觉脑袋像是着了火，但他咬牙坚持着，听着主人说话。

“这样的活动不适合你。看到另一条潜在的道路只会让你困惑，还可能让你偏离现在的道路，也就是正确的道路。我之前就说过，所有这些系统事件都不过是干扰因素，最终会毁了你。只要沿着为你铺好的道路走下去，你就会找到你所追求的东西，我亲爱的弟子。”

威廉感觉到那股存在又消失了，他松了口气。他尝到了嘴里的一丝血腥味，由于压力，他的眼睛也红了。和主人交谈可不容易，但却是必要的。主人总是给他关于什么对他最有利的建议，还引导他抓住了好几个机会。“永无乡” 只是其中之一，而且当他站在暗影法庭的法官面前并且表现得更胜一筹时，这证明了他走的道路是正确的。

他仍然不太清楚自己的道路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它会把自己引向何方。不过，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误入歧途，而且基米和小徐也能在他占领的一座小城里过上平静的生活。

当然，也不是没有挫折。最近，他们新手教程里出现的那个独特生命形态出现了，并且在威廉经常活动的区域附近定居了下来，这引发了一些问题。这个怪物统治了一大片区域，比他认为人类所知道的范围要大得多，而且威廉曾经接触过的那些怪物现在也在怀疑自己是否也应该加入这个堕落之王。虽然这可能会打乱他的计划，但威廉也认为这是一个机会。毕竟，他和这个独特生命形态有一个共同的敌人。

他稍微伸展了一下身体，决定从那块金属板上站起来。在准备好向 c 级发起最后冲刺之前，他还需要再升级一些技能，做更多的准备工作。他已经做了这么多准备，不会让任何事情妨碍他。因为虽然威廉不太清楚主人想要什么，但他知道他和主人有一个共同的目标：

克服那个杀死他的人加在他身上的业力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