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名副其实的舔狗
“既然如此，那你就收好吧……”
蚀月教主话音未落，抬手便按向自己额头中央。
只见他指尖泛起幽光，伴随着血肉与规则剥离的细微嘶响，那只金色的竖瞳竟被他硬生生取下，稳稳托于掌心。
那金眸脱离了他的身体，依旧流转着淡淡神辉，仿佛拥有独立的生命。
“切记，此物如今也只蕴含了原本力量的五分之一。”蚀月教主的声音愈发虚弱，身影几乎淡如青烟，
“还是那句话，唯有集齐散于五大宗门的全部传承，方能令此眸重归完整，获其全部威能。”
“了解。”沈舟点头，目光灼灼地盯住那枚金眸。无论如何，先拿到手再说。
他不再犹豫，伸手向前，将那金眸一把握住！
就在他指尖触及金眸的刹那——
轰！
一股难以想象的狂暴意志，混同着浩瀚如海的力量洪流，瞬间沿着他的手臂冲入体内，直贯灵台识海！
那金眸仿佛一头被惊扰的太古凶兽，在他掌中剧烈震颤，爆发出刺目的神光，试图强行闯入他的神魂最深处，将其自我认知尽数改写！
沈舟只觉得脑海中如同有万千金针攒刺，无数陌生的记忆碎片和强烈的情绪：
属于蚀月教主的骄傲、不甘、愤怒，以及对那“神仙”的刻骨恨意——如同狂潮般汹涌扑来。
然而，沈舟的神识仿佛一道坚不可摧的壁垒，死死将那狂暴的金眸之力压制在灵台一隅！
即便沈舟没有这般强悍的神识，这仅剩五分之一的残破金眸想要彻底扭曲沈舟的意识，也无异于痴人说梦。
【第四天灾】的存在，早已将他的存在本质锚定，想要从根本上篡改他的意志？那便先得磨灭那上千万的血条。
这金眸的冲击虽猛，却远未到能动摇其根本的程度。
沈舟凝神静气，成功按住这金眸神念之后，转而分出一缕更为强大的神识，主动沉入金眸内部，仔细探查其中究竟。
神识在金眸残留的记忆中穿梭，他看见了一个出身微末、资质平庸的少年，如何在市井间挣扎求生，甚至有些欺软怕硬、偷鸡摸狗。
然而某日，天穹裂开一道缝隙，一枚燃烧着金色流火的眼瞳如陨星般坠落，不偏不倚，正中少年额头。
从此，命运扭转。
废材流的标准开局，与蚀月教主自述的并无二致。
但沈舟看得更深，正如蚀月教主自己所言，他在获得金眸前绝非善类，贪婪、自私、怯懦。
可随着金眸加身，一股潜移默化的力量开始修正他的本性，驱使他走向“正义”。
原来如此，这神眸并不会夺舍，它更像是一种强制的“矫正”，
它不吞噬原主，只是以无上伟力，将持有者的意志强行扳向它认定的正道。
至于你听不听得进去？只能说主不在乎，我劝你向善，与你何干。
就在这时，沈舟脑海中的《功德录》无风自动，悄然翻页，一行古朴而蕴含道韵的文字浮现其上：
【鉴临妙道，金眸初承，然根基尚浅，未可尽驭其威。需待真君之境，神与道合，方解其缚，显化诸神通。】
需要达到真君境界才能解锁全部威能？这传承的位格，果然非同凡响。
与此同时，他额间皮肤微微发热，一道极细的金色竖线缓缓浮现，为沈舟平添几分神秘与威严。
“还是个热拔插，即插即用啊这是……”
沈舟感受着额间那与之同源一体的微妙联系，不由低声吐槽了一句。
既然已初步融合，他便开始仔细体会这金眸所蕴含的能力。
虽非完整，但其神通已初露端倪：
洞虚真视：能堪破绝大多数幻术、迷阵与伪装，直窥事物本源灵气流转。目光所及，虚妄难存。
威灵震慑：金眸开阖间，可对神魂弱于自身的生灵产生强大精神威慑，对邪祟、魔物效果尤为显著。
神念增幅：极大提升神识强度与感知范围，思维速度亦得到加强，修炼功法、感悟天地法则时事半功倍。
“果然妙用无穷啊......”
尤其是【神念增幅】，相当于直接提升了沈舟的“修炼天赋”，
日后借助功德录修炼功法、提升境界时，所需消耗的善行值也会随之减少，省下一大笔开销。
不过，当前金眸仅具备五分之一的神力，以上神通无论效果强度、作用范围还是持续时间，都受限于传承完整度，远未达到其巅峰状态。
除了金眸自身带来的天赋神通之外，一同传承而来的，还有蚀月教主本人所掌握的一系列功法：
【真我境功法.《蚀月秘典》（未入门）】
【万象境功法.《衍神章》（未入门）】
【衍道境功法......】
......
就在沈舟静静体悟着金眸带来的种种玄妙变化时，蚀月教主略显虚弱的声音再次响起：
“金眸的诸般神通，你回去之后大可慢慢感悟，不必急于一时。”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始终静伏一旁的细犬，眼中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眷恋与复杂。
“对了，还有它……我叫它小虎。”蚀月教主轻声道，“它跟随我征战厮守无数岁月，照理说，也该随这传承一并托付于你。只是……”
他话语中带着些许不确定：“小虎极有主见，又伴我太久，不知……是否会听从你的指令。”
说着，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像过去无数年里那样，抚摸一下老伙伴的头颈。
然而，他的手尚未落下，那名为“小虎”的细犬却倏然站了起来。
它没有半分迟疑，甚至没有回头看旧主一眼，只是迈着无声却坚定的步伐，径直走到了沈舟身边，安静地伏下，姿态自然而熟稔。
蚀月教主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一时语塞：“……”
不是……这就走了？如此干脆利落，连一丝留恋都欠奉？甚至……都没回头看他一眼！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和失落漫上心头，让他本就虚幻的身影似乎又黯淡了几分。
心好累……万年相伴，竟比不过金眸易主时的一个瞬间。
看见蚀月教主失魂落魄的模样，沈舟的脑海中莫名响起了《一剪梅》的bgm。
接着，他垂眸看向身边的灵犬，灵犬亦抬起头回望他，目光澄澈，不复之前那副懵懂讨好的幼犬模样。
随着之前无数条灵犬融合，它似乎也挣脱了某种束缚，神智清明，透出一种历经沧桑的沉稳与淡然。
沈舟心中明了，这条狗对他本人并无忠诚可言，它真正效忠的，自始至终都只是“二郎真君”的传承，是那枚金眸。
自己，不过是恰好成为了金眸新的持有者而已。
不过，无所谓。
沈舟并不在意这份忠诚源于何处，只要它能听从指令，充当一个得力工具，便已足够。
想到这里，沈舟便对身旁的灵犬开口道：“从今以后，我便唤你‘哮天犬’。”
闻听此言，原本神态平静的灵犬猛地一怔。
下一刻，它竟难以自抑地兴奋起来，吐出舌头，喉咙里发出欢快的呜咽声，激动地绕着沈舟不断转圈，表现得无比热切。
这番景象将一旁的蚀月教主看得目瞪口呆。
什么情况？自己这位曾经的搭档向来高冷寡言，怎么到了沈舟这里，就变成名副其实的“舔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