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婉嫔疯了
“确实是这样。”
陆清宁轻咳了一声，不急不缓地往前走了两步，朝皇上福了福身。
“陛下，明轩将二虎和三宝救回沈府的时候，他们两个身上都种了剧毒！柳神医说，他们中的毒出自匈奴，不出意外的话，整个京城中，只有婉嫔能够配制。”
“好，好得很啊。”
皇上咬紧了后槽牙，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他蹭地一下站直身子，抄起他书桌上的砚台，用力地砸到了地上。
“婉嫔是后宫中的老人，朕自认朕带她不薄，朕虽然灭了匈奴，但朕从未苛待过她！可她呢？她是怎么对待朕的？意图谋害朕的太子和肱骨重臣，她……她简直活腻歪了。”
“陛下息怒。”
陆清宁等人互相看了看，不急不缓地跪到了地上。
“息怒？婉嫔背着朕做了那么多大逆不道的事情，你们让朕如何息怒？”
皇上捂着胸口猛喘了几口粗气，然后扭头朝徐德海看了过去。
“去，你立刻带着二虎整理出来的那份名单去后宫一趟，让皇后对照着名单，把婉嫔安插在后宫的毒瘤全部抓起来！”
“这……”
徐德海缩了缩脖子，颤巍巍地问他：“抓起来之后呢？陛下，您是要将那些人移送大理寺，还是刑部？”
“移送什么？隐藏在后宫中的败类，宁杀错不放过。”
皇上叉着腰，额头上青筋暴起：“你告诉皇后，抓完人后直接将那些人拖到御花园杖毙，一个不留！朕要让整个后宫的人都知道背叛朕的下场是什么。”
“呃……是。”
徐德海打了个寒颤，一刻都不敢迟疑了，扭头就要离开尚书房。
“徐公公，等一下。”
陆清宁的眼神暗了暗，鼓起勇气挡住了他的去路，并将目光放到了皇上身上：“陛下，婉嫔安插在后宫中的那些眼线都是小杂碎，臣妇私以为，您只处置那些人，不足以震慑后宫众嫔妃。”
“对，你点醒朕了！朕刚刚把婉嫔这个主谋给忘了。”
皇上闭了闭眼睛，冷着脸重新坐到了他的龙椅上：“徐德海，你见完皇后之后，带着大内侍卫去永祥宫一趟，将婉嫔那小贱人抓到朕面前来。”
“是，奴才遵命。”
徐德海目光一凝，将他的命令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
“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放开我，我犯了什么罪？”
接下来几个时辰，后宫中乱成了一团，哀嚎声和求饶声以御花园为起点，一层一层地向外扩散，令后宫众嫔妃人心惶惶。
不过，这一切都跟陆清宁他们没有关系。
现在陆清宁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们在看婉嫔跟皇上求饶。
徐德海只走了一炷香左右的时间，就把婉嫔带到尚书房来了。
刚进尚书房的时候，婉嫔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神情还算淡定。
然后……她就看到了跪在堂下的二虎和三宝。
“你们……你们怎么在这里？”
婉嫔的嘴唇哆嗦了几下，两腿一软，跌坐到了地上：“该死的，你们怎么还没死？”
“娘娘，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啊？奴才和三宝公公都是有福之人，我们有皇上庇佑，您死了我们都不会死。”
二虎阴恻恻地瞥了她一眼，幽幽道：“您有时间诅咒奴才和三宝公公，不如多花点精力想想你要如何求饶，才能让皇上留你一个全尸。”
“两个孽障，你们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婉嫔被他气得浑身直抖，但她心里也清楚，现在确实不是跟他和三宝算账的好时机，所以匆匆地对他放了几句狠话后，她就手脚并用地朝皇上爬了过去。
“陛下，求您听妾身解释，妾身对漓朝绝无二心，还有，妾身没生出过算计平宁郡主和太子的心思，二虎以及三宝跟您说的话都是谎话，如果您信了他们，那可就要亲者痛仇者快了。”
“哦？是吗？”
陆清宁差点就被她逗笑了，她抱着胳膊上下打量了婉嫔一番，好整以暇地问了一句：“婉嫔娘娘，二虎和三宝告御状的时候，你并不在上书房，臣妇很好奇，您怎么知道他们跟皇上说了什么啊？”
“我……”
婉嫔喉咙一梗，此时在意识到，她在极度慌乱的情形下做了蠢事，她低下了脑袋，磨蹭了好半天，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
“平宁郡主，你有所不知，二虎和三宝来找皇上之前，曾经威胁过我，他们跟我说，如果我不给他们钱，他们就要在皇上面前诬陷我，说我要搅乱漓朝的局势，为我的母族匈奴报仇。”
“你说二虎和三宝状告你，是为了得到银钱？”
沈长卿眉头微挑，看向她的眼神中满是嘲弄。
“婉嫔娘娘，您睁着眼睛说瞎话也要有个限度吧？”
“二虎和三宝状告您之前，可是先向皇上坦白了自己曾经做过的恶事！如果皇上不打算饶恕他们，或者不相信他们的话，今天他们都必死无疑。”
“臣斗胆问您一句，您会为了银钱这种身外之物，将自己的性命置之度外吗？”
这……
婉嫔的喉咙无意识的上下滑动了几下，半晌后，她忽然像疯了一样癫狂地大笑了起来。
“好好好，我看出来了，你们心中已经有定论了，不管我怎么狡辩，你们都不会相信我说的话，对吧？”
“那我不装了！我承认了，我是恨皇室所有人，我要将漓朝搅个天翻地覆！皇上，你吞并了我的母朝，我要让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她恨他？
皇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婉嫔，脸上满是失望。
“婉嫔，朕让陆淮山和李青天去攻打匈奴之前，匈奴王无视漓朝和匈奴签订的盟约，几次三番派兵攻打漓朝，在漓朝边境烧杀抢掠，致使大量漓朝百姓家破人亡。朕从未因为匈奴王做的那些混账事迁怒你，而你却说你恨朕，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是，我就是恨你。”
婉嫔轻嗤了一声，厉声道：“匈奴人可以杀漓朝人，漓朝人不能动匈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