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不拿白不拿

第410章 不拿白不拿

安兰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力道大得惊人:“你倒是先听听啊!”

“什么事嘛?”汀兰懒洋洋地问。?¤微?趣.o小¤>说_网@xe ?>追!最$1新!章%[x节?))

安兰凑到她耳边,声音压得极低:“有人出每月二两银子,只要你每日汇报姑爷的出入时辰。”

她顿了顿,眼中闪着精光,“若能打听到他的喜好和往来之人,还能再加三两。”

“每月五两银子?!”

汀兰瞪圆了眼睛,手中的抹布“啪”地掉在地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她连忙捡起,下意识地捂住嘴,生怕自己惊叫出声。

安兰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压低声音道:“怎么样?办这么点小事就能拿钱,攒上两年,你出嫁的嫁妆都不用愁了。”

汀兰的手指紧紧攥着抹布,指节都泛了白:“不行,安兰姐你知道的,我家公子待我极好,我不能做对不起他的事。”

安兰急得直跺脚:“姑爷待你好,这和咱们的事又不冲突!”

她凑近一步,神秘兮兮地说,“我看得明白,这人八成是知道姑爷得了大公主赏识,想提前讨好罢了,能有什么坏处?”

汀兰咬着下唇,面露犹豫。!我\?[的¥书_城ˉ~ ±更aeˉ新?%¢最¤快′

安兰见状,趁热打铁,一把撸起汀兰的袖子:“你看看这手上的冻疮,再看看这嘴唇干裂的口子。”

她指着汀兰粗糙的双手,“你上次不是还念叨着要去东市买胭脂膏?现在有了钱,不仅能买最好的胭脂,还能买上等的石黛画眉,用香喷喷的澡豆洗脸……”

汀兰小声嗫嚅:“那也不行,我不能害公子。”

“这怎么是害他?”安兰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下大腿,“你这是在帮姑爷!你想想,等姑爷真成了大公主手下的官,那时再收礼可就是行贿了。现在还在发迹前,顶多算朋友间的接济……”她突然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你是嫌钱少吧?直说,想要多少?”

汀兰猛地抬头,掷地有声道:“十两!”

安兰一把抓起她的手腕,“啪”地击了个掌:“成交!”

她利落地解下腰间荷包,倒出十枚银光闪闪的银花生。

汀兰双手捧着,眼睛都被映亮了:“这么多……安兰姐,雇主给的肯定不止十两吧?你原本打算抽多少?”

安兰尴尬地咳嗽一声:“我总不能白跑腿吧?你来苏家后,姐姐这么照顾你,你也该让姐姐赚点嫁妆钱。”

汀兰眼珠滴溜溜一转:“雇主是谁啊?”

“懂不懂规矩?”安兰立刻板起脸,“这能随便说吗?你只管做好你的事就行。*s^h-a.n,s.h!a+n?y¢q¨.~c!o¨m.”

她顿了顿,又缓和语气,“其实我也不知道是谁,前日我出府采买时遇见的。不过管他呢,朔州城里,谁敢动我们苏家的姑爷?”

汀兰乖巧地点头:“好的安兰姐。以后公子何时出门、何时回家、喜欢什么、和谁来往,我都悄悄告诉你。”

“没白疼你!”安兰喜笑颜开,带着一阵香风匆匆离去。

待脚步声彻底消失,汀兰探头确认她走远后,脸上的笑容瞬间冷却。

她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银花生。

……

……

辰时,许舟与苏玄正道别后,独自走在回院的青石小路上。

想到苏玄正练武时的身影,许舟不禁暗自感叹:果然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就够。

自从经历了苏家二爷遇刺那件事,自己这位二哥修炼起来简直不要命。

推开小院的门,却见汀兰气鼓鼓地坐在石桌旁,小脸皱成一团。

许舟笑着在她身旁坐下:“怎么了?我出去时还好好的,回来就变河豚了?”

汀兰猛地站起身,从袖中掏出十枚银花生拍在石桌上:“公子,给你!”

许舟疑惑地拿起一枚银花生把玩:“这是?”

“今日安兰姐来找我,”

汀兰气呼呼地说,“说有人愿出每月十两银子买公子的消息。我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这钱不拿白不拿,就应下了。”

她指着银花生,“喏,十两全在这儿了。本想帮公子探探雇主是谁,可安兰姐嘴严得很。”

说着说着,汀兰声音低了下来:“公子,安兰姐平日待我极好,可如今看来…她好像不是好人。”

许舟忍俊不禁:“这雇主也太小气,只给八两?”

汀兰急得直跺脚:“这不是重点!公子,我好难过,竟然看错人了…”

“傻丫头,”

许舟揉了揉她的发髻,“或许安兰真如她所说,觉得这钱不拿白不拿呢?你再观察观察。”

见小丫头情绪稍缓,他数出七两银子收好,剩下三两推回去,“这些给你当零花钱。”

一整日,许舟都在院中苦修。

炼体术渐入佳境,从最初连一缕太阳真火都难以承受,到如今已能勉强忍受

,进步显著。

夜幕降临,用过晚膳后许舟回屋读书。

汀兰坐在小板凳上绣花,突然问道:“公子,时辰不早了,怎不去给小姐请安?”

许舟头也不抬:“不必,往后都不去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汀兰瞪大眼睛,“公子突然这么硬气,不怕甘棠姐姐啦?”

“前晚去请安时,”许舟翻过一页书,“小姐亲口嘱咐我以后不必去了。”

汀兰狐疑地凑近:“公子莫不是和小姐闹别扭了?还是惹小姐生气了?”

许舟失笑:“你看她那样,像是会生气的吗?”

“也是…”汀兰歪着头,“小姐好像从没什么情绪波动。不过那晚公子去求她同去定国府,她居然答应了,可把我吓一跳呢!”

许舟纠正道:“什么叫求?我是问她去不去,她去不去对我又没影响。”

汀兰一脸茫然:“啊?”

“去去去,”许舟摆摆手,“绣你的花去,我要读书了。”

汀兰拖长声调:“知道啦——”

她抱起绣绷,却仍忍不住偷瞄自家公子,总觉得这几日府里的气氛,似乎有些微妙的变化。

房间内的烛火将熄未熄,凝结的蜡泪在烛台上堆叠如雪。

许舟这才惊觉夜已深沉,转头望去,只见炭盆余温犹存,梳着双丫髻的汀兰蜷缩在小板凳上,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口水都滴在了膝盖处的裙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