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竟然是你
王玉瑶不服气:“她不就是长得比我好看。若我嫁的是周王,未必比她差。”
“那应天御敌呢?”王云瑶反问:“你能否像二姐一样,带领全城军民御敌?你又能否像二姐一样,处理朝政一年,毫无错处?你觉得,如今满天下传颂的皇后娘娘的贤名,是陛下给的吗?”
“还有蔺复堂、景殊、田力这些陛下身边的近臣的妻女,都与皇后关系匪浅。甚至将来郭城郭妍的婚事都由二姐做主,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除非抽筋断骨,陛下绝不敢废后。待陛下百年之后,这天下只能属于二姐腹中。这些,三姐,你做得到吗?”
“若不是二姐帮你,你连寿王妃的位置都坐不稳。你凭什么认为你能当好皇后?”
“还有一件事。二姐诱骗寿王时,寿王承诺杀你娶二姐。想必寿王此意,爹爹也知道。你若不信,尽可去问爹爹。”
“不可能,不可能!”王玉瑶摇头,可显然腿已经软了。
王云瑶叹道:“三姐,若无才德,高位与你,是砒霜不是蜜糖。如今这个结局,对你是最好的。只要你不再执着于与二姐争高低,你就是这世上,命最好的女人。你的儿子继承王爵,寿王府内,惟你独尊。皇后亲妹,便是在皇室之中,你也是最尊贵的太妃。”
王玉瑶嘴唇颤抖:“她愿意放我走?愿意让我的儿子继承王位?”
“不然呢,二姐为何要来看你!”王云瑶叹道:“你好好想想吧!”
她也转身走了出去。
王玉瑶靠在铁栏杆上,仿佛失了魂一般。
狱卒打开牢门,问:“寿王妃,您出去不出去?”
王玉瑶迷迷糊糊的走了出去。许久,未见过那么亮的日光,一抬头,泪流满面。
寿王府,挂满白绸。厅堂内摆放着寿王的棺椁。张茂林看见王妃进来,上前道:“王妃,皇后娘娘派人传话,说允您带寿王棺椁回封地。”
“知道了!”
王玉瑶面无表情,默默走回房间沐浴更衣,收拾行装。丫鬟跟着王玉瑶收拾行装。待到王妃的发丝干透,她给王妃挽发。
“王妃,您戴上这支白玉簪真好看!”
王玉瑶道:“这是我偷来的。”
“啊?”丫鬟插簪子的手顿住。
王玉瑶笑了:“戴吧,这支是赝品,真的还回去了。”
正是王苏瑶的那支白玉凤首簪,当初哥哥从他头上拔下,她气不过,总觉得哥哥偏心二姐,就打了一支一模一样的。
如今回想起来,哥哥那么生气,不止是为了二姐,也是想让自己做自己。
小丫鬟也笑了,“王妃真爱说笑。”
王玉瑶看着她,一瞬间感慨万千。若是佩环还活着,她听到自己要回去了,一定会很高兴。
梳妆完,王玉瑶再次来到厅堂。
张茂林看见王妃问:“王妃,启棺吗?”
王玉瑶摇头,“天快黑了!”
张茂林提醒道:“王妃,殿下身上背负着通敌叛国的罪名,皇后娘娘特赦殿下回封地,还保留了爵位。我们还是尽快走的好。陛下不日回京,若是收回成命便不好了。”
王玉瑶道:“我想去看看爹爹!”
张茂林道:“那明日凌晨走?”
“好!”王玉瑶独自走出了寿王府。她一个人在街上闲逛了许久,待到街上的青石看不清,她才向少时居住的家走去。
“什么人!”
两名守门的御林军提剑挡在王玉瑶身前。恰在这时,巡逻的御林军小队长走了过来,立刻呵斥住两人。
皇后娘娘特地吩咐过,可以让寿王妃探望。他看向王玉瑶,行礼道:“寿王妃请!”
王玉瑶踏入熟悉的院落,一路去往父亲的书房。走至书房墙侧,隐隐听见屋内细小的密谋声。
“老爷,您真的要杀了寿王世子?”
罗管家的声音传出,紧接着是王钦肯定的声音。
“唯有如此,婠婠才会信我的忠心。”
“可老奴怎么出去?”
后面的话,王玉瑶已经听不清楚,默默往后退去。没多久,罗管家走出书房,一路回房间。隐隐觉得后背阴风阵阵。
脚下出现一道重叠的影子,罗管家扭头看过去,瞬间失去了知觉。王玉瑶面无表情的扔下手里的铁锹。
铛的一声,同时,砰的一声传来。王玉瑶看过去,看到了送饭菜的一名丫鬟。
“这是送给爹爹的晚膳?”她问。
丫鬟点头。
王玉瑶道:“既然碎了,再送一份来便是!”
“诺!”丫鬟快速跑开。
王玉瑶蹲下去,在罗管家衣襟里掏出一只白瓷瓶,咯咯的笑了起来。丫鬟很快送来了食盒,王玉瑶擦去脸上的泪痕,趁着检查菜品时小丫鬟不注意,将白瓷瓶里的毒药倒进酒里。
“去吧!”她笑。
王玉瑶看着丫鬟将饭菜送进去又出来,双眼毫无波澜。直到一个身影从眼前飘过。
“母亲!”
王玉瑶看见苏氏走进书房,快步走到窗下。窗缝中,隐隐能看见里面的一对人影相对而坐。
王钦给苏氏倒酒,王玉瑶下意识的伸手,可在触碰到窗子那一瞬间又缩了回来。王钦很高兴,那高兴的声音一点点将王玉瑶吞没。
爹爹,杀死我的孩子,就让你那么高兴吗?
月上枝头,杜鹃鸟鸣,声声泣血。
这个声音,正是他前世死亡时,听到的杜鹃声。王钦屏气凝神看向窗子,如上一世一样,他从窗缝中,看到了独属于王苏瑶的白玉凤首簪。
王钦看向几案上的酒壶,猛然打开了窗户。躲在窗后的王玉瑶躲闪不及,直接被王钦拽进窗内。
王玉瑶的腰肢撞在榻边,狠狠的跌在地上。烛台倒地,红烛滚落一旁。
“竟然是你?”
王钦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上一世,因为白玉凤首簪,他一直以为是婠婠害死了自己,没想到竟然是玉儿。
王玉瑶的腰很痛很痛,根本站不起来,她扒着榻边撑起头,怒道:“就是我!爹爹,我事事听你的话,可你呢?谁杀我儿子,我杀谁!”
“着火了!”
不知何时,那滚落的红烛点燃帷幔。苏氏急忙去扶丈夫,谁知突然四肢酸软,跌倒在地。她只喝了一杯酒,虽未吐血,但足以让四肢麻木。
大火越烧越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