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御前舞霓裳,一博君王笑
宓善扯了扯嘴角。免费看书就搜:齐盛小说网
她能说,她先前根本就没准备什么正儿八经的表演吗。
当时满脑子只想着最好能落选。
准备的时候,也尽往奇葩的方向考虑了。
比如给陛下表演一个后空翻。
此刻,面对大皇子挑眉嘲讽的眸光,她的脑海中,却只有一个念头。
不争赢,也要争一口气。
这些人别以为,她就这么退缩。
虽从小到大,父母为她请老师的机会,但她凭借自身的偷学,和娘亲在她年幼时教她的基础,
还是略会那么一两样拿得出手的技能的。
“别的不说,宓慧妃的舞艺就十分出众。”白灵毓摇着扇子说。
那可是她一手教出来的。
“对,但孤今天还想多看一看,宓慧妃的另一面。”李盛渊说。
宓善起身,离开座位:“就让臣妾为陛下唱跳一支采薇吧。”
“只是,在座的各位中,可有谁愿意替嫔妾伴乐呢?”
今日的宴席没有请乐工。
闻言,皇帝的眸光,含笑望过在座的各人。
妃嫔们纷纷推脱,怕做不好,影响宓慧妃发挥。
其实也有不想替她伴奏,以自己来衬托她人的心理。
“如此,那臣妾便独自一人开始了。”
宓善面色平静,倒也不失落,方准备抬起袖子。
“慢着,如若宓慧妃不嫌弃,孤可以为你吹奏。”李长虞俊容清冷,语调淡漠。
取下一直挂在腰袢的长笛。
众人纷纷朝他投去目光,他清隽的侧脸,美伦美央。
宓善颔首,柔声,低垂的睫毛微微颤动:“多谢太子解围,嫔妾自当是愿意的。”
既然如此,李盛渊也没有什么不同意的了,大手一挥,一副兴趣盎然的模样:
“太子,爱妃,开始吧。”
水袖盈,舞清影,
御前舞霓裳,一博君王笑,
这样的美丽,令周围的百花都折煞,
在她的光辉下,所有的事物都变得黯淡,唯有她是世间唯一的色彩,
宓善一边舞,一边唱起了娘曾教过她的曲子: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
却不见,在一众羡慕嫉妒的目光中,有一道震惊的视线,直直地落在她的身上,
“怎,怎么会!她竟然会唱这首歌!”
皇后用力攥紧了桌布,睁大的眸子,几乎要裂开,里面泛起了血丝,
她脸色煞白,
紧紧咬住嘴唇,
就好像一下看见了令她震惊到快疯掉的画面,
“姐姐!这不是姐姐跳过的舞吗?”
“这首歌,也是姐姐唱过的!”
她在内心呐喊,表面上却不能发出一丝声音,
天知道,她忍得有多幸苦,
这首曲子,姐姐只在她面前跳过!
在她还是姜紫的时候,姐姐救了在路边乞讨快饿死的她,带着她一起生活,姐妹俩以开药堂为生,
闲暇的时候,
伽罗篓会牵着她的手,带她去爬山采药,
累了,阿紫就往地上一躺,
却看到姐姐哼着歌,在黄昏的夕阳下跳舞,
悬崖边,
她哼着这一首采薇,
舞影翩翩,
风摇曳山顶的小野花,也高高扬起她白色的素衣和飘带,黑色的长发肆意飘扬,
那时候,在阿紫的眼中,伽罗篓就是一朵世上开得最美最纯白的花儿。
而现在,宓善竟也穿着一袭相似的白裙,袖子纹着紫色的小花朵,银线和金线交织,在她的腰袢挂着水晶。
她的舞姿,更是有姐姐九成的神韵,遑论两人本来就长得像。
难道……
宓善和伽罗篓之间,有什么联系?
柔慈皇后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脸色白了又白,很快,镇定下来。
不可能。
宓善是在宓府出生的,且是姐姐失踪多年之后,
姐姐要么是离世了,要么就是被狗皇帝关在哪里,
区区宓府,怎么可能困得住她?
宓善不过是走运,碰巧长得跟姐姐像罢了。
想到这,柔慈皇后眼底的震惊渐渐褪去,化作不满妒恨,冷冷注视着宓善。
悠扬的笛声,
同样的绮丽脱俗,
让人能够更好地代入这支舞曲中。
最后,宓善完美地收尾,微微颔首,行礼:
“臣妾献丑了。”
“好!”
皇帝愣了几秒,才鼓掌,眼里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光彩。
“美,太美了,孤的爱妃真是才貌双绝。”
“孤甚至都没什么可赏赐你的了,来将孤私库的钥匙给宓慧妃,”
“爱妃你得空了,自己去
挑选想要的东西。”
“不限样数!”
帝王如此恩宠,直教众妃嫔根本不敢嫉妒,只能仰望了,
这私库中的宝物,样样都是奇珍异宝,
寻常人只得一件,便可保几辈子衣食无忧,
皇上居然将钥匙直接给宓善,还不管她选多少件。
这样的恩宠,从未有过。
宓善心下一动,连忙谢恩,
她想的是,皇帝的私库里有各式各样的宝物,没准能找到适合她炼丹的药材,
比如东方舍利子什么的,
帮助她早日炼成“假死”的丹药,也就是龟息丸。
之后,李盛渊也赏赐了吹笛子的李长虞不少金银宝物。
大皇子见没能让宓善出丑,反而还令她和李长虞都出了一把风头,舌尖抵了抵内腭,露出一丝不爽的神情。
“宓母妃多才多艺,儿臣佩服。”
他拱手说完,
宓善微微一笑,冲他颔首,眼神里没有半分暖意。
接下来的宴会上,李盛渊左拥右抱,时不时就将手臂搭在宓善和白灵毓的肩膀上,
喝醉了酒,
更是一副酣然自得的神态,
李长虞看着这场面,莫名觉得刺眼,心头翻涌着那股气,越来越盛。
跟他一样的,还有李玄澈,他也弄不明白,自己在不爽什么,想到上次在山洞里,差点就能将宓善变为他的女人,
如今再看,就觉得不甘心起来。
可他知道,这样的想法是可笑的,原本就只是为了气一气太子而已。
如此想着,李玄澈多看了太子一眼。
只见李长虞面色淡定,除了偶尔看父皇和宓善一眼,更多时候,都是垂着冷眸,单手握着酒杯,徐徐饮酒。
难道他和宓善,
不是他想的那样?
“澈儿,你今日怎么回事,一直猛喝酒?”柔慈皇后皱眉,默默拦住他的酒杯,“少喝点,身体要紧。”
“谢母后关怀,孩儿能喝,没事的。”李玄澈嘴角扬起,故意大声说,再观察李长虞的反应。
看吧。
你的娘亲又关心我了。
结果,李长虞似乎根本没听见一样,不将他们当一回事,
就像曾经千百次那样,
李玄澈不禁感到有些挫败。
柔慈皇后也困乏了,这样的宴会,她本就无心参加,
何况,她设计让宫女给宓善丢玻璃珠子,不适宜在久待下去。
“皇上,臣妾头疼病又犯了,想回宫休息。”
柔慈皇后说完,徐徐起身,
帝王正欲摆手,
这时——
瑞王带着人,大步回来了。
“父王,我抓到了做珠子的人了!是这几个手工坊的太监!”
“他们都招了!”
他说完,看向皇后,
“还请皇后娘娘留步,和我们一起商议,如何处理了这几个宫人才好。”
林昭媛脸色煞白,抬手拿帕子遮住了脸。
“你们说说,是谁让你们做这批珠子的?”李盛渊霸气十足的问。
面对帝王的威吓,他们颤抖着下跪,
“是……是,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