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解毒

火光将他的影子投射在岩壁上,陆怀瑾强压着自己的那股冲动。

苏杳的唇向前凑着,湿漉漉的长发散落在草堆里。

她嫣红的唇瓣微微张开,无意识地向前探寻,眼尾泛着醉人的绯红。

“别躲……”

苏杳带着哭腔的呢喃,扫过陆怀瑾的心尖。

他不舍地将人拉开半臂距离,看见她迷茫的眼神里泛起水雾。

那副委屈模样,刺得他喉咙发紧。

可一想到她方才在萧遇怀中的样子,妒火又烧得理智几近崩塌。

“杳儿,你再看清楚些!我是谁?”

苏杳眯起眼睛,用尽力气想去看清,可怎么也对焦不了。

苏杳也不明白,眼前不就是一汪泉水,怎的还要让她认清呢?

她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突然伸手勾住陆怀瑾的脖颈,温热的呼吸拂过他耳畔:“清泉。”

“什么?”

陆怀瑾愣了一瞬,原本紧绷的肌肉瞬间僵硬。

“你说什么泉?”

他望着少女迷离的杏眼,心跳快得几乎要撞碎胸腔。

苏杳歪着头,滚烫的脸颊贴上他冰凉的脸,撒娇道:“你是泉水啊!”

陆怀瑾的眉毛微微挑动,惊讶了一瞬,但很快想明白了,这小姑娘把自己当泉水才如此热情。

他的眸子暗了下去。

他低着嗓子道:“若是别的泉水,杳儿喝不喝?”

苏杳一听,哪里还有别的泉水?

这好啊!

她闻言先是懵懂地点头,又突然慌乱地摇头,湿漉漉的发丝扫过他的下巴。

陆怀瑾蹙起的眉毛,在看到苏杳摇头的瞬间舒展了几分。

他的指尖抚过她泛红的眼角:“为何?”

“够喝了。给我……”

说完这句话,苏杳呢喃着闭上眼,睫毛还在轻轻颤动。

她等着有人将泉水给她送过来,可怎么就没有来呢?

她缓缓睁开眼,那泉水便扑面而来。

陆怀瑾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小脸,热烈的吻细密地落下。

三年来所有的爱意在此刻轰然涌出。

他猛地扣住她的后脑,将人狠狠压向自己。

“只能喝这个……”

滚烫的吻落下,带着近乎惩罚的力道。

苏杳发出一声娇喘,双手紧紧揪住他的衣襟,在彼此交缠的呼吸间,含糊地应道。

“嗯……只喝这个。”

山洞里,跳动的火光明明灭灭,照亮交叠的身影。

这雷阵雨,来得急,去的也快。

很快,雨势渐渐小了下来,陆怀瑾强压这股情欲,看着苏杳的面色红的不正常,很是担心。

也不知道对方究竟下了何种药,他得立刻将人带回去请大夫解毒。

他将苏杳裹在自己披风里,黑马一路疾驰。

陆怀瑾抱着人直冲听雨轩,发间的未干雨水,滴落在苏杳滚烫的额头上。

“夫人!少爷抱着苏姨娘回来了!”李婆子跌跌撞撞冲进慈安院禀报。

这一晚上,陆母都没睡着,一直在慈安院等着听雨轩那里的消息。

她搁下手中的茶盏,“快带我去!”

听雨轩院外,长亭拦在院前。陆母被他抱拳行礼挡回:“大夫人请留步。”

“阿杳回来了是吗?可是出了什么事?”

“苏姨娘无恙。”

“无恙?”

陆母狐疑地看向长亭,却见他像根木头一样面无表情。

“长亭,你老实给我讲,苏杳究竟如何了?”

长亭看了一眼陆母身后跟着的下人,依旧他不说半个字。

今晚的事情,可是关系到苏杳的名节,人言可畏。

“苏姨娘今日在白云寺祈福累到了,此刻已经歇下了,还请夫人体谅。”

陆母又岂会不知道,沈青青派了人对苏杳不利。

她知道陆怀瑾的性子,若是苏杳出事了,也不知道她这个儿子要做出什么事情来。

就在这时,听雨轩内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狠狠摔碎。

陆母身子一颤,心急如焚,用力想要推开长亭:“你让开!让我进去看看!”

长亭却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他再次单膝跪地。

“还请大夫人体谅苏姨娘。大人会照顾苏姨娘的。”

长亭不近人情地挡住陆母的去路。

“怀瑾也在里面?”

长亭点点头,却依旧不肯让步。

陆母被长亭气到了,身子晃了晃,险些站不稳。

李婆子赶紧上前扶住她,轻声劝道:“夫人,您先消消气,少爷在里面,定会护住苏姨娘的。

咱们今日怕是进不去了,夫人,不如我们先回去,等明日再做打算。”

*

听雨轩内,丫鬟们抱着铜盆进进出出。

“你这丫头怎么如此不小心,快,重新去烧水。”

长亭去请府医来看诊,却见到冬梅在院中打翻了一整盆热水。

此刻,苏杳躺在床榻上,苍白的脸颊烧得通红。

她的指尖无意识揪着床单,发出娇喘的呜咽。

“大人,府医到了!”

长风领着白发老者背着药箱疾步而入。

府医颤巍巍地搭上苏杳的手腕,他的眉头紧蹙,待摸清脉象后,手指瞬间僵住。

“她怎么样了?”陆怀瑾急着追问。

府医看了看屋里的下人,道:“苏姨娘……”

陆怀瑾立刻让人都退下,此时,屋子里没了外人,

府医捋着胡须才道:“姨娘这是中了极为霸道的合欢散。”

“这药该怎么解?会不会伤身子?”

“大人,这药有两种解法,其一,以金针泄火,辅以凉药,不过……”

他顿了顿道,“熬药需一个时辰,只怕……苏姨娘等不及了……

依老夫看,苏姨娘怕是已经中药不止一个时辰了,能忍到现在已经不易。再耽误下去,怕是会熬不过去。”

陆怀瑾喉结滚动,死死盯着苏杳无意识咬住唇瓣的模样。

少女的呼吸愈发急促,薄衫被冷汗浸透,勾勒出脆弱的曲线。

“第二种方法呢?”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

府医避开目光:“需以元阳为引,行周公之礼……待阴阳调和,毒素自解。”

陆怀瑾这才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轻笑自己压抑了那么久。

可笑,着实可笑了。

原来这般就可以解毒……

“出去!”

府医赶紧拿着药箱退出了屋子。

陆怀瑾看着躺在床上,难受的苏杳,他扯开领口的盘扣,向她靠近。

苏杳抓住他的衣襟,滚烫的唇擦过他的下颌。

这样的主动,让陆怀瑾浑身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