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和平愿望

然而,就在艾瑞克那柄漆黑如夜的巨剑从天而降、携带着死亡气息斩向杰斯的刹那——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猛然炸裂!

一道炽烈的银白气浪,如火山般从杰斯体内汹涌爆发,仿佛雷霆汇聚、怒火燃烧,撕裂空气,卷起尘土与血雾,直冲云霄!

那并非简单的斗气,更非一时蛮力,那是一种压抑已久的愤怒与执念的觉醒——

是他胸腔中沉睡的野兽嘶吼而出,是血与泪铸就的意志,是不屈不挠、挣脱命运桎梏的呐喊!

银白气息瞬间如雾般升腾,凝聚成锋利无匹的气旋,在他周身回旋轰鸣,如万刃飞舞,将纠缠他四肢的漆黑触手强行震断!

“噗嗤——!”

鲜血飞溅,皮肉炸裂,腱骨翻绽的声音近乎刺破耳膜。

他牙关紧咬,额角青筋暴起,身躯剧烈颤抖,但那双眼睛却依旧冷冽坚定,燃烧着战意。

他咬着牙,低吼出声,声音如同来自地狱深处:

“我不会死在这里。”

话音未落,右脚猛然一踏!

“咔——轰!!”

大地崩裂,地面龟裂如蛛网爆开,一道震荡波如涟漪扩散,他整个人化作一道银白流光,身形拔地而起,如离弦之箭直冲敌阵,直扑深渊者!

那一刻,他的身影宛如划破夜幕的闪电,气势惊天。

大剑高举,寒芒闪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炫目的轨迹。

“喝啊啊啊——!!!”

他怒吼着,身躯在空中旋斩——

剑芒轰然斩下,劈向扑来的左侧触手。

墨黑的肢体被硬生生斩断,血液如墨汁般爆洒,在空中飞溅成一团漆黑的雾,落地瞬间便发出“滋滋”腐蚀声,仿佛连空气与空间都在为之颤栗!

身形一旋,他反手斩出,快若闪电,精准无误地斩落那如毒蛇般探出的猩红长舌。

剑光如水银泻地,流畅又致命,深渊者凄厉惨叫,声震四野,巨口中掀起狂风,卷动腥臭气浪扑面而来,让人几欲窒息!

怒意在他心中翻腾如烈焰,双手紧握剑柄,周身银芒骤然暴涨。

他蓄力一瞬,猛地跃起,银光怒放,一剑贯下!

剑气如陨星坠落,凝聚着沸腾的战意与杀机,将黑暗撕裂出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缝,仿佛连深渊都为之哀鸣!

“轰!!!”

剑刃如狂龙怒啸,径直斩入那狰狞张开的巨口之中,贯穿獠牙,剑身旋转碾压,瞬间将其整个口腔内部轰然搅碎!

“啊——!!!”

血雨自半空洒落,腥臭扑鼻,那张仿若食人花般的獠口在爆裂中四分五裂,血肉横飞!

深渊者身形巨震,失控翻滚,重重撞入森林深处,数棵巨树被连根拔起,枝叶飞舞,泥土崩溃!

但杰斯没有丝毫停歇!

他如一道雷霆再度掠过血雾,猛地一脚踹向卡尔穆,逼得那手持重斧的敌人连连后退!

趁势一转,身如旋风,大剑呼啸横扫!

“轰!”

半弧剑光闪电划过!

卡尔穆只觉眼前一花,随即左肩一麻——

“咔嚓!”

肩甲应声碎裂,铁片炸开,电弧四溢,鲜血飞洒如雨!他怒吼一声,声音却再无刚才的狂妄,反而带上了惊恐与不可思议!

就在此时,艾瑞克的黑剑从背后突袭而至,斩风之声仿佛死神的低语。

他那柄如梦魇般的重剑挟着幽暗气流横劈而下,轨迹如黑色的死神微笑,直取杰斯后颈!

但——

杰斯脚步一偏,身形突兀旋转,竟仿佛连周遭的空气都随之歪斜!

黑剑掠过,却只擦出一道血痕。

而他反手一剑,刺入艾瑞克腹侧!

“噗!”

鲜血喷涌,艾瑞克瞳孔骤缩,大口呕血,踉跄后退数步,脸上写满了惊愕与不敢置信!

他从未想过,这个他一度视作失控者的猎物,竟能反击至此!

杰斯步步逼近,身披血雾,银发早已染红,盔甲残破,伤痕累累。

但他的眼神,依旧如冷月般清明——没有一丝犹豫。

他高举大剑,毫不犹豫地横扫而出!

“噗嗤——!!!”

血光飞溅!

艾瑞克左臂连同半边肩膀被整齐削下,断肢在空中划出一道血弧,猛然砸落!

他踉跄着后退,胸口剧烈起伏,嘴角溢出一口猩红鲜血,却仍仰天狂笑,声音嘶哑而癫狂:“哈哈……你不过是个……人类躯壳下强行融合强大血脉的家伙……你杀不掉我……你根本——”

话音未落,杰斯眼中寒光一闪,杀意如霜,一剑刺出!

“噗!”

剑锋破空如雷霆划破夜幕,瞬息之间洞穿了艾瑞克的喉咙!

剧烈的冲击令黑血猛然倒灌,他那尚未收敛的狞笑瞬间凝固在脸上,喉咙间传出咯咯声响,却再吐不出只言片语。

身体僵直,仿佛不敢相信,最终缓缓坠向地面,血流如墨,在脚下蔓延成诡异的图纹。

他的瞳孔逐渐涣散,身形摇晃,缓缓倒下。

最终,他栽倒在自己洒下的血泊与断刃之中,眼瞳仍睁大着,却已无光。

他死了,带着怨毒、震惊与不甘,死不瞑目。

周围一时间寂静无声,仿佛整个战场都因这场血战而陷入短暂的停滞。

唯有血雾尚未散尽,弥漫在夜色与怒火交织的战场中,久久未歇……

杰斯眼中杀意未减,浑身仍笼罩在尚未散去的银白气流中。

他缓缓转身,锋锐的目光如刀锋般刺向远方。

泥地破碎、血水横流,卡尔穆正踉跄倒退,跪倒在一片淤血中,浑身青鳞被战火灼裂,残破的肩甲下是触目惊心的斩痕,蓝血顺着肩膀汩汩流下,淌入焦黑的泥土中。

两人四目相对的刹那,卡尔穆猛然一颤。

那曾是满溢怒火与轻蔑的眼睛,此刻在杰斯的凝视下如同被寒霜冻住,深处浮现出一抹被压抑的惊惧。

杰斯握紧大剑,肌肉绷紧,身影前倾,蓄势待发。

然而,就在他即将踏出杀招的一瞬——

“吼——!!”

四周的焦土间,数具本已倒地不起的蜥人尸骸竟缓缓动了起来,骨骼咯吱作响,如同被意志唤醒的残兵败将。

它们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姿态扭曲却步伐坚定,带着一股无可名状的悍然之意,扑向杰斯。

他脚步猛地一滞,剑锋在空气中凝住。

三只蜥人挡在他与卡尔穆之间。

它们身上尽是创口,鳞甲碎裂如同战损盔甲,蓝血正沿着裂口渗出,滴落在炙热焦土上,化作丝丝青烟。

最左侧那只蜥人缺失了一条手臂,断口处肌肉早已干瘪发黑,但它仍倔强地握着一柄锯齿状骨刃,站在战士长之前,目光死死锁定杰斯;另一只眼眶裂开的蜥人,晶状体已脱落垂挂在颧骨边缘,吐出的每一口气都带着浓浓的血沫,依旧张开手臂阻挡,颤抖着开口。

“……战士长……必须活着……”它们声音嘶哑,喉骨摩擦着吐出带血的音节,那是生涩但坚定的人类语调,断断续续,却仿佛将所有的意志都压缩进短短几个字。

杰斯的剑没有落下。

他目光沉沉地望着这几头残破却不退的蜥人。

它们的身姿佝偻却挡在同伴之前,那种死战到底的姿态——不是盲目,而是信念,是某种类似人类军魂的东西。他心头猛然一震,那股沸腾的怒意在刹那间被冲击得几乎溃散。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局。

不是这些生灵该有的结局。

它们不该这样死去——带着悲壮、执拗、甚至带着一种不属于野兽的情感……这份情谊,理应被铭记,而不是湮灭在血与火之中。

第四只蜥人怒吼着从侧面扑来,利爪划破空气,直取他喉口,凶狠而果断,仿佛知道这是它最后的机会。

杰斯毫不迟疑,身形猛地旋转,握剑如盾,大剑横扫,剑脊重重砸在蜥人胸前的甲壳上。骨裂声清晰刺耳,混合着低沉的喘息,仿佛一声断裂的哀鸣。

蜥人被震飞出去,撞落在卡尔穆脚下。它的胸腔塌陷,嘴角溢出诡异的蓝色血沫,却仍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翻身,四肢撑地,把自己的身体,作为一道血肉之盾,挡在奄奄一息的战士长前。

杰斯一步步走近,剑尖指地,微微颤抖。他不是疲惫,而是体内翻滚的怒火,在对方这群几近死亡却依旧执守信念的眼神中,悄然熄灭。

那眼神……太熟悉了。

他几乎不敢看第二眼,那是一种倔强而绝望的坚持——就像自己曾经,用血肉挡在克蕾雅身前,无力,却拼死守护。

“让开。”他低声开口,声音沉冷如夜风,几乎要与剑鸣交融。

雨水滴落在剑身之上,发出细微却清晰的声响,如同落在心头的冷意,一点一滴,驱散了杀戮的炽热。

杰斯静静地站着,大剑微垂,雨珠沿着剑锋滑落,映出他眼中的动摇。

那滴雨,像是从天而降的眼泪,不属于他,却仿佛替这场毫无意义的厮杀哀悼。

面前的蜥人仍在支撑,四肢颤抖,血水混着泥土与雨水缓缓流淌,它的眼神没有恐惧,只有近乎顽固的守护。

他终于收回了剑锋,深吸一口气,喉间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只凝成一句低喃:

“你们……不是怪物。”

雨势渐大,打湿他的发,打湿破碎的甲胄,也洗净了他眼中的怒意与迷惘。

他转过身,背对那血肉之盾,缓缓举剑,对着战场的另一端,再次迈步。

这不是妥协,而是尊重。

一种,只为真正的敌人而留的锋芒。

“他是……族群的……希望……”

那断臂的蜥人终于支撑不住,缓缓跪倒在雨水与血混合的泥地中。它的鳞片一片片剥落,露出溃烂的肌理,双臂早已无法再握起武器,但它的脊背却仍如一座残碑般挺立,哪怕断裂,也不曾弯曲。

它抬头望着杰斯,那双爬满血丝的竖瞳中没有恨意,只有一种近乎人类般的情感——尊敬、感激,还有……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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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替族群谢谢您……”

它声音低哑,语气艰难,却带着发自肺腑的诚意。话音未落,它已猛然低下头颅,额骨重重磕在被雨水浸透的地面上,溅起一圈浑浊的水花。

那不是屈辱的卑躬,而是战士对另一个战士的最高敬意。

杰斯微微一震,指节紧握,几乎要听见心底某处裂开的声音。

这一刻,他再也分不清,眼前倒下的是敌,是兽,还是——一个为族群而战至最后一息的战士。

那额骨磕地的沉响仿佛击打在杰斯心头,沉重、真实,令他久久无法移开视线。

断臂蜥人的身体终于不支,缓缓倒下,静静伏在雨地之中,嘴角却带着释然的微笑。

它已将最后一口气,化作了族群的护盾。

杰斯立在原地,雨水顺着剑尖滑落,溅起一圈圈细碎的涟漪。他望着面前这一群支离破碎却仍坚守信念的生命,心头骤然浮起一道声音,无法压抑:

“人类……又有多少,拥有这样的品质?”

在他们口中低劣、野蛮、不可理喻的“异族”,却拥有比多数人更坚定的守护意志,更纯粹的忠诚与牺牲。

杰斯缓缓收剑,目光深沉。

不是因为软弱,而是他忽然明白,所谓敌我,未必取决于种族与血脉——而是心。

他们为希望而战,而不为私欲。

风中,远方的天幕隐隐泛白,像黎明前最深的黑。

杰斯抬头望去,雨水打在眼睫,却无声滑落。

他转身向前,再不回望。

卡尔穆在他们身后剧烈咳嗽着,双膝重重支地,尾刃深深刺入焦土,挣扎着试图撑起那副残破如废铁般的身躯。

他的目光如火,在风雨交加的战场中灼灼燃烧,死死盯着那群已奄奄一息、却仍围在他身边的族人。

喉中滚动着一种低沉浑厚、仿佛从亘古深渊中传出的咒语——像是命令、咆哮、哀歌,又像一首族群的挽歌与赎罪诗。

那是他们钢脊蜥人最后的声音,属于战士、属于信念、属于尚未熄灭的血脉记忆。

杰斯闭了闭眼,指节微颤,终是将沾满蓝血的大剑缓缓归鞘。

他并未说话,只是静静侧身。

血雾终散,断刃残影在焦黑的土地上交织成斑驳的碑刻,像在纪念一场原本注定只能以死亡终结的战斗。

而在卡尔穆身边,那几头重伤的蜥人没有倒下,反而拖着残缺的身躯,一寸寸地向他靠拢。

破碎的爪、裂开的甲,他们用尽最后的力气在他身边围成一道圆阵。

他们的背脊弯曲,却仍竭力挺直,像一圈风化的青铜盾——锈迹斑斑,却从未崩裂。

杰斯静静地望着他们许久,那眼神里没有胜者的狂傲,只有深重的沉默。

他终于开口,语气低冷,带着些许疲惫:

“你们赶快走吧。”

雨水落在他的剑上、肩上,顺着发梢滴落。

他转身,甩落剑上的蓝血,脚步坚定地踏入焦土,身影逐渐隐入暮雨与战火交织的残景之中,背影沉重如碑。

身后,那些濒死的蜥人发出低沉的嘶鸣,嘶哑、断断续续,却蕴含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情感——痛苦、感激、还有一种迟来的理解。

他们彼此搀扶,扶起那位仍半跪在地的战士长——卡尔穆。

卡尔穆全身伤痕累累,尾刃还插在焦土之中。

他艰难地站起身,鳞甲破碎,蓝血不断顺着脊背滴落,混入脚下那片染血的泥浆中。

然而,他的瞳孔却在此刻微微收缩,仿佛某种根深蒂固的认知在这一瞬被击碎。

他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那名人类少年。

——这个刚才还与自己杀得天昏地暗、几乎要斩下性命的敌人。

——这个将他逼入死境,却又在最后时刻收剑止步的人类。

他不明白。

他从不曾在战场上见过这种“仁慈”,这种在胜利唾手可得时却选择克制的冷静。

他本该,像许多钢脊蜥人一样,被钉死在这片土地上,成为时代浪潮下的白骨与尘埃。

可他活了下来。

是敌人的选择,让他活了下来。

“这就是……人类的高尚情怀吗?”

卡尔穆喉头滚动,声音低哑如碎石压喉,内心却翻涌起前所未有的复杂情绪。

他们钢脊蜥人,从不擅长理解人类那些迂回与变幻的情感。

他们懂的是血与火,是生与死,是誓死护卫,是不屈退让。

可此刻,他却为一个人类的克制而动容,为那一剑未出的沉默而震撼。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输了,但他知道,他们的族群,还活着。

这场败战的尽头,竟是一种尊重。

卡尔穆仰起头,任雨水冲刷满面,一种久违的热意在胸中翻腾——像被压抑已久的火焰,在废墟中缓缓升起。

远方,战线稍远处的丘陵高地上,卡尔丽丝披着断裂的披风冷眼旁观,她嘴角一翘,露出一丝带着讥讽意味的冷笑:“搞什么啊?在战场上演起了感情戏?真当这是戏台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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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嗓音清冷,如霜刃破空,带着几分不屑。

然而一旁的艾蕾丝却轻轻摇头,唇角浮起一丝浅笑,眉眼间藏着欣赏与敬意:“不,这不是戏,而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品格。”

而在圣泉一方的海莲怒声大喊,手中大剑重重插在地上:“杰斯!你在干嘛?!现在可不是心软的时候啊!”

“你们啊。”米娅淡淡出声打断,目光望着远方那一抹挺立于风雨之中的身影,声音平静却坚定,“你们跟他在一起那么久,竟然还不了解他?”

她顿了顿,语气中透出几分回忆的温柔:“当初我们在沙漠被狼妖追杀,是他——一个普通的人类战士——站出来护住了我们这些素不相识的人。他从不是冷血之人,他有他的坚持。”

米娅的眼神柔和而深邃,仿佛望穿过往:“正因为他这样的品质,让人无法不被他吸引。”

迪奈芙站在风中,目光沉静地望着战场:“这小鬼……十年啊,真的变了太多。”

她声音低缓,却每个字都沉入人心:“当初那个只知道躲在克蕾雅背后掉眼泪的小鬼,如今早已长成能独当一面的男人了。”

海莲咧嘴一笑,粗声道:“是啊,要是克蕾雅在场,一定会为他感到欣慰吧。”

风沙微起,战火未熄,但此刻却有一丝暖意在人群中蔓延。

就在所有人还沉浸在震惊与回忆之中时,卡尔穆蓦然跪地,右膝重重地压入泥水之中,发出一声闷响。

他那高大魁梧的身形微微颤抖,却学着人类的方式,单膝跪地,眼中浮现出前所未有的庄重与敬意。

他抬头,目光与杰斯正面对视,鳞片上水光潋滟,仿佛那是他能给出的最深情的敬礼。

杰斯一怔,声音低沉:“赶快走……我相信你们,也只是被那些贪婪之徒欺骗利用。”

他握着剑柄的手微微收紧,然后缓缓松开:“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再误入歧途,好自为之。”

卡尔穆深深低头,声音粗哑却无比诚恳:“我,钢脊蜥人一族的战士长卡尔穆,今日在此起誓,代表我族,从今往后与少年你……是永远的朋友。我们绝不背叛,不负此恩。”

他抬头,仿佛终于想起了什么,眸中燃起一丝希冀:“对了,少年,你的名字?”

“杰斯。”他微微一笑,目光坚毅如昔。

卡尔穆身侧,那些还活着的蜥人战士也随之跪地,一字一顿地低声道出族群的最崇高礼节。

他们的身形被泥水浸透,鳞甲破碎,却依旧保持最庄严的姿态。

“我们会铭记这个名字。‘杰斯’,永远是我们族群的朋友。”

杰斯走上前去,将卡尔穆缓缓扶起,语气温和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不必如此。我不图你们回报,只希望你们今后能远离战争,不再侵害其他族群。哪怕只是一点和平,也值得我们去守护。”

他说罢,抬头望向东方天际,那片被乌云遮蔽下微微泛亮的天边。

雨还在落,血与泥混成的地面仍是冰冷,可他的声音却清晰而有力,穿透风雨:

“我只希望……和平能够存在于所有种族之间。”